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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11）
“喝点什么？”女人已经穿戴好了，粉红的胸衣，外套那一身雪白的袍子。“喝咖啡，还是你以前的西湖龙井？”
“你的喝什么？我就什么吧。”我伸了伸松软的身体，不觉精神一震。红烛已经燃尽了，窗户外的鸟儿叽叽嘁嘁地叫了起来。“天都亮了啊！”
“是啊，快起来吧！你还要去上课呢。”女人给我泡了一杯清茶先让我漱了漱口，便过来帮我穿戴。给我套上衣服，女人便拿了一双崭新的袜子要给我穿上，我连忙一把夺了过来套在了脚上。女人见我不要她给我穿袜子，便将面巾给我紧好，递给我让我洗脸。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女人，虽然她说她是我前世的妻子，但毕竟是确实是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被这样的女人伺候着，在今世倒是头一回，挺不习惯的。在女权主义如火如荼的今天，我可不敢让自己的妻子还是老一套地伺候自己。况且我在家的时候，家里的家庭活儿，从来都是我一个人包干了的。一时之间，让我这个大男人被这么伺候着，心里怪别扭的。于是，我赶紧洗完脸，抢着将洗脸水给出倒了。又给她倒好洗让她洗，女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说：“这倒是你头一遭给我倒洗脸水啊！时代变了，男人也不同了啊！”我被女人说得脸红了，待问清楚了厨房。便一头钻进厨房去忙活了，我要给我的女人做早点。女人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悄悄地从身后抱住了我，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吃着我特意给她做的早点，女人满脸都是泪水。我问她怎么了，女人扑倒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我说：“老公，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分开了！”女人的话是真心的，而不是一时的浪漫冲动，这让我很是感动。现在的女孩子满脑子都是浪漫，今天说爱你，明天又说爱你的不一定就要拥有你。今天还在和你做爱，明天却说她在搞网恋。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吃过早饭，女人要和我一起去上课。我实在是不太愿意去教室上课。二百多人挤在一起，闹哄哄的。说话的，说话；听歌的，听歌；玩手机的，玩手机。教授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在讲台上自画自说，眼看着要下课了，女人们挺着尖尖的胸脯，扭着浑圆的屁股在教授的眼皮子下一拐一拐地拐出了教室。成对的男女你勾着我的肩，我搭着你的腰，就这么将一间偌大的教室给空了出来。留在教室里的人，稀稀落落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教授好不容易来了劲，想再仔细地讲一讲，忙着在黑板上板书。等到下课的铃声急迫地响了起来，教授张了张嘴，说同学们我们再讲一会儿就下课。空荡荡的教室回音的效果还不错，教授的话全都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没有一点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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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12）
我说我不去上课了，女人便沉下脸说：“过去，你就怕学习。连皇上给你下圣旨都要给你画画，你才看得明白。奉旨去签《中俄条约》，事情办成了，却连个名字都不会签，好事都被索额图给占尽了，还不吸取教训。老公，你啊一辈子吃亏就吃在不识字上啊。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还……唉！”女人的话，落在我的耳朵里有些莫名其妙。我是阿珂的男人这不错，可是签定《中俄条约》那是几百年前康熙皇帝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我的前世还是什么王公大臣不成？女人显然从我惊讶的表情里看出了我了我的迷茫。女人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指着屋子里的东西对我说：“你来看，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不记得了么？”“你看这扇屏风就是你喜欢的啊，你不记得了么？”“还有这里的陶瓷，也都是你爱好的啊！”“你不记得了么？都不记得了吗？”女人看着我空空的眼神，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时代不同了啊，过去的许多事情都已经作了古，这也难怪你想不起来，要是你一下子就能想起来了，且不是你也活过了历史。我们也用不着等了这么多年到今日才夫妻相聚了啊！”
女人的话让我清醒了不少，听这话里的意思，我的前世倒是很风光。我很想仔细地问问我的前世是怎么样的，女人给我理了理我的衣服，一把抱住我的身体，将头紧紧地埋在我的怀里幽幽地说道：“去上课吧！”
女人陪着我出了门，一直走到了咖啡小吧，女人才停下来。“就到这里了吧，你快去上课吧。上完课我在街口上等你！”女人说是让我走，手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放。早晨的阳光十分柔和地照在女人的身上，雪白的袍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阳光下的女人，像一个天使。女人的头发在晨风中微微地向后飘着，眼睛亮亮地盯着我。我知道她是要我给她一个答案。都说女人是水玲珑做的，男人的一丁点心思都知道得跟镜子似的。一个人过了二十几年，孤孤单单地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每日里揣着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守望自己的女人。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是阿珂的影子，阿珂的影子在我的生活里伤害了许多曾经爱我的女人，也撕裂了我同大学女友的缘分。阿珂，在冥冥中成了我排斥别的女人的理由。阿珂是我的女人，想来是我前身注定了的缘分。但我的女人是一条蛇，这是我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眼前的一切，眼前的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很像一个愚人节的玩笑。玩笑有时候就像一个泡沫，飞起来的时候散发出五彩的光芒，破了的时候给人的不只是永难化解的遗憾和难咽的苦涩，还在于一个人的心伤。我是知道心伤的滋味的，我曾有过沉沦的生活。我不想被伤害，也怕被伤害。阳光已经照在了我们的头上，阿珂的眼睛依旧那么亮亮地盯着我，等着我的答案。我们俩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就这么盯着，站着。路旁的行人纷纷感到莫名其妙。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泪水从我们俩的眼睛里哗哗地流了下来，很快我们俩都成了泪人。我们俩张开了胳膊紧紧地将对方搂在了怀里。在人们“神经病”的骂声中，我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阿珂是一条蛇，真实地是我的女人。谁又有过一个女人愿为自己活过历史呢？一阵窃喜过后，终于弄懂了自己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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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13）
阿珂的美丽，引起的轰动是我未曾顾及到的。我们走进学校的时候，许多人都从教室里涌了出来，人们惊讶何时学校里有了这么脱俗的女孩，我能够感觉到眼珠子掉在阿珂的身上的声音。阿珂很不习惯这样被关注，时不时地让我挡在她的前面。大学里有许多的人修炼的是眼睛，这样的场所同阿珂想见到的学校迥然不同。从阿珂听见第一声挑逗的哨音后，阿珂就没有笑过。我开始后悔要她和我一起来上课了。教室里的位置从我们一进教室就成被争夺的对象。教授许久没有在课堂上为了一个问题同许多学生痛快地争论过了，上完课教授很感激地看了看我们俩，向我们点了点头。下课后当我被迫把阿珂作为我的女友介绍给我的同学的时候，惊讶的不仅仅是我的学校还有我。未曾想到阿珂会说不，我不是他的女友，我是他的妻子！阿珂的坚持，让我知道了阿珂的尊严。女人的尊严是不可侵犯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很想给她解释学生在大学期间，可以谈恋爱，但是在校期间结婚是很少见的，虽然新的《婚姻法》解除了过去不准在校期间结婚的规定，但是习惯了的生活，突然一下子被改变很容易成为别人眼里的新闻。但我没敢说出口，阿珂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这是她在我的生活圈子里应有的名份。名份对于男人来说也许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报上报道了许多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到最后成了一个悲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女人对名份的介蒂。当同居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说，请给我一个名份的时候，预示着女人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了。名份对于阿珂这种从旧的时代走过来的女人来说，也许比生命还重要。阿珂，想要我重新给她一个家。这对我来说既欣喜又惶恐。我该怎么办才好啊，现在才大三的我，在学校里读一个本科。将来的工作做什么，将来能够做什么？我拿什么来养活我的妻儿老小？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从来没有仔细地打算过。一时之间，我真不知道该这么做才好。社会的就业压力是显而易见的，许多同学都忙着准备考研，就是为了出了学校能够找一份好的工作。可是现在的我能够做什么，去考研吗？我的英语怎么办？阿珂怎么办？难道要我对她说请再等我三年。三年对于学生来说是很短暂的，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三年预示着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上完课，阿珂便急着要离开学校。我知道阿珂急着离开学校的原因，阿珂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话。回到木楼，阿珂倚在窗户上出神地盯着窗外的几片云。落日里的云，是金色的。绚烂的金色，从窗口斜洒在阿珂的身上，阿珂成了一座金塑的女菩萨。顺着阿珂出神的目光，窗外的世界没有了繁琐的水泥建筑，也没有黑白分明的高速车道，窗外只有金色的云，在飞，在飘。这让我很是奇怪，木楼不是距离电视塔很近么？我记得高高的电视塔，就耸立在城市的中央，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可怎么连电视塔的影子都没有。金色的云，在窗外飞，在飘。忽地，云在窗口倏地一下全罩在了阿珂的身上。金色的阿珂，像火一样地燃烧了起来。血在地板上流淌，很快又在我的脚边凝成蛇的模样，等到燃烧的火焰熄灭下去，蛇活了起来。阿珂在地上游走了一圈，嗖地一下便窜到了我的身上，紧紧地将我的身体缠了起来。虽然早有准备，不过还是吓了我一跳。阿珂显然感觉到了我的颤抖，两只眼睛幽蓝幽蓝地看着我，火红的信子在我的嘴边像火一样地缭绕。“这就是你的生活？你的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吗？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人怎么能够这样地活着！”阿珂突然开口说道。“现在的男女都怎么了，张口闭口都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情！那样的事情，怎能随便拿出说啊！人们不知道羞耻了吗？”“骗子的把戏竟然可以在大厅广众之下宣扬！女人难道就那么好骗的么？都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站出来反驳！”是啊，都怎么了啊？面对阿珂的逼问，我无颜回答。有些话我也曾经大张旗鼓地同别人说过，生活圈子里的人，都是在那样大张旗鼓地说，我不说反倒是我生份了。尼采说上帝已经死了，该是超人出现了。可是我的生活之中没有超人，只有一些所谓的专家。譬如说郁闷专家，性爱专家，逃学专家，作弊专家等等，许多同学都在自己的头上戴上了这样的专家帽子。女人叹了口气，我也叹了口气。要是我是超人就好了，我说。女人摇了摇头说，真有超人又能够怎么样？是啊，真有超人又能怎么样啊。我没有了话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缠上了我的脖子。“你不觉得累么？这样地生活着！”“累啊，谁说不累啊！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却将自己的生活费都被人给骗光了。手机没有用几天，就被人给揣走了。学习、学习都学了一些什么，生活、生活无着落。这种想做事却做不成的心情，不累才怪！X他娘的，也不知道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