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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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笛玉芙蓉-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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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眺先生道:“掌门人、四师妹,先请坐下来再说。”

四名武当弟子分别送上香茗。

谢长风目光一掠大家,然后转到峨嵋独行叟和形意门石开天两人身上,说道:“武当派和芙蓉城主这档公案,两位老弟是局外人,老哥哥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独行叟示意玄真子,把那个黄布包袱和四川唐门老当家的一封信,一并送上,然后把过去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谢长风看过了信,朝玄真子问道:“这是唐宗尧的亲笔信?”

玄真子起身道:“问题就出在这封信上,先师当日嘱咐贫道,二十年后,亲手交与严师弟夫人,曾有或可化解误会之言,如若照这信上所说,不但不可能化解误会,反而变得承认武当派真有毒药了,因此贫道认为这封信一定是被奸人途中调了包了。”

(四川唐门老庄主的回信上写的是:“衣领之毒,正是贵派特有之物,何劳下问”事详前文)

谢长风“唔”了一声,道:“这话不错,照这信上的语气,明指武当派也有特制的毒药了。”

独行叟道:“据九眺先生的意见认为衣领上极可能是‘沾衣毒’,而‘沾衣毒’乃是魔教秘制的毒药,早在五十年前,魔教猖獗的时候,势力由河南延伸到江北,逐渐蔓延江南,正是江南严家首先发难,最后联合九大门派和各省武林同道予以围剿,才把那股势如燎原的邪恶势力一举扑灭,当年因为江南严家首当其冲,故而出力最多,而且江南严家和武当派渊源最深,所以在九大门派中也以武当派支援严家最力,魔教余孽,对江南严家自然衔之入骨,他们不敢对武当派如何,故而对严家后人施以报复,这可能性就很大了。”

谢长风点点头,朝芙蓉城主问道:“城主可有什么意见?”

芙蓉城主听到独行叟提及“魔教”二字,身躯微微一颤,说道:“前辈提及魔教,倒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一段往事,先父举事之时,曾约请魔教教主一元子助拳,当时一元子曾派门下弟子罗锡九前来相助,那罗锡九因见我有几分姿色,趁先父不在,出言调戏,被我掴了一个耳光……”

她当着众人,说出这段话来,脸上不禁有些腼腆之色。

谢长风唔道:“后来呢?”

芙蓉城主不禁低下头去,续道:“后来……罗锡九并未死心……他居然施展魔教‘迷魂大法’把我迷失心神,带到无人之处,意图蹂躏,幸经我贴身侍女发现,奔告先父,先父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记‘九转玄阴掌’,罗锡九自知不敌,就悻悻的走了,当日先父原可一掌把他击毙,但碍着一元子的面子,只使了三成功力,这贼子才得不死……”

“这就对了!”

谢长风呵呵一笑道:“后来你嫁给了严凌峰,他因妒成仇,蓄意加害严凌峰,移祸武当派,正是魔教一石二鸟之计。”

芙蓉城主脸色惨变,切齿道:“先夫真要是罗锡九害的,芙蓉城和他誓不甘休!”

“报仇之事,也并不急在一时。”

谢长风接着道:“城主可知方才在前山被老夫撵走的是什么人吗?”

芙蓉城主矍然道:“莫非就是罗锡九?”

“魔教门下一个大弟子,也用老夫去撵他么?”

谢长风微哂道:“来的就是一元子。”

玄真子身躯一震,失声道:“会是魔教教主?那偷袭敝派七宫的,也是魔教了。”

“那倒不是。”

谢长风道:“偷袭后山的是茅山清虚、清玄两个不长进的杂毛道士。”

石开天讶然道:“通天观主清虚子一向极为正派,怎么会和魔教沆瀣一气的呢?”

许瑞仙道:“茅山派可能已沦入魔教的魔掌之中了。”

她就把当日自己寻找高美云,目睹一元子手挽清虚道人同上茅山之事,说了一遍。(事详前文)

谢长风点点头道:“这么说,魔教果然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他们此次进入中原,是以茅山作为落脚之处了。”

独行叟一拍巴掌,道:“这就对了,芙蓉城主率领的一、二、三路令主,听到武当七宫告急钟声,就不再受总令主的约束,扑攻紫霄宫,如此说来,他们也是早已被魔教渗透了。”

芙蓉城主怒容满面,气愤的站了起来,朝谢长风等人裣衽一礼道:“多承前辈指点,我不灭魔教,誓不为人,就此告退。”

她这一站起,严文兰、顾总管也跟着站了起来。

“城主稍安毋躁。”

谢长风一摆手道:“你先坐下来。”

芙蓉城主只得依言坐下,说道:“前辈还有什么指示?”

“自然有。”

谢长风含笑道:“目前你四路人马,全已散了,就凭你芙蓉城这一队人,岂是魔教的对手?”

芙蓉城主道:“纵然不敌,我也要和他们以死一拼。”

独行叟道:“城主四路人马,除了走了一个卓清华和潘阳忠义堂的丹心剑徐桐二人之外,其余的人,全在此地……”

“不用了。”

芙蓉城主摇摇头道:“我为夫报仇,誓必手刃此獠,不想再用外人的力量,这些人也未必再为我所用,他们如果神志清明,就释放他们回去吧!”

石开天道:“老朽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神志显然并未被迷,只是受人胁迫而来,而且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幕后胁迫他们的就是魔教,方才老朽和独行叟老哥商量的结果,这些人暂时还释放不得,因为他们神志虽未被迷,但大半有人质落在贼人手中,如果一经释放,说不定又会被对方威胁、利用,因此只有慢慢加以开导,如能找出这幕后主使之人,解开了他们身受的压力,才能使他们完全摆脱束缚。”

紫云道长稽首道:“石老施主说得极是,这件事,全仗二位道兄把他们说服,不然,敝派得罪了这许多武林同道,日后就更难化解了。”

独行叟道:“道兄放心,这件事自由咱们二人负责,只是要解开他们精神上的束缚,只怕就得解决了魔教才行。”

玄真子起身打了个稽首道:“魔教危害武林,包藏祸心,声讨魔教,敝派自当全力以赴,何况毒害严师弟,差点引起敞派和城主的一场误会,为了澄清严师弟死因,贫道自当和城主同往,俾可明了真相,洗刷敝派清誉,也为严师弟讨还血债,敝派悉听城主调遣。”

芙蓉城主道:“贵派同去,是为了证明二十年前一件公案,老身自表赞同,至于讨还先夫血债,这是严家未亡人的事,不敢劳动贵派出手。”

事情至此,大家已经一致认为挑起芙蓉城主和武当派一场误会,是魔教一手造成的了。

九眺先生适时站了起来,朝芙蓉城主拱拱手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城主。”

芙蓉城主脸上飞过一丝异色,问道:“九眺先生毋须客气,有什么见教,但请明说。”

九眺先生道:“在下动问的,是有关敝师兄卓清华的事。”

芙蓉城主道:“你们没追上卓清华。”

九眺先生道:“第一路令主,只是假扮敝师兄的贼人,并非敝师兄。”

芙蓉城主问道:“那是什么人?”

九眺先生道:“这就是在下要向城主请教之处了,城主是否知道此人是谁?”

芙蓉城主回过头去,问道:“文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严文兰方才取下面具,就并未再戴上去,听了九眺先生的话,她粉脸上也不禁流露出诧异之色,躬身道:“女儿并不知道,女儿还一直以为他就是卓大侠呢!”

她和卓少华两情相悦,卓清华是他心上人的父亲,自然不好直呼卓清华的名字了,她目光朝九眺先生望来,问道:“司空前辈怎知卓大侠是假冒的呢?”

九眺先生轻咳一声,问道:“严姑娘是兰赤山庄的庄主,那么当日把敝师兄请去兰赤山庄,严姑娘,一定知道的了?”

严文兰点头道:“是的,这是咱们预定的策略,只有卓大侠出面,始能把江南武林的知名之士领导得起来,所以我们要设法去把卓大侠请到兰赤山庄去,这是吉副总管去办的。”

芙蓉城主道:“顾总管,你去叫吉鸿飞进来。”

顾总管答应一声,起身走出,一回工夫,领着翻天手吉鸿飞进来。

严文兰道:“吉副总管,你把当日如何把卓清华卓大侠请到兰赤山庄去的,详细说来。”

吉鸿飞应了声“是”,才道:“属下当时奉命去请卓大侠,是在二月初头,卓夫人到杭州去进香的,第三日,卓家只有卓大侠和老佣人万大川两个人,万大川是个酒鬼,卓大侠白天不喝酒,只有晚餐时,喝半斤绍酒,因此属下命褚彪在万大川酒中下了蒙汗药,要褚彪冒扮万大川,侍候卓大侠用过晚餐,当然在卓大侠的酒中,也暗下了蒙汗药,就轻而易举的把卓大侠运回兰赤山庄了。”

严文兰道:“你运回兰赤山庄的,是真的卓大侠吗?”

吉鸿飞道:“绝对是真的,褚彪是等卓大侠睡了之后,从他书房里抱出来的。”

九眺先生道:“这么说,当时你们运出来的,只怕已经不是大师兄了。”

吉鸿飞一呆道:“这怎么会呢?”

九眺先生道:“因为大师兄那时已经……”

卓少华机伶一颤道:“师傅,爹……他……会怎么了呢?”

九眺先生目含泪光,徐徐说道:“少华,你……唉,为师也只好直说了,你在家所看到的那都是真的……”

卓少华头上轰的一声,如中重杵,垂泪道:“师傅,爹他老人家莫非真的遭了毒手不成?”

“是的。”九眺先生凝重的道:“你在大师兄右手发现的一支朱红毒针,为师一直怀疑那是‘离火针’,直到方才那假冒大师兄的贼人打中你右肩的也是一支朱红毒针,谢前辈说是魔教剧毒无比的‘朱雀绝命针”,可见大师兄是死在魔教贼徒之手,大师兄功力深厚,他手指拈着这支毒针就自知无救,留下的线索,在大师兄临终之前,虽然只说了‘那是一’三字,但如今已可推测大师兄这话,应该是:“那是一元子的门下’这几个字了……”

“爹……”卓少华听得心如刀割,大哭一声道:“魔教贼徒,我非手刃了他,为爹报仇不可!”

虎的从座椅上站起,还未跨出一步,就身子摇了两摇,突然昏倒在地!

严文兰吃了一惊,她顾不得在众人面前,急步走上,俯下身扶起他身子,叫道:“卓少侠,你醒一醒!”

九眺先生急忙举手在他背后轻轻击了一掌,那知手掌拍下,突然反震了起来,心头方自一怔!

谢长风摇手道:“不忙,这并不要紧,他只是一时悲伤难泄,急怒攻心,让严姑娘抱着不可动他,稍过一会,等气顺下来就会醒的。”

严文兰是一时情急,抱着卓少华的上身,这时给谢长风一说,才发现自己半扶半抱,他整个人就躺在自己怀里,不禁粉脸通红,羞不可抑,但谢长风既然说不可动他,只好胀红着脸,依然抱着他不敢稍动。

谢长风脸含微笑,朝芙蓉城主点了点头。

芙蓉城主也立时明白过来,暗道:“得婿如此,还有什么不好的?”一时她脸上也不禁有了笑容。

过了半晌,卓少华果然悠悠醒来,口中叫了声:“爹……”目中泪如泉涌!

严文兰到了此时,也不用再羞涩了,低低叫道:“卓少侠,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节哀顺变,提起精神,给卓大侠报仇才是,现在先把敌人弄清楚了不好么?”

卓少华双目一睁,倏地坐起,点了点头,但父子天性,他证实了爹已遭毒手,岂能遏止得注悲痛?只是垂泪不止。

九眺先生又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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