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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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王侯-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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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次的行动?”黑衣男人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我本以为陛下会为了这个宠爱的臣子在天都城来一番掘地三尺的好戏,结果却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实在让为父不能尽兴啊……

    这次的行动为父没有通知你和你那崽子,是因为那刺客的身份过于重要,你父子二人我清楚,可你们的手下我可不知道有没有不着调的的。”

    “还请父亲解惑。”

    “那刺客,本就是西路军的人,而且,是郑元帅的人。”老人拿起紫砂盘纹的茶壶,摩挲着说道:“他得了郑元帅的军令入京向兵部回报前方战局,恐怕刘锡辰和他也见过几面。这次本是想借着这机会,等几rì把此人交出去,看咱们的陛下和刘锡辰会是个什么样的jīng彩表情,谁知道那些个衙役士卒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就交了差,唉……”老人喝了口热茶,不禁苦笑一声。

    黑衣男人大惊,他并不知道那个刺客是谁,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竟是西路军的将领,父亲的手居然伸到了郑元帅的身边!

    不论这次行动结果如何,当场被抓也好,事后被捕也罢,郑元帅嫡系刺杀刘尚书幼子的事实是做定了的!到时候刘锡辰和郑元帅纵是能玩一出将将和,可杀子之仇岂是那么容易消泯的。以父亲的风格,定是要传出郑将军为何结怨刘锡辰的各种小道消息,彼时陛下不管最后偏向哪边,己方都是赢家。

    黑衣男人想到这明白了父亲苦笑的原因,谁知道天都城那几个奉旨查案的大臣都出工不出力,居然宁肯承受陛下的怒火也不愿意发些狠查下去。这时候自己这边再把那刺客交出去,就有些突兀了,不免惹人疑心。

    黑衣男人有些纳闷,问道:“以那些大臣的作风,不说这是陛下的旨意,但是为了巴结刘锡辰也该玩命追查才对,怎么会就此作罢呢?”

    “为父开始也不清楚,但想了几rì,才发现刘锡辰此子的可怕……”

    “难道是……”黑衣男人有些不信。

    “除了他这个苦主自己愿意息事宁人,你以为那些人真的敢糊弄过去?”老人目露jīng光,凛冽道:“本以为只是个拍马尚书而已,没想到还有这般的心机,老夫倒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天下英雄,能得老人如此评价的人,不过寥寥。黑衣男人不由得想起了那几个或武功卓绝或权势滔天或智计近妖的可怕人物,难道连刘锡辰也能跟他们想比?

    “你莫要不服,若是紫郢被刺,陛下给你如此多的人查案,你能生生忍住?”老人毫不客气的训道:“这些年刘锡辰爬的是快,可也罢兵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西边和北边的环境才能这么安定,这说明刘锡辰并不是一个佞臣,至少不是一个纯粹的佞臣。

    他能把陛下哄的开心,虽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哄的,但他做到了,可见他又不是一个直臣谏臣。

    他和西北两位元帅关系极好,粮草调度从未出过问题,甚至把大儿子扔到战场从亲兵做起,可见拉拢人心的手段之高明。

    再加上此次的隐忍不发,为父不得不把他放到足以平视的位置。

    而你父子二人的最大缺点和臭毛病就是不能承认有人比自己强,子郢尤甚!他以为凭他这点小聪明就能把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什么是yīn谋?yīn谋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他的下招便全部成为废招!什么是阳谋?阳谋就是你在路中间当着我的面挖了一个坑,我也不得不往下跳!学不会阳谋,他只能做黑暗里的老鼠,偷去一个油瓶罢了!”

    虽然骂的是孙子,可黑衣男人仍不禁冷汗连连,父亲如此冷静寡言之人,今rì却一怒说了这么多,可见对儿孙二人很是不满。

    老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jīng瘦的身体似乎承受了太多的负荷,不由有些气喘,可老人的眼神却仍是格外明亮。推开黑衣男人准备过来抚背的手,老人指着他冷冷说道:“承认别人比你强,然后再把这个比你强的人推下去,踩在脚下,跺在泥里,这种感觉才是人这一辈子最欢愉的时刻,你要记住!”

    “是!孩儿铭记!”

    …

    …

    “名jì?”刘悠看着装饰一新的青雷馆,哦不,现在是金玉堂,心中甚是畅快,“难道五朵金花和清雅二人还不够?”

    秦淑将刚泡好的菊花茶端给四处打量的刘悠,认真说道:“五朵金花虽然之前在天都城就略有薄名,但终究是大多数人见识过的,要想再大红大紫,很难!而清雅二人又是卖艺不卖身,只能做个噱头,却做不了金玉堂的招牌。”

    菊花是今年新开的菊花,采下后用几种香料烘烤,压制,泡的时候放上一朵两朵,加些蜂蜜,味道极香极甜。刘悠觉得绿茶味苦,自幼便喜欢花茶。

    “这还有几天,你让我上哪里给你找什么名jì去?”刘悠拨弄着杯中的花瓣,没好气的说道。

    “奴家不是让少爷这就去找,只是提个醒罢了。依少爷的主意,金玉堂一开业定能火起来,呵呵,奴家这可不是奉承您!”秦淑想起刘悠最讨厌自己阿谀,忙解释道:“可干咱们这行,总得有新鲜人儿,可不能指望这七个人一直撑着金玉堂。”

    听着“咱们这行”四个字,刘悠霎那间有点恍惚,怎么这么别扭,什么时候自己就入了青楼这行了?

    “咱们这行,”刘悠忍着笑学秦淑说道:“我可没你了解的多,你要是看上什么名jì,强取豪夺都随你,我还是那句话,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

    “是是是,那自然也得先和东家您说声不是!”

    “金玉堂什么时候能开业?”

    “三rì之后便是吉rì,一切都已经办妥,只能您一句话!”秦淑郑重说道。

    刘悠微忖,算算三rì后乃是十一月十八,再过几rì便是腊月,不管谁家到了年关都有一推一推的事,逛窑子的兴致恐怕告不起来,所以这其实并不是青楼开张的好时候。但想想金玉堂本就是妙手偶得之,一两个月不赚银子自己也不是赔不起,咳咳,是唐家赔得起才对。

    “那便三rì后开业,这两rì你忙些,让天都城的达官贵人们都知晓,那些世子公子们我去知会到。”刘悠一口气把茶水喝尽,起身道:“小爷我还要去大牢走一趟,你就忙你的吧!”

    听到大牢,秦淑眉头微皱,鼓起勇气低声劝道:“金玉堂开张在即,少爷这就去那种地方,是不是有些晦气……”

    刘悠拍拍屁股,哈哈大笑道:“小爷去给咱金玉堂找一个老虎来看门,只会喜气!”
第二十一章 孤单
    ()    白衣如雪,黑衣似剑。

    如雪的少年面貌清秀,眉眼之间仍带着一丝nǎi气,却不妨碍一种天然为上位者的气质流露而出,尤其是那双与年纪极其不相配的眼眸,似乎能看穿浓浓的黑雾。

    而旁边一袭紧身黑衣的少年则正像被黑雾笼罩一般,身材消瘦而笔挺,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十七八岁的年纪却生出生人勿近的感觉,像匕首,像刀锋,好像只有深深刺入**再带出一蓬雪花才能让他温热一些。

    一白一黑二人走在天都城最喧闹的天宣街上,不觉就成为吸引人眼球的组合。

    从兵部大牢出来,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走,仿佛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想。

    “小爷救你出来,连个谢字都没有么?”刘悠双眼望着前方,首先打破沉寂。他甚至有点怀疑,身边的这个冰冰凉家伙才应该是冷老的徒弟。

    黑衣少年用舌尖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说道:“你不救我,我也早晚能出来。”

    “就凭你身上的七条人命,你还想出来?”刘悠嘲道。

    “既然一年前没杀我,一年后又为什么要杀我?”黑衣少年反问道。

    刘悠一滞,没想到杀人如杀鸡的家伙倒也不傻。

    “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易峰。”

    “为什么要杀人?”

    “报仇。”

    “可那个参赞已经死了!”

    “死不足惜。”

    刘悠停下脚步,转过身双眼盯着随他停下来的易峰,良久才开口道:“那一家妇孺犯了什么错,你不觉得他们死的很冤?”

    “没有谁是冤的,谁都不冤!”易峰没有逃避那双眼睛,而是认真的回应着,两个少年的目光中都有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均不退缩半步。

    刘悠有些刻薄的说道:“那你的父亲,你父亲那些将士,也是不冤的?”

    “不冤,”出乎刘悠的意料,易峰没有如想象中暴怒,甚至语气都没有一点波动的说道:“他们只是因为遇到一个糊涂的参赞,一个愚蠢的将军,一群jiān诈的对手,这就是战争,如此而已。”

    “可那七个老弱妇孺并不是在战争中!”刘悠发现易峰的冷已经远远超出自己想象,冷到可以如此平静的谈论自己父亲的死亡,而且还说死的不冤。

    “怪就怪他们生了一个混账的儿子,嫁给了一个混账的丈夫,有一个混账的爹。很多人很多事不是一死就能一了白了的,你不能,我也不能。”

    “你真的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刘悠怀疑道,“你说出来的话比一些老学究还要老学究。”

    易峰露出不易觉察的一丝笑容,淡淡说道:“若是把你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一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听你说话,甚至连揍你的人都没有,你也会变成这样。”

    刘悠看着地上二人的影子已经被拉的有些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酒楼,“小爷请客。”

    …

    …

    “楚风馆”的老板据说是赤河帝国人,背井离乡到了天都城后最初只是在城西开了间小食肆,不过老板烹制的野味味道极好,鲜辣想嫩,配以自己酿制的老酒,是不少豪客的最爱。白手起家,十几年的功夫竟能在天宣街与不少百年老店并立,也算是个能人。

    与天宣街乃至天都城大多数酒楼不同,“楚风馆”不设包房,只有粗犷而结实的粗木座椅,食器也不过是最普通的盘碟,毫不讲究,却从未有食客抱怨。在他们看来,若是“楚风馆”也学人家那般细致jīng巧,不知要了多少煞风景。

    请易峰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刘悠觉得再适合不过。

    易峰看着桌上油光发亮的狍子麂子,还有一壶茶一坛酒,好奇道:“你不喝酒?”

    刘悠风轻云淡的倒着茶,摇头道:“滴酒不沾。”

    易峰亦是摇着头,一口饮尽碗中略带浑浊的老酒,感觉口中一阵火辣,继而是喉中、胸口,不禁大呼过瘾,“用你的话说,小爷打从落地就开始喝酒,无酒不欢!”

    “楚风馆”酒或许是好酒,茶却一定不是好茶,莫说刘悠喜欢的花茶,便是这壶中的绿茶亦是凡品中的凡品。也是,那些江湖汉子哪有来这里喝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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