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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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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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递给其中一位亲兵,说:“老烦各位,辛苦了,这银两给弟兄喝酒。”那亲兵有一些推脱,见云满飞执意,也只好收下,道了声谢,就别了云满飞往另一方向走去。

  云满飞看着那队亲兵离开,脑子充满了那家四合院情景,又回那里,准备进去。思量如此进去势必会打草惊蛇,于是,绕过正门,从旁侧翻墙而入,见里面竟是空无一人,先时站在梧桐树下的那个半老徐娘早就不知所踪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奇怪的就是这个半老徐娘,她的行止有点异样,难道是他人假扮不成,在院子里面绕过许久,仍然不见什么蛛丝马迹,只好悻悻而回。

  午后,见早时有点发现,现在却一无所获,不免心灰意冷,所幸不去,躺在床上养精蓄锐,也许日里来被曹吕方一案所扰,一直未能好好休息,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见四下一片漆黑,已是深夜了。 。。

二十一
第二十一回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准备出房找点东西,因为发现一觉醒来,肚肠空荡荡地难受,正要起床忽听一声“波”,一团白色颗粒破窗向自己身上打来。云满飞伸手一抄,抓在手里,发现竟是一个纸团,掀开来看,上面用宋体字写了:若想知道曹吕方踪迹,今晚于镇郊五里见。

  云满飞知道来人已经去远了,看完字条随手捏作粉末,思量如果只身前往,必定遭了贼子的埋伏,如果不去,又白白放过营救曹大人的机会,通知佟图赖是不可能的,一来客栈距离将军府有点距离,二来时间这么晚,也不好意思打扰,犹豫再三,决定只身前往。

  那曹吕方身怀着圣上使命,自己如若不把他救出来,至死也不能知道此次出来办的是何差。当下转身从背囊里边抽出一把七寸长的小刀。便亮开窗户,翻身出去。孤灯黑夜,空荡荡的街市上面,白天的时候人来人往,好不繁华,想不到夜间竟是如此沉静,像死了一般,找不回一点生气。

  云满飞猜测贼人肯定知道自己会去,所以并未放开步伐,只是慢慢地踱着步子向前走,他要把去时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预见清楚,怕万一自己考虑不周,这样一去,不仅救不了曹吕方,搞不好,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云满飞出了连山镇,天上星空中朵朵星云,像一个个会说话的小眼睛,怪调皮的跳动眼皮子。云满飞在心里默许,希望这一次能化险为夷。过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镇郊五里。

  见这边空旷,丝毫不见其他人影,难不成自己被人戏弄了,或者贼子又在使什么调虎离山计,如果是前者,自己大不了徒劳走一遭,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严重了。不过,客栈里面全是江湖草蜢,也就少掉许多担忧。

  不过,总是回去一下比较好,这样于自己心上也好过。正要回头,突然发现前面竟站着一个人。借了星光,只见这人额上泛着红光,太阳穴高高凸起,下巴与鼻孔下面长满了胡须,由于年月的关系,那些胡须被漆上了白色,在晚风中微微飘荡着。

  云满飞见他竟能在自己丝毫未有所觉之下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一身功夫绝不是平常二、三流的高手抵得上。想来他也应该是一个成名人物,否则刚刚从自己背后下手,自己又怎能逃得过去,想到这里,心里寒意不禁涌上来。

二十二
第二十二回

  云满飞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不禁对他起了戒备之心,处处堤防着他的少许动作,见他虽对自己冷眼相待,不过,却是没有出手伤人的意思。云满飞问道:“是阁下约了云某来这边见面吗?”那人点点头,不说话,不过,他既点头就表示承认。

  云满飞道:“云某有眼不识泰山,云某在这之前却是未曾见过阁下。”那人仍是不说话。云满飞见撞了一鼻子灰,瞧了这情形,自己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于是拱了手道:“既然阁下约了云某并未有事,那云某先行回了,改日有机会,请阁下到‘醉天香’小酌。”话完,正要起步,那人目光直逼他手上的小刀,冷冷道:“亮你的兵刃。”

  他的话与目光像一把寒刀一样直穿云满飞心脏,云满飞一惊,收住脚步,说道:“阁下是要与云某切磋武功吗?”

  那人道:“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云满飞道:“云某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了阁下。”那人厉声道:“拔刀。”云满飞见今夜非一战不能打发来者,于是也不再多说,想到来人是个劲敌,也不敢怠慢,取了兵刃相待。

  那人一见云满飞亮开兵刃,也不再发话,合掌抱着,一记“太空拳法”,“投石问路”朝云满飞头部击去,出手之快,劲道甚猛,云满飞见来不及躲,手上小刀向前一送,简直就是同归于尽的玩法。那人见云满飞还招甚奇,只好收回去招,化拳为掌,在云满飞刺来的小刀刀身一扫,云满飞的小刀一偏,和着刀向前一冲。

  云满飞见那人竟能躲得开自己这式“风雪飘摇”也不禁心生佩服,记起当初下山之时,师傅再三嘱咐,如无必要,这一式不要轻易使用,只因这一式一经使开,伤人甚重,他师傅本是一个良善之人,否则也不能领会“雪山刀法”要诀。

  那人虽是避了开去,只是衣角也被刀风扫了一片去,惊问道:“风亦雪是你什么人?”云满飞不想作答,只是那人语气颇有凌驾于人的味道,要人不得不答:“是云某尊师。”那人道:“雪山派素与朝廷势不两立,怎么雪山后人却成了朝廷走狗。”

  云满飞见那人对自己出口不训,也不再理会于他,一招“雪中送炭”,从下往上,切向那人腋窝。那人见逼不出什么,只好先制住他,再来盘问,也还了一招“三洋开泰”。云满飞叫了起来:“韩家拳法。”

  云满飞收住刀式,问道:“阁下是韩家什么人,瞧你招式,在韩家也是一个资深人物。”那人道:“想不到你见识颇广,也知道韩家拳法。”云满飞道:“韩家在江南声名显赫,在江湖也是名声噪和,云某虽是一个井底之蛙,也略有所闻。”

  那人道:“而今江湖上能要我韩世冲尊敬的人物没几个,风亦雪便是其中之一。”云满飞惊叫道:“前辈就是当今韩家掌门韩老前辈,适才晚辈失敬了。”

  韩世冲道:“你是风亦雪的徒弟,我本不能为难于你,只是你杀我门人,又做了朝廷鹰犬,这笔账我韩某人却是不能不算,如今我也只能替风亦雪清理门户了。”话完,一记“囊中取物”朝云满飞胸膛击来。

  云满飞正欲分辨,见韩世冲出手之快,哪有工夫能待自己说话,只好发刀防卫。韩世冲见他发刀甚快,也留心对付,这样一来,两个一老一少,施尽平生所学。那韩家拳法讲究猛、迅、稳,云满飞雪山刀法讲究轻、灵、巧,各有千秋,二人斗了五十余招,仍不分胜负,不过,道底云满飞占了年轻力壮的便宜,到了八十招之后,韩世冲的拳法缓了下来,好几次都是险中化夷,不过也吓得他冷汗频频。。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三
第二十三回

  两人斗得天昏地暗,周边风尘满天,落了两人满身都是,韩世冲清楚,若是这样斗下去,终会有自己落败之时,当下也只能兵行险着,一记“开门见山”,朝云满飞当胸直撞,云满飞忙提刀护身,一式“抱残守月”,护住心口。哪知韩世冲这一记竟是虚晃,后着“漫天开花”才是走实。只见拳影无数,飞向云满飞周身大穴。

  云满飞见他来势极快,来不急躲,只好使出“风雪飘摇”,但见刀光拳影,只听“叮当”一声,紧接一声惨叫,战阵中飞出一样东西,紧跟着一股鲜血飞喷而出,却见云满飞手上小刀被截了两段,而韩世冲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也被削去一半。他右手捂住伤口,痛得牙齿直打颤。

  云满飞目视着他的断刃,不禁惆怅茫然,痴痴地站在那里,想起下山之前,尊师把爱刃赠与自己,语重心长说这是他一生挚爱,很小就随带在身,而今你要下山,也没有什么东西可送,就把这把小刀相赠。

  他接过小刀时,觉得自己不只是接受一把小刀,而是捧回了一颗挚爱的心,而今,自己竟用这把小刀断了当世豪侠的指头,而师傅的爱刃也因此断为两截,心里面像是失落了许多情感,变成了夕阳的黄昏,不可追忆。

  韩世冲扯下自己身上一块衣角,包扎好了伤口,他感激云满飞没有趁机发难,若是在自己断指时候,云满飞趁机进招,自己是无论如何招架不住,可以说,自己这条命是人家送的,古有云,有来无往非礼也,自己纵使无意馈还,原先的仇恨也在心里打了折扣。

  他见云满飞若有所失地立在那里,像是缅怀许多往日烟云,自己也慢慢地转身,想悄悄离去,正欲退去,忽听云满飞在背后叫道:“前辈,请留步,晚辈有话要说。”韩世冲顿足回首,见云满飞已经回过神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韩世冲道:“有话请讲。”

  云满飞道:“我知道韩前辈是为了韩家一位门人而来。”韩世冲道:“正是。”云满飞道:“那夜与我交手的人里面确有一个是韩家门人,也确实是伤在我手上,可云某并未取他性命,不是我云某找话推责,大丈夫做事只求坦然,做得出就要承认,他是死于另外一人手上,至于这个人的名字,只因他也死了,我也不想说出他的名讳,人死百事空,又何必去计较许多,如此我也只能交代这些,如若前辈要晚辈如何请直说,前辈门人虽非为我杀,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韩世冲若是在与云满飞未动手前定然不会相信云满飞的只言片语,不过,经过适才一役,云满飞刀下留人,对云满飞有了另一番新的认识,也就不会再怀疑他所说的话,只淡淡地问道:“我能请教一下在下门人的尸身现处何地?”

二十四
第二十四回

  云满飞道:“说来抱歉得很,云某也不知,倘若知道,定会相告。”韩世冲道:“如此就告辞了。”说完,缓缓转身过去。云满飞本想再说什么,但见韩世冲孤独的背影一缓一缓地消失在自己视线,本来到了嘴上的话语又生生咽回肚子里。他一生经历无数大小战役,到了晚年竟败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好些年纪的小伙子手上,而且连自己手指都被人削断,又何颜面存于天地。

  不过,云满飞知道,韩世冲是一个豁达之人,断不会为此而想不开,不过,心里面萧索的情绪总会有的,看着他越离越远的背影,自己不禁又添了许多惆怅。

  想到刚刚离京时候,自己豪情万丈,而今不知不觉经了许多坎坷,无端端地冒出一个曹帮,自己遭了行刺,曹吕方又被掳走,下落不明,而今自己又断了韩世冲两指,这个仇恨算是结下了,虽然韩世冲现在不追究,但不能保证以后他也不再追究,就算他不追究,他的门人又肯放过自己吗?素来知道,江湖上,面子有时候比性命更重要,一个堂堂韩家门人,被一个青年小伙子削断两指,这种耻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

  想到这些,觉得前面路途渺茫,自己若有所失地踱回客栈,由于天已入黑,街上的行人稀少,偶有几个醉汉跌跌撞撞地从自己身边过去,嘴里满口胡话,像刚刚吞下肚子的酒臭,熏得旁人一阵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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