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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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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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是现在我向天下人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前朝的皇帝挑拨的,天下会如何?”萧婆娑微微笑着,这是映日寒第一次见到萧婆娑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不!你不会这么做!你这么做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你!就算相信,也只会让这个天下之乱更加的不可理喻罢了!”映日寒声嘶力竭。

番外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见窦建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见窦建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见窦建德

“你还真聪明,我当然不会去说。”萧婆娑停住了脚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是不能去说的,这个当口,我若是去说了,我连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我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映日寒听见萧婆娑这么说,她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思对待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实在是不够用,她永远都猜不到这些人的心思。叶知秋是这样的,萧婆娑更是这样的。他们想到的,他们看到的,似乎跟她想到的,跟她看到的,总是不一样,就好像萧婆娑知道叶知秋的身份却依旧和他友好而亲近,就好像叶知秋明知道自己有机会,却心甘情愿的退到了战局的背后,只做一个平凡的商人一样。

“那,娘娘的意思是……”当一个人彻底的蛰伏在另一个人的气势之下之后,她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就会充满了卑微,就好像是映日寒现在一样。

“你说得有道理,我这个时候去见叶知秋是不明智的。”萧婆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窗户外面厚厚的积雪:“也许,明天就是结束了。”

明天是结束吗?不,不是的。至少不是萧婆娑的结束。

那一夜,大兴宫里吵个不停,好像到处都在逃荒一般,可是,只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安静的好像是往常一样,那就是安仁殿。

而那一夜,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婆娑睡得分外的沉,沉得连南陵的大哭声都没有能吵醒她,沉得连大兴宫外面震天的炮弹爆炸声都没有吵醒她。

这样的沉默和安静在第二天早上带给萧婆娑的冲击却不是一点半点的。当她一如往常一样梳妆好后,第一个来见她的人不是杨广,不是那一群妃嫔,而是……窦建德。

萧婆娑瞪着那个单膝跪在她面前的这个青年,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过了很久,她才想起来,忙叫安平秋给他赐座。

等到窦建德坐下了,萧婆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心里直犯嘀咕。她知道现在的局势,有保皇的,有起义的,还有想浑水摸鱼的,那么面前的这个青年是哪一边的?

“娘娘在想什么,我知道。”窦建德没有等萧婆娑问话,自己先开口说话了。

“哦,那你的答案呢?”萧婆娑也不诧异,她绝对不会相信窦建德的内心跟他的外表一样的年轻,这古代的人本来就是心机重,所以,要是这个时候窦建德还什么都不知道话,那只能说这个人只是一个草包了。

“末将,永远站在娘娘这边。”窦建德裂开嘴角笑了,他的牙齿很白,闪着淡淡的光芒。

这个答案让萧婆娑很放心,可是,还是不太舒服。在历史上这个男人曾经是萧皇后的丈夫之一,可是现在他又说出这样的话,任凭是任何人听见这个说法大概心里都不会太痛快吧。

只是现在实在不是来找痛快的时候,现在她只希望这件事事情快点结束,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结局,都快点结束吧。

“你怎么会在安仁殿?”

这个问题让窦建德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他又笑了:“昨夜,娘娘一定睡得很安稳吧。”

“哦?听起来,这好像是你功劳。”

“末将不敢居功,只是昨天末将在宣武门外斩杀了逆贼,随后便进宫护驾,怕饶了娘娘的清梦,只敢现在才来请安。”窦建德说得风轻云淡,好像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萧婆娑听到这个话脸上的神色都变了,她愣着,看着窦建德,半天才问:“你说的逆贼是……”

“自然是李渊,他觉得自己掌了兵权,想因为萧婕妤的关系,挟天子令诸侯,末将怎么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对于昨天夜里那一场血战窦建德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几句话,可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让萧婆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足以可想象,在昨天夜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血腥。

大概,这种血腥只怕比高句丽战场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就这样坐在那里,愣了很久很久以后才缓缓的舒出了一口气:“那李渊呢?”

“他的人末将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的人头正挂在大兴城的城墙外。”窦建德静静的回答。

萧婆娑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早就已经麻木了,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还是不够坚硬,在听见李渊的头颅被挂在大兴城外的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的难受了。

那是李唐王朝的开国皇帝啊,现在,现在就这样死去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大兴宫里所有的宫殿,你都围起来了?”

“末将只是为了保护娘娘的安全。”窦建德也跟着站起来,他行了一个礼,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这宫里面,想对娘娘不利的人,太多了。”

他的话让萧婆娑没有办法反驳,她想了好一会才谈了一口气:“那,萧婕妤呢?”

“还在凝阴阁。”窦建德看起来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抬起头笑了笑,忽然很真诚的说:“娘娘,末将只是保护娘娘,而这大兴宫是皇家的内院,末将一介草民怎么会不知道好歹呢?”

萧婆娑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娘娘谬赞了。”

忽然她又想起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连忙转身过来,看着窦建德急切的问:“那,昭呢?我的昭呢?”

“请娘娘放心,太子还在东宫,已经被妥善的保护起来了,不会受到任何的惊吓。”

萧婆娑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安仁殿外面出去。不受到任何的惊吓?只怕不可能的,只是,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昭的性命,其他的,再也顾不上了。

她走到了院子中间,又停住了脚步:“我现在,可以离开安仁殿吗?”

“这大兴宫是娘娘的家,娘娘自然想去哪都是可以的!”

萧婆娑这才又朝着安仁殿外面走去。

番外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凝阴阁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凝阴阁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凝阴阁

算起来,萧婆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来过凝阴阁了,或者更长一点时间,也许是七八年了,萧婆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知道上一次来到这里是在萧紫苏生孩子的时候。这一晃眼,居然也过去那么久了。

凝阴阁的外面依旧是景色如画,平心而论,这个院子其实是整个大兴宫景色最好的地方了吧,有山有水的,实在是古人所谓的那种修身养性的地方。院子的周围都是花,没到春天的时候,这里可谓百花盛开,分外的妖娆。

而现在,在皑皑白雪中,这个小院子也不显得孤单,依旧是别有风情。只是,此时此刻,在这个小院子的外面团团的绕着侍卫。这些侍卫的身上都带着风尘,细细的看去,很多人的身上还带着些或多或许的伤痕,看样子是在昨天战乱中留下的。

而在凝阴阁的最前面还站着一位将领样子的人,他一看见萧婆娑就行礼:“末将宇文述见过娘娘。”

萧婆娑本来是没有在意这个人,但是听见他的话,不禁就站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他:“你,就是宇文述?”

宇文述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

萧婆娑倒也不着急进去了,反倒是站在宇文述面前轻轻的说:“你抬起头来。”

宇文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这位皇后,虽然已经多年未见,可是这位皇后依然如多年前一样并么有什么改变,岁月的痕迹似乎并没有再她的面孔上多余的停留,如果一定要说改变,那就是她身上那股子让人无法忽略的王者气息。

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应该是站在权利的顶点的吧。

萧婆娑看着宇文述,他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肤色白皙,是那种男人少有白皙,双眼狭长,只是眼角微微的有点下垂。唇上长了一条胡子,被仔细的修剪过了,虽然他身上的铠甲满是风尘甚至还带着一些血污,不过,他的脸上依然是干净而整齐的,这么干净的男人从来都不会是个简单的臣子。

这也难怪,在历史上到了隋炀帝后期宇文述会有那样的转变了。

她的唇边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因为她的缘故,大概,这个男人和他的儿子永远没有机会登上那个宝座了。她挑了挑眉毛:“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没有长胡子,这一下子倒是认不出来了。”

宇文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娘取笑末将了,上一次见娘娘,末将还是在太极殿外候着的六品小吏,只能远远的看着娘娘坐在宝座上的样子,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能这么近的向娘娘请安。”

萧婆娑只是淡淡的笑着,她点点头:“这王宫里各个院子都有人围上了?”

“回娘娘,是的,特别是这后宫的院子,娘娘您宽宏大量不与这些女人计较,可是这些女人却心肠毒辣,若不是围上,只怕她们会对娘娘不利。”

萧婆娑却苦笑,什么保护自己,不就是一个挟天子令诸侯吗?还非要把自己抬出来当挡箭牌。她有些形意阑珊,看着凝阴阁叹了一口气:“萧婕妤还好吗?”

“回娘娘,还活着。”宇文述只是避重就轻,萧婆娑也不想再与他废话了,绕过他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却又听见宇文述在后面朗声说道:“天下人都知道娘娘菩萨心肠,只是,这萧婕妤是天下的罪人,惑主乱国,恶可比妹喜,毒可比妲己,还请娘娘不要手下留情!”

恶可比妹喜,毒可比妲己?萧婆娑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原来,失势以后,曾经那个温柔可人,泽被苍生的萧婕妤就已经是这般的不堪了吗?还好,这个人不是自己。

她没有再停留就快速的走进了凝阴阁。

凝阴阁的装饰是十分考究的,比几年前她来到这里更加的考究。不但摆放了很多贵重的东西,就连杨广颇为喜欢的那面屏风也被放在了外室,萧婆娑站在那副屏风面前微微笑着,看来,杨广是很宠爱的萧婕妤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连这面屏风都赐给她呢?

在外室的宫女本来就因为外面的士兵而战战兢兢的了,现在看见皇后进来了,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了。

萧婆娑看着这些宫女那样子,叹了一口气。她不禁想起来前几个月若瑾更自己抱怨萧婕妤的这些宫女都狗眼看人低,见到皇后的人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那个时候的风光对比起现在的寒颤还真是可笑呢。

“前些日子不是还飞扬跋扈吗?现在怎么都哑巴了?”跟在萧婆娑后面的若瑾看见这些宫女的样子忍不住也暗自啐了一口。

而萧婆娑却记起那个老太监的话,这个宫里,做奴才的永远都不要得罪比你权势高的人,因为,这个皇宫不是你的。她转头看了一眼若瑾,若瑾连忙就收敛了自己不屑,低眉顺眼的站在她身后不敢再说什么话。

她这才朝着内室走去。

在内室里还是一室的安宁,安宁得有些过于诡异了。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衣,放着巨大的香炉,里面正袅袅娜娜的飘出一些香烟,味道很绵软,闻得让人都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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