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里花问道：“这鸳鸯凤凰的是什么鸟人，有这么大名声吗？”
陈谷说：“你不可小看这两对明星，据说南鸳鸯北凤凰都是一生一旦组合，南鸳鸯擅长文戏苦情戏，看他们的戏手帕带一包还不够抹眼泪的，北凤凰善演武戏豪情戏，看得人是豪情万丈，胸怀四海，脚踏南山。他们四人唱做皆佳，扮相雅丽，连续推出优秀剧作，惹动天下人热烈追捧，是杂剧界两座无人能及的高峰，是演艺圈顶级超级大腕明星，真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凤凰组合双双施礼，长鞭黑衣人还朝陈谷施媚眼放电，让陈谷半边身子酥透。谢天一招手，身后一对分执长短拐的黑衣人走上前，卸去蒙面丝巾，一人抱拳一人万福，满眼都是柔情幽怨，满脸都是寂寞愁绪，让人禁不住伤心伤情，无疑这一对就是南鸳鸯了。
谢天抱拳笑道：“何班长，各位！首先声明，本人姓谢名幕，我的搭档叫杨青。谢天那档子事纯是宝马帮邀请我们客串演出，我们也是一时技痒，想回味一下当年颠倒众生的滋味，让诸位见笑！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谢天其人其事都是真的，半丝不掺假。那天谢天一家的确是冒着大雪带着所有家财，准备买四和采做最后一拼，他们的确是要这么做的，我俩只不过是真情再现，算不得骗人……”
陈谷问道：“那么，东大街上一场戏是宝马帮请你们演的？按你们的身价，出场费不少吧！可是，谢天一家到哪儿去啦，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买特码号票？”
谢幕执事长答道：“没有出场费！其实这只是一场交易，牵涉到重大商业机密，不过堂主令我知无不言，一定让三位消除芥蒂，心悦诚服归顺堂主。谢天一家的故事千真万确，他们将感动东昌万民也是千真万确的。据我了解，谢天最后打不中四和采特码是定局，也就是说，他们一家必死无疑，早死几天迟死几天不是什么大事。”
“谢天一家商议着坐马车进城，怨只怨他养了一个出色的女儿，知书识礼，俏丽俊美，让福善堂总堂一位执事无意中发现，相信反正他们要往死路上赶，于是带走谢家女儿，让谢天一家提前上路，也算是救下谢家女儿一命。”
“不知怎的，这事让宝马帮知晓了，钟帮主埋怨贾堂主坏了他的生意，让四和采少了一个绝佳炒作题材。我们福善堂与宝马帮是同盟加兄弟的感情，属友好合作帮会，而且钟帮主乃贾堂主在东昌府第一佩服之人，他虽然父亲在朝为官受恩宠，有得天时之便，但宝马帮把持主流方向，不赚黑钱凶钱，凭正当生意大发其财，深得贾堂主赞赏，引为平生知己同志。”
“听说此事，贾堂主自当设法补救，岂能让自家兄弟吃亏！当下商定，由凤凰组合出面，将谢天一家的英雄事迹原生态真情再现。事情原委如此，何班长再不会认为谢某骗人了吧！”
帮主老大皱着眉头说：“谢执事长，听你这一说，本帮主一块石头落地。生意嘛，无商不奸。施点小计实属正常，算不得骗人。只是又有一事不解，那谢家女儿还在总堂吗？总堂口要俊丽女子干啥用？”
谢执事长顿了顿，眼珠一转笑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福善堂是干啥的？是慈善机构！我们以慈善救世为宗旨，贾堂主荣膺大明十大善人光荣称号，位列东昌府十大善人之首，岂是浪得虚名！这么跟你说吧，谢家女儿正在外地参加岗前培训，等待她的是美好锦绣的未来。我们救下谢家一条命，让她享受美好生活，真是功德无量！”
帮主老大问道：“谢执事长语焉不详，说半天本帮主也没弄明白总堂用美女做什么生意。我还想问一件事，半年多前，镇北将军府一名使女失踪，是不是你们干的？”
谢执事长低头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不清楚，不敢保证是或者不是。我们所有执事出外物色人选，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选中目标才各组采购，业务互不联系。到了总堂口后，我们只认编号不认人。反正我这组没干这事，其他组就不敢保证。”
“有一点必须说明，我们采购的对象主要集中在大家闺秀，而且是才貌双全之人，准入门槛相当高。我们一般不搭理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小家碧玉就是长得好而已，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妖娆风情一丝不解，训都训不出来！所以我劝何班长，如果是将军府里的使女让总堂执事挑中，那是祖上几辈子烧高香的大喜事！从使女成为未来的贵夫人，一步登天，你偷着乐去吧，还找什么找！”
纪小如抓住帮主老大手臂，手心里都是汗。她听着问起纪小忆，生怕漏掉一个字，可惜还是不得要领。
一一八、北方美女飞天工程
一一八、北方美女飞天工程
帮主老大说：“谢执事长说话过于深僻，什么岗前培训，什么采购，什么编号，本帮主听得一头雾水，能不能请你说得详细些，也好让我看看对总堂干的这一行感不感兴趣。”
谢执事长笑道：“何班长别急，且让我细细道来。总堂口从事这项善事，堂主命名为‘北方美女飞天工程’，十年来，总堂从北边四省七府采购一批又一批美女，经短期培训，考核达标，而后销往大明各地。可以这么说，有路的地方就有我们的美女，现在大明各地达官显贵家中大都有总堂输出的合格产品。这些经培训的美女多受专宠，享不尽的荣华，福善堂善莫大焉！苏州府自古繁华之地，人杰地灵更多美女，燕子坞和白桦堂听说过吗？”
帮主老大和希老二摇摇头，陈谷答道：“燕子柔媚白桦飒爽，这是苏州府城中顶有名的两家女艺伎训练场，从燕子坞和白桦堂出来的女子，一娇柔*，一飒爽英姿，一柔一刚，美艳才名播天下，难道这两家与总堂有业务联系？”
纪小如心猛一沉，泪珠忍不住滚下来。纪小果如果到了这种地方，流落到豪贵之家，侯门深似海，恐怕此生再难见面。现在宋小果面临同样命运，但愿天保佑。
“陈兄弟见识广博，看来是大家子弟，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陈兄弟说得不错，非但我们有业务联系，白桦堂老板就是贾堂主！贾堂主在苏州府是大名人，位列苏州十大富人第八位！想想腰缠十万贯才能下苏州一游的富庶之地，富贵之人何其多！贾堂主能位列其中自是天下豪富。堂主在苏州另有名号，他真名郝得佳，在东昌府换名贾得好，是倒过来的谐音。”
“本朝洪武大帝待臣工苛刻狠辣，却有一样好处，眼里容不得贪赃官吏，一经锦衣卫查实，抽筋剥皮点天灯，车裂断腰糊灯笼，酷刑惨不堪言。所以在官场上混的人，打通关节时送黄金白银珠宝首饰大都战战兢兢，轻易不敢出手，上司显官也不太敢收。这时就有聪明人发明送美姬使女一法，大臣间互赠侍妾丫鬟是历朝通例，自然无懈可击。”
“所以自本朝立国，美女就成了银子代用券，顶级珍品*值十万八万，上等品值一两万，佳品也当得几千两雪花纹银。人可换银，银可买人，上上下下皆大喜欢。下属向上司奉送美女以求干进成为大明惯例，大家心照不宣，连锦衣卫都这么做，在皇上面前也好交代，这就造就苏州扬州杭州一带江南人文音乐昌盛之地的美女走向市场。”
“十年前，贾堂主顶多撑破天算个中富，他看到燕子坞生意兴隆，美女供不应求，赚钱如流水，发现了绝好商机。堂主真是创造性天才，他考察过燕子坞，一眼看出那里都是江南水乡女子，柔媚风情，品种单一，许多买家甚不满意，于是说动我们一起奔赴北方创业。”
“我们立足东昌府，以福善堂为旗号，以大同班行善班为屏障，暗中开展美女大采购。堂主眼光独到，他认为北边女子身材高挑，豪气外显，如果选佳者送至苏州府利用当地资源短期培训，肯定成为抢手货。果不其然，白桦堂一开张，生意大好，盖过燕子坞。燕子坞仗着地脉广牌子老才勉强与白桦堂打个平手。你们看，尊敬的贾堂主是真正的商业天才，值得我们一生跟随……”
杀猪帮帮主大摇其头：“不好不好！自小父亲告诫本帮主，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做，总堂口干这般强劫民女，贩卖人口的事，我们几个纯洁少年还是不做为妙！”
谢幕洋洋得意，笑道：“何班长，何帮主！世间最难认清的就是人，你们对堂主太不了解，简直可以说是太低估了堂主的智商和品性！你们想，凭贾堂主天纵奇才，悲悯情怀，岂能做作奸犯科之事！堂主日常教训我等的一句经典格言是，做大坏事成大善名乃真豪杰。你们在东昌府也呆一年了，可曾听过什么美女失踪，影响社会安定的新闻？没有吧？”
帮主老大暗自沉思，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按说白桦堂的业务量肯定小不了，总堂口从北边四省七府采购那么多富贵之家的美女倒波澜不惊，不能不说贾堂主好手段。
谢幕似被搔到痒处，笑得双眼一条缝：“没听说过吧！须知都是豪门富户大家闺秀，平常人轻易敢动吗？这就是贾堂主天才之处……我们总堂执事分组作业，分片包干，源源不断送出美女却不惹官府衙门、江湖势力注意，凭的就是手段高妙。”
“比如，我们常采用的技术手段有制造车祸，翻船，火灾，泥石流，妖怪摄人，天魔收人等现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并放出诱导性的舆论，让主家没有怀疑的余地。我们这组惯用的手段号称钓鱼，是总堂口技术手段中的极致妙招，常得堂主表彰，同事称羡。”
“什么是钓鱼呢？你看我们这组六人，天下无双的演艺明星就有两对，我们仗平生所学，略施伎俩，无往不利。找到目标，我等要么扮落魄远亲，要么直接为奴作佣，混入大户人家。要不了十天半月，凭我们的绝佳演技，只要让我们见上美女一面，保管一丝眼风一个身段就将大户小姐魂儿勾掉。须知我们南鸳鸯北凤凰都是实力派明星，对付养尊处优，空惹闲愁，不知世务的大户小姐还不是手到擒来！牛刀小试，百发百中，浪漫又省心。”
“引动小美女春心，接下来就好办了。小美女情不能舍，顺理成章上演什么楼台相会，私定终身之类俗套老套的情节，我们随便掉两句戏文，就把美女迷成大傻帽。这招对付从小读烈女传，背孝女经的小姐最有效，比蒙汗药强得多。戏演到这一步，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主奴私奔或殉情跳井，或留信出走等等。豪门大户最讲脸面，出了这等不守闺训不遵妇仪的失德女儿，遮掩都来不及，哪还敢四处嚷嚷！全都弄具空棺掩人耳目，草草埋掉了事。”
“我们在北边四省七府采购十年，送到白桦堂的大家小姐不说上万，三两千总有，地方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们看贾堂主高不高！”
“我们只对大户小姐感兴趣，身材高挑，三围合格，面容姣好，又要端庄贤淑，精通琴棋书画，要求高得很！送到白桦堂训练文学音乐，礼仪交际，床上功夫等等，应有尽有。那些生涩的小家碧玉气度底子差，识字不多，更不要提音乐素养，没办法训得如上流美女，除极个别十分出色者，我们一般不作理会。”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一九、扁毛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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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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