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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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医-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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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就凭这碗药,能救得了我?”夏以彤不屑的说道。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现在是还活着,但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这些药,虽然不能解你的毒,但是能缓解毒给你身体造成的痛苦。等你身体的状况再稳定些,我让旋风试着打通你被封的那些穴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死。”陆止俞直视着夏以彤的眼眸,字句平淡,却胜任何壮烈的言辞。

终于,夏以彤从陆止俞的手里接过了药。不是因为她信他的话,而是她要活下去,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毒酒都敢喝,一碗药又算得了什么。药的气味很难闻,也很苦,夏以彤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像灌小白鼠一般,把碗里的汤药往口里灌。“咳、咳、咳、”喝得太快,夏以彤一不小心被呛到,还未送进肚里的药,在胃里和咽喉翻腾,很难受,额头渗出虚汗,更是想吐,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些了吗?”陆止俞把药碗拿了回来放在椅子上,一边用手轻拍夏以彤的后背,一边关心的问道。等夏以彤的气顺畅了,陆止俞再递过另一个装有水的碗给她。“喝口水漱漱口。”

夏以彤漱完口,又含了两块陆止俞给的冰糖,丝丝的甜味综合药的苦涩,胃里的药还在迂回,但人比刚才要好受多了。

“我在逼你喝毒药吗?”陆止俞沉着个脸,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喝也喝了,你还想怎么样?”夏以彤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别以为她退一步,就可以得寸进尺。她正视着陆止俞,眼眸覆冰,在两人间形成一道无形的距离。

“在我面前,你没必要那么逞强。我不是你的敌人,更加不会伤害你。”冰冻三次非一日之寒,陆止俞暗自叹了口气。在他转身离去之前,再道。“早点歇息。我就睡隔壁,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叫就可以了。”

没有回答,陆止俞走到门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道慢慢合上的房门,隔开了外面稠密的黑暗,也湮没了陆止俞的身影,唯有几道重叠的树影映在门窗上晃动。

阑静的夜,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有些可怕。沉睡了一个下午,又被陆止俞那么一折腾,即使晕黑的夜再催眠,夏以彤也无一丝的睡意。房里,蜡烛扑哧扑哧的烧着,不安分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的席卷夏以彤的神经。

“来人。”夏以彤斜靠在床头,两手随意的垂落在被褥上。她对着虚空叫了一声,似想要驱赶对黑暗的恐惧。

“怎么了?”推门进来的是陆止俞,速度很快,衣服还是先前穿的那套。略显倦怠的眼角,说明他并非刚从被子里起来,而是一直未睡。

太多的事积压在心里,陆止俞又岂能睡得着。

“咚、咚、咚、咚、咚。”从外面传来敲击鼓角的声音,连着敲了五下。五更天,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万物生灵皆睡去,原本挂在天边的玄月也躲进了云层,处处漆黑一片,黑得可怕,黑到令人绝望。

“生辰八字。”夏以彤随意看了陆止俞一眼,声音不是很有力的说道。

“我的?”陆止俞面露疑惑的问道。

许久,也不见夏以彤再说话,陆止俞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回答道。“丁卯、己酉、辛酉、戊子。”

“江湖里有种蛊术,把人的生辰八字贴在人偶上,只是针往他心口上一扎,那个人便会死。”最后一句,夏以彤有意加重了语调。黑夜里,她平静的声音,亦是有几分恐怖。

“然后呢?”陆止俞问道。深更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做个人偶?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要保我不死,那先得看看你的命够不够硬。”夏以彤说道。

“光生辰八字够不够,还需不需要点血或是头发之类的。”陆止俞问道。

“够了。”夏以彤冷眼扫向陆止俞。

“明天一早,我让沛儿把布和针线,还有笔墨纸砚给你送过来。”陆止俞把做人偶要用到的东西,全给夏以彤准备好了。命硬吗?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卷一 第十五章 皇后的寿礼

“我困了。”夏以彤丢下一句话,整个人躺进了被褥里。迷迷糊糊,也没听到有过开门的声音,她睡了过去。

当她第二天醒来,房里没有了陆止俞,不知他昨夜何时离开的。

那个男人,原本应该是千百过客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却毫无预兆的闯进了她的生命。会是一个小浪,还是一波惊涛?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夏以彤睁开双眼的时候,沛儿刚好推开门进来。她穿戴好衣裳,用清水洗了把脸,舒展着双臂,虽然四肢还是有些乏力,使不上劲,但较之前的那两天要好得多。

就这样,要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现实摆在眼前,她还是无法接受。没有了武功,她还能做些什么?

“彤姑娘,你看这样可以吗?”沛儿帮夏以彤盘起一个发髻,对着镜中的人儿问道。未施粉黛的夏以彤,清丽脱俗,眉宇间蕴藉的冷漠,更是散发着另一种迷人的美。沛儿忍不住称赞。“彤姑娘,你真美。”

夏以彤看向镜中的自己,和小于不同的是,她没有欣赏,更多是讽刺。

话又说回来,夏以彤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何陆止俞要费尽心思的留下她,还要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武功尽废,她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自然,夏以彤不会认为陆止俞在贪图她的美色。洗尽铅华,剩下的也只有副臭皮囊而已。

想不通,暂且先走一步算一步。

“陆大人呢?”夏以彤问道。

“大人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听衙役大哥说,好像有个什么钦差巡视路径南滨城,他同其他大人一同去接风洗尘。”沛儿说完,又想起另一件事,脸转向另一边。桌子上,放了文房四宝,还有布料针线一类。“陆大人走前交代,让我把针线、布料、笔墨纸砚拿过来。彤姑娘,你是想绣手帕,还是衣裳?”

“你会做人偶吗?”夏以彤走过去,伸手拿起篮子里的绸缎,又重新放回去,问一旁的沛儿。

“人偶?”沛儿重复了一遍。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对,人偶。”夏以彤又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止俞竟然那么认真。话既然说出去了,这人偶,肯定要做。只是,夏以彤可没闲工夫去做那种事。

“会是会,可是做人偶……”沛儿有些疑惑,不过不等她把话说完,夏以彤打断了。

“你用这些布,做一个和你们大人外形差不多的人偶。”夏以彤一边说,一边摊开桌上的纸张,提笔,快速写了两行字,黑色的墨迹还未干,散发出淡淡墨香。夏以彤放下笔,指着那张纸条再道。“做好以后,把它贴在上面。”

而那张白纸上,飘若浮云写着的八个字,正是陆止俞的生辰八字。

人偶,纸条。沛儿不识字,但那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实在很难不让人往坏的方面想。是要害人?还是陆止俞?沛儿吃惊的看向夏以彤,犹豫着,还是问道。“彤姑娘,你用这些东西是要……”沛儿话才到一半,因为外面的一片喧哗而终止。

听到外面的声音,夏以彤的神色忽变。她丢下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沛儿,兀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西苑外,三个男人一前两后,前面的男人像是另两人的头,三步两回头,喋喋不休的提醒道。“小心点,轻点,这可是送个皇后娘娘的寿礼,要是磕着碰着,别说砸锅卖铁,就算把你们家里老娘卖了也赔不起。轻点,再轻点……”而他身后的两个衙役,半弓着身,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费劲的搬运着一件重物。大约一米六、七的样,用红布盖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皇后、寿礼?夏以彤眼瞳里快速的划过一道光芒。她跟在三人的后面,直到他们把用红布遮起来的“寿礼”,小心翼翼地搬进一个房间,然后合上门走出去。

“彤姑娘,陆大人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从房里跟出来的沛儿,还来不及阻止,夏以彤已经进到了陆止俞的书房里面。沛儿四处张望了下,焦急的跺脚,两步并作一步的跟了进去。

寿宴,不管是官员,还是皇宫内院,皆是上向下敛财,下向上献媚最冠冕堂皇的名目。官场中的鱼龙混杂,尔虞我诈,远非常人能想象。不过谁死谁活,对夏以彤来说都无所谓。只是涉及的两个人,一个是周婉晴的姑母,一个是陆止俞。她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陆止俞会送什么寿礼给“母仪天下”的皇后。

“彤姑娘,使不得。”沛儿话音还未落,夏以彤动手一扯,红布婀娜的曲线犹如美人的身段,慢慢滑落,一点点展露出里面的神秘。

只是,当玄虚的面纱被脱掉,便与其他的东西无异。从夏以彤的表情上看,之前燃起的好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嘲笑。

红布盖的是个白瓷花瓶,瓶身雕刻着一排翠竹,几只色彩艳丽的鸟儿飞在林中,做工勉强,料更是勉强。别说眼睛张在头顶上的皇后,恐怕连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也看不上。用来插花,瓶子太大,用来藏银,瓶身又远远不够。真是百无一用是花瓶,摆着都嫌占位置。

盐运使虽是三品,但绝对是个富得流油的好差使。看着那个白瓷花瓶,夏以彤的嘴角微微抽。动,轻蔑、讥讽。。。又或许都不是。她低垂着眼帘,半闭着眼,专注的神情像在看花瓶,又似刺穿它,看着其他的东西。

“要是有人不小心碰到花瓶,然后它‘砰’的一声碎了,盐运使衙门会怎么样?”夏以彤脸上揽起一抹与她面容及不协调的笑容,她伸手触摸着瓶口,纤纤细指来回拨弄着。大白天的,竟让人有种阴风来袭,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听到夏以彤的话,沛儿打了个机灵,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

卷一 第十六章 惹是生非

只见夏以彤屈伸着左手的食指,在瓶口一点,失去重心的花瓶原地垂死晃了三四下,然后“轰”的一声,异常干脆的扑向了大地的怀抱。四处飞溅的碎片在地面上铺了一层,亦有粉身碎骨浑不怕的轰轰烈烈。

满地的花瓶碎片,少说也有上百块,怕是再巧的工匠也粘不回原样。夏以彤冷冷一笑,用脚拨开挡在面前的碎片,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彤姑娘。”沛儿看了看被摔碎的花瓶,再看看走远的夏以彤,跟了出去。

可能是听到刚才的巨响,不少家仆向着书房这边围过来。之前领头搬运花瓶的陈三德,见夏以彤和沛儿迎面走过来,他快速上去,却在面对夏以彤时身形轻颤。她即使没了武功,但强大的气场,依然令人胆战心惊。

“沛儿,发生了什么事?”陈三德四十岁上下,对着夏以彤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他绕到后面,抓住沛儿的手臂,小声问道。

“陈大叔……刚……刚才……彤姑娘……不……不小心……打碎了陆大人给皇后娘娘做寿礼备的花瓶。”沛儿惊魂未定,断断续续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句话说完。见前面的夏以彤越走越远,沛儿焦急,也顾不得和陈三德细说,丢下最后一句话,“陈大叔,你赶紧把陆大人找回来。”便匆忙跟了上去。

听到沛儿的话,不光是陈三德呆若木鸡,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皇后的寿礼被打碎了,那可是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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