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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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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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夫子出题。”
  事已至此,杨延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期望自己能走运些,给出的题目能说出个道道来。
  “那好,便说个新鲜事,前些rì子官家兵出晋阳,大宋灭了盘踞一隅的刘汉小国,从此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不知你怎么看?”
  竟然是关于北汉,想到自己一手策划,最终如愿所偿,而被赶出家门的事情,杨延昭心里莫名的有些窝火。
  北汉平了就天下太平了?那北方与西北处是何物?
  努力的压制心里的火气,杨延昭道,“官家英明神武,北汉的刘氏覆灭自然是众望所归,只是如此便说天下是太平盛世,学生不敢苟同。”
  “是么?”
  徐师的脸上露出欢喜之sè,“说说你的缘由。”
  “北汉不过区区数城,且刘氏施政不为仁,因而大宋yù灭之乃是顺天承意,但要做到长治久安,政道需清明有序,庙堂需无争,为政更需张驰有度。
  所以学生认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安逸开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丈之木枯于根须,太平之世也非一朝一夕。”
  徐师颔首,拨了拨香炉,使得香气浓郁了几分,轻轻说道,“就这些?”
  “学生还有些微见,只是被夫子笑为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说吧,尽管直言,也让我好生看看你肚子有几分货。”
  “刚才所说乃是内患,而大宋亦有外忧,对我朝虎视眈眈的契丹,心怀鬼胎的党项李氏以及自前朝便对中原垂涎的土噃,都是大宋的心腹大患。”
  “可有良计?”
  徐师拨动香炉的手停了下来,声音依旧很轻,但可以感觉到与之前的平淡多了些急促。
  “党项势弱,可先除去,土噃与契丹可择机而动,必要的时候可以联合一方先灭了另一方,徐徐图之,保我大宋后世无忧。”
  纵横之术,chūn秋之时便暂露头角,以徐师的眼光,不会不明白杨延昭所指,只见他沉默了许久没说话,转首望向张谦,“秋白,若是你,如何?”
  后者摇了摇头,脸上很是诚恳,“学生不如延昭兄。”
  “带他去菊院吧!”
  “多谢徐师”,杨延昭紧张的心松了下来,行了个郑重的弟子礼。
  待他们二人离去之后,一白衣老者从屋中走了出来,“怎么样,少阳,可如老夫所说,是个可造之才?”
  徐师没有理会他,继续弹起了曲子,老者喝了两口杯中清茶,“你要是不满意,那老夫可是要将人带走了。”
  徐师的手指灵动的拨动琴弦,却轻吐出二字,“没门。”


 第六十七章 小打小闹

      出了徐师的院子,杨延昭心情愉悦了不少,之前虽是简单的几句话语,但徐师的举止确实展现出了胸中有大学问,这正是他所想要的。
  与张谦走向最西边的屋舍,门边的两侧龙飞凤舞的写着两排字,“穷卷千百策,秋来菊自香”。
  “好字,好文”,杨延昭低叹了一声,“与梅花香自苦寒来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是院子亲自手书,字迹当然苍劲有力,只是延昭兄口中的‘梅花香自苦寒来’也是绝佳好句,在意境上毫不逊于这两句。” 。。
  张谦这一称赞杨延昭心中没有再有窘意,虽不知道这曾经耳熟能详,众人皆知的话出于谁手,但现在却是属于他的。
  这便是穿越客的优势。
  此刻书院中已经有着几人在埋头读书,只不过那齐文彦三人倒是没有瞧见,张谦指了指身边空着的黄sè书案,示意杨延昭坐下之后,便也埋头用功去了。
  盘膝在案桌前,杨延昭放下一直捧着的几本书,看着左右的陌生面孔,深吸了口气,心里略有感慨,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次求学。
  翻开书,习惯xìng的抬起右手,这是杨延昭才发现他遗忘了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带笔砚。 。。
  前世上前,只是夹本书,笔时常不带,因而早晨也就抓了几本书卷便出了家门,跟着张谦朝着书院来了。
  瞄了瞄左侧,张谦此刻正皱眉看着经书,想来正是入神之时,杨延昭自然不好开口打扰,正在为难之时,右侧伸过来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手上正拿着他所想要的笔砚之物。
  转过头,却是一个身穿绸缎,脸圆圆胖胖,比他还要小上几分之人。
  “你是新来的么?我叫何钰,你可以唤我今夕,这个拿去用吧,我娘给我准备了两份,一直以为用不上,今个儿总算是派上用场了,也不枉我每rì都提着。”
  好一个雅致的名儿,好一个清新的字号,而这长相,硬是扭转了杨延昭好角配好名的观念。
  但杨延昭也没有觉得好笑之意,单凭对方这赠笔砚之举,虽是对他来说虽是微不足道,到对于雪中等炭之人,无疑是件需要感激的事情。
  “杨璟,杨延昭。”
  微笑的接过笔砚,磨开砚,竟有墨香之气,杨延昭不懂砚的判断,但至少可以感觉出这块砚比他家中几文钱买来的好上许多。
  再次感激的望了何钰一眼,后者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笔,之后也挥毫书写起来。
  菊院的课开始于辰时,因而辰时快到之时,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更有不少人拿出自带的糕点,吃喝上一些,权当是稍作歇息。
  右手边,一阵无名风刮起,待抬头,一个身影已从门口折返而来,却是手中提着食盒的何钰。
  有钱人家都是算准了时间,而看何钰穿着之相,不是大富就是大贵,因而有小厮送来点心,杨延昭倒也不觉得奇怪。
  “秋白,别再看了,吃点挂花糕,提提神。”
  何钰笑着脸从食盒中拿出一碟糕点放在张谦的书案上,被人打断,后者很是无奈的看了那张堆满笑容的胖脸,只能放下手中笔。
  这场景,似乎两人是好友,而且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杨延昭暗自做着推断时,而那何钰取出另一碟,放到他的跟前,“延昭兄,你也来一盘,肚子若是未填饱,哪里有力气记下圣人所言?”
  这家伙是自来熟?难不成遗传了家中做生意揽客的道道?
  笑着说了声谢,也不做推脱的接了过来,早晨出门只吃了块炊饼,说起来,还真有些饿的感觉了。
  那何钰见杨延昭没有拒绝,笑的更加欢喜了,将食盒中又是拿出几碟分给周围之人,这才做回原位自己吃起来。
  “何小胖,今个儿又带了这么多的吃食了?”
  三道人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齐文彦,而出声的却是那贼眉鼠眼的董同正。
  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何钰不做理会,继续吃着手中拿起的点心。
  “哟,怎么不说话了,你我也是同窗,恰巧腹中饥饿,也给我些可好?”
  像是被苍蝇围着,何钰转了个身子,不去看对方,这让董同正本是取笑的模样顿时消失,瞪着黄豆眼,恼羞成怒的走向前。
  “何胖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何钰肥胖的身躯微颤了一下,他怕的不是这张牙舞爪的董同正,而是立在一边笑脸看热闹的齐文彦。
  家中在府州城的生意受着齐氏的压制,因而在书院里,他一直都避开齐文彦等人,也算是惹不起便躲到一边。
  丢下手中吃了一半糕点,何钰起身往外走去,可还未走两步,那身材高大的余菏泽挡住了他。
  见这情形,其余的学子都呈不吭声之状,看来他们也已习惯了这场景,即使何钰对他们热情相待,也没有拉近之间的距离。
  “够了,你们不要再为难今夕了。”张谦冷语站起来道了句,直直的盯着齐文彦。
  齐文彦没说话,仍是面带微笑,做着事不关己,看热闹之状。
  如此表态,董同正与余菏泽更是有恃无恐,像是得到了默许,那董同正更是气势汹汹的逼向张谦。
  “张秋白,你这般大声作何?我们与何钰说话碍着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觉得我董同正是在欺人么?你问问何今夕,有这回事么?”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低头不语的何钰,过了许久,依旧没有说话,气的张谦忿恨的将案前那盘jīng致的莲蓉糕拂到了地上。
  张谦这举动让董同正脸上得意之sè更加明显,叫嚣的望着四周,“你们之中有人看见我在欺负何今夕了么?”
  一片寂静,唯有张谦气急抖动身体碰着桌案的声音。
  “打扰下,你说得事情我看到了。”
  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划破了董同正嚣张,转过头,却见之前见到与张谦一道之人正慢悠悠的吃着糕点,而刚才的话正是出于他的口中。
  望了望齐文彦,看到后者眼中有些yīn厉,了解他脾气的董同正明白,这是动怒了。
  既然如此,对这新人可不能客气,书院中有个张秋白摆不定,不能再多出个唱反调的。
  想到这,董同正本猥琐的脸上布满了恨sè,可是很快,他竟大叫着跌倒在一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董同正快速的从地上爬起,飞快的冲到一角位置,将头埋在宽大衣衫中。
  事情只在一瞬间,其余之人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董同正依旧埋首在书案上,任凭余菏泽怎般的询问都不加回应,不断的重复着‘太可怕了’四个字。
  杨延昭也不理会屋中其他人投来的疑惑与惊恐的目光,将盘中的最后一块糕点吃完,拿起砚
  “你究竟对同正做了什么?”
  关键的时候,狐朋狗友也有显露义气之举,那余菏泽满是恼怒的冲着杨延昭吼道。
  “我什么也没做,你看见我欺负他了么?杨延昭抬起头,满是无辜的应着,继而转过头,对着其余人,你们看见我欺负那位仁兄了么?”
  这话有些耳熟,正是刚才董同正的嚣张之言,如今被用在他身上,倒是恶有恶报了。
  “你!”
  余菏泽气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的要往杨延昭走去,却被一直未说话的齐文彦喝住,“够了!”
  语气冰冷,让暴怒的余菏泽顿时止住了身形,冷冽的目光盯着杨延昭,良久才收回,坐到董同正左上手的位置,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何钰有些怯怯的将地上的糕点与盘子捡起,感觉到张谦的怒气仍没有散去,只能不吭声的走回到书案前。
  “多谢延昭兄出手相助,只是”
  望了望低头不语的齐文彦,何钰满是肉的脸上涨的通红,终一咬牙,“他们要是为难延昭兄还请及时相告,何今夕定会尽己所能,不让延昭兄陷于危境。”
  闻此言,杨延昭停下了笔,这何钰品xìng善良,只是不愿生事,才一味的退让。
  可是齐文彦这些人想要为难自己,杨延昭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单凭一个眼神,便能吓得那董同正屁滚尿流,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折御卿兄弟,有这层关系,府州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感觉到何钰的紧张,杨延昭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后者还想说些什么,但教学的夫子走了进来,只好将张开的嘴闭上。
  授课的夫子并非是徐师,但所讲的诗赋也是让杨延昭受益匪浅,待到一个时辰后,夹在书中的几张白纸上记满了黑sè的小字。
  夫子所说写诗作赋他也并非一点都不知晓,只是有许多杨延昭明明知道意思,但很难找出切题口,因而,他所记的多是写出佳作所用的方法,如此一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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