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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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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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开始有点后悔——五年内不能与女子行欢爱之事,因而他不考虑迎娶正妃,给了林静娴侧妃名份,任由她以主母身份,掌管王府内务,她喜欢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他从不拒绝,是不是一直对她纵容得太过?以至于突然有了正妃,令她一时转不过弯。

他现在担心林静娴会因此吃亏,太过得宠,名份却低下,王妃出身高贵,且性格显然不像她外表那样柔弱温婉,他多少领教了一点她的冲劲,他本不喜欢性格强悍的女子,但王妃这样儿还算可以接受。他希望林侧妃一直禀持她那温顺柔婉的美好品性,低调乖巧些,教导好自己的手下人,避免与王妃有冲突。安王思想上感情上还是较多偏向于林侧妃,看惯柔弱苍白的林侧妃在王府里自由自在、信心满满的样子,实不忍心她被那位相对而言强壮许多的王妃欺负了去。

阮妈妈早就想听王爷说这番话,心里舒畅不少,她自年轻起就在安王乳母手下当差,算是王府老人,正房为尊的思想根深蒂固,眼看着王爷宠信林侧妃,任由她在管理王府内务上擅自更改制式,为所欲为,试想哪个侧妃有这样的胆子,敢换王妃的侍女?唆使人调身边奴婢婆子个个趾高气扬,斜眼看人。不想得罪王爷,她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早就看不过眼去。当下立即就带了婆子,跟着香织和香茗回芳华院。

林侧妃没等来王爷,还被告知这番话,王爷竟然让阮妈妈亲自挑了婆子进她芳华院来,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芳华院竟要听阮妈妈的管制不成?

她温婉地陪着阮妈妈说着话,内心却是不能服这口气,怎么可能?说过了给她充分的自由,不会让人管她,唯有她来管制安排别人的!

阮妈妈走了之后,林侧妃饭也不吃了,抚着胸口,苍白着一张脸直接就去床上躺着,若在平时,香云等侍女见她这般样子,就要跑去请王爷,可今日却是不敢了。

香织拿出那枚平安符,说是王爷特地为她求来的,林侧妃脸上顿时又浮上一个甜美的笑容,她紧紧将平安符按在胸口,吐出一口气:王爷,心里到底还是爱我的!

安王随后来到芷蘅院,明珠已迫不及待地进入内室沐浴去了,熏了一天的香火味,又出了一会汗,她受不了,连甘妈妈特意为她准备好,侍女都端到嘴边的鲜鱼肉粥也不肯喝一口,执意要先洗了澡再吃饭。

芷蘅院的侍女仆妇们却也不是呆瓜,看见王爷来了,仿似见到太阳一般,深宅大院惯见妻妾争宠,帮着主母抓住主子,主母得到重视,底下人也跟着沾光,那还不紧紧捉住了?一群人忙而不乱,迎了王爷进屋,把福至给打发了,温热的香茶敬上,另室备下香汤,几个侍女就搀了王爷去宽衣解带,除去外袍,仰躺着洗好头发,安王便将侍女们驱散,自己脱了内衣裤,开始沐浴。

虽然他自小生长在宫中,由宫女们看护着长大,许是母后教导有方,五六岁就先知先觉地拒绝宫女贴身服侍,只肯在太监内侍面前赤身裸体。成年后,最贴近他的侍从是福至,而后林静娴在他昏迷不醒、伤痛不能动弹时为他擦洗换药,自然也就一览无余地看了他的身体,然后她做了他的侧妃,但他恢复健康之后又维持了原先的习惯——除掉外袍即屏退身边人,他喜欢静静地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看似享受的按摩与揉搓于他来说却是一种骚扰。

知书和赏画被王爷遣出,在内室门外相视一笑:王爷和王妃貌似不大对眼,这两人的习性却何其相近,王妃也只肯让人帮着洗头发脱外衣,之后便赶人走,一个都不留在旁边,唯恐人家看了她去。

明珠先洗好,听琴观棋进去帮着收拾了一下,松松地挽了个坠云髻,黑柔乌亮的发间只插一枝碧绿扁玉簪子,肌肤水灵嫩滑,粉脸儿铅华不施透着红晕,身上一袭雪纺软纱裙衫,裙脚袖边领子尽是繁密的镂绣花朵儿,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天然纯净,婉约清雅。

当看到身穿天青色软缎袍子,脚蹬金线银铂勾边厚底靴,玉冠束发,神清气爽、飘逸出尘的安王出现在面前,明珠表示十二分的诧异:

“王爷怎么在这?”

安王挑眉:“王妃问得奇怪,这里是我家,不在这,在哪里?”

“……”

明珠无语,说得没错,整个王府都是他家,爱去哪里不行?

她难道可以说王妃我现在不欢迎你住到芷蘅院来?

秦妈妈在门外请示:“王爷、王妃娘娘,晚膳是在前边厅里用呢,还是……”

“在小花厅里吧!”明珠说,在前院用完饭,方便这人离开。

安王看了她一眼:“还是摆进来吧,王妃累了,不必走到前院去!”

明珠垂眸,她确实不想到前厅去吃这一餐饭,她并不很饿,在山上用过斋饭,安王不爱吃,她却细嚼慢咽,吃了一碗糙米饭。安王那会儿数着饭粒陪她,脸上表情平静淡定,她却从他略显惊奇的眼神里猜到他内心所想,必定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横在哪里吧?哈哈!笨古人,以为山珍海味、精米细面才是最好的,殊不知这一碗糙米饭比你几顿精细食物营养还多!看人家贫贱人家的小孩比你们富贵人家的小孩健康好养大,秘密就在这里面。宰相小姐吃得下糙米饭怎么啦?我有这本事,你也吃吃看啊,细嚼嚼就知道了,多香甜哪!

话说前世明珠小时候也不爱吃糙米饭来着,跟在爷爷身边一段时间,爷爷随身的保健医生兼营养师时不时地安排吃糙米饭,吃着吃着,竟就吃出味道来了。

甘妈妈做主厨,精心烹制了一大桌美味佳肴——西湖醋鱼、龙井虾仁、香酥焖肉、四喜丸子、贵妃鸡、松子鲑鱼、西湖牛肉羹、烧花鸭、什锦苏盘儿……

明珠一看尽是些大鱼大肉,不禁乐了:“甘妈妈,您这是喂老虎呢!”

秦妈妈站在对面,指点赏画服侍好王爷,闻言忙给她使眼色,笑道:

“王爷和王妃今日在庙里用的斋饭,太清淡了些,回家来多吃些晕菜原是应该的!”

明珠眨着眼睛,不明白秦妈妈那一记眼神里是什么,安王却侧过脸看了秦妈妈一眼,秦妈妈即轻轻退后一步,低下了头。

安王从小爱吃肉食,体格力气也比皇兄皇弟们强健勇猛,曾被乳母失口称之为“小老虎”,因他本身是龙子龙孙,乳母为此被母后责令杖责,险些儿丧命。知道这事的人很少,秦妈妈是阮妈妈手下,偶然听说了,安王看她那一眼,意在警告她作为老人,要教导好王妃,有时祸从口出,悔之晚矣。

秦妈妈精明老练,自然省得那层意思,因而悄然后退,淡定地站在安王身后,稍倾即走出房门,待在廊下。

吃完饭,福至匆匆来了,听书在廊下看见,想着他此来说不定会把王爷叫走,便不乐意地一步上前堵住他,被他神色严肃地拿出一块龙犀木牌子一扬,吓得跳闪一边去,那木牌子是安王府至高令符,佩着它,整个王府无处不能去,无人能阻。

惹得听书轻骂:“就说有急事不结了?值得拿这劳什子来吓你姐姐!”

福至瞪她一眼:“叫福大哥,不然下次还吓你!快给我传报!”

听书就走到门侧,微微俯首:“启禀王爷、王妃娘娘:福大哥来了,有急事禀报王爷!”

福至一下冒汗了:“我以后叫你姐姐!行不?”

听书笑而不语,旁边几个廓下丫头仆妇捂嘴偷笑,死命抱住了肚子。

福至用了暗语禀报,安王一听便知是太子召自己回德辉院。

便对明珠说:“王妃今天累了,早些歇息。我有事回德辉院去,喝一杯茶就走!”

明珠想这是在讨茶喝呢,吃肉多了吧,看向听琴:“给王爷拿杯白开水!”

安王和福至都楞了一下,福至心道这芷蘅院还真是了不得,王妃给王爷喝白开水,侍女敢拦王爷近身侍卫。

明珠笑道:“饭后一个时辰内不喝茶,渴了可喝些白开水,这是养生之道,没别的意思!”

安王微微笑了一下,接过水喝了,起身就带着福至离去。明珠也愿他快走,很爽快地送出门来,本要送到院门去的,顺便在室外走几步换口气,想到有舍不得他去的嫌疑,便在廊下停住了。

走出芷蘅院老远,安王见福至不时回头张望,不免奇怪:“看什么呢?”

福至跟了安王多年,说话不必顾忌什么:“小的觉着这芷蘅院好生怪异,大婚那几日乱纷纷的,侍女们慌慌张张像没头苍蝇,这才几天,个个变得精灵起来,王妃娘娘也像换了个人似的!”

安王也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透着灯光的芷蘅院,笑道:“你当她们是妖精呢,说变就变的!别胡说了,当心又给那侍女把你套进去——太子殿下可是来得久了?”

“是,在墨香楼坐着,小的来时是提气奔了来的!”

“那我们快些儿吧!”

主仆加快步伐,转眼隐进夜色中不见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封赏

太子和安王见了面,兄弟俩独处也不论什么礼数,两人一起在书房里相对而坐。

安王早遣人告知太子自己明着带王妃去上香,暗地里探庆王口风,回程听到明珠信誓旦旦地说皇上的病并不严重,只在今晚就好,将信将疑。趁明珠睡着,唤了侍卫陈规快马赶回太子府,将这话转告了太子。

早有侍从泡有一壶热茶放在桌上,太子正自斟自饮,安王来了,他便为弟弟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安王拿起又放下,却没有喝。

太子诧异地看着他,安王笑笑:“刚喝过,停会再喝。”

太子点头,微叹口气:“我们兄弟倒是白担心一场,父皇已是好了!”

安王有点吃惊,明珠的话不假,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子说道:“庆王求的什么佛?白云寺真这么灵光吗?我刚从宫里来,见着父皇了,他坐在帐里,看不见他气色,但言语有力,中气十足,显见已无碍。我私下抓了张公公问,他说父皇原先的病说重不重,说轻又是比死还难受的,庆王求佛回来之前确确实实还痛苦着,庆王求得奇药回来,吃了就好!明日父皇上殿,百官大朝。你可要早些去,父皇必定要问你整治济河的事,那事可还顺利?”

“哥哥放心,徐怀锦、吕朋等人是治水的高手,已寻得好的方法,他二人正具文当中,父皇问起,我有应答!”

“好!知道你行,手下俱是高才!”

见太子仍皱着眉,安王问道:“可是为南边那事犯愁?”

太子叹气:“东南有东关候郑德阳,西南有威武大将军许久安,这两人是至交,勇猛多智,素来威镇南边,南芝国此次挑衅,应是小事一桩,并不敢大肆来犯。这二人是边关守将,握着一方重兵,我曾以朝庭名义给他们下过抚慰文诏,加盖了太子印鉴,有所暗示,这两人回文却是公事公办,一派武将作风,着实有些着恼!你知兵部尚书李源,与东关候乃是同乡。”

“威武大将军许久安是个真正的耿直武将,想来是没心思参与此中争斗,东关候倒确是个人物,他战功显赫,有勇有谋,更重要是深得人心,南边一脉武将没有不服他的。我却不知他与兵部尚书李源是同乡,若如此,他应早已得了李源的书信,李源势必要求他拥戴庆王。哥哥也不必过于烦恼,那东关候,想来也不会轻易就信他。”

太子点头:“但愿如此……”

此时更鼓传来,竟已到二更天,太子忙起身离去,安王相送,太子摆了摆手:

“不必送!你今日累了,且好生歇着。江登已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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