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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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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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些书中放在最上面的是晋朝徐寿写的《三国志》,书本是摊开的,看得出是她正在看的。听说萧婆娑去洗澡,他也就来了性子,歪在她的床上看起书来。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好好的看了看萧婆娑的屋子,好像原来那些到处都是金玉的摆设不见了,多得多是一些瓷器和木雕,金玉的东西只是稍作点缀,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大气华贵的感觉,跟原来那种一味追求的贵重的艳俗是截然不同了。

而那原来绣着龙凤的床褥也换过了,现在的被褥多是一些轻巧的花,颜色也多为素雅的浅色,看过了一皇宫的争奇斗艳以后,在看到这些确实是让人心里舒服。

萧婆娑变了。虽然她的改变没有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她的变化却是那样的明显,让时隔一个月以后再来到这里的杨广有些惊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争宠的招数,但是,杨广觉得,这样的改变似乎也不错,至少他是得益者。

他翻了几页书,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自从上次见过萧婆娑以后,似乎已经又过了一个月,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虽然这些事没有一件是他安排的,可是,多少也得到了他的默许,不过,这一个月萧婆娑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他以为萧婆娑会再来找自己吵一架,那么他就可以废了她了。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着,沉默得连杨广自己都有些着急起来。

一直到了黄氏的事情出了以后,她似乎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也是那些不轻不重的话。只是那句“我是皇后”却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心上,他不得不承认,为了要废掉她,他确实已经失了身份。

而现在如果继续下去,只怕,他也要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

寝宫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然后他听见萧婆娑打发了贴身女司下去,似乎连守夜的人也没有安排,她这个皇后难道已经寒酸到这个程度了吗?

她站在那珠帘的后面,悄无声息,静得好像是一潭湖水,让人弄不清楚她在想什么。终于杨广还是按捺不住,开了口,他有些着急,他急切的想确认自己的想法。

萧婆娑听见杨广在内室里说话,这才抬起手,轻轻的撩开那珠帘,露出了半个身子,斜斜的靠在柱子上,淡淡的看了杨广一眼,随后才勾了勾嘴角,进了内室,站在距离杨广最远的角落缓缓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杨广只是冷眼看着萧婆娑:“怎么?我就这么可怕吗?让皇后非要站在最远的地方。”

“臣妾身上有病气,不敢过给皇上,您是万圣之尊,还是小心点好。”

杨广被萧婆娑堵得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接嘴,过了一会才闷闷的说:“起来吧。”然后他又说:“你过来一点。”

人家是大老板,人家是董事长,人家是给自己发工资发奖金还关系着自己升职与否的NO。1,所以,萧婆娑立刻就乖乖的走到了杨广指定的位置,站好淑女步,挺直了脊背,面色温和的等待着大老板下一步吩咐。

杨广看着面前的萧婆娑,只见她缎子一样黑的头发披散而下,如玉一般的皮肤因为刚刚洗过澡泛着玫瑰色的红润,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明艳不可方物,他叹息,虽然他的后宫美女如云,可是只有这个女人才能真正的算得上倾城倾国,天人之姿。

这张脸就算是看了十年,他有时候还是觉得不会厌烦。

当然,如果只看这张脸的话。

“你在看《三国志》?”杨广觉得这么两个人对望实在没有什么结果,于是随便扯了一个话题问道。

萧婆娑的目光早就扫到了杨广手里的那卷《三国志》,她浅浅一笑,也不说是,更不说不是,“这是晋朝陈寿写的,是孤本。”

她着重了孤本两个字。

杨广停了一会,右边的眉毛跳了一跳,双眼阴暗下来,那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想一些什么。

忽然他站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萧婆娑的面前,伸出手捏着她的下颌,眯起了眼睛:“我讨厌你。不,朕讨厌你。”

我是皇帝平时的称呼,可是朕却是皇帝在正式场合里的称呼。

这两个区别,也许萧皇后听不出来,可是萧婆娑却明白得很。

这个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她在想她现在要做出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伤心,痛苦,生气,还是再跟杨广吵一架?她想了半天,导致她的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

“朕说,朕讨厌你!”杨广见萧婆娑没有反应,他又加重了语气再说了一次。

“臣妾知道。”

这样的答案,这样的表情让杨广惊诧,也很失望,他放开了萧婆娑的下颌,紧紧的盯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想从中间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是却一片苍茫。“你知道?”

“臣妾要是不知道,就真的是傻子了。”萧婆娑淡淡的微笑,平静的好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杨广退后了两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面前的这个女人陌生得让他觉得有些可怕。她的处变不惊,她的云淡风轻让杨广觉得既新奇又有些忌讳,可是,更多的是他那压也压不住的好奇。

好奇,有时候是一种致命的毒。

“玉玺,你收好了吧。”杨广最终问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那是大隋朝皇后的玉玺,独此一颗,既然皇上将它给了臣妾,臣妾自然是收好了。”杨广的每句话都是话中有话,可是,萧婆娑也未必不是如此。

“大隋朝的皇后的玉玺。”杨广静静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他那薄薄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凉意:“确实是大隋朝皇后的玉玺,只是这玉玺有些重了,你拿得稳吗?”

“皇上历来英明决断的,臣妾谢过皇上的恩。皇上交代了,臣妾自然一定要拿住了,这么贵的东西,摔坏了,岂不是可惜。”

“这大兴宫里这么大,皇后揣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路可要小心了,摔了,没人扶得了。”杨广只是笑,可是那笑容并没有抵达他的眼底,就这样一直盘旋在嘴角。

萧婆娑微微一愣,从杨广的笑容中她看见了不怀好意的真诚,以及那,她永远都探寻不到底的阴谋。

她以为她看错了,可是再看去的时候,他就这么笑着,什么都看不见。

萧婆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瞬间的感觉就这样凝结成了一根针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脊骨里,让她无法挣脱,时时警惕。

她轻轻的行了一个礼,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着:“臣妾,谢,皇上的关心。”

杨广抬起了萧婆娑的下巴,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就被一片霸道狠狠的霸占了,他攻城略地,如同一头雄狮,所到之处留下的只有一片又一片的战栗和烈火。

良久,他的唇离开了那片太具有诱惑力的柔软。他伸出了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撩人极了。萧婆娑就这么迷蒙着双眼看着他,此时此刻杨广确实是撩人的。

杨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双颊微微通红的女人,轻轻的说:“你真的是萧婆娑吗?”

没有想到,萧皇后的闺名和自已一样,萧婆娑笑了,极为认真的说:“臣妾当然是萧婆娑。”

“是吗?”杨广只是笑,他放开了萧婆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那还真是好玩呢。”

正文 第十一章 花名册子

第十一章花名册子

似乎有什么变了,就是从杨广赐了玉玺开始的。

而改变似乎不仅仅是只赐了玉玺这么简单。

那天杨广走了以后,萧婆娑失眠了。这是她在职场十二年打拼中从来没有过的,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在原来职场中虽然也是处处陷阱,步步惊心,可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要知道,宫斗和职场唯一的差别就是会不会送了性命。

有一条命在,就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没有了命,就什么都是空的。

萧婆娑忘不了杨广离开时唇边的那抹笑容,冷静、残酷还带着万般的兴趣和戏谑,那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含在那个笑容里了。

她如履薄冰,生怕一步小心就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她忽然觉得很兴奋,这大概是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挑战了吧,和生命宣战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刚刚接了玉玺以后,萧婆娑马上就被杨广的身边太监总管告之从次日起,嫔妃早上要来请安。

当然,借口还是很好听的。什么原来的日子是因为皇上心疼娘娘操持了十年,让娘娘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才免了嫔妃来皇后这里晨昏定省的规矩,现在既然皇后的身体好了,那么规矩还是要竖起来的。

萧婆娑来到这大隋朝时间不长不短,也有两个月,这两个月,她没有做别的事情,只从所有人嘴里的只言片语将原来的萧皇后的过往拼凑起来,最终有了一个完整的回忆。

这个女人是南梁的公主,当年嫁给杨广的时候是隋文帝杨坚和他老婆独孤伽罗拍的板,这一拍板,两个十三四的小孩子就被送进了洞房。

要说这萧皇后刚结婚的一两年里还是很得宠的,不然不会生下杨昭,不过,后来却因为她过于软弱和善妒,让杨广逐渐的疏远了她。后来,独孤皇后病逝,杨广不用再忌讳母亲,就纳了很多的妾室,终究激怒了萧皇后,她居然和杨广大吵一架,随后,杨广就彻底冷落了这个正妻,哪怕是到了即位以后,萧皇后也没有得到正经皇后的礼遇,倒是那个曹充仪顺风顺水,除了头衔外,其他的都和皇后没有什么区别了。

总体说来,萧婆娑对于萧皇后的印象无非是性格柔弱又善妒,不肯认错还不会看眼色,最重要的是,她的情商实在是不太高,不然的话,一个这么大皇朝的皇后都被她混成这样,实在是够丢人的。

虽然内务府没有少了她的吃穿,但是好的也绝对轮不上她,就连上次碧珠去要一块云锦缎子来给杨昭做些贴身的衣物,内务府居然说,没有。而碧珠明明看见曹充仪的贴身女司带着云充容和元婕妤的女司才刚刚领走了几匹,那内务府的人就当着碧珠的面盖上箱子盖子,睁着眼睛说没有,这让碧珠气得差点没把内务府给砸了,好在一边的若瑾拉着她回了安仁殿。

萧婆娑知道这件事以后只是笑了笑,再也没有说别的。

只是她的心里却从哪个时候就开始等着见见这群女人了,只是一直到了现在才有了机会。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萧婆娑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的,在知道嫔妃要晨昏定省以后,她便让安平秋去内务府把嫔妃的花名册子给取来。

这次内务府并没有再难为安平秋,很痛快的将花名册子给了他。

当萧婆娑拿到这花名册子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萧婆娑让碧珠挑亮了香烛,靠在软榻上看起这个东西了。

那花名册子厚厚的一本,她用手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一斤多,虽然古代的纸张没有那么轻薄,可是这一斤多的小老婆名单也确实让人觉得恐怖了。

花名册子的第一页写的萧婆娑自己,情况和她了解到的差不多,只不过都是一些什么好话,空话,没有什么意思,她很快就翻过去了。

而在第二页的却不是她以为得曹充仪,而是一个姓刘的顺仪。这让萧婆娑略微的有些意外了。她还以为在她之后就是曹充仪,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刘顺仪,这个女人又是何许人物?

花名册子上写得很是模糊,只是写着,此人为吏部太常刘敏之的女儿,后面无非说得也是一切虚言,不过在最后面,这内务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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