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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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卦师-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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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先生皱眉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几个人伏击了他,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他用术力封闭了门窗,为了让我完全置身事外,他为我施了夺魄的巫术,令我身体内术力完全封闭。就像一个植物人一样,完全失去知觉。按照商量好的,他把我藏身在天花板的夹层之内。然后孤身突围,引开对方的注意力。”杜四海道。

    “可当时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事发的地点是在唐人街,而你父亲是中国城的地下皇帝。也许只要你一个电话,这些人就无所遁形了。”范剑南皱眉道。

    “如果是平常的小流氓滋事,倒可以这样做。但那几个人都是非常厉害的术者,只怕我父亲的人还没有赶到,我就会被他除掉。而且他们如果知道我是谁的话,这样做的心情会更迫切。因为没有人会想和我老爹起冲突,尤其地点还是中国城。一旦他们知道我的存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灭了我。”

    “很厉害的术者?”杜先生皱眉道。

    “非常厉害,也许不比你们理事会的人差。对了,后来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杜四海道。

    “你的运气不错,巫老先生的住所毁坏严重,事后赶到的一个消防员发现了你。不过你的那位老师可能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至今没有人发现他。即便以我在中国城的势力也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所以在这之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着个人的存在。”杜先生低声道。“也许他还没死,也许已经遭到不测了。”

    范剑南皱眉道,“或许他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那个住所。当你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就顺理成章地盯上了你。不过他们虽然盯上了你,却不敢动你。因为令他们头疼的是你父亲。和他背后的理事会。”

    杜先生皱眉道,“也许是这样,他们顺着四海这条线,进入了中国,然后找到了巫家的传人。这些人似乎故意要和巫家人过不去。先是巫怀沙,现在又是巫怀庆。他们的目的可能不太简单。”

    “也许,我想那位巫家的族长可能对我们还有隐瞒。对了,他什么时候会到?”范剑南皱眉道。

    “巫长青明天下午到。那帮欧洲人的行踪也已经被疯老六查到了,在中国找一帮金发碧眼的鬼佬,简直太简单了。等他来了就把这些人的下落交给他。其余的让巫家人去处理。”杜先生冷笑道。范剑南点点头道,“接下来就看巫长青能够提供给我们什么线索了。我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不会是几个欧洲人在瞎折腾,这可是在中国。”
第192章 巫曲九歌
    两天之后,巫家现在的族长巫长青从警局出来,这位开小饭馆的老板脸色有一些难看。

    范剑南在外面等他,破军等在路口的车里,看到他之后就迎了上去。“看过他们了?先回剑南那里再说吧。”

    巫长青无言的点点头,跟着他们来到了步行街的吴风阁。

    坐在范剑南的办公室里,众人都有些沉默。最终巫长青开口道,“那些人在哪里?”

    “他们似乎也并不急于离开,像是想暂避风头。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控制之中,想走也未必走得了。”破军低声道。

    “既然还在,今天我就会让他们永远留下。巫家隐世,但从来没有隐忍的习惯。”巫长青淡淡地道。

    范剑南低着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这是巫家的事情。”巫长青看了他一眼道,“你没必要牵涉其中。”

    “不再是了。从我认识他们开始,这就已经成了我的事。如果不去实在难以心安。”范剑南看着墙上的一件装饰品叹道。那是一个柳木面具,形状古老,傩面具。这是巫家那个小姑娘送给冯瑗的礼物。范剑南依然没有把巫家祖孙两的死讯告诉冯瑗,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巫长青看着他,点了点头。

    郊外的一个房间内,一个人正在焦躁不安地踱步。他叫费,是一个巫术者,也是欧洲巫术联盟最冷血的执行者之一。看着客厅里那几个依然在寻欢作乐的男女,他就有些恼火。这些该死的混蛋!夏尔蒙这些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巫术者,只是一帮业余到不能再业余的巫术爱好者。

    “把音乐关了。”费冷冷地喝道。

    “为什么?费,音乐和酒才是永恒的艺术。”夏尔蒙笑着道,“别担心那些中国人了,他们找不到这里,你应该放松一下。或许你应该和坚尼去玩玩通灵游戏。或许来点更刺激的药物?”

    “我说把那该死的音乐关了?”费暴怒地喝道。“这是在中国,不是在你的庄园里,这也不是在游戏。你们根本就是一帮缺乏头脑的混蛋。我们现在很危险。该死的,你们懂么?”

    “嘿,我才是男爵。魔法黎明的夏尔蒙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个家伙来指手画脚了?如果不是你的那个女主人邀请,我们才不会来这里。我们前几天死了两个同伴,所以我们需要音乐,需要放松精神。”夏尔蒙冷笑着道。他的伤还没有好,脸色非常苍白。

    “该死的,这些蠢货完全没有办法沟通。”费恼怒地转过身,作为巫术者,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感到了某种不安。女主人?莫妮卡那个女巫也配?她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个无名的执行者。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明天莫妮卡还是没有明确的答复给他,他说什么也要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就让那群蠢猪继续待在这里等死吧!他恼怒地瞪了夏尔蒙一眼,转身而去。

    客厅里的几个巫术者在玩着通灵游戏,画了魔法阵的桌子上放着水晶球。几个年轻男女围在桌旁,彼此牵手似乎玩得很开心。费无力地摇摇头,这群组织松散的家伙实在够无聊的,连这种低级的游戏也玩得如此开心。真不明白莫妮卡为什么会找他们帮忙。

    费坐在沙发上叼起了一支烟,手中的打火机还没凑到嘴前,蓦地喷出了数尺的火花,差点把他的头发都点燃。着实吓了他一跳。而那些再玩古老通灵游戏的巫术者也爆发出一声惊呼,那枚水晶球竟然毫无预兆地飘了起来,悬浮在了桌上。

    正在众人盯着这个水晶球发呆的时候。水晶球砰然碎裂,落在了地上。“不好!有人来了!”费大喝一声,冲到窗前。天色已晚,楼下不知何时竟然起了薄雾,连月光也照不进这舞中。直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或者说像是一个魔神。因为他脸上带着的面具,也因为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长袍,显得诡异到了极点。

    “咚、咚、咚”这个人的动作十分曼妙灵动,像是一种古老的舞步,而他手中却在敲着一面鼓。鼓的节奏简单,却直入心扉。这鼓声像是来自远古,又像是来自他们的心跳。

    “见鬼,这是什么?”夏尔蒙惊恐地道。

    “是恶魔,我们召唤出了一个恶魔?”刚才在玩通灵游戏的几个巫术者呆呆地看着楼下那个舞蹈着的怪人。

    “不是什么恶魔,这是一个人,中国的巫术者!赶快布阵,画魔法防御阵。”夏尔蒙手忙脚乱地喝道。正在他们慌乱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费已经悄然躲到了后面。

    楼下的那个戴面具的怪人,依然在击鼓。没有人听懂他在敲打的是何种节奏。只有远远站着的另一个巫术者低声对范剑南道,“这是巫乐,演奏的是九歌,这一曲是国殇。”

    范剑南沉默地站着,看着那位戴着傩面具的巫者。在这一刻,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满脸微笑,一身葱姜花椒味道的小饭店老板。他似乎已经化身成为精灵。四周雾气渐渐消退,精灵般的巫者鼓声一变,变得更加急促而灵动。巫乐九歌之山鬼。

    房间里那些惊恐的欧洲人几乎个个都崩溃了,眼前无数幻影在舞动。四周的同伴逐渐已经化为厉鬼,他们疯狂地扭打在一起,用拳头、用脚、甚至用牙齿撕咬着对方。

    连最强的费也缩在沙发的后面。他的身下画了一个血淋淋的阵法图,用他自己的血。他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心里已经懊悔到了极点,自己根本不该参与这件事情。现在一切都晚了,那个神秘的中国术者会把这里所有人都杀掉的。

    巫者的术法极其诡异,他的每一个动作姿态和每一下鼓声都结合得天衣无缝。巫者沟通天地,天地为他们所用。

    范剑南原来以为巫舞就像是民间神汉的跳大神一样,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巫术者是以这方天地为阵图,以他自己为术阵的枢纽。几乎整片区域都在这他的术力操控之中。

    这种术法非常的原始,却又非常合乎原始术法规律,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道。也是后世一切术法所遵循的原始法则。

    此时巫鼓的声音更为飘渺,但却引起了极大的共振。就连小楼的窗户玻璃也纷纷受到影响,咔嚓咔嚓地大片碎裂。那栋小楼里的欧洲巫术者的心脏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震动,纷纷倒了下来。在他们瞪着眼睛死去的时候,他们手上颈上缠绕的所谓护身符就像是一个笑话。

    一直躲在沙发后苦苦支撑的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大量的血液从他的口鼻之中涌了出来。他慌乱的在沙发之后摸索着,喃喃道,“魔鬼,这个中国人真的是一个魔鬼……”话还没说完,又吐出了一大口粘稠的血液。

    “这是九歌的终结么?”范剑南远远地看着那个依然在舞动的身影,低声道。

    “这是九歌中的少司命,接下来的大司命,才将终结一切。”范剑南身边的巫术者低声回答道。

    “说实话,我很感动。我一直以为杀戮是一件并不令人感动的事情。而现在我却被感动了,为什么?”范剑南低声道,“或许因为屈原?”

    “看来你知道九歌的来历?九歌虽然是屈原所创作,但其根据却是民间巫曲。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更加原生态的演绎。至于你说的感动,是因为我们以生命在舞动。我们尊重生命,巫舞表现的是生命的力量。我们只是用死亡在哀悼死去的族人。”巫术者淡淡地道。

    大司命沉重的鼓点之后,小楼里面再无生者。月光下的巫术者,用一种虔诚的姿态结束了一切,最后一下鼓声之后,整栋楼就在他面前轰然倒塌。连碎裂的混凝土都化为了最细碎的粉末状。

    “一切生命终将成为尘土,一切善恶亦然。”傩面具取下之后,是巫长青泪流满面的脸。

    “都结束了。”范剑南走到他的身边。

    “是的,都结束了。也许你并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以前我只杀过鸡鸭,因为我做的辣子鸡客人很喜欢。”巫长青低声道。“我只是一个开饭馆的小老板,不是凶手。很多时候,我甚至忘了自己是一个术者。当我必须以术者身份出现的时候,我却是如此的伤心。”

    “术者虽然不一定快乐,但也并不是罪,以术法为恶才是罪。”范剑南看着他道。

    “是的,所以我依然情愿当一个饭店小老板,喜欢围裙多过这件巫者长袍。”巫长青把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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