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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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连城-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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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进来!”

  她在屏风后面喊。他却不依的绕过屏风,她羞涩的钻入水里,只露出一张脸,这张脸因为水的熏蒸变的红扑扑的,她显然不年轻了,但不能说她不美,他也不年轻了,可是不年轻的男人多了点风霜却更显了些许风韵。

  “你不要过来。”

  他不饶的,解开了他的长衫,他的衣,直到完全赤裸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他第二次的裸裎了。这第二次的裸裎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匀净,她闭上了双目,再睁开时,泪水滑落下来,他试探着爬进浴桶,直到水把他完全的淹没。

  她在水西警觉的抱紧自己的身体。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的用双手劫掠着她,然后是双腿。这双手与双腿紧紧的缠绕着她,起初她还抵抗着,可是到了后来便放弃了,任由他动作着,可是忽然他又停止了动作,那手伸上来,一直到脸上,为她拭去那泪水。

  “你哭了?不愿意?”

  “我是不敢想啊。”她终于投入到他的怀里去,“我本来以为,我不敢想还会有这么一天……”

  “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清儿,我等了你一十八年了,今天终于在一起了,清儿,清儿……”

  “五少爷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他可象你了,我有时候。我看见他,我就……”

  他轻轻的吻她,当他的唇碰到她的脸时,她不由得震颤起来,这样的感觉原来只是被尘封了锁进心扉里了。

  于是,接下去的一切便成了必然。

  他为她揩干身上的水,她为他裸露她十八年后因为生育而丰满成熟的身体。这身体起初因为害羞而略显干涩,可是在他的鼓励下她渐渐放松了,她放开遮在小腹上的手,那腹部微微隆起,布满了波光粼粼的纹路。

  “五少爷,我老了!”

  他却激动起来,这颗丰满欲滴的蟠桃是他想了十八年而未得的呀,他是有过女人的,荒村野店的,伊犁热情的维吾尔族女人,甚至是戒备森严的回族女人,但都抵不上对这个女人刻骨的相思和向往。那米仓里的初欢竟让冥思苦想了这么多年。

  “不,你很好。”

  他要温柔的待她,诚如对待他失散多年的妻子,他要热烈的待她,诚如对待他久别重逢的情人,他在一种激动与神圣之中跪伏在她的脚下,用脸贴近她的腹部,仿佛听到了多年前他缺席的胎动。

  “你不老,你更美了。”

  他拦腰把她抱起,以一种新疆男人的方式,他把他野野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到她完全驯服下来,并且开始渴望。

  是的,她开始渴望了,在阴暗的牢里她不曾渴望过,在被捕之前她也很少接受丈夫疾风骤雨的欢爱了,因为颠沛,因为担惊受怕,因为随时准备着拼杀,使他和她也都很少愿意同房了,她甚至以为是她年纪大了,已经不曾有什么欲望所以也不必去想这事了。可是当面前这个男人,她的第一次给过的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她的欲望复苏了。

  “五少爷,你……”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进入了,他有节奏有技巧的冲杀使她忘却了天,忘却了地,忘却了苦难,仿佛回到谷仓,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在浪尖,一会儿从高高的瀑布冲滚下来,仿佛自己也是瀑布中的浪花,一会儿遇到了礁石,是水草在礁石旁缠绕,一会耳终于摆脱了礁石,却跃上了九天。

  “啊!”她记不清自己喊了什么了。仿佛是在那畅快淋漓的最后一刻,她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肌肤,

  背部的肌肤的刺痛使他象是得到了号令的斗士一剑穿心般的将力量传递到了她的体内,

  “再给我一个孩子吧!”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喊出的是这么一句,他瘫软在了她的身上,用他全身的力量铺天盖地的住她。

  “好的,我再给你一个孩子。”她泪水涟涟的。

  原来那句“女子重前夫”的话竟是对的。

  

刑场众生
早晨的阳光均匀的洒在浙江巡抚何桂清的庭院里。

  行伍出身的何桂清每天少不得舞一回剑,而他的夫人朱福儿则粉墨登场般的穿着戏装陪在身边。等到何桂清舞完了剑,便陪陪夫人过过戏瘾,一个扮杨贵妃,一个就扮唐明皇,一个扮西施,一个就扮范蠡,一个扮虞姬,一个就扮楚霸王。这时间,两人要来一段李艳妃与杨波,徐延昭的唱词,

  李艳妃:他二人把话一样讲,

  倒叫哀家无有主张。

  无奈何怀抱太子跪至在昭阳,

  徐延昭:吓坏了定国王、

  杨波:兵部的侍郎。

  徐延昭:自从盘古立帝邦,

  杨波:君跪臣来臣怎敢当。

  李艳妃:非是哀家来跪你,

  跪的是我皇儿的锦绣家邦。

  徐延昭:锦家邦来锦家邦,

  杨波:臣有一本启奏皇娘:

  徐延昭:昔日里有个李文李广,

  杨波:弟兄双双保定朝纲。

  徐延昭:李文北门带箭伤,

  杨波:伴驾山前又收李刚。

  徐延昭:收了一将损伤一将,

  杨波:一将倒比一将强。

  徐延昭:到后来保太子登龙位上,

  杨波:反把那李广斩首法场。

  徐延昭:这都是前朝的忠臣良将,

  杨波:哪个忠良又有下场?

  李艳妃:有下场来无下场,

  且听哀家说段比方:

  昔日里有一个潘老丞相,

  李氏夫人替了皇娘。

  紫竹林内生太子,

  至今美名万古传扬。

  徐延昭:困龙思想长江浪,

  杨波:虎落平阳想奔山岗。

  徐延昭:事到头来想一想,

  杨波:谁是忠良哪个是奸党?

  李艳妃:二卿不把国来掌,

  哀家跪死在朝阳。

  何桂清一人饰两角,忽而杨波,忽而徐延昭,倒也潇洒自在,朱福儿凄凄切切,委婉动人,夫妻俩演绎的仿若行家。

  一曲终了,两个人对视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那边假山后施施然走出个人来,面孔黧黑,五短身材,一身青衣小帽,那双眼睛谄媚:

  “好,老东翁和夫人这一曲昭阳殿,唱的是一气呵成,在下如同听到仙乐。意犹未尽啊。”

  这儿朱福儿便噘了噘嘴道:“一大清早就来说事,还让不让人活了?”

  何桂清拍拍夫人的背,温柔的,但也坚决的:“去吧,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谈。”

  朱福儿白了何桂清一眼,拂下何桂清的手,把戏服搭在手上,往假山的另一边去了。

  何桂清等到朱福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才转过身,面对着幕僚楚新,便又换了一副模样,“怎么了,那边有消息了?”

  “是的,吴知府那儿已经认了苏三姑,按您的吩咐,改名换姓的做吴知府的小妾,那边已经找了个女死囚,法场上毁了容,也没谁认出什么来的。”

  “唔,这就好。这个苏三姑是个要命的棋子,你要吴之章看紧点,没事的时候不要抛头露面。尤其是不要让罗家人认出来。最好是不要留在城里,这样吧,余杭那边有一处小宅子,你让吴之章找人收拾收拾,搬到那里去吧。”

  “是。在下觉得,老东翁的这一招实在是高,关键是罗老儿那里还不知道设下了机关,趁人不备,攻其不意,乃是兵法,怪不得皇上这么赏识您,点了您的浙江巡抚。”

  何桂清自负的笑笑,“我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商人,这自古商人无商不奸,我这里要是没什么把柄在手,日后真的要较起真来,砍脑袋的就只有我一人了。他倒逍遥去,一根绳上的蚂蚱,缺了绳子可不行。跟吴之章去说,我这次可是让他称了心,如了意了,日后怎么办全看他的意思了。对,就这么句话,你给他带过去。”

  “是。”

  “还有,今日午时三刻,将犯人李世勋和苏三姑正法,动作要快。还有,”何桂清沉吟片刻,“请织造佟大人观刑。”

  “您是说――――――”

  “这佟文昶是内务府出来的,内务府是什么,是皇上的娘舅家,所以这个佟文昶多半是皇上派来监视咱们的。不过,刑部那儿六百里加急来了批文,恭王爷那边早就发了话,所以这皇上的旨意再快,也快不过明日午时三刻。所以,这个人情我们可以高高兴兴的送给佟大人。”

  “是,老东翁真是高,高,高。”

  罗家的春煦堂彷佛到了秋天。

  罗晋元一走进春煦堂,沈玉贞贴身的侍女简儿就迎上来,“二少爷,您可来了。夫人从昨天中午起一点东西都没吃,关在屋子里不让人进去,这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罗晋元看了看四周的丫头仆妇:“叫他们都下去,夫人最讨厌人多,你怎么把这事忘了?”

  简儿领会的带着众人下去。

  罗晋元独自一个人上了楼,沈玉贞的门紧闭着。

  他敲了敲门:“是我,你开门。”

  里面有了一点动静,他知道她站在了门边。

  “我昨天带人找遍了全城。你要听的话,就把门打开。”

  “我不开。”

  “那我走了。”

  罗晋元转身没有走几步路。门开了。

  沈玉贞披散着头发,站在了门口,那副不加雕饰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一看到他,眼泪扑扑的就落下来了,“孩子是娘的心头肉――――――”

  “进去说,进去说。”

  沈玉贞屋子里的凌乱让罗晋元一阵唏嘘,“你是最爱干净的人啊。”

  “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还是没找到,这时候,我叫了一营弟兄搜山呢,我不放心你,回来看看你。”

  沈玉贞没好气的,“儿子不放心母亲吧――――――”

  “你明明知道,昨天是迫不得已――――――”

  “那一对狼心狗肺的父子,虎毒也不食子啊,我真是没想到,你也会,会跟着他叫我一声母亲――――――”

  “我想,五妹一定能找到的,你放心。”

  沈玉贞坐到梳妆台前,“我不管,我这孩子你可要替我找到,你想想,如果是六妹呢,你心疼不心疼,”说着,说着,沈玉贞又哭起来,罗晋元看着她,心就软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人他总是狠不下心,“你不用说这样的话,五妹六妹我都会救。”

  “那你快去找啊,这午时三刻说话就到了,我的孩子,她――――――”

  罗晋元:“我这就去。”

  罗晋元走到门边,沈玉贞又叫一声:“回来。”

  罗晋元站着不动。就感觉到沈玉贞靠在了他的身后,泪水湿了他的衣服:“我只能靠你了,不管怎么说,孩子可怜,我也可怜,这世上可怜我们娘儿三个的就是你了,只有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处,满罗家的人只有你一个。”

  “你不要哭了,叫他们打盆水洗洗脸,等着我。”

  “哦。”

  午时三刻真的到了。

  街上看客如云。

  在那时候,在菜市口杀人绝对是吸引人眼球的事。

  无非是手起刀落的事,可是监斩的官,观刑的官,尤其是今天陪着那位观刑的织造官的小姐真是国色天香,令人纳闷的是,这位国色天香的小姐面对杀人这样的事没有任何惧色,这真是旗人的女子和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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