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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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寒-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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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怀有雄心壮志,野心勃勃,艺业替臻化境,可惜野心太大,行事未免有点不择手段。

广罗羽党培植实力的结果,未免良莠不齐,陷溺已深,迷梦难醒。”

“姑娘似乎很同情他们。”

“范萍是家母的一房远亲,远得一竹杆打不到底,但是细算起来,她还是家母的晚辈。”

“哦!原来如此,难怪令堂会兼程赶来声援了,也难怪承天宫的老道要活擒姑娘作为人质。”

“这些事外人毫无所知,连贱妾的侍女也不知家母与织女星沾有亲带有故。”

“哦!请问令堂作何打算?”

“家母的艺业,与凌虚妖道在伯仲之间,只能牵制妖道,正苦缺乏人手。再说,双星也该接受一次狠教训,以免他俩目中无人任性妄为,吃一次亏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打醒他们雄霸武林的迷梦也好。”

安平摇摇头说:“很难很难。你说他俩陷溺已深,恐怕不易觉醒哩!时辰不多,我该放开脚程了。”

曼如吃了一惊,惊喜地叫:“夏爷,你的轻功多俊哪!难怪敢和可怕的缥缈鬼魔较量了,那老魔自诩轻功夫下第一,这下可遇上对手了。”

“徐姑娘,在下曾看过比在下更高明的人。家师的轻功,更比在下强上百倍。”

“令师高名上姓?”

“家师姓严,单名春。糟!有人比咱们先到。”

说话间,已距破屋在半里内,有人举着一盏小灯笼,出现在大门外。他吸入一口气,脚下加紧。

破屋中,已先一步到了十余名好汉,藏身在屋内,只留下一人,取下壁上侍女留下的一盏小灯笼。

若无其事地插在门外的壁缝中,喃喃地说:“安平窝弓擒猛虎,放下金钩钓蛟龙,希望这小辈回来取包裹好让咱们屠他这条神龙。”

厅中,三名侍女已被弄醒,绑在神案脚下,死侍女的尸身,则放置在神案下正中央。

缥缈鬼魔被拉脱手脚关节,制了气门穴,五花大绑地搁在书桌上。一名大汉将追魂符搁在老魔的脸上,冷笑道:“老前辈,如果你回心转意,助咱们一臂之力,招呼一声就是。”

“呸,老夫一天不死,你们这群王八蛋休想有一天安逸。”老魔破口大骂。

大汉被老魔骂得火起,凶狠地连抽了老魔四记耳光。恶狠狠地说:“老狗你听了,敝主人不是善男信女,你缥缈鬼魔更不是省油灯,彼此半斤八两,敝主人却朋友众多,你一个孤魂野鬼,休要大言欺人!哼!釜底游魂,死之将至,你还敢嘴硬?生死两途,任你选,少逞口舌,不然太爷活剥了你,不信就试试。”

大汉说完,迳自闪入厢房去了,大厅还有三盏小灯笼,光线幽暗,冷风从门外刮入,显得阴森森的鬼气冲天。 (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缥缈鬼魔挨了四耳光,被骂得狗血淋头,钢牙锉得格支支地响,几乎被气死。他只记得和安平交手时,门外突然来了四个灰衣蒙面人,迷烟弹爆炸。他并不怕迷烟,如在平时,仅可屏住呼吸置来人于死地。可是,他和安平狠拼,真力耗损过巨,呼吸紧迫,不易屏住呼吸,所以想撤走,却被安平所拦截,硬拼一剑,不但被震退,更被朽木击中天灵盖,失惊之下叫出声来,便不由自主吸入大量的迷烟,终于被迷烟所弄倒,以后的事他一无所知。

醒来时,他发现手脚关节被拉脱,气门穴被制,更被人用牛筋索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成了俘虏,两个蒙面灰衣人在房中向一群劲装大汉道别,然后迳自走了。

之后,便是刚才所发生的事,劲装大汉们已埋伏在屋内四角的暗影中,小灯笼的光芒暗淡,他无法看清也不认识这些陌生人的身份。至于迫他就范的大汉,并未将口中所称的“主人”名号吐露,他也不屑去问。

大汉们神色匆匆,他知道必将有事发生了。

他愤怒如狂,可是无处发泄,手脚关节痛楚难当,浑身力道全失,牛盘索捆得他浑身发胀,丝毫动弹不得。

第二十五章 游龙剑客

“王八蛋兔崽子,你们这些乘老夫之危的小狗,到底是些甚么玩意?何不说给老夫听听?”他暴躁如雷地怒吼。

门外挂灯笼的大汉回到厅中,嘿嘿怪笑道:“老猪狗,等会儿咱们办事,你便知道咱们是谁了,鬼叫个甚么劲?趁这机会你仔细考虑一下生死两途,不比乱叫乱骂实际些么?你如果答应助敝主人一臂之力,只消给你吞下一颗归心丹,你便可恢复自由了。不然,杀了你之后,敝主人的武林声望便会看涨,你何必以死来成全他人呢?哈哈!安静点儿,不会有人理睬你了。”说完,闪入安平先前藏身的厢房中,将安平藏在里面的包袱丢至壁根下。

屋中寂静如死,似乎没有生物在内。

缥缈鬼魔的头尚能转动,定下心神打量四周。他看到绑在神案下的三侍女皆被布巾塞住嘴部,无法出声。其次目光落在壁角的包袱上。最后发觉厅门外有灯光。

他走了一辈子江湖,见多识广,老谋深算,略加思索,便发觉这儿是引人入陷的陷阱。

显然,这些家伙志在招引云窝众女的党羽入伏,任何人看了厅中的情景,也会急抢而入救人,三传女无法出声阻止,他即使出声相阻,对方也不会听他的,这就是为何仍让他说话的原因;甚至他若出声相阻,对方更会迫不及待哩!

老魔横行江湖数十年,只知有已不知有人,从不为别人打算,他可不管甚么陷阱,重新替自己的处境耽起心来。

“见他娘的大头鬼!想不到我缥缈鬼魔横行一世,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先栽在一个小辈手下,再落进一群奸猾的小畜生手里,气死我也!看来,今晚是我的死期了,不仅断送了一世英名,而且性命难保。”他心中自语,懊丧万分。

蓦地,香风满厅,三名彩衣少妇突然出现在厅中,银铃似的嗓音入耳:“咦!怎么回事?”

他走神看去,暗骂道:“看她们那副妖媚荡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她是云窝众女之一,鬼才相信。”

三个少妇都穿了绯底绣朱凤锦缎劲装,外罩同色被风,从发髻上可以分辨她们的身份。

前面的少妇年约双十出头,体态丰盈。劲装将她的胴体衬托得十分突出,隆胸丰臀水蛇腰,令男人心中狂跳,媚目流光四转,水汪汪地蕴藏着情潮欲汐,红艳艳充满性感的樱唇丰润而微翘,谁见了都会心动神摇,粉颈丰腴润腻。从任何角度去衡量,她决不是甚么黄花闺女,但却梳了代表未婚少女的三丫髻。

后面两女约莫年长三两岁,穿的是天青底鹅黄绣着草图案劲装,外罩水湖绿绸披风,带了包裹,秀发梳了代表年长侍女身份的高顶髻。那时,女人的发式并不多,有几种发式是专作为代表身份的标志,一看便知。像双丫髻,那是十四岁以下的婢女必梳的发型。三丫髻则代表未婚少女。十四岁以上的婢女,则梳高顶型。所以只消一看发型,便知对方的身份了。

三女都带了剑,腰悬百宝囊,登徒子看了她们的装束,天胆也不敢放肆。

“咦!刚才挂灯的人呢?”一名侍女亮声叫。

“去看看那几个小丫头,再看看书案上捆的是甚么人。这儿发生事故,不知是些甚么人所为。”少妇向侍女发令。

侍女应喏一声,向书案走去。

厢房中突然闪出一个蒙面劲装大汉,欠身叫道:“朱姑娘,家主人专诚请姑娘芳驾移玉至厢房一叙。”

朱姑娘淡淡一笑,问道:“贵主人是谁?”

“游龙剑客狄爷。”大汉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答。

“哦!你们在这儿……”

“在这儿等候一个对头。”

“是要本姑娘回避么?”朱姑娘冷笑着问。

“小的不敢,家主人是诚意的。”大汉惶恐地答。

“那他为何不亲自出面?分明是瞧不起本姑娘,哼!他办他的事,与我何干?你去告诉他,本姑娘打算在此落脚,井水不犯河水。本姑娘并不想坏人好事,就在后堂歇息,不许前来打扰,不然休怪本姑娘反脸不认人。小春,带上一盏灯笼,到后面看看。”

侍女小春取下一盏灯笼,在前引路。

大汉伸手虚拦,急道:“朱姑娘请留步,后堂有敝主人的好友在内埋伏,请……”

朱姑娘猛地一掌拨出,喝道:“给我滚开!”

大汉相距在五尺外,她的掌一伸,便远及三尺,两尺外的大汉“嗯”了一声,连退四五步,脸色发苍。

朱姑娘到了书案旁,信手拾起老魔身旁的追魂符,脸色一变,自语道:“游龙剑客的剑术固然了得,但活擒缥缈鬼魔似乎不易,但他居然将老魔头活擒在此,难道说,他的修为比两年前高明许多不成?”

她有点懔然心惊,对刚才的倨傲举动有点后悔,假使游龙剑客出面问罪,岂不可虑?她脚下迟疑,进退两难,如果不顾一切进入后堂,必定与游龙剑客的朋友冲突,便难以收拾了。

正迟疑间,厅门出现了人影,有人在身后叫:“喝!真有人哩!”

她倏然转身,朦胧灯光下,她感到眼前一亮,媚目生光。一个英俊雄伟的青年人,抱着一个少女,站在门口屹立如山,含笑向内注视。

蒙面大汉想退入厢房,但已来不及了,僵在那儿。

朱姑娘向侧移,她不走了,想看看结果。

缥缈鬼魔看清门口的人,怒叫道:“小辈,原来是你的爪牙所为,除非老夫死了,不然誓报此仇。”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安平和徐曼如,听老魔一叫,果然大惑莫解,急急到了书案旁,将曼如放下,入伏上当了。

“老前辈,你说妖道们已经返回了?”安平问。

他看到厅中有一男三女,并不见妖道,所以动问。

“小心身后。”曼如急叫。

他大旋身横飘三尺,双手一拍一拨,掌风有如隐雷,三枚回风打穴珠被浑雄的掌风震飞,珠上所发的历啸刺耳。“得得得”三声脆响,打入神案的木壁中。

他的反应快得惊人,挟曼如退近神案,拔出寒影剑,奇快绝伦地割断了三侍女绑住双手的牛筋索,低喝道:“定下神,我对付他们。”

三侍女双手恢复了自由,急急解绑。

安平仗剑肃立,冷然扫视四周,暗叫:“不好”。

后厅门、两厢、大门、共有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先前在厅中的三位美丽少妇,退至壁角撤剑列阵。十六枝长剑皆向他遥指,他身陷重围。

他冷然一笑,沉静地问:“刚才用暗器从背后袭击在下的人,站出来答话。”

大门正中央的黑衣人,手中的剑光四射,一看便知是断全切玉的宝剑,相距两丈,似乎仍可感到森森剑气寒冷彻骨。这人的一双大眼睛冷电闪烁,像利簇般锐利。

持有宝剑的蒙面人冷哼一声,阴恻测地问:“你就是夏安平?”

“正下区区在下。”他直率地答,已无隐瞒的必要了。

“你能击飞在下的三枚打穴珠,果然不错。”

“阁下为何用黑巾掩去本来面目?见不得人么?”

“你说话小心了。”对方冷峻地说。

“你们是三厂的走狗么?”

“咱们与三厂毫无交情。”

“那么,阁下有何用意?”

“为朋友两助插刀,特来取你的住命。”

“贵友是谁?他与夏某有怨么?”

“等你行将归阴时,便知道真相了。”

安平举步走近书案,伸手将书案拉开,挡住神案左侧,用意在防备左面的人冲近,也想挪出动手的空间,冷笑道:“老兄,还不知谁先归阴见阎王呢,不必言之过早。你们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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