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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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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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最近经常听得到呢。”映日寒点点头,随后撩开了半边的帽帏,冲着叶知秋掩口笑着:“听说啊,这童谣里说的狐媚子不是别人就是当朝的皇后。”

“皇后?”叶知秋挑起了眉毛,看着映日寒的眼睛漆黑如深潭,望也望不到底。

觉得自己说漏了嘴,映日寒连忙看了看周围,又笑道:“公子,难道你一定要在这个地方问我这掉脑袋的事情吗?而且,天上还下着雪,又这么的冷,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让南宫为我煮上一碗茶,然后在弄上一桌子的小点心,这才听我讲这些事情比较有趣?”

映日寒才说完,叶知秋就忍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甩袖子,扬长而去:“这等的美事,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果然这是一件美事。

当一群人在斗屋里面烤着茶,吃着甜蜜的点心,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皇后知道我这样说她的短长,说不定,我这个脑袋就再也吃不了这好吃的点心了。”映日寒又拿了一块甜糕,放进了嘴里,表情十分幸福的品味了一阵子,这才又对着叶知秋说:“要说那童谣啊,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听见的。而且,我都没有细想,一猜就是皇后娘娘,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编的,真的不怕掉脑袋吗?居然说皇后是妖精,还说皇后肚子里的也是妖怪。”她说到了这里又啧啧了几下,摇摇头。

南宫大娘难得歪在一边,十分没有姿态的拿起了一块糕点凑到唇边:“也难怪别人说皇后是怀的妖怪,别人都是怀胎十月,瓜熟蒂落,皇后到好,这进了腊月就有十一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见生下来?”

叶知秋只是拿着手里的那个茶碗,仔仔细细的看着,仿佛要把上面的花纹的描绘顺序都全部研究透。

“公子,你在看什么?难道你那杯子上面有什么比我说的还要有趣?”映日寒凑到了叶知秋的身边笑嘻嘻的问。

可以回应她的却都是沉默。许久以后,叶知秋的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抬头对着那个坐在一边静静吃茶的英俊男子说:“唐卿,你去一趟萧太史令的府上,让他听一听这童谣。”

唐卿立刻就站起身冲着叶知秋一躬身就走了。映日寒则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公子,为什么要去提醒太史令,这皇后失了势不是对我们更好吗?”

番外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谣言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谣言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谣言

叶知秋却不说话,只是将那杯子里的茶一仰头全部倒进了嘴里,随后站了起来,朝着别的房间里去了。

“南宫,你说公子怎么了?”映日寒皱了皱眉毛,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

南宫大娘坐了起来,看着映日寒,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说:“阿曼,也许,公子并不想再一次坐在那宝座之上。”

这话叶知秋跟映日寒说过很多次,可是,映日寒从来没有听见去,而现在,这句话却从南宫大娘的嘴巴里说出来,映日寒的一张脸顿时比她身上穿得那件云锦的衣服还要白。她蠕动了一下那鲜花一样的唇瓣,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叶知秋伫立在那个隐秘的书房中,案几上燃烧着西域上等的檀香,那淡淡的味道足以让人沉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幅画。那是一幅画满了桃花纷飞的图画,那深深浅浅的桃红落满了整整的一张画,在这深深浅浅的桃花中有一个长着长须的老翁手执花锄,腰挂酒葫芦,看着远处哈哈大笑,而在画的一角正是那首让他对萧婆娑印象深刻的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你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首诗他总是闲来就要念一念,仿佛只有在这。首诗里他才能最真切的感受到现在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快乐。被杨坚灌下毒药的时候,他不过九岁,那个时候属于皇宫的繁华他已经大多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那无边无尽的金色,那无边无尽的象征着皇室最高权归的金色,永无止尽的充满着他的梦境。让他恶心,让他作呕,让他几乎永远醒着而不沉睡。

直到那个叫做。萧婆娑的女子,带着这首诗走进了他的生命。他才忽然意识到,在自己那充满了仇恨和对于王权向往的生命,早就颓败得犹如腐烂的草木,再也了无生机。而那一片片深深浅浅的桃花,就犹如突然而来的希望,种植进了他那堕落而绝望的生命中,让他忍不住开始奢望,有一天,终究可以,在自己拿黑暗的生命中开出一片灿烂的红。

他还是无法明白,能写出这样洒脱诗词的女子,怎么会让自己忍受在那充斥着肮脏和腐烂的权利中,生活在那绝望而死气沉沉的宫殿里。她要的,到底是什么?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吗?

那个连他都恐惧的东西,这个女人居然想要吗?

叶知秋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要往什么地方去,他只是本着自己最根本的欲望,帮她扫平障碍。说不定,也许是为自己扫平那走向王权的障碍。

说不定啊……

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最近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他甚至不敢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唐卿披着斗篷,带着雪帽,走得极快。不过,他却不走大路,而是在小街中穿行,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走到了萧琮府邸的后门。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这才伸出了手,轻轻的敲了敲门环。

那明晃晃的黄铜门环撞击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在这寂寥的大雪中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声音。没有多久,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口,然后开了门。从门里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唐卿,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于是好奇的问:“公子,你要做什么?若是找人的话,去前门吧。”

唐卿只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三指见方的紫檀木小盒子,放进了那少年的手中,又拿出几块碎银子塞给少年:“定要将这盒子交给你们老爷,不然……”他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弯下身子凑在少年的耳边低声道:“大祸临头。”说罢,也不等少年做什么表示,转身就极快的离开了。

那少年听见唐卿的话,不由得愣住了,刚想询问,就看见唐卿拉低了帽子,转身离去,没有几步就消失在了那窄窄的巷子里。少年连忙冲了出来,冲着唐卿的背影期期艾艾的叫了几句,这才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注视到了那些碎银子,他不禁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将银子塞进随身的钱袋里,转身进了门,好好的关上,一路小跑朝着书房而去,找萧琮送这盒子去了。

萧婆娑看着手中的那张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抬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梁秋雪道:“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回娘娘,这大兴城大街小巷的孩子都在这么说,只怕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梁秋雪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囫囵话。

“谣言……”萧婆娑缓缓的坐了下来,伸手想去摸桌子上的汤碗,却发现早就被自己砸了。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有这样的谣言不要说是对于自己不利,就连对于杨广来说,都是大大的不利,真不知道 要是杨广知道这个事会怎么样。她坐在那里过了一阵子才对梁秋雪说:“皇甫夫人起来吧。”然后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

萧婆娑不说话,梁秋雪自然不敢说话,她站在一边,从来没有发现时间过得好像是现在这样的慢。直到安平秋的声音在门外低低的响了起来:“娘娘,柳迪,柳太医,丘北丘太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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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除夕了,小七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番外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医

现在是非常时期。

对于太医来说,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一般人生孩子快到日子的时候,都会紧张,就不要说,现在生孩子的是一国的国母,大隋的皇后,而且生的还是陛下盼望的第二个孩子。更不要说,现在皇后的产期推后了这么多天还不生,弄得丘北和柳迪两个太医,神经绷得紧紧的,要是皇后再不生孩子,只怕他们就先要崩溃了。

他们着急,可是他们不敢表现。皇后也十分的着急,从她每天三、四次的召见他们就足够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当安平秋来叫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可是,当人走进西侧殿,还没有进内室,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外殿里站了不少的宫人,似乎都是皇后的身边人,他们一个个脸色凝重,好像不大对劲。

丘北跟皇后打交道不如柳迪多,可是也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低头小声询问:“柳太医,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特别的冷。”

柳迪转过脸来,看了丘北一眼,虽然一脸的疑惑,可是也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吧。”

他这话一出口,两个人就同。时白了一白脸,难道娘娘出了什么事,这就脚步更快了,跟着安平秋就走到了内室的门口,听着安平秋通报了以后,只听见那内室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是沉寂着。

这屋子里面越沉寂,这屋子外面。的人越是不安。丘北和柳迪紧张的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他们低着头,提着医箱的手居然在这寒冷的冬天,渗出了汗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从屋子里面慢悠悠的传来了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进来吧。”

听见了皇后的声音,两个人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可是随着那道被打开的门,坐在上座上的那个女人逐渐露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又再次提起来了。

那居然是皇后?一个随时都带着浅浅笑意,随时面。对所有人都带着亲和态度,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皇后?她的脸上为什么带着从来都没有过肃杀和凝重,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柳迪先走了进去,然后丘北也快步跟了上去。

门,在两个人的身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似乎把所。有的平静也关在了外面。房间里这个时候并不是空无一人的,除了皇后以外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宝石蓝的裙子,头上戴着漂亮的首饰,耳朵上挂着一对并不算大的耳环,耳环的坠子是一对碧绿的水珠型翡翠。这对翡翠柳迪是认识的,这曾经是皇后极为喜欢的一对耳环,现在却在这个妇人的耳朵上,看起来,这个妇人是极为得到皇后的赏识的。

现在在大隋的朝堂里,能如此得到皇后赏识的。官家夫人只有一人,那就是皇甫偲的夫人。皇甫夫人平时素来和皇后交好,这并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皇后到底因为什么事,会在这位夫人的面前召见两人呢?

两个人走到了。萧婆娑的面前,缓缓的跪了下去,请安,这才听见萧婆娑慢慢的说:“两位太医,起来吧。”等到两个人起来以后,萧婆娑又沉默了。她看着两个人,忽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纳闷,她为什么要叫这两个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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