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秀发拂过钢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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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秀发拂过钢枪-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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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灯,餐桌两个烛台上的蜡烛已全部点燃,伴一首舒缓轻柔的乐曲,让屋内弥漫着既浪漫又暧昧的情调。家里暖气开得很足,宋小雅特意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激情睡衣。她还没有吹干的头发披散着,在柔和的灯光下,秀美的面庞散发着美玉般的光泽,凹凸分明玲珑有致的玉体在半透明的睡袍里若影若现,犹如烟笼芍药,文凯不由的有些看呆了。

  文凯和宋小雅看似现代,实则是两个极为传统的人,加之离多聚少,至今还有着新婚般的羞涩。他们每次做爱,都是摸黑在被内暗箱操作。今天乍一看妻子风情万种的样子,常年呆在大漠戈壁,一年四季很少见女性,见个母猪赛貂禅的文凯,那里经得起这种架势,不由得浑身燥热起来。

  可宋小雅一看文凯,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也给文凯准备了一件同样的睡衣放在浴室里,一再叮嘱让他换上,可这可恶的家伙身上还穿着洗澡时换下来的那身衣服。

  其实,文凯在浴室里已试过了,只是那件睡衣太那个了,一看到镜子里自己基本跟没穿没什么两样,就立马脱了下来,他实在没勇气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到妻子面前。现在,看妻子有点恼怒,同时受妻子鼓励,他又迅速回头到浴室把身上的这身衣服换了下来。

  当文凯再从浴室出来,这回轮到宋小雅呆了。看文凯有点羞涩地慢慢走来,宋小雅几乎室息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她觉得向他走来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从希腊神话中走来的太阳神阿波罗。文凯的阳刚之美,不是靠衣服撑出来的,而里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他匀称结实、高大挺拔的身板,犹如罗丹的雕塑作品,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罩上件半透明的睡衣,显得性感而撩人。

  这时候,两人都有些无法自持了。宋小雅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她主动先走到餐桌前坐下,招呼文凯坐在对面共进晚餐。文凯木偶般走过来坐下,可他哪里还能吃进去饭。他的目光早已痴了直了,一个劲地盯着宋小雅,里面已燃烧着熄都熄不灭的熊熊火焰。

  “来,干杯!”宋小雅端起酒杯,招呼文凯喝酒。文凯听话地端起了杯子,可目光一刻没有从宋小雅身上离开,这火辣辣的目光,让宋小雅有些受不了,不由地低下了头。这一娇羞的低头,更增添了她身上的女人味和一种娇媚之态。文凯忘了夹菜,只好由宋小雅来喂。文凯起身绕到宋小雅身边,把她顺势抱在了怀里,小孩子似的耍起赖来,非要宋小雅用嘴喂他。这一喂,两人嘴纠缠到一起,再也无法分开。文凯站了起来,这时他已是“钢枪”高举。他把宋小雅拥入怀中,宋小雅感到有个东西地顶着自己的小腹,像个孩子的小手一般,一下一下,用力地推着自己,坚硬而有力。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慢慢地随着音乐的节拍,踩着鼓点,迈着舞步,一直舞进卧室舞到床上。这时的卧室,同样弥漫着桔黄色的灯光。两人的衣服自然滑落,第一次在灯光下坦然相向。宋小雅一改往日的矜持,主动吻着文凯的脖颈、胸脯、小腹,一路向下。当宋小雅的秀发拂过文凯的下体的时候,一种麻酥酥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翻身上马,把宋小雅压在了身下。

  也许是因为灯光,也许是音乐,抑或是因为今夜的情调,文凯一改往日的勇猛,变得温柔体贴。他充满情意的爱抚,他热烈而缠绵的持久,让高潮如同海浪一般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宋小雅,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向幸福与绝望的巅峰。最后,当文凯终于把持不住一倾而泄,犹如决堤之水灌溉宋小雅干涸的田地的时候,宋小雅立马能感觉着,有一颗种子,就在这一瞬间扎根了。

第二十七章  初到“水线”(1)
下连的第二天,一吃过早饭,队干部生怕姚远变卦似的,到支队找了辆吉普车,就心急火燎地把他往“水线”执勤点送。走时,还装了不少新鲜蔬菜。

  出了基地,满眼是无尽的沙丘、戈壁。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浩瀚的沙海中,黄沙如浪一般远远地袭来,打在车窗玻璃上啪啪作响。吉普车犹如一叶小舟,在峰尖浪谷间颠簸爬行。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土腥味。

  春夏之交是河西走廊风沙最为猖獗季节。望着窗外蔚为壮观的景象,“轮台九月夜风吼,一川碎石大如斗”、“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等一些描写风沙的诗句便涌现在脑海里。千百年来,外界沧海桑田,而这里,风沙依然是不变的主宰。姚远不知道自己将要驻守的地方该是怎样一种景象,内心一片茫然。

  车子在茫茫沙海里颠颠簸簸跑了好半天,执勤点的营房才孤零零地出现在视野,同时隐隐约约望见两个小黑点。司机说,那是点上唯一的两名战士——士官赵大年和上等兵刘金柱。

  车刚一停稳,车门就被打开,一个铁塔一般的黑脸士兵矗在面前,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

  姚远刚钻出车,黑大个就上前钢钳般攥住他的手热情地说:“欢迎,欢——”

  还没等第二个“迎”字出口,猛然袭来的漠风也来了个见面礼,恶作剧般叼走姚远的帽子一路狂奔。

  姚远还没反应过来,大个子身后倏地闪出个小个子,兔子般撒腿朝帽子翻滚的方向追去。他的确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到两分钟就从风口中夺下姚远的帽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把帽子递给姚远,不吭声,只是笑,憨态可掬。

  姚远这才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他戴上等兵衔,看来是刘金柱无疑了。他与士官赵大年真是绝配搭挡——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只是同样脸黑牙白。性格看来也差不离,憨直木讷。

  姚远嘛,高矮胖瘦,正好介于他俩之间。性格也是寡言少语。这么想的时候,姚远一下地喜欢上了这个三角组合。

  司机小王卸下蔬菜,进屋喝了杯水后,就开车回去了。他一走,莫大的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姚远的到来让他俩兴奋莫名,一下午围着他问长问短。他们还主动拿出自己的影集给姚远看,边看边给他讲。他俩入伍前的照片,皮肤白晰,英俊帅气,但经过大漠风沙的“整容,让两人面目全非,判若两人。与原入伍前相比,满脸沧桑,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

第二十八章  初到“水线”(2)
晚饭是饺子,是专为迎接姚远包的。士官赵大年告诉姚远,这是定心饭,也是开心饭,希望姚远在这里能安心快乐。

  吃过晚饭,两人就张罗着为姚远开欢迎晚会。看着他俩忙活,姚远诚惶诚恐:“二位班长,真的不要专门为我费心了,我已经够感动了。你们这样,我真消受不起。”

  “你、你就不要再说了,这是咱们点上的传统,每年新兵来都要这么搞。”刘金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姚远不好扫他们的兴,就一起干。在黑板上写完“欢迎新战士姚远专场文艺晚会”几个大字,画了两个气球后,他们的晚会就正式开始了。

  晚会由赵大年主持。他用报纸卷当麦克风。

  “首先,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姚远。他一加入,我们的哨所就有三个人了,就更热闹了。”他话语迟钝,却透着热忱。刘金柱在下面既是拍手又是跺脚地应和着。

  他俩的确不是能歌善舞者,但表演非常卖力,而且很全面,一会儿小品一会儿相声。为了迎接姚的到来,看来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姚远同样五音不全,缺乏艺术细胞,但受他俩的感染,在他们的一再要求下,毫不扭捏地吼了一曲秦腔。他清楚自己唱得不好,可赵大年和刘金柱却差点把手掌拍烂了。姚远感动的几乎掉下泪来,没想到他也这么受人欢迎。

  晚会最精彩的节目,要算他俩拿着吉他自弹自唱的那首《我守卫的地方》——

  我守卫的地方

  花儿开得很迟

  我守卫的地方

  草儿黄得很早

  我守卫的地方

  人烟稀少

  我并不觉得寂寞

  我守卫的地方

  苦寒苍凉

  我并不觉得飘渺

  我心明白

  我的岗位连着遥远的北京

  我心知道

  我的脚下就是祖国的前哨

  ……

  姚远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忘了拍手。歌声结束了,但大家还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一时难以自拔。

  许久,赵大年突然记起了似的从凳子上跃起继续主持他的节目。他说:“下面,大家都坐到桌子跟前,开始我们最最激动人心的压轴节目。”

  所谓“压轴节目”,就是大家各自谈自己的恋爱史。

  他俩相互熟悉了,所以便一个劲地怂恿姚远讲。充满期待的眼睛犹如亮起的灯泡。

  可无论他俩怎么起劲,姚远就是开不了口。

  赵大年说:“柱子,你带个头,新同志嘛,有点害羞。”“那我先讲。”刘金柱并不害羞,张口就讲。姚远发现他讲自己的恋爱史时,话语流畅了许多。

  故事不浪漫也不生动,但讲的人有板有眼非常认真。

  “下面轮到你了。”刘金柱一讲完,就迫不及待地对姚远说。四只眼睛再次放起光来。

  “对不起班长,我真的没谈过对象,真的没有。”这也算实话,姚远真的没谈过对象。

  “不要谦虚嘛,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难为情的。”赵大年说。

  “不是,我真没有。”

  “你不好意思,那我先讲。”赵大年接着说。

  赵大年的故事同样不怎么精彩,无非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相思而已。但聊胜于无,这时候姚远真的很羡慕他们。

  “现在该你了,不要再推脱了。”他俩眼里的光再度燃起。

  “不好意思,班长,我真的没有。”

  “准备睡觉!”赵大年起身,意兴阑珊地说。同时,姚远看到他俩眼里的亮光迅速熄灭。

  躺在床上,姚远心里非常难过,两位老兵失望的眼神在眼前交替闪现,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他想,他应该给他们讲讲铃子的故事,可他真的不知怎么开口。铃子,是他内心的一道伤口。

第二十九章  姚远的高中岁月(4)
想起铃子,姚远自然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想起那段仓惶无助、时时急于出逃的青春岁月。

  正式上课那天,他用兜里仅有的一块多钱,买了支蜡烛、买了最便宜的牙膏牙刷和一个塑料杯子,连洗脸毛巾都没买,就一分不剩了。其实还差三毛钱,小卖部的老太婆看他确实掏不出一分钱,而且袖子上戴着黑纱,动了恻隐之心,就没有再要。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姚远就在校园的一个洗手池边洗漱、刷牙。他脸皮薄,怕同学看见,早晚都是摸黑去。

  起初,姚远并没有为吃饭的事发愁。灶上的饭有时实在难以下咽,买一份吃不下去,他就倒掉。转眼过了一周,看着所剩不多的饭票,他突然紧张了,不敢再放开吃了。于是,早饭就省了,午饭、晚饭各打半份。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每天浑身无力,连上楼梯都得抓着扶手,一到教室,就趴到课桌上昏昏欲睡。为了自己,三姐和母亲苦撑着家,哥哥做出了那么大牺牲,他哪敢懈怠?拼命努力,可他发现自己上高中后变得非常笨,许多东西背好多遍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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