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秀发拂过钢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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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秀发拂过钢枪-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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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鸥很是不解,认为他们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见别人都不喜欢,唐小鸥就像同所有人较劲似的,把全部的爱倾注在红狐身上。他用自己的津贴费给小狗买来奶粉,还托人给它买来专用食品。在唐小鸥的精心照料下,小狗迎风见长,很快出落成一只非常漂亮的狗美人。体态轻盈瘦长,毛色呈火红色,嘴巴尖尖的,额头、嘴角及腹下、小腿毛色较浅,感觉就像一只敏捷灵巧的狐狸,因此,唐小鸥就给它起名“红狐”。

  红狐的确是只充满灵性的小狗,它成了唐小鸥亲密无间的无言战友,无时无刻跟在唐小鸥身边。晚上上哨,有红狐陪他,唐小鸥不再觉得害怕。没事的时候,唐小鸥就不厌其烦地给红狐教卧倒、起立、高姿匍匐前进、低姿匍匐前进等一些简单的军事动作,红狐竟然学的有模有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十六  红狐之死(3)
起初不愿搭理红狐的战士,最终没能抗拒住红狐魅力,一个个最后都举手投降,成了红狐忠实的跟班。红狐反倒成了黑石山哨所兵们的中心,一到双休日,静寂的山谷满是“红狐”、“红狐”快乐的呼唤声和笑声。在这件事上,红狐表现的相当大度,没有因其他人起初的对自己冷落而刻意疏远。倒是唐小鸥起初有些不情愿,但看他们都是真心真意对红狐好,也就不计较了。

  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红狐长得很快,唐小鸥的进步也很快,与红狐健壮成正比。

  没想到,一贯健康的红狐,这几天突然不吃不喝了。红狐不吃不喝,唐小鸥也跟着茶饭不思,整天围着红狐焦躁不安魂不守舍。看他这副模样,征得大家同意,程阳决定如实告诉唐小鸥实情。

  多年了,没有人证实过原因,黑石山哨所每养一只狗,满五个月都会死掉,无一幸免。每死去一只狗,就像走了一个战友一般,都会给黑石山的兵们带来撕心裂肺的伤痛。为减少这种痛苦,黑石山的兵们发誓不再养狗。这也是红狐初来哨所大家不欢迎的原因所在。他们希望自己不要喜欢上红狐,这样有一天红狐真的离开,也不会太痛苦,可他们还是没法抗拒地喜欢上了红狐。于是,每一个人都暗暗祈祷,希望红狐幸免于难成为这一恶运的终结者。然后,红狐,终究还是未能走过这一怪圈,刚满半年,恶运就不请自来了。

  其实,这一怪事程阳没有亲眼目睹过,是他来哨所后老兵告诉他的。哨所后的山坡上,有三座小小的坟茔,就是哨所前后所养的三只狗的安身之所。

  红狐初来哨所,许多战士想也曾想告诉唐小鸥实情,可看到唐小鸥那么喜欢红狐,看到红狐给唐小鸥带来那么大的变化,许多次到嘴边的话又一次次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们真不忍心把这一残酷的事实告诉唐小鸥,每个人都心存侥幸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当唐小鸥听了程阳的话后,泪水夺眶而出。他说,是他害了红狐,他决不能让红狐就这么死掉。他边哭边抓住程阳乞求道:“班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红狐,红狐它不能死,它不能死……”

  看到这些,程阳的心都碎了,可他无力回天。他只有紧紧地抱着唐小鸥,劝要他振作,他说,你不知道,后山上的三座坟,就埋着三条死去的狗,它们死去的时候,有多少人和你一样难过,可是没办法呀!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呀!是我害了红狐,是我害了红狐……”唐小鸥老毛病又犯了,根本不听劝。本来大家都心里不好受,经他这么一哭,就更难过了,晚饭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到了晚上,费了好大的口舌,才哄唐小鸥睡下,不料,一大早他就跑了。

  其实,他这次,不是真的逃跑,只是想把红狐送出去。晚上睡不着,他就想,在黑石山,每条狗都躲不过黑色的五个月,离开黑石山,是不是情况就不同了?就在那一刻,他决定把红狐送走。在离黑石山大概有20公里的地方,住着一户牧羊人家。唐小鸥就想把红狐送到哪里去。

  等战友们都睡熟后,唐小鸥便悄悄地起了床,乘着夜色,带上红狐偷偷地上路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十七章  红狐之死(4)
能看到牧羊人家的房舍了,唐小鸥的双腿也像灌了铅似的,越发迈不开了。他坐下来抱着红狐一边抚摸一边对红狐说:“红狐,你不会怪我吧?我是为你好,我不是真的想送走你,我会常来看你,只要你好了,我再把你接回去,好不好?你要听话!”红狐听不懂,只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唐小欧,让他心里更难受了。

  牧羊人是位四十多岁的汉子,他还有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儿,终年在这个远离人烟的戈壁滩上放牧。唐小鸥到达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出发。

  见到牧羊人,唐小鸥把早已准备好的100元钱塞给他,求他照顾一段时间红狐。可牧羊人一看红狐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说什么不答应。最后,唐小欧都急哭了。他说,“大叔,求求你了,红狐跟我回去,肯定就没命了,请您一定收留它。”牧羊人的女儿看不下去,就扯着爸爸的袖子示意让他留下红狐,比划着说她会照顾好红狐的。唐小鸥这才发现,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却原来是个哑巴。

  一听牧羊大叔答应,唐小鸥激动地把包里带的奶粉,母亲寄来的零食一股脑儿全掏了出来,塞给小女孩。

  唐小鸥怕点上战士着急,急着想赶回去,这时候才发现麻烦来了。红狐非要缠着跟他回来,怎么也留不下。

  他刚从大叔家出来,就发现红狐已跟在他身后,满眼哀怨,好象在不解地问唐小鸥,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唐小鸥蹲下摸着红狐的头说,听话,等你好了我一定来接你,我们还像原来一样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说着,他抱起红狐,又把它送到大叔家。可他还没走远,红狐又追上来了。而且,从不下口伤人的红狐,为逃脱大叔女儿的阻拦,竟下口咬了她。

  唐小鸥急着往点上赶,便从地上捡了根棍子吓唬着去赶,他一赶,红狐就往回跑,可他一转身,红狐又跑来了,后来唐小鸥真的生气了,真拿棍子狠心地抽它,可红狐还是固执地不肯留在大叔家,没办法,唐小鸥便飞快地跑,希望能摆脱红狐,可红狐在后面拼命地追。

  不得已,唐小欧再次把红狐送到大叔家里,他让牧羊大叔抓住红狐,唐小鸥一出门,大叔的女儿便急忙把门闩上。没想到,两天没吃没喝,已经病得连走路都困难的红狐,竟然拼尽全力,再次挣脱牧羊大叔,还没等唐小欧走多远,它就从大叔家高高的院墙跳了出来。

  红狐一跳下院墙就跌倒在地,唐小欧急忙跑过去抱起红狐,他看到红狐眼里全是泪水。唐小鸥当场就哭了,他说,红狐,对不起,我们回去,我不会再留下你了,再也不会把你一个留下了,我们回,好不好。说着,他擦干眼泪,便抱起红狐往回走。牧羊大叔的女儿赶来,边流泪边把唐小鸥留下的100元钱和东西往唐小鸥包里塞,被唐小鸥拦了回去,但女孩还是执意把钱塞进了唐小鸥的包里。

  唐小鸥抱着红狐往回走,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放下红狐休息。继续赶路的时候,红狐生怕唐小鸥再不要它似的,急急地跑着往前赶,一边小跑头一边不停地点,看的出来它是没多少力气了。没走多远它就跑不动了,但它还在极力挣扎。唐小鸥不忍心,又抱起它走。就这样走走停停,至最后,红狐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唐小鸥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

  唐小欧再没有把红狐放下来,一直抱着往哨所赶。唐小鸥一出现在山坡上,黑石山哨所的兵们就朝他飞快地跑来,看到唐小欧怀里的红狐,一个个急切地问:“唐小鸥,你把红狐怎么了?!”

  等大家把红狐从唐小鸥怀里接过来时,才发现红狐已经断气了。悲痛欲绝的兵们一个个抡起拳头向唐小鸥砸去,唐小鸥闭上眼睛,渴望大家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可就在一双双手即将挨到唐小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大家紧紧地把唐小鸥和红狐抱在一起。

  山谷里,顿进响起几个男子汉惊天动地的哭声。 。 想看书来

第八十八章  迎接沈初(2)
就如何接待沈初,大家探讨了好几种方案。吴帅说,由姚远去火车站亲自迎接,然后坐出租车直接把嫂子接回哨所,这样显得隆重。赵大年说,应该先报告中队。姚远呢,六神无主,一点儿主意也没有。有时恨时间过得太慢,有时又感到时间过得太快,相见的日子挡也挡不住地一天天临近了。

  后来,几经商量,大家都觉得还是报告中队为妥。最后,由赵大年用电话专门向中队进行了汇报,文凯当即拍板:由中队领导亲自出面负责接站并为沈初接风,然后,用支队的车把沈初送到点上,让她感受一下点上的生活,再把她和姚远一道接到中队,由姚远陪沈初到驻地转转,就送她回去。他觉得沈初来住到点上条件太差,有诸多不便,还是住到中队为佳。大家都觉得仅让沈初在点上停留半天或一天未免太仓促太短暂,可又觉得还是队长的安排比较周全妥当。

  吴帅说:“等嫂子来,我们仨站成一排,不吱声,看嫂子能否从中认出姚老兵。”赵大年和姚远大笑,都说这注意不错,挺浪漫的。可赵大年还是打击吴帅:“沈初绝不会把你当作姚远。”

  “为什么?”吴帅不解地问。

  “因为吗——”大年故意卖关子。

  “因为什么?你想胡说霸道什么?”吴帅有些急了。

  “因为吗,你太嫩、太奶油!哈哈哈。”大年故意气吴帅。

  “说不定,嫂子喜欢的,就我这种类型呢。姚老兵,到时可别哭鼻子啊!”吴帅嘴上充硬,但明显底气不足。

  明天,就是沈初要来的日子,他们把内务整了又整,玻璃擦了又擦,院子扫了又扫。赵大年花了近三十分钟为姚远理了发,还用铁饭缸装开水,把姚远的衣服熨得平平展展。他对吴帅说:“咱俩穿邋遢一点不要紧,一定要把姚老兵陪衬起来。”

  “今晚大家早点上床休息,明天以良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沈初同学。”天刚一擦黑,赵大年就命令道,并把大家早早地赶上床。

  可姚远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一会儿希望时间能快一点,恨不能明天马上到来,一会儿又希望时间永驻,永远地停留在夜的这边。

  不能亲自去到火车站接沈初,姚远心里充满矛盾。说心里话,起初听队长说由中队干部接站,心里如遇大赦一般,轻松了很多。可渐渐的心里又总觉得不是滋味。他想,沈初走下火车,最期盼的,就是姚远第一个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吧。如果看不到他,她心里该是多么失望和遗憾啊!可是,要是亲自去接站,沈初看到自己不是她喜欢的那种,那不是更失望和遗憾吗?说不准她会调头离去,那她的昌马河之行就永远不能成行了,那么,大年、吴帅他们该多失望,柱子他该多失望,昌马河该多失望啊!这么多失望加在一起该有多重,我能背的起吗?姚远两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他想,他不去接站是正确的,但他又心有不甘。姚远不知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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