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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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莓果-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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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悠悠换上拖鞋,轻声道:“刚从饭馆回来,不想吃,您看着做就成。”
    邢老太太依旧笑眯眯的,瘪瘪的嘴巴似是合不拢一样,又问:“悠悠小姐,你不是相亲去了吗,那小伙子怎么样?”
    常悠悠注意到,原先戴着老花镜作势认真看报纸的常有良,抬眼,瞄向她这里。
    邢老太太根本等不及她回答,又自顾自问:“悠悠小姐,刚刚那个小伙子……”
    老太太瘪着嘴巴笑,道,“上我们家吃过饭吧,跟应俊那小子一块儿的。”
    常悠悠心虚,架不住这么多八卦的视线,轻轻剁了一下脚:“邢奶奶,您可真八卦!”
    说完便咚咚咚的跑回楼上的房间。
    死何子衿!
    常悠悠趴到床上,使劲儿砸枕头……蓦地又想起那个湿热的吻,她不禁用手抚了抚脸颊,烫的厉害。
    手机嗡嗡的在口袋里震动,常悠悠没好气的掏出来,是何子衿来的一条短信。
    “悠悠你在骂我”,标准的何子衿式短信,永远没有标点,还要她自己去揣测语气。
    他神了是不是?
    常悠悠心虚,恨恨的把手机丢到一边,想了想,又捞到手里。好不容易编了一条短信,准备回过去,想了想,又删掉重新编写。
    就这么删删写写,一条信息都还没回过去。常悠悠彻底崩溃了。把头蒙进被子里,闷声尖叫。
    从前,从前什么都没发觉的时候,她也没这么纠结过。
    想起何子衿,常悠悠觉得心里酸酸的。
    当初刚去留学的时候,她甚至想过,要在学校里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她幻想,会遇上一个金发蓝眸的帅哥,温柔又斯文。她也只是想想罢了,可也奇了怪了,她在曼哈顿两年,愣是没有一个异性来追求她。她虽然大学四年一直保持单身,可来表白的异性也有那么几个,怎么才大学毕业一年,她就这么没行情了。
    常悠悠不知道,此刻,看似气定神闲的何子衿,正坐在车子里,拧着眉,盯着手机不做声响。
    老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老板,老板的嘴角有点儿往下沉,从旁边的座位上抽了一张纸巾,攥在手里,不一会儿,又将沾了手汗的纸巾扔进垃圾袋。
    老高歪了歪头,有些疑惑,以前没发现老板有出汗的情形啊。
    何子衿一手撑着扶手,捏了捏下巴,心底窜着小小的火苗……这丫头,故意不回他短信!
    她敢不回他短信,何子衿想着,总归是来日方长……这样一想,他立刻觉得心底某个角落,痒痒儿的。
    然而,当意外发生的时候,谁也不曾预料到。
    第二天,常悠悠接到紧急消息,凌晨四点就匆匆往电视台赶。就在半个小时之前,S市邻近的L市,许多地区都发生了特大水灾。各家媒体都委派了记者去现场采访,发回第一手消息的报道。
    新闻部主任让所有的在职记者都自愿报名,然后他们在从中挑选。
    待新闻部的领导拿着名单送去台长办公室,紧急商榷决定去现场的人员时,台长赫然在一堆名单里看见了常悠悠的名字。
    五大卫视这次总共要挑选二十位记者去现场,而BCV去了一个女记者,因为一个女记者会很不方便,所以广电总局要求最邻近的S卫视也要去一个女记者。
    时间太过紧急,偏偏名单里只有两位女性报了名,另一位女记者是台里的老人,身体也不如从前。论条件适合的,也只有常悠悠了。台长把名单又扔给总编辑,半天不吭声。
    新闻部的栏目主任“外面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台长从总编辑手里接过名单,一言不发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何子衿得知常悠悠去了灾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助理柳云蕾还硬着卡着这个点儿,才给他打电话通报。
    待何子衿听清楚情况,一瞬间惊醒,拨通了台里的电话:“台里那么缺人,让她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一边捏着手机大叫,一边混乱的套裤子,浑然不觉失了往日的风度。
    台长无奈的与总编辑对视一眼,捏着眉心:“情况太紧急了,报名的两位女性记者里,她的条件最合适。我有心不让她去,可那个情景,也没法子啊。”
    台长还想继续说,电话却被切断了。他耸耸肩,叹了一口气。
    一会儿,何子衿的电话又打过来:“我打她电话,没有人接,你怎么联系他们的?”
    台长只好耐心安抚道:“刚刚已经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到了现场。电话信号不好,我们的卫星信号也断了很多次。但是我已经让人帮人照应着她了,不会让她去太危险的地方,子衿,你不要太担心嘛。”
    何子衿没耐心听这些安慰的话。是,不会让她去太危险的地方……问题是,那丫头她有那么让人省心吗?
    他搭了件外套,打电话给老高,让他开一辆越野车过来。
    随着车子的前进,雨越下越大,通讯信号也越来越差。
    瓢泼大雨有如瀑布般,啪啪的打在车窗上,前方的路雾气正浓,根本看不清路况,老高不得不放缓速度,小心翼翼的慢慢行驶。
    何子衿的意思本来是一个人开车过去,老高一听他要去灾区,执拗的要跟着过去。他想了想,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得先找到悠悠再说。
    路上,何子衿试着打了几次常悠悠的手机,均是无法接通。他想不出,情况究竟会差成什么样,为什么手机信号那么差?
    何子衿只能持续的跟电视台联系,借此了解,常悠悠现在到了哪里,在做些什么事情,有没有碰上麻烦。
    此时的常悠悠被困在L市一家小旅馆里,因为雨势太大,高速被封道,无法再前行,她跟另一位女记者被安顿在小旅馆里,其他人则分道徒步去各个现场进行采访。
    常悠悠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距离太远,她的体力根本不允许她徒步去现场。
    眼看着天色渐晚,她帮着剪辑前方传回来的带子,雨倒是渐渐有了停的趋势,只是天空低沉,依旧阴霾的厉害。
    她掏出手机,试图拨打电话,却是一点信号都没有。外面安静的很,留守在小旅馆的只有几个人。
    这个时候,她便想起何子衿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担心她。她翻出信箱里保存好的信息,一条一条都是从前何子衿发来的,强势的,也自大的语气,还带着点儿命令式的口吻。
    外面有人敲门:“常记者,有人找。”
    常悠悠放下手机,应了一声,批了件衣服,心中疑惑,这里会有谁找她呢。
    她开门出去,走到木头廊子上,却是一惊。
    何子衿浑身湿的透透的,乌黑的发丝直往下滴水。
    他就那样沉静地站在她面前,目光紧紧的锁住她。接着,他牵了牵唇角,朝她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
    常悠悠简直是震惊,她下意识的朝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去。
    这里的水灾的确非常严重,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是水茫茫的一片,隐隐的还有几根烂木浮在水面。污浊混沌的水洼与灰白色的天空连成一线,雨势虽渐渐停止,上空却依然乌压压地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云
    何子衿朝她走近,伸手轻轻拧她的脸颊,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让我省心点儿,嗯?”
    他的手指带着雨后的冰凉,湿湿的也轻轻的触着她的肌肤。
    常悠悠只觉得眼底一热,低下头去,看见他的裤腿卷起,鞋底下面还拖着一圈水渍。
    “你……何子衿,你是走过来的?”常悠悠指着他的小腿,惊呼出声。
    何子衿笑,一手将常悠悠带到自己怀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一身潮湿,会不会冷着她,轻声说:“还有闲工夫管那么多……房间在哪儿?我有点儿累了。”
    -
【07】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5
    原先跟常悠悠合住的女记者,贴心的搬去了别的房间,笑嘻嘻的,说是把地方腾出来让给小两口,走的时候还冲着常悠悠挤眉弄眼的,替他们把门给带上。

    房间本就简陋窄小,门一关上,屋子里顿时沉静下来,只听得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常悠悠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一颗心砰砰砰的,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气氛一下子有些怪异,常悠悠感觉不适应,刚要转头看何子衿,就觉眼前的光线暗了暗,温热柔软的唇覆盖上了她的嘴唇。

    囤常悠悠顿时觉得一股血液往上涌,伸出手想要去推开他,手及之处,却是湿冷的衬衫,手心底下他的皮肤微微发烫。心里顿时一软,双手便保持着推拒的姿势,软软的贴在他胸前。

    何子衿慢慢停止亲吻,却依然抱住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深深沉沉地呼吸着,他和她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他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头发,低声警告似地说:“常悠悠,以后没我的同意,不许来这种没手机信号的地方。”

    亨来这里的路上,车子越开越慢,前方的路越走越堵。他不知道自己抽掉了多少根烟,脑子里浮起她俏皮羞涩的笑容,心里似是被一根线牵扯着,绕进一个无底的黑洞,却怎么也绕不出来,密密麻麻的扯得心隐隐地疼。

    五大卫视有那么多的记者,她偏偏是被选中的二十名志愿者之一。她才刚去,他已经开始在担心。

    这种牵挂的感觉让他惶然,痛苦却又夹着丝丝的甜蜜。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他却依然沉溺其中,却又无法挣扎。

    他知道,她喜欢曼哈顿的第五大街,尤其夏天,总是温和而亮丽。整条街道蜿蜒的穿过摩登大厦,一景一色浑然天成,犹如一幅再动人不过的现代诗卷。

    她喜欢逛街,却没有特定的目的地,途中看见乞讨者,她会从兜里掏出硬币,弯下腰放到对方的高礼帽里。广场上有一群一群的白鸽,她每次走到那里,都喜欢从一个卖土司的黑人那里,买几片土司,撕的碎碎的,扔到地上。每到这时,她的周围便绕着一圈一圈的白鸽,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愉悦的吃她带来的土司片。

    他喜欢找借口出差,然后顺道看看她,隔着不远的距离,跟着她,在第五大道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足印。

    他想过要放她离开,不要卷入那些是是非非里面,他已经不可自拔,她却是那样的无辜。

    他送她上飞机的那天,一颗心被揪的紧紧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警告她,常悠悠,你最好别再回来了……

    她若再回来,他便再也不能允许自己放掉她了。

    这两年,他看着她,她越发沉静,原先清亮的眼眸,越发空灵,清如静水。

    但是,愈发汹涌的情-潮让他知道,他不但不能放掉她,甚至,那份隐匿的情愫汹涌翻腾出来的时候,比从前更狂烈,也更加无法自控。

    她有那么吸引人嘛……他问自己。

    一边问自己,一边还要腾出手来,解决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们。好不容易把吕墨打发掉了,又怎么能让其他男人靠近她?

    他跟老高才到L市,路已经被堵了,车子进不来。他看看时间,总觉得她似乎消失了很久,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小时,可是他不安。两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要她脱离他的视线,还有,他的心。

    他让老高在车子里等着,来的匆忙,没有带雨衣,只好拿了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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