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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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谋-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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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错过他了。”山斯基恨恨地说。“刚刚错过。他整夜都跟她在一起。现在他走了。”

亨特转身瞧着街对面的房子,一脸怒色。“真他妈的……”他竭力让脸部的肌肉松弛下来。

“她让我上去,”查理说道。“这就是说他是要离开巴黎了。如果他就在附近,她是绝不会让我上去的。”

“我已经给莫特。克朗打过电话了,”山斯基告诉亨特。“他将马上派一些人去奥利机场和火车站。但如果他乘小汽车或公共汽车……”他耸耸肩,没说下去。

“有这个可能,”亨特沮丧地说。“那我们就倒霉了。”他用一只手狠狠擦过肌肉纠结的下颚。

“我刚才让查理告诉她去巴黎圣母院见面。我打算跟他一起去,看她知道点什么。如果有线索,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一次快速搜索。”

亨特忧郁地点点头。贝尔·加拉就在他们附近,就在巴黎。可巴黎实在太大了。而且,如果他正在出城的路上,那么再撒网也来不及了。

他又摸出一张500法朗的钞票,转向查理说:“别告诉她我们对那人感兴趣。山斯基是你的一个新朋友。你帮他问,小心一些。然后你继续跟她呆在一起,尽可能多问出点情况。”

查理瞧着钞票,咧嘴笑道:“放心,我完全照你的话办。”

亨特将钱递给他。“每次只要你带点我们喜欢的消息来,就能得一张这样的钞票。”

他们走后10分钟,亨特便见罗莎琳达从楼里出来,穿过街道,拐弯往布朗歇地铁站方向去了。亨特一点也没费力便认出她。她的摸样跟照片上一样,只是看上去更年轻些:约有15岁左右。然而却是个妓女。从这一点上,亨特更深地窥见了贝尔·加拉的内心世界。

等她拐过街角不见之后,亨特便过街进了那幢楼房。他爬到顶层的楼梯口,打开她房间的门锁走了进去。他关上门,站着没动,恼怒地看了会儿桌上刚被人用过的咖啡杯子。然后,他开始对房间进行严密地搜查。

他花了10分钟时间,才将客厅细细地搜了一遍,但一无所获。于是他进了卧室。

在壁柜和衣橱里有一些男人的衣服。衣服上没有标签,无法追查是哪儿制作的,衣服兜里也空空如也。这儿也无迹可寻:抽屉里没有东西,地毯底下没有,浴室的旮旯都看过了,整个儿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他很失望,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是在期望有奇迹发生,而奇迹这种东西时下却是不多了。亨特来到客厅,抄下电话号码,将门锁上,离开了这幢大楼。

他在克里奇广场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美国大使馆,与莫特。克朗一起安排了对罗莎琳达住宅和电话的昼夜监视。他并不指望贝尔·加拉会打电话告诉罗莎琳达他在什么地方,如果有这种事,那又是一个奇迹了。他只不过是在采取着警察的例行措施:在能够想到的地方都织下网。网织得多,总会有苍蝇撞上,迟早而已。

@奇@而这种“迟早而已”,正如佛雷德·里沃斯所说的,却正是问题之所在。

@书@阿尔·欧默德背朝窗户,坐在图书室中那张宽大的路易十五时代的书桌后面。薄薄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纱窗帘中透进来,使他的脸处于阴影之中。贝尔·加拉坐在他对面,脸朝窗户,因此他脸上的每一种细微表情都在阳光中显露无遗。阿尔·欧默德一边听他讲述自上次分手后为他们共同的目标而采取的措施,一边饶有兴致地揣摸着他的内心活动。

@网@无论是在内心活动还是在实际行动方面,阿尔·欧默德都认为对面这个人是稳重踏实的,而这一点,他在第一次听贝尔·加拉讲述他的双重谋杀计划时就已经发现了。

阿尔·欧默德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后,便赞赏地点点头,靠在他的沃尔特尔椅背上,宽厚地微笑着说:“你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这个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你打听到负责瓦拉西领地的保险公司名称了吗?”

贝尔·加拉点头说:“这个我昨天从瓦拉西的社交秘书那儿打听到了。马丁岬一带的防火防盗事宜都是由蒙代尔斯保险公司负责的。”

“很好。我通过关系能搞到他需要的合同文件,这个很容易,事后他们是追查不到我这些关系的。你把那些人的像片带来了吗?”

贝尔·加拉将一个小信封从书桌上推过去。阿尔·欧默德从里面取出5张半身照片。这些就是贝尔·加拉打算让他们化装成膳食公司人员混入招待会的那5名突击队员。阿尔·欧默德将5张照片摊开,逐个儿审视每一张面孔。他再一次赞赏地点点头。“似乎个个都是好样的。”

“他们的确是好样的,”贝尔·加拉直率地说。“他们将在3天内到达,各自的路线不同——取道比利时、德国、瑞士和意大利到尼斯会合。我的助手哈莫在尼斯给他们每人都订了住处。这样一分散,这5人的到来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另外5人呢?你的第二梯队呢?”

“他们将从鲁巴亚乘那艘运送武器的船来,然后在夜间转移到巴歇尔。莫德利准备好的游船上去。如果到时候不再需要这支突击队,那么他们就再乘原船回黎波里。”

阿尔·欧默德将5张照扯放回信封。“给这5个人搞到保险公司的合同文件大约需要两三天时间。搞到之后,我的手下人会亲自送到你在罗克布伦的寓所。其它证件都办妥了吗?工作、居住证、护照等等。”

“我走之前黎波里的印刷厂就准备好了。我已随身带来。”

“保险公司派去负责瓦拉西招待会保卫工作的是谁?”

“这个我昨天也打听到了。他叫基尔伯特·苏马勒格。”昨天贝尔·加拉与朱丽叶在一起时,装作对瓦拉西珍贵画作表示关心,认为到时膳食人员太多太杂,诱她说出了保险公司和那位安全负责人的名字。“苏马勒格将带4名保卫人员去招待会。”

“你确实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阿尔·欧默德再次表扬他。“事儿办得天衣无缝。现在我比上次见而时更加相信你的计划会成功。”

贝尔·加拉平静地笑着对他说:“正如您所指出的,还得靠点运气。”

“运气对向它提供一切机会的人格外表睐,这一点你做到了,阿罕默德。对于你的未来,我的信心在不断地增长。”

贝尔·加拉满意地离开了阿尔·欧默德的住宅。有了他这种大人物的信任,未来是极光明的。贝尔·加拉在霍赫大街乘一辆出租车穿过赛纲纳来到卢森堡公园。他在公园中漫步,似乎在从不同角度欣赏树木和雕像。走到卢森堡宫邸后面的大圆水池时,贝尔·加拉绕池慢行看儿童们在池中放小帆船玩。突然他回身顺来路绕过池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他确信没有人跟踪他后,便离开了公园。他沿托伦街飞快地走下去,经过约翰。保罗。琼斯和卡沙诺娃的故居,在萨尔皮斯路往右拐,往奥迪昂地铁站走去。他进了地铁站对面的一家大酒馆,下到地窖,那儿没人。他关上地窖门,打开挎包。

他出来时已变成另外一个人:戴口髭、太阳镜、假发,还换了一件夹克衫。

他上了酒馆门前的一辆出租车,往奥利机场驶去,他已在下一班去尼斯的飞机上订好了一个座位。莫特。克朗安排在机场的两个人都看见了他,但却没有认出他来,因为他的相貌跟他们手上的照片不符。他下飞机后,科特达祖尔机场的特工也同样没能认出他。所以谁也没有去记下他租来的汽车号码,任凭他驱车出了机场,与哈莫和莫德利安插在尼斯的特务会面安排迎接他的第一支突击队去了。

亨特回到大使馆,有一张电话条子在等他。条子上没有打电话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尼斯的电话号码。亨特认出这是乌里。伊占给过他的与里维埃拉的“摩萨德”特工联系的电话。

一个亨特不熟悉的声音用法语在电话的另一端说:“您好,这儿是勒德鲁饭店。”

“我是西蒙。亨特,”他告诉那人。“有人让我打这个电话号码。”

“请稍等,亨特先生……”

接下来那边换了一个女人:“亨特先生,是乌里。伊占想跟您谈谈。请告诉我一小时内您在哪里,我一定会很快找到他的。”

亨特将大使馆的电话告诉了她。20分钟后,乌里给他办公室来电话了:“西蒙吗?”

“是我。你去尼斯干什么?”

“科索。沙米尔失踪了。”乌里的声音相当冷竣,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感情。“昨天他看见贝尔·加拉从一架雅典来的飞机上下来。他留下话后便去跟踪他。之后就音讯渺无了,而这只能意味着一种结果。”

亨特慢慢说道:“我很遗憾,乌里。沙米尔是个好小伙子。”他的思绪已转到这件事中所蕴含的令一层意义上去了。

乌里似乎听出了他的心事,他沉重地说:“有件事已可以肯定,贝尔·加拉就在此地,就在里维埃拉某处。所以我到这儿来了。”

“昨晚他还在巴黎,”亨特告诉他。“可现在他又上路了,”他扼要地解释了一下他了解这个情况的原因。“这足以让我相信他是住你那儿去了。你准备在那儿呆多久?”

亨特听出乌里。伊占的声音饱含着怒火:“许多年来,我一直住在科索家的街对过。他一生出来我就认识他了。我要在这儿呆下去,”他最后狠狠地说道。“直到找到这个贝尔·加拉为止。”

“今天晚上我也去你那儿,”亨特告诉他。他挂上电话,踱到窗口,凝视着窗外的协和广场,思考着乌里的谈话中所显示的几个要点。

自从利奥纳多。达。芬奇机场爆炸案后,贝尔·加拉至少到科特达祖尔地区去过两次。他在那一带出没已不再是推测。科索的失踪已使推测变为事实。

这样一来,就更加说明亨特原来的直觉是正确的:贝尔·加拉要在里维埃拉策划某种行动。

科索的失踪几乎当然地意味着他已被杀害。而这件事又意味着,从现在起,“摩萨德”会全力帮助亨特追捕贝尔·加拉。

但科索的失踪也带来了新的问题。贝尔·加拉是设下陷井诱使科索跟踪他的,那么,他在杀科索之前,有没有施酷刑拷问科索?如果拷问过,贝尔·加拉现在就可能已经知道是谁在搜寻他,为什么搜寻他。即便科索至死没招,贝尔·加拉也知道了“有人”在找他,追踪他。从今后贝尔·加拉就会倍加小心不让人再认出他来。

亨特正在深入分析贝尔·加拉的内心活动,试图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时,山斯基回来了,神情不是很高兴。

“哑嗓查理去缠那小妞儿,”他一屁股坐进一张椅子,对亨特说道,“一有消息,便会告诉我们。他还想赚钱。但我认为,那小妞儿对贝尔·加拉什么也不知道。从她那儿我只问出一件事:今天早上他离去时,曾说过至少要过十天才能与她联秒。”山斯基沉默下来,观察着亨特的反应。

有好一会儿,亨特什么话也没说。他从兜里掏出那三枚拜占庭古币,握在手中叮铃地晃着,怒视着山斯基身后,似乎在看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然后他松开手,检视着钱币,就象以前没见过它们一样,黑眼睛眯缝着,脸颊上的线条更深了。

“听起来,”末了他开口说道。“好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山斯基点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不管贝尔·加拉想干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之内去干。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时间,但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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