《葳蕤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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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玫瑰-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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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终于心平气和。

还有什么可以计较呢,他曾那般温柔待她,那般舍命护她,那般宠惯地纵容她。

是,他欺骗了她、背叛了她,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但她呢?她又岂是完美圣人?

同样,她也背叛过蓝洛。

明明心中放不下利雅,她却仍躺在各个男人的臂弯里浮沉沦陷——扪心自问,她虽被迫委身,但也并未全力抵抗,正如奥路菲所说,那种纯粹的原始的令人疯狂迷乱的激情澎湃的欢愉,没有人能够反驳抗拒,身在其中的她亦无法否认——那些缠绵缱绻的旖旎时分,她确实感到快乐。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任何一个女人,都正常地需要男人带来的亲密,就像男人始终需要女人的温存一样,如此才合乎自然平衡,而她之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不够资格责难蓝洛却始终意恨难平——那也不过是因为她爱他。

这就是看似矛盾的黄金定律,我们对不爱的人宽容包涵,只因满不在乎;我们对爱的人百般苛求挑剔,原由也不外乎是爱之越深恨之越切,且我们总想知道,这份爱的程度,到底能有多长远,能有多深邃。

过去的她,迷惑不解、迷惘彷徨,因为彼时年轻天真,而爱她、为她付出的人,又实在太多,他们一个个都绞尽脑汁地掠夺她,先是她的人,接着,是她的心,使得初尝情爱滋味的她羞惭而胆怯,夹在充斥道德伦常的地球教育与奉行放纵不羁的圣陆民风之间,苦苦挣扎。

直到后来,绕了好大一圈之后,她终于明白,一个女人的身子,可以经历不止一个男人,但能留驻女人心中的,必然是最深爱的那个。

琴斯曾令她憧憬、琉黎曾令她感动,但到底,那些都不算爱。

她真正分分秒秒挂在心尖尖上,时时刻刻为之牵肠挂肚甚至不惜舍命相陪的,只有利雅,只有蓝洛。

时至今日,她方才看清自己的心——她千辛万苦跑来雅尼缪斯妖族古墓,想要找寻的岂是一把光之神剑,她想要得到的,岂是那打败蓝洛的利器。

她以前总不知,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自己对于圣玫瑰这个头衔是否逃避大于厌恶,而此刻,她终于明白,她想要的,不过是不再迷惘徘徊不定的感情,不过是一颗抛却虚伪面纱明澈坦诚的心——

因为,一个人只有停止对自己说谎,才会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该如何爱人被爱,如何不再在逃避中犯下无法弥补的错。

因为,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自己,唯有制服得了自己的人,才是生活真正的强者。

在很多年以后,当伊琳娜已然习惯站在圣陆的最高点,俯瞰祭神坛下的芸芸众生,她仍清晰记得,此时此刻雅尼缪斯苍黄破败的土地、阴冷萧索的荒砂,还有她从未有过的,无比坚定的信念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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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波兰格勒身为圣陆第一大名门望族,无论做什么事,发生什么变故,都好比山顶滚落巨石,大地也得震上三分。

这也是为何劳伦斯挑中波兰格勒的原因,擒贼先擒王,一旦拿下号称圣陆第一的波兰格勒神族,其余各族则不足为惧。

苏兰特出事的时候,泽西远在千里之外,拥兵自重,座山为王,消息传来,泽西立马率先锋部队折返波兰格勒,一路上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将八日的里程硬是缩短成三日,与此同时,苏兰特的禁军被雅尼缪斯妖族消灭得七七八八,整座王都犹如空城一般鸦雀无声。

三日前的深夜,苏兰特接到密报,道有一疑似圣玫瑰公主的黑发少女出现在赛加西亚水族王宫,后与水族国主奥路菲赛加西亚双双消失,下落不明。

两年来未曾得过任何关于她的片言只字,一时之间,苏兰特竟是难以置信。

很多人都说她死了,当年身在罗德希尔的魔族术士都亲眼目睹她葬身流砂荒海。听闻噩耗,他只觉天旋地转,无边无际的自责愧疚翻涌而至,几乎将他灭顶。

那个时候,是他亲手助她逃离波兰格勒,只因他知道,她并不情愿当他的王妃,她对他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为着保住那名叫利雅的贝缇少年。

之后的天涯相隔,两两相望,他仍私心期盼着有朝一日她能回到他身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从小就是这么个温润的性子,纵然百般想要,也不肯强人所难。

唯有对她是例外。

她离开后的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何必在乎面子,何必压抑欲…望,何必,非要做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他只愿抱紧她,绵绵细语诉尽衷肠,鸳鸯交叠翻覆锦帐,鼻喉萦绕着她独特的异香,掌心抚摸着她闪亮的黑发,他只愿,激情地穿透她娇软如白鸽的身子,与她灵肉交融,合二为一。

泽西总骂他是伪君子,其实,也不算诽谤。

他想要的,与泽西想要的,并无不同,只是泽西比他有勇气有胆识,敢于披荆斩棘,大胆追求,而他则只会懦弱地躲在自己的壳里被动等待,结果他等来的,却是她的噩耗。

一瞬的不忍放手,竟是一诀永别。

他发下毒誓,只要上天肯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他绝不会再放她走,绝不。

兴许上天垂怜他的用情良苦,两年的守候终于换来了一线希望,在接获线报的那一刻,他当即决定微服出行,亲自去赛加西亚水族找寻她的下落,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无意间发现,那本是封闭的后宫中,竟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他径直寻迹而上,身边只得两个陪他离宫的贴身侍从,当他推开一扇木门的时候,惊见泽西昔日的侍婢凯西正与一不知名的男子私通,那男子面掩黑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当时,凯西的肚兜正挂在男人的脖子上,一双长腿紧紧夹住了男人的胯,两人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凯西从头到尾没看到苏兰特,仿佛化身为菟丝花一般,死紧死紧地缠绕着男子激烈索欢,尖叫声震耳欲聋,丝毫不予避讳,若非这厢房位于后宫最深处的偏厅,一路走来,怎会无人知晓?

苏兰特刚欲发作,不料男子突然翻身而起,如拎一块抹布一样把凯西从身下抽出,对准苏兰特摔了过去。

苏兰特脾性温和,生平鲜少动怒,他接住凯西时,见她目光涣散,脸如金纸,身子轻如羽毛,瘦骨嶙峋,便知劳伦斯不仅玩弄了凯西,而且还从她体内吸取了术力。苏兰特当下动了真气,唤出光之神术,一掌劈向劳伦斯,不料劳伦斯熟悉宫中密道,顷刻遁地无形,苏兰特一击扑空,更加气急败坏,立马勒令禁军闭锁宫门,彻夜搜查王宫内院,却是一无所获。

最后,禁军来到波兰格勒祭神坛,被巫女拦下。

蕊丽排众而出,冷冷道:“苏兰特,你该不会是怀疑我窝藏妖孽吧?”

苏兰特看着容色憔悴的蕊丽,心里暗叹一口气。蕊丽被泽西抛弃,伤心欲绝,皈依祭神坛之事他亦有所耳闻,身为蕊丽的表兄兼曾经的婚约者,苏兰特对她心怀怜悯,暗中帮忙,让她能顺利继任祭神坛女祭司,但这些,蕊丽自是不知情,她如今恨乌及乌,一看见样貌酷似泽西的苏兰特,顿时一腔怒火倾巢而出:

“苏兰特,这儿是波兰格勒祭神坛,乃是侍奉神明的圣地!你如今虽贵为国主,但也不能肆意亵渎我祭神坛的声名!”

“蕊丽,我从未说过祭神坛窝藏妖孽,你何必反应如此激烈?”苏兰特微微皱眉:“事实上我都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否妖孽,试问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蕊丽说漏了嘴,脸色一白,蓦地一脚踢向随侍的小巫女:“贱婢,哪传来的谣言惑众!掌嘴!”话毕又转向苏兰特:“想进来搜,行,但只许你一个人进来,祭神坛如此贵重圣洁之地,且侍者又全是年轻女子,一群臭男人登堂入室,进进出出的多有不便,我可不想坏了清誉规条。苏兰特,这是我的底线。”

“好吧。”苏兰特喝令禁军原地等待,独自跟着蕊丽进入祭神坛。

然而,祭神坛正是劳伦斯孕育妖孽之所,各位侍奉神明的巫女,上至女祭司蕊丽,下至扫地洗盘子,皆已为魅丝掌控。

“蕊丽,你当真没见过可疑的人么?”苏兰特走过白龙曲桥,步入宝光大殿,望着众神雕像一脸疑忧:“我总觉得,这里的氛围有点不比寻常。。。”

祭神坛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气息,那是一种带着一丝魅惑、沉沦、冶艳、堕落的味道。

倘若换做泽西,凭他多年风月历练,必能立即察觉——这分明是欢好的余韵,是新鲜的**在热烈纠缠之后散发的浓烈激情。

但是,苏兰特并非风月中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加之蕊丽的泪雨滂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蕊丽。。。你怎么了。。。”苏兰特抱着倒在他怀里的蕊丽,无奈叹息:“我记得,你从前最讨厌动不动就掉泪的女子。”

“苏兰特,我真的很痛苦,我真的不能没有泽西。”蕊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道:“求求你,召他回宫吧,我哪怕只能躲在帘后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蕊丽,你已是祭神坛女祭司,理应断情绝爱,怎能再牵挂过去。”苏兰特脸色有些不悦:“更何况神明当前,你竟说出此等话来,未免大不敬了。身为你的表兄,我不是不同情你,但身为神族国主,我不容许波兰格勒祭神坛的女祭司做出任何不守本分的事来。”

“本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守本分的女人!”蕊丽蓦地撕开衣襟,黑色长袍顿时沿着肩膀滑落到地上,露出一身莹润丰满的肌肤,她赤身抱住苏兰特,送上火辣热吻,殷切呼唤道:“苏兰特,给我!就现在!我需要你!”

☆、黎明前的黑暗(二)

“蕊丽!你干什么!”苏兰特大吃一惊;赶忙抓住蕊丽惹祸的手;孰料蕊丽行动更快;猛地将苏兰特扑倒在地,鲜艳长指甲一挑解开他的衣襟;俯首一路拾阶吻下;张口含住一方灼热。

论床第功夫;蕊丽技巧娴熟,经验丰富;像苏兰特这种自律克己的绅士哪里是她对手,不过片刻的犹豫;苏兰特就被蕊丽撩拨得喉咙干涸,呼吸急促粗重;浑身如利弦之箭般紧绷,头脸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蕊丽,你再不收敛,我就不客气了。”苏兰特咬牙隐忍丹田涌上的滚滚热流,指尖捏出一枚光球攻向蕊丽。

“哎呀,苏兰特,你的神术好没有杀伤力哦,真叫我怀疑,你是否在欲迎还拒?”蕊丽敏捷矮身,避过光球,咯咯笑道:“亲爱的堂兄陛下,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自小就是这么个放不开的古板性子,无趣无聊刻板至极!我就不懂了,你干嘛非要压抑自己的**呢?你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你明明,是有需要的呀!”蕊丽边笑边张开一双玉枝,宛若菟丝花一般紧密贴实苏兰特的胯间,迎上已然挺峻勃发的灼灼:“来,就让我帮你一把,将你从所谓的温润君子的苦闷枷锁里解脱出来吧!”说罢一声娇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虎而下

“啊!”

双双高声的惊呼,回响在空旷神殿的角落里,只见苏兰特浑身赤/露,四肢大张,犹如木桩一般被固定在光滑平坦的大理石地面上,手腕脚腕脖颈腰际绕满一圈又一圈柔韧结实的魅丝,跨上骑着一个银发碧眸的美女,一把柳腰如游蛇摇曳荡漾,妖笑声萦绕殿堂,久久不绝:

“啊!泽西!你可知我有多么思念你。。。多么期盼能与你再度欢愉!啊,众位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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