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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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系天下-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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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东笑着婉拒,听着周协理‘赵兄’‘赵兄’叫得亲热,心里却在嘀咕,你比我还大好几岁好吧?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对方客气,他也不能不回应,“周兄大才,我和安德森先生一向都是深知的,日后还望周兄大展宏图,商场发达,早日把洋行做大做强……小弟先在这里恭贺了,哈哈!”

    按照赵东的计划,他即将回到江津仁沱码头打造自己的基业——有了基业,他在这个时代就不是随波漂流的浮萍,而是有根的人了。这有根、没根完全不一样,可别小看这一点!

    另一时空近代史上有两个相反的例子可兹证明——常队长和冯玉祥。常队长在战场上和政坛都曾经被搞得灰头土脸,但是他黄埔底子在手,翻盘易如反掌,历经多次打击始终不倒(姐姐不要停注:当然常队长最后还是在大陆倒了,倒在一个更厉害的狠角色手里);而老冯呢?就是在这点上差了一筹,没有自己可靠的嫡系根底,一旦败了一次,就彻底暴漏出根基浅薄的致命缺陷;手下小弟都干到军长、师长了,结果几十万大洋就给收买,一场败仗打下来,几十万大军如同树倒猢狲散,垮得干净,这要不败就没天理了!

    他此番离开安德森洋行,就是要回去亲手打造自己的嫡系班底,即使熬个几年光阴也在所不惜!

    于是就产生了一个关键问题——他离开后谁来管安德森洋行?安德森洋行如今已有职员三十多人,在重庆的洋行中颇具规模,日后将作为他在重庆的窗口,还有重要价值,肯定要继续经营、发展下去;而安德森先生本人还另有任务,再说他也不适合经常露面。

    因此,可选的人其实只有两个:李竹清和周履成两位经理。说起来还是时日过短,来不及培养既有能力、又有忠心的部下!他要有麦之白那样的背景,哪还用费这功夫,大把的人可以选择,可他在这个时空只是江津乡下的小少爷,完全没有过硬的背景,一切全靠自己打拼。

    周履成比之李竹清,更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也更有野心,当然还有一个优势——他是男人。在这个时代,最后一点尤其重要!因此几番考虑后,他最终还是让周履成上位,担任协理一职,全面负责生意的拓展;而李竹清作为辅助,主要负责洋行内部事务;两人一外一内,主次分明,以收平稳合作之效!

    周协理在他的办公室磨了半小时,说尽了感激之语方才告辞离去;他刚出门,倩影一闪,李竹清却进来了。

    “别站着啊,来,坐下说话!”赵东热情招待。

    李竹清却没有坐下,她慢慢走到赵东办公桌前,怔怔的看着他,目光中波光鳞动,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赵东一时摸不清这位娇媚成熟的风*韵少*妇打算闹哪样,只能疑惑的看着她。

    说起来,这位李经理能力不错,办事井井有条,本来也是‘协理’的人选之一;可是她受脑袋已经开瓢的程四爷胁迫,不跟他打招呼就自作主张,脑筋是否清楚是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现在“震慑”行动已经圆满结束,短期内那些要打安德森洋行主意的势力,再想做点什么可就要仔细掂量掂量了,他也可以放心离开;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他也不准备为难李竹清;说起来她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也确实够难为的,一个母亲为了她的孩子做任何事情都不奇怪……所以,这事基本到此为止了!

    不过,按照他的用人原则,李竹清此后将不会再参与机密之事!

    风*韵少*妇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打量他半天,方才轻轻说道:“还……疼吗?”

    赵东苦笑着摇摇头;他昨天回南岸租界区找洋医生看过,除了眼里进了点灰沙,脸上被割了几道血口子,其它屁事没有,清洗包扎后就算完事了,现在脸上还贴着几块纱布,乍一看起来形象可不怎么好!

    “哦,你家小囡囡可好?”赵东见气氛尴尬,于是没话找话。

    “啊,乖得很,不过——”说道这里,李竹清抿嘴一笑,娇颜绽放令人眼前一亮,她笑着说道,“囡囡今早还闹着要赵叔叔呢!”

    赵东‘呵呵’笑着开玩笑:“我和你家囡囡有缘啊……我看,不如我认她做干女儿吧?”

    李竹清嫩脸一红,颇为羞涩,头轻轻低下来,却没有说话。

    “呵呵!”赵东干笑几声;这年头女人保守得很,他刚才说的暧昧,难怪她如此反应;若是遇到个性泼辣的狠角色,没准一个大嘴巴就扇过来了。

    赵东淡淡的叮嘱几句,说些告别的话;李竹清沉默的听着,末了抬起头,眼睛明亮动人:“赵协理,大恩不言谢,因此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今日希望您去寒舍做客,我……哦,还有小囡囡——希望为你践行,好吗?”

    “哦,”赵东也不知道李竹清要闹哪一出,只得点头,“好!好!先谢过李经理,呵呵!”

    “那我在家等你啊!”李竹清脸上又是一红,有些慌乱的告辞离去,只留下摇曳生姿的婀娜背影让他久久回味。
第五十五章 少*妇家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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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东整个白天都在四处奔波;他即将离开重庆,诸项事务繁杂,均要在走前一一交代清楚;大致办妥后,天色已近黄昏。

    他在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想起和李竹清的约会,一看表,赶忙收拾东西出门。

    李竹清已经做好了饭菜,在家等候多时了,见他上门笑着说道:“欢迎光临寒舍,赵协理不要嫌简陋啊!”

    “给!”赵东拿出路上买的布娃娃,说道,“小囡囡的礼物!”

    “来就来嘛,买东西做什么?”李竹清责怪一句,然后笑着收下了礼物。她在安德森洋行做了数月,收入丰厚,已经积累了一些家底;这里的房子是租的,独立小院,面积较大,室内陈设布置高雅大方。

    李竹清眼下是带着女儿和母亲住在一起,此时川省习俗还是颇为传统,讲究女子不上席;不过李竹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式女性,对这些陈规旧俗并不看重,于是四人一起就餐;席间她和自己母亲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赵东是大老爷们,对女人的感激并不过于当回事,当下只是杂以他语,称赞李竹清的菜做得好。几人边吃边谈,气氛正和谐之时,突然传来‘呯呯’的敲门声。

    “好啊!哈哈——”不速之客是个年约三十的男人,面白无须,一进门就嚷了起来。李竹清一看此人进门,脸色大变,刚刚张开嘴要说话,见状却立即闭了起来,沉着脸站在那里。

    “好啊,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哈哈!”来人边走边说,几步走到餐桌前,一瞥之间却发现,还有个男人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手上的筷子还夹着菜。

    “噢!这才几日不见,居然又找了一个小白……”他此时走得近了一点,就着油灯打量着赵东,“……哦,又找了一个小花脸……你是哪个戏班子里的?”他倒也没说得太离谱,赵东脸上贴着胶布,缠着纱布,还有几道未愈合的血口子,乍一看起来,这形象确实太惨了点。

    “刘同森,不要闹了!”李竹清俏脸涨得通红,“这是我在洋行上班的上司,你不要在此丢人了好不好?”

    “啧啧!”刘同森怪笑几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上司?这位上司对你可真够关心的啊,居然跑咱们家里来了?!呵呵……”他笑得夸张,说话之间带着一股酒气。

    “刘同森,不要污蔑人!”李竹清听后脸色变得惨白,她嘴唇哆嗦着,“我告诉你,咱们已经离婚,这里不是你的家了,请自重!”

    “噢——”刘同森露出夸张的惊讶,撇着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如此啊,现在是你野男人的家了!?哈哈!”

    赵东闻言苦笑,李竹清的家事他无意参与,现在凑巧碰上,当真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把头低下来,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压根就不敢看李竹清的脸色,万一她今日受了什么刺激,以后还如何在外面做人?

    “既然这是你和野男人的家,那小囡囡也不用留这里了!”刘同森冷笑几声,上前一把拉住小囡囡的手,就要把女娃子抱走。

    “哇——哇——”小囡囡吓得哭了起来,“娘——”

    “孩子是我的,你当初也答应的!不许动我的孩子——”李竹清疯了似的冲上来,就要把小囡囡抢下来,“你滚开,我们不欢迎你……小囡囡是我的……”此刻,娃儿哭,大人闹,乱得不可开交。

    赵东一脑门黑线,往门口瞅了瞅,打算趁人不注意时溜了;这场戏再看下去,以后如何再与李竹清共事?

    “啪——啪——”刘同森拉扯几下,没能摆脱李竹清,他心里烦躁,仗着酒劲,一巴掌扇了过去,“劳资打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呜——呜——别打娘啊!”小囡囡大声哭着,声音凄厉。

    “我说这位刘先生,”赵东见状,再也不好装作看不见,站起来说道,“有事好好说,打女人孩子算啥子事?!”

    “劳资打老婆要你管?”刘同森扭头瞪着他,“怎么?心疼了?劳资打了又如何?”话音未落,转身朝李经理脸上‘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你无耻!”李竹清快要奔溃了,她歇斯底里的叫着。

    赵东摇头苦笑,这事原本不该他插手,可现在这幅情形,又不好一走了之;于是他上前几步。

    “咋了?要动手?”刘同森瞪着他看过来,“劳资……啊——”

    赵东也不废话,上去一掌砍在对方咽喉,刘同森那声“啊”刚刚叫出口就挨了这一击,顿时仿佛一条被捏住七寸的蛇,“嘶——嘶——”,张大嘴巴,一脸的惊愕,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东也不说话,只是揪住他的领子,拖着他走出去,出门后也不停留,继续把人拖着往前行,身后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看着他的背影,李竹清把手塞进嘴里,一双秀目睁得老大,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东拖着刘同森走了几十米,来到小巷深处,他把对方靠墙扶好,然后右肩一沉,一记勾拳打了过去,正打在胃底神经丛部位;喝多酒的人你没法跟他讲理,他打算让对方先醒醒酒。

    “哇——”刘同森悴不及防挨了一记重拳,张嘴就喷了出来,一股带着浓烈酸臭酒气的垃圾如同天女散花似的飞溅着……赵东没想到这货肚子里的东西如此丰富,一个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碎末子。

    “尼玛!”他被恶心坏了,“呸——呸——”,把脸一抹,左右开弓连续几记重拳打过去,把对方揍得躺地上直哼哼。

    打完了他往墙角一坐,摸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的抽起来。刘同森躺在旁边哼哼唧唧半天,半天才爬起来,瞪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此时他再也没有刚进门时的威风,话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想干什么?”

    赵东抽着烟打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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