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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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白郎君-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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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了吧!他想。而做为他骆昔浪此生唯一所爱的女人,小小的幸福是她至少应该拥有的,他不想,也绝不忍心剥夺。
  骆夫人和骆义扬、骆寒梅又回到大厅,他们都有满腹的疑惑急待澄清,然而骆昔浪不发一语,神情又是那般痛楚,三人纵有千百疑虑也问不出口了。
  骆夫人看着大儿子,忧心地皱眉。明明就要拜堂了,怎么会杀出个九王爷来呢?蔻心跟着那王爷回去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也不知道,这桩婚事看来是尚有变量。
  唉!浪儿的劫难何时才会了呢?骆夫人难过地想,无奈地摇头长叹。
  一切就像个恶梦,而踏进王府那一刻就是恶梦的开始。
  夜已深了,上官蔻心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好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音。只能捂着嘴默默淌着泪。
  虽然九王爷曾说她不会碰见那个女人,也就是父亲的元配,但今天他们一回到王府,那女人早已在大厅等着了。
  那女人一看见她就像发了疯似的,站起来冲向她就给了她两个巴掌,打得她跌坐在地上。她吓坏了,抚着疼痛的脸颊不知所措,而那女人甚至还想再朝她扑过来,要不是九王爷命人拉开她。她只怕还得再挨打。
  什么嘛!那女人臃肿丑陋而且是心肠恶毒,根本就不及她母亲的千万分之一,连替她母亲端洗脚水的资格也没有。最可怕的是她找人杀了她娘,她才应该打她,而不是傻傻地挨打。
  她不甘心地抹去泪水,但新的眼泪马上叉涌上来。噢!她不喜欢王府,不喜欢那些装腔作势的人,他们表面对她客客气气的,只要她一转过身,他们就在她后头指指点点。
  在这里,即使是一个丫鬟都用轻蔑的眼神看她。虽然王爷要她们称呼她为小姐,但她们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这么喊她的,因为她不是真的什么小姐,她只是一个私生女。
  她的父母是相爱才生下她的,她不久前才知道这一点,但是却深信不疑,他父亲的坟在九王爷府,这就是证明。她不会以自己的身世为耻,但要成天面对一群瞧不起她、瞧不起她母亲的人真的很可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王爷说会替她找老师来教她读书写字,另外她还得学刺绣、礼仪等等的东西,她告诉王爷说她并不会往这里待太长的时间,但王爷根本不理会她。
  上官蔻心擤搏鼻子,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单。她喜欢学习,不管是识字还是女红,却不想在王府里学,她光是想想又要掉眼泪了。
  为了转换自己的心情,上官蔻心决定想些快乐的事,于是地想起“傲笑山庄”,想起她未完成的婚礼,想起她的昔浪哥哥,结果泪水掉得更凶了。
  他什么时候才会来接她呢?她擦着泪水想。也许九王爷不会在她尚未学会识字或刺绣前让她离开,但他会有办法的,他总是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
  噢!我想你,昔浪哥哥,真的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第十章
  在王府的第二天还是恶梦的延续。
  昨夜是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的,上官蔻心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黎明时醒来觉得更加疲惫。原本想再躺回床上休息一会儿,负责服侍她的婢女月儿已经来敲门了。
  “你醒了吗?小姐。王爷命我来带你至书房。”婢女进门后这么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书房?”上官蔻心下了床,感觉昨天被打了的脸颊还隐隐作痛。“一大早的,王爷要我到书房有什么事呢?”
  “当然是教你读书识字了。”月儿将洗脸水搁下。
  “但是——天才刚亮啊!”
  “那又如何?”月儿以不耐的语气说:“夫子已经在书房等候了,小姐难道还想贪睡?听说小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得学,不勤劳些怎么可以呢?”
  见她这般傲慢无礼,上官蔻心有些生气。
  “你既称呼我小姐,不应该以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吧?”她对月儿说。
  月儿听了不仅毫无悔意,神情反倒更加轻蔑。
  “王爷虽要我们喊你小姐,但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姐,你只是个私生女,出身也不比我们高贵多少。王爷要我们来服侍你,我们不得不从,但你若想自比公主在王府作威作福,我们这些婢女也不是好惹的。联合起来一定整得你在王府待不下去。”
  她说两句,人家却回了她一大串,究竟谁是小姐谁是丫鬟,上官蔻心真的很想问问。不过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人家已经声明过了,以她寄人篱下又势单力薄,是绝对无法与她们那“丫鬟联盟”相抗衡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知道了,我换过衣服就会到书房去。”
  “小姐要自己更衣?那再好不过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月儿说着就朝外头走去,到了门边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她说:“是你坚持不要人服侍的,可别又到王爷面前去嚼舌根啊!”
  傲慢的丫鬟关上房门走了,上官蔻心有点茫然,呆了半晌才开始梳洗更衣。她先到父亲的坟士走了一趟,在那儿跪了好一会儿,摸摸疼痛的脸颊,努力想逼回眼中的泪水。
  “爹!女儿又来看您了,昨天有九王爷和其它人陪着,女儿不能久待,有很多话都没办法跟爹说,现在这儿只有我们父女俩,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好吗?”
  当然了,坟里的人是不曾回答她的,所谓的聊一聊也不过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虽然如此,上官蔻心还是伸手抚着墓碑,开口轻柔缓慢地述说,将她仅有一点对母亲的记亿告诉他,也道出她在冰雪原生活十多年的点点滴滴。
  “女儿相信您一定是爱着娘的;所以才会拋下一切找寻我们母女,可惜女儿来晚了,无缘见爹一面,希望爹能在天上和娘重聚,永远不再分开。”
  她傻气地说,感觉有一阵轻风吹过,就像是父亲听见了她的话,给她的回答。
  “要代我向娘问好喔!”她含着泪微笑,继续道:“爹!女儿也有了喜欢的人,他长得很好看,高高的身子和漂亮约五官,还有银白色的长发和眉毛,对女儿更是百般珍爱怜惜,女儿想要与他结为夫妻,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又一阵风拂过,上官蔻心仰头看天。
  “爹!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很悲哀的事,这您最清楚了,如果爹和娘也喜欢昔浪哥哥,答应蔻心和他在一块儿,请告诉昔浪哥哥,要他快来接蔻心走好吗?女儿在这里很不快乐,常常都想哭”
  “蔻心小姐!”气呼呼的婢女月儿突然在她身后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夫子正在书房等你吗?四处都找不到人。害我让王爷骂了一顿,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只是来看我爹。”上官蔻心擦擦泪水站起来。
  “你爹已经死了,那只是个坟,只是块墓碑!”月儿恶意地说。
  “你给我闭嘴!”上官蔻心大声喝道,她已经受够了这丫鬟的傲慢无礼。
  “你——”月儿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手抚着胸瞪着上官蔻心。
  “你别再来惹我,否则我撕烂你的大嘴!”上官蔻心模仿骆昔浪的神情语气,话说完,还冷冷看了她一眼才走开,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骆昔浪倏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依旧没有上官蔻心的身影,就像前几回一样,只是梦境罢了。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在黑暗中坐起来,视线空洞地投向遥远的某处,心里泛起苦涩和疼痛。
  她是否感受到他绝望的思念,所以夜夜都到梦里来看他?
  骆昔浪喜欢这么想,虽然这对他无异是种折磨,他却甘之如饴。如果白天想她千百回,能唤得她夜里入梦来,他愿意。但是为什么?她在他梦中总是流着泪,一脸的哀怨神情,每每教他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梦,她在王府会很好的,绝对好过她留在冰雪原或是“傲笑山庄”;为了她好,他才放开她;这么难的事情,他是为她做的,她怎么还能在他的梦里哭泣?
  骆昔浪下床走到窗前,凝望明月,她的笑脸便出现其中,深吸口气,就能闻到属于她的淡淡清香。已经三天了,她的身影无时无刻牵扯着他的心,想起她拉着他的手,神情那般不舍,他真想立刻将她接回身边,永远不再放开她,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不仅没有付诸行动,反倒越来越畏缩退却。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也无法给她,根本不应该再出现在她面前。九王爷就是这个意思吧?
  骆昔浪苦涩地扯扯嘴角,继续在望着窗外,直到鸡鸣响起,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什么?”稍后,骆夫人房里传出她惊愕的低喊。“你要离开“傲笑山庄”?”
  “对不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傲笑山庄”?”骆夫人扯着他的衣袖问。
  “这——我原本就没有打算留在“傲笑山庄”。”骆昔浪只能这么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傲笑山庄”是你的家啊!”
  “您别急,娘,我知道这里是我的家。”
  “那你还说要走?”骆夫人神情焦虑。
  “我留在这里不好。”
  “不好?你这么说——你这么说难道是还在怨娘——”
  “不,不是的!”骆昔浪忙安抚母亲:“请您体谅我,我想回到习惯的生活环境。”
  “冰雪原吗?你要回到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嗯。”
  骆昔浪声音轻柔,态度却很坚决。骆夫人看着儿子,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只得长叹一声,问道:
  “你真的决定了?”
  骆昔浪点点头。
  “那蔻心呢?你们的婚事又怎么办?”
  “不会有什么婚礼了。”骆昔浪淡然道,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没有婚礼?”骆大人错愕地抽气。“为什么?这是怎么——”
  “别问了,娘,没事的。”
  “浪儿!”
  “婚礼延期了,只是这样而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延期?要延到什么时候?”
  遥远无期,骆昔浪苦涩地想。不想跟母亲多做解释,他只是摇摇头并站起来。
  “我这就要离开“傲笑山庄”,请娘代我向义扬和寒梅说一声。”
  “现在就要走?”
  “请娘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如果“傲笑山庄”有什么事。要义扬燃起狼烟,我看见了便会回来。”
  “浪儿!”骆夫人哭着朝他伸出手,骆昔浪则上前拥住母亲。
  “再见,娘,您保重。”不同于来时的混乱情况,骆昔浪悄悄地离开了与他无缘的家。
  上官蔻心的新生活可以说是既充实也孤单,充实的是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很忙碌,忙着学这个学那个,孤单的则是她的心灵,空虚得一无所依。每当夜深人静,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里,对骆昔浪的思念就如潮水般涌出。
  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接她?他们不是说好的吗?他来接她,然后一块儿回冰雪原去,他答应过的,为什么却让她在这里痴痴地等?
  这几天她曾不止一次想找王爷问问昔浪哥哥的事,但不论她找谁传达,用尽任何办法,所得到的答案都是那些,王爷不在,王爷很忙,王爷正在接见谁,她就是见不到他。她除了绣花练字,就只能一天又一天地等待,再加上她所遭受到的轻蔑和排斥与日俱增,日子更难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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