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入梦,炙瑷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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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入梦,炙瑷如玉-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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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谢恩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坐上。
  瑷曦看着坐上的公主,刚好公主也往她这个方向看来,一双晶亮的眼睛让瑷曦好感顿生。
  瑷曦轻轻附在云炙的耳边,说到:“这个甄雪公主果然人如其名,有如雪般剔透的人儿啊。”
  云炙用两根手指捏住瑷曦的下巴,将她的脸对着自己,不咸不淡的说到:“看我就好了,不要看其他人。”
  瑷曦笑着扯下他的手,说到:“这是在南燕皇宫,大将军请注意言行!我看公主有什么啊,你也可以看啊。”
  云炙桌下的手捉住瑷曦的小手,说到:“我谁也不想看,只想看你。”
  听着平时冰冰冷冷的人只对自己才有的火热话语,瑷曦的脸如火般发烫,小手安安静静的被云炙的大手稳稳的握着。
  皇上举杯向云炙敬酒,旁边的甄雪公主也举起酒杯,跟着一起敬酒,云炙也没说什么,谢恩仰头干了杯中酒。齐泽涵注意到云炙身边的红衣劲装女子,颇为好奇,问道:“这位是?”
  瑷曦和云炙站起身,云炙回到:“皇上,这位是皇朝的归德司阶,此番负责护送和照顾甄雪公主。”
  齐泽涵见皇朝还有女将,一下来了兴趣:“巾帼不让须眉啊!难得难得!不知道皇朝挑选女将的标准是什么呢?”
  云炙回到:“武艺、谋略,但最重要的是人品。”
  齐泽涵略一思量,点了点头,说道:“勇者无惧,霸者无双,智者无虑,仁者无敌。”
  齐泽涵举起酒杯,向瑷曦说到:“很好,我敬女将一杯!”
  瑷曦灿烂一笑,大方的举起酒杯,说到:“祝皇上、公主福寿安康!”说完,豪爽的饮尽杯中酒,云炙在一旁笑看着她。
  台上的公主发现,当这个女子出现在辅国大将军的身旁时,将军一身的冰冷就如潮水一样,退的无影无踪。发现了这点,甄雪公主心中微微一疼,秀眉微蹙,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甄雪公主突然站起,齐泽涵看向妹妹,问到:“怎么了?”
  甄雪说道:“甄雪很快就要离开哥哥了,今日趁大将军也在此,甄雪想为哥哥和大将军献上一曲,以表甄雪对哥哥的情谊和对将军的谢意。”
  甄雪公主的琴艺和歌声在南燕名声十分响亮,一听到这话,下面陪坐的群臣都热烈起来,起哄着要公主献艺。
  齐泽涵眼中有些深沉,这个妹妹最不喜欢人前献艺,今日如此恐怕自己得重视了。不过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阻止,只是宴后看来有好好和她谈一番的必要了。
  齐泽涵一应允,便有侍女捧上一把琵琶。这琵琶是最难掌握的乐器,技艺稍欠,听起来便非常杂乱,所以纵使有那么多人都弹琵琶,但是好的还真是没听过几个。
  今日的甄雪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鸡血石垂在额间,一头青丝盘了个简单的髻,用轻纱捆住,水色轻纱自头顶垂下拖到地面,身着广袖水色烟罗,淡绿的腰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节束住纤腰。这一身行头把她的清丽的气质衬的更加明显,现在抱上琵琶,更是有如九天仙姬,婀娜多姿,清心逸神。
  甄雪细嫩的手指轻拨琴弦,铿锵的乐音从指尖流出,朱唇轻启:
  “皇皇者华,于彼原隰。駪駪征夫,每怀靡及。
  我马维驹,六辔如濡。载驰载驱,周爰咨诹。
  我马维骐,六辔如丝。载驰载驱,周爰咨谋。
  我马维骆,六辔沃若。载驰载驱,周爰咨度。
  我马维骃,六辔既均。载驰载驱,周爰咨询。”
  甄雪声音如黄莺出谷,兼具霸气,歌声中也尽显了她作为一个皇家人的理想。一首《皇皇者华》*倾流而出,悦耳又大气,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动梁尘有如天籁。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瑷曦也使劲叫好,云炙懒懒的说道:“这个公主确是块美玉,只是……”
  纤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她如此理想化,如此单纯脆弱,又如何适应后宫?况且,那里还有个月容妃。”
  听到云炙的话,瑷曦也皱起英眉,心中开始为这个纤尘不染的公主担心起来。至少这一路一定要好好照顾公主,瑷曦暗暗决定。
  准备了数日,甄雪公主带着丰厚的嫁妆要出发前往遥远的他乡,也许这一走,到她离世都再也回不了这片故土了。甄雪公主哭得双眼肿的跟胡桃似的,单薄的肩膀不停的颤动,看得瑷曦心都被她哭化了。
  甄雪虽然天真,但是从小就知道自己作为公主的使命,如今嫁入强大的皇朝,将成为新帝的皇后,这是哥哥能为他做的最好的安排了。哥哥从小对她呵护备至,在人前显得狠砺铁腕的哥哥对她却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但是在洗尘宴的第二天,哥哥却是第一次严厉的与她深谈了一番。
  哥哥说,她是皇朝的皇后,终身只能侍奉皇帝一人,心中不可以装下其他任何人,一但心中有了他人,那她的日子将生不如死。哥哥说,有些东西既然还没有拿起,就不要动拿起的心思,要不背负一辈子的痛苦,就追悔莫及了。
  哥哥的话像一把小刀,把她的心一小片一小片的切下来,疼痛无边无际的蔓延在四肢百骸,但是却又不能叫出声来。
  甄雪在齐泽涵的带领下登上了豪华的马车,翻手把齐泽涵的手紧紧捏住,说到:“哥哥,你要保重!不要担心我,我会听你的话!”
  齐泽涵的眼中隐有温暖的泪水,抬起右手给甄雪整理了一下发簪和衣领,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马车辘辘的驶向远方,两千人的护卫队扬起一大片尘土,遮住了齐泽涵的视线,他唯一的亲妹妹已经远嫁他方了,不知此生是否还有缘相见。想到那张龙椅,齐泽涵觉得它瞬间变得宽大无比,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吞没了自己,把自己与其他人隔绝了起来,只有无边的寂寞向他侵袭而来。
  这时肩膀上感觉一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温暖。齐泽涵望向天空,不想让人看见他眼中的泪水。不用回头也知道,只有赵毅才有这个胆子,敢搭皇上的肩。
  “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的,你不会只有一个人。”耳边传来赵毅温热而坚定的声音。
  齐泽涵的泪水还是没有承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只许这一次,泪干过后,自己再也不现软弱;只有这一会儿,自己不是皇上,只是个哥哥;只有肩上这支手,自己可以完全信赖,而这双手,毫无疑问的会在任何时候撑起自己。
  齐泽涵背对着赵毅,沉默的等着风吹干自己的泪。
  赵毅挥退所有的人,默默的站在齐泽涵身后,只用一只手,无声的像齐泽涵传送着温暖和自己的坚定。

  第四十四章 归途漫漫

  鹃城到皇都,相距万里,一路行来离愁别绪也被沿途的风给渐渐吹散。甄雪公主这几日心情好似恢复了很多,毕竟年纪不大,心思又单纯,很快注意力就被沿途变化的景色和不同的民风所吸引。虽然忍不住,眼光时不时的望向前方那个挺拔的黑色身影,但是心中常常响起哥哥的叮嘱。甄雪只好强迫自己垂下眼帘,慢慢平复心中那小小的波动。
  接到甄雪公主踏上归程,云炙和瑷曦便打起十二分精神,现在有个尊贵的公主共同上路,这一路上的安全和起居都不能像来时那么随便。还好瑷曦出生于大户人家,这一路上她将公主的吃、住、行安排的不奢侈却很舒适,让甄雪十分满意。
  甄雪公主的性子天真烂漫,渐渐的打心眼儿里开始喜欢这个一脸英气的女将。可能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的就会倍加欣赏。很快,甄雪就和瑷曦熟络起来。
  当队伍停下休息的时候,瑷曦偶尔会和云炙安静的依靠在一起休息,有时夜晚也会两人把酒聊天说说理想谈谈用兵之道。还有些时候见大家无聊,便会把士兵集合起来切磋武艺,然后他们两人从旁指点,有时在大家起哄下也会对上两招,让士兵们大开眼界。
  甄雪由于是金枝玉叶,虽然心中很想加入他们,但碍于身份却只能待在空荡荡的马车里,远远的观望。当看到云炙和瑷曦默契的指导或者争锋相对的切磋时,甄雪心中又羡慕又压抑。自己将成为一国之后,这些就是自己必定要付出的代价,必须要埋葬的真心。现在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已是缘分,等到了皇都之后,就只能是君臣。
  已经赶了十日的路了,甄雪实在百无聊赖,连车窗外的花红草绿都不再能吸引她。尖尖的下巴垫在净白如羊脂玉的手背上,甄雪呆呆的望着窗外,前方墨骑上挺直的背影和飘扬着的黑发。
  瑷曦也知道,甄雪活泼好动,这么久都待在车上已经十分难为她了。瑷曦看见她很烦闷的样子,便拽马靠近车窗,说道:“公主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出来透透气。”
  甄雪有点兴奋,却马上转为诺诺不甘,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瑷曦咧嘴一笑:“你是堂堂的公主,当然不像我这种马背上长大的人啊。你放心,你我同骑,我护着你。”
  “真的!”甄雪立即让车夫赶紧停下来,兴奋的爬出马车。
  云炙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皱着眉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叫停?”
  瑷曦笑呵呵的对云炙说:“公主待的无趣,我带她骑骑马。”
  云炙淡淡的看了一下兴奋的甄雪公主,说到:“那公主要小心些。”说完转身一甩马缰就走了。
  瑷曦扶着甄雪,让她侧坐在马垫上,自己一个鹞子翻身跨上了马背。“驾!”一声,马儿向前缓缓跑起来。
  甄雪小手紧紧的捏着瑷曦的手臂,十分紧张,面上却是一脸兴奋。马儿跑起来,风刮过脸上有些猛,但是待在车里的烦闷却一扫而光,连周遭的景色都活泼起来。
  当然活泼了,马背上一跳一跳的,没兴奋到一个时辰,甄雪就已经被抖的七晕八素,头晕眼花了。甄雪小脸越来越白,却倔强的不肯出声,在身体难受和马车烦闷的两个选题中兀自纠结。手指将瑷曦的手臂越捏越紧,瑷曦发觉不对,注意到了甄雪的不适,赶忙勒马将她扶了下来。从来没骑过马,甄雪一落地是站也站不起来,整个身体都靠瑷曦支撑着。
  云炙见状赶快策马而来,翻身下马落到他们面前,说到:“公主,下官得罪了!”然后一把把甄雪抱起,直直走向马车。
  安顿好甄雪,云炙走回瑷曦身边低声说道:“要不你进车陪陪她吧,侍女和她聊不上话,你和她说说话,免得她日子难过就想东想西。从来都不会骑马,这会儿骑了肯定腰酸腿疼,又得靠你照顾了。你啊,真是给自己没事找事。”
  瑷曦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嘿嘿,公主也挺可怜的,就算她现在不太舒服,但是她肯定也不后悔。我去看看她,你放心吧!”
  云炙点点头,注意到瑷曦一直搓着手臂,便捉起她的手,将袖子一撸:“手怎么了?”
  看到瑷曦洁白的手臂上有四道青色的指痕,云炙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语带薄怒:“怎么这么大劲!真是没轻重!”
  瑷曦讪讪的抽拉着手说:“没事儿没事儿,这点痕迹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怒嘛。”
  云炙捏着她的手不放,从衣襟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到出一些红褐色的液体,轻轻的给瑷曦揉搓着瘀青的地方。瑷曦咝咝的倒抽着气,云炙手已经很轻了,可是这液体又辣又烧,难受的紧。云炙看着她纠起的秀眉忍不住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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