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西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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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西路军-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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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泉姑应了一声:“嗯!”

  “嗨,我以前很少和你这样漫步!都是你们知识份子的事,现在看来,很有趣味的嘛!”姚玉松又笑道。

  “老姚,你别那么诗情画意好不好?你得与我保持距离,说话的语气也不要那么随意!别忘了你我现在的身份!”刘泉姑皱着劝道。

  姚玉松愣了一下,脸沉了下来:“这里谁看得见?干嘛就那么怕马家军?在敌人眼皮底下就不能诗情画意了?大不了被敌人抓去嘛!”

  “你,”刘泉姑瞪了他一眼。

  “我听陈政委说,以前,我们革命者,刑场上也有婚礼的嘛!我们夫妻二个,在敌人眼皮底下亲热一下,怕什么?”姚玉松又说。训斥的口气。

  “你不怕敌人,可你要为那些修路的战友想想!为赵宁都想想!我们被抓了,大家都完了!”刘泉姑低声责备道。

  “赵宁都!赵宁都!又是赵宁都!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赵宁都!我就知道,你不想理我,不是什么怕敌人发现,是因为你喜欢赵宁都!”姚玉松愤激地嚷道。

  刘泉姑的脸红了,看了看四周,哀求的语气道:“求你小声点好不好?”

  “小声?我凭什么小声?你心虚了?”姚玉松火气依然很大。

  “你,你!”刘泉姑气恨恨地瞪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叹了口气,又看着他,咽下一口气,道:“好!老姚,我不把话讲明,你也不会甘心的!我问你:革命队伍里兴不兴离婚?”

  姚玉松愣了,看着她,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那也要组织同意!”

  “行!那我就告诉你:我准备和你离婚!回延安后我就向组织提出来,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夫妻关系了!你不要碰我!”刘泉姑斩钉截铁道。

  “啪”姚玉松甩过来一巴掌。刘泉姑的脸上落下五个指印,她下意识地捂住脸。

  “你,你敢打人?”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愤怒地瞪着姚玉松。

  “老子打了你又么样?你这个贱女人!”姚玉松举起手又要打。忽然,他好象听见了树林那边有动静,手搁在空中停住了。

  刘泉姑也感受到了动静。有马蹄声,有脚踩着沙砾的声音,隐隐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她赶紧一抹眼泪,低声对姚玉松道:“混蛋!来人了!”然后举起手,照着姚玉松的脸一巴掌打过去,又是一巴掌,边打边骂:“叫你不听话!叫你偷懒!叫你不听话!”打得很重,象是真打。这令姚玉松很恼火。他想刘泉姑可能是借机报复。可是他又不敢还击。因为他知道有人过来了。不仅不敢还击,还必须装出低眉顺眼、唯唯喏喏的样子。由刚才的施暴者变成现在的心甘情愿的受虐者,这个难度有点大。

  就在这时,树林里闪出二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喊:“是泉姑姐!”。原来是刘寄生与罗英。他们后面,跟着牵着马的马弁。罗英已穿上白色的旗袍,令她的身子婀娜多姿。

  刘泉姑停了手,对罗英与刘寄生笑道:“啊!是你们啊!”

  罗英看看姚玉松,惊讶道:“泉姑姐,为什么要打——马夫?”

  “哼!他不太听话了!看见马副连长不在,就不太听话!他只听马副连长的!”刘泉姑忿恨道。

  罗英仍然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赶紧换上一付不知情的样子笑道:“嗨,和一个马夫呕什么气呢!”走过来,搂住刘泉姑。

  “马副连长呢?”刘寄生盯一下刘泉姑,又紧紧盯着姚玉松道。看得姚玉松浑身发毛,赶紧谦卑地冲他哈腰点头。刘寄生仍然看他。他从姚玉松的表情上看出一些异样。他觉得姚玉松挨打时的表情不大象一个低眉顺眼的红俘。而且,他在很远处好象听见一个南方口音的吼声,一定是这个马夫了。

  “他跑马去了!说他的马好象有点问题了,要我们等一会,骑着马就跑掉了!”刘泉姑道。

  “这个红俘怎么不老实?要不要老子来教他?”刘寄生恶狠狠地瞪着姚玉松道,手伸向腰间的手枪套。

  “嗯!也不是大不了的问题,就是有些气人!我命令他唱歌我听,他不会,就模念着戏里的台词,难听死了!我要他停下,他也不停。”刘泉姑盯着他的手,赶紧机警地现编。

  “哎呀!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啊!泉姑姐你做了官太太脾气就大多了!”罗英对刘泉姑撒娇的语气道。又对刘寄生道:“你干什么啊!又不是你的马夫,你管什么闲事!你想杀人啊!”

  “算了!刘寄生!不关你的事!我今天和马占龙吵嘴了,心情有些不好!”刘泉姑不卑不亢道。

  “够了!够了!我不要看你凶狠的样子!”罗英奔过来,按住刘寄生的胳膊,半撒娇半责备的语气道。

  刘寄生的手从皮套上挪了下来。瞪一瞪姚玉松,又看一看刘泉姑。

  “好啦!我们接着往前走啦!”罗英拉着刘寄生的胳膊往前走去。边走边和刘泉姑道再见。刘寄生悻悻地随他往前走去。他们的马弁跟在后面。

  等他们走远了,刘泉姑瞪了姚玉松一眼,说:“走吧!出去!”就往林子外走去。

  姚玉松受了刚才一惊,也没脾气了,牵着刘泉姑的马,灰溜溜跟着往林子外走去。刚出林子,就见赵宁都骑着马从远处奔来。赵宁都见二人神色有点异样,略微诧异地看着他们。刘泉姑推开姚玉松,上了马,冷绷绷对赵宁都道:“走吧!回家!”就打马而去。

  赵宁都怕她有什么闪失,加上附近有马家军的游骑,就故意恶声恶气地对姚玉松道:“你自已跟来好了!”也打马跟了上去。

  
  到了屋子,刘泉姑拴好马,进了卧室,灯也不点,关上门,一句话也不说。赵宁都叫开门,也不应。不多一会,姚玉松也回来了,闷闷地进了厢房。赵宁都出了屋,看看四周,上前关上院门,然后问姚玉松:“姚主任,出什么事了?”姚玉松恶狠狠道:“你问她去吧!”就关上门。

  赵宁都返回屋子,去叩卧室的门,边叩边道:“泉姑!有话慢慢说,别意气用事!别坏了大事!”

  好半天,卧室里亮起灯光。刘泉姑点亮了马灯。跟着,门开了。赵宁都走进卧室,关上门。

  刘泉姑坐在床上,平静地望着赵宁都道:“我要离婚!”

  “离婚?”赵宁都吃惊道。

  “是的!和姚玉松离婚!免得他纠缠我,这样会误事的!”

  “为什么要这样想?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刘泉姑就把今晚的事说了。

  赵宁都一听,连连跌脚:“你们二个真是的!意气用事,差点误了大事!刘寄生那人多疑,非怀疑你们不可!”

  “不会的,当时我和罗英打圆场都打得很好!”刘泉姑道。

  赵宁都不吭声了,有些烦躁地在屋里转着圈。

  “你们是夫妻!现在又是很关健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委屈点,不能顺着姚主任一点呢?”半响,他埋怨道。

  “我为什么要顺着他?”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夫妻!”

  “那我们现在不做夫妻了可不可以?我要离婚!”刘泉姑道。

  “为什么?为什么离婚?”

  “因为,我不喜欢他!我本来和他,就是组织上决定的!我要找我自已的幸福!”刘泉姑抬头看着他。目光灼灼,倔强地咬着嘴唇。

  赵宁都愣住了,心里一阵慌乱,扭过脸去。

  “你要怎样是以后的事,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要提出离婚?”他说。

  “可是我不离婚,这个节骨眼上他就会缠着我!”

  “那你就不能委屈点,让他缠着?就不能从大局出发?”赵宁都怒道。

  “你,你要我委屈?我为什么要委屈?我有我喜欢的人,为什么要让他缠着?”刘泉姑的眼泪流了出来,抽泣开来。

  赵宁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什么。

  “你,难道就真的不明白我的心,难道就对我没有一点心意?我们做夫妻时你对我说过的爱我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刘泉姑抬起头,含泪看着他。

  赵宁都嘴唇哆嗦了一下,痛苦地低下头。

  “说话!你说话!”刘泉姑哭泣的压抑的克制的声音道。

  赵宁都痛苦地看着他,抬头叹一声,用一种从胸腔里发出的低沉声音道:“泉姑!我是爱你!可是,你们是夫妻!如果姚主任没有出现、、、、、、”

  话没说完,刘泉姑扑了过来,扑进赵宁都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宁都!这就够了!我只要你说爱我就够了!相爱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革命者就不兴离婚和重新组合吗?”

  “可是、、、、、、”赵宁都嗫嚅道。

  “没有什么可是了!你吻我!”刘泉姑喘息着,急促的语气道。更加搂紧了赵宁都。

  赵宁都抱紧了她,嘴唇靠了上去。两人相拥着狂吻开来。赵宁都又找回了久违的二人相亲相爱时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后来一直令他回味,令他感到幸福,也令他痛苦。因为,没法再拥有了,因为属于别人了。

  二人狂吻了好一阵,赵宁都清醒过来,坚决地推开了她:“泉姑!以后,我们再考虑这事好吗?”

  “好!可是,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回河东后,我们结婚!”刘泉姑脸蛋菲红、充满骄羞,坚决道。

  “这样会刺激姚主任的!”

  “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与他无关!”

  “可是,现在你和他是夫妻!”

  “这没什么!我已经和他说了,要离婚!你说,革命者允不允许离婚?充不充许再组合家庭?”

  赵宁都无言以对,半响,他郑重地对刘泉姑道:“好吧!我答应你!泉姑!可是,现在你不能提这件事!你还得和姚主任维持夫妻关系!要不,会刺激他的。会误事的!”

  “不行!”

  “听我的!泉姑!”赵宁都严肃道。

  “好吧。但你也得告诉他: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他别乱来!”

  “嗯!但是,万一他要、、、、、、、那个,你还是适就些,为了大局!”赵宁都有几分痛苦的表情道。现在,他感觉这个女人是他的了,让别人来纠缠,内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你,可真大方!”刘泉姑恨恨道。

  “泉姑!我很爱你,我不愿、、、、、、、可是,我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又出现今晚这样的事!不愿误了大事!泉姑!我们都从大局做想!况且,他现在仍然是你丈夫!”

  刘泉姑沉默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象是表明听进赵宁都的话,又象是召唤赵宁都的吻。赵宁都搂紧她,吻住了她的唇。

  这晚,二人激情地相拥在一处。二个人同时找回了属于自已的幸福与激情。刘泉姑偎在赵宁都宽厚的胸膛里做着天下所有女人都爱做的最甜美最温罄的梦。

  第二天,赵宁都进了姚玉松的屋子,与他谈心。走进屋子之前,他犹豫了半天,内心里也十分矛盾、痛楚,并且自责。毕竟刘泉姑与姚玉松还没有离婚,自已都搞了人家的老婆,还怎么好意思与姚玉松谈此事?何况,姚玉松是他的上级,上他的领导。想到这里,他内心痛苦地自责道:“赵宁都啊!赵宁都!你简直不是人啊!你配做一个西路军战争士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在姚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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