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安已经死了一年了,这时候回来是不是有点晚了?”齐蛮渊嘲讽。
“你什么意思啊!”
念久从书桌上跳下来和齐蛮渊对视,听着这话就不高兴!
“你就没想过或许是有人假扮白慈安去找白丞相?”
“不是都有人听见白慈安叫他爹了么!”念久越发烦躁,说话都含着火气。
“有奶的都不一定是娘,更何况只是叫了一声爹。”
齐蛮渊觉得自己越来越粗俗了,知道自己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念久和白家的牵扯太多,对白家的事情反应也越来越大,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得出此时是压抑着怒火的,虽然对方只是一块布根本看不见表情,很奇异的齐蛮渊就是觉得自己知道,没有理由!
齐蛮渊给自己找的借口是:情绪会影响办事效率,他有必要了解念久焦躁的原因,如果能掌控的话……那就更好了。
念久则是觉得齐蛮渊这是盯上白家了,不管什么事情和白家牵上关系这人就会紧掐着不放,“就算是有人假扮白慈安去找丞相又怎么了,王爷很在意?”
这不是念久第一次用王爷称呼他,只是这次咬得很重。
“不怎么在意,但本王就是有兴趣。”齐蛮渊一脸你能拿我怎么着的表情看着念久。
……
“我很累,有事再说吧。”
念久说完就从窗户离开了,剩下齐蛮渊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空气眨眼。
念久跟着齐蛮渊也有不少时间了,还没好好逛过这座王府,此时心情不好眼下无事又不可能大白天的跑去睡觉,就开始围着王府转起圈来。
齐蛮渊之前说过这座王府只是他们齐家在京城的一个落脚点,从本质上来讲算是个专门供他落脚的驿站,表面看上去还可以,布景细节到底经不起推敲。
但再怎么经不起推敲也够念久羡慕嫉妒恨了。
绕过两座假山穿过一条长廊,念久偷偷摸摸的进了王府的后院,他承认自己好奇心过剩了,只是齐蛮渊这几天都是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没见他身边有女人出现过。齐蛮渊虽说年少,可怎么也二十多了,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老婆一大把都不稀罕,但念久就是没见过他一个妃子小妾之类的。
念久这边还在回忆着王府几个丫鬟的姿色,就见张文宇从一处圆拱形的红木门里走了出来。
张文宇就是当日把齐蛮渊从妓院给带回来的那个侍卫,念久对这人露出的那几招功夫印象不浅,第一反应就是齐蛮渊戴绿帽子了,等到再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的事情,念久的反应是齐蛮渊妨碍人家谈恋爱了。
这人还是念久见过的 ;,是妓院里带回来的那个不知道□花还是春香的姑娘。姑娘气色还不错,眉梢翘着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倒是张文宇脸色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在前面带路。
念久奇怪这两人这是要干什么,也就正大光明的跟在后面。
前院和后院之间是被一条小河给隔开的,河两边都是垂柳,河里面点缀着几多粉红的荷花,上面架着一座能容纳三人并肩的竹桥。桥尽头站着两名侍卫,此时看着张文宇带着位姑娘走过来,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
张文宇主动开口,“我带她去见王爷,没你们的事。”之后阴着脸继续往前。
念久听到他说话知道这是彻底没奸|情可看了,正要离开就又见对面老管家朝这边走过来。
张文宇恭敬道:“春香姑娘想见主人,张伯能否通报一声?”
老管家笑眯眯的点头,“这是自然,咱们主子最近忙的可都忘了这后院还有这么位姑娘了。”
一句话暗示了两个信息,一、王爷很忙,二、王爷不记得她了。
这两点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他就不知道了,张文宇脸色又沉了几分。
倒是那姑娘挺活泼的,“你们带我去见见爷呗,见了不就又想起来了嘛~”
张管家还是笑,“姑娘说的是,还请老奴先一步通报。”点了下头有折了回去。
念久算是猜到这姑娘是啥意思了,不过他对这种事没兴趣,倒是齐蛮渊的反应让他有点期待,但这事情怕是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念久从柳树上下来之后转了两圈还是打算去的丞相府一趟。
白峰远毕竟是白慈安的爹,这祸还是自己惹出来的。再者他在虽然在白天不能变成白慈安,可两人的声音不差半点,如果机会合适的话,他倒是希望能和这老爷子说两句话,毕竟白慈安不在了,心里再怎么记挂也不可能改变事实,宽宽心也好。
可这老爷子是丞相啊,丞相有那么好对付吗?!
张文宇皱着眉斜睨着不远处的天空,最近怎么老是看到有东西在天上飞。
作者有话要说:看银魂看得太哈皮忘了写文了捂脸……
吽,本章补完了。
难道jj抽的不能留言了么?劳资已经裸奔好几天了好不好~~~~(>;_<;)~~~~
第十五章 见鬼(二)
念久去了丞相府,本想只是去看看白峰远,却没能料到在那里碰到前来探病的皇帝。
念久挂在已经结了青色果子的树上远远的看着房内。
此时白峰远已经醒了,斜倚在床头,双眼微微睁开,眼角的周围像是盘结在地面上的树根,狰狞着要将那里面最后的一段光亮夺走。
念久才发现,白峰远已经这么老了,不再是传说中那个一人之下呼风唤雨的丞相大人,就在昨晚,他还因为自己已死去儿子的一声呼唤而差点昏迷不醒。
皇帝坐在椅子上,两人呈斜对姿势,向较于白峰远的死气沉沉,皇帝此时根本就像是一个坐不住的毛头小子,他想开口询问,想抓住丞相的肩膀逼迫,眼睛瞥到人身上的时候还是强行按捺住了,他不能,这是慈安的爹,自己那么做的话,慈安会不高兴的。
皇帝打量着房间周围摆设,心里想着慈安会不会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自己?目光从窗外的一株果树上一扫而过,念久瞬间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差些从树上掉下去。
皇帝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目光转过去有些贪婪的盯着白峰远,听说念久昨天晚上来看他爹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自己,是不是以后也会来看望自己?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做?
皇帝不说话,思想毫无根基的无限蔓延。
“老臣多谢皇上挂念,只是现在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迎接,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朕怎么会怪罪,丞相国之栋梁,当务之急自然是好好养身体,繁文缛节不要也罢。”皇帝笑着,一双眼睛快要闪出火花。
“那老臣就谢过皇上了。”白峰远依旧低垂着脸,是看不出一丝表情。
一段开场白说完又是一段寂静,两人都在等着对方挑开话题然后自己不留余地的追问到底,表面上看去又都是心不在意,一派和乐景象。
“丞相,朕听说昨晚上昏倒是因为遇到了慈安?”皇帝忍不住了,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也开始悬在了半空。
“皇上真会说笑,臣的幺儿死了都有一年有余,臣又怎么会看到。臣只是心老力衰体力不支,一时不察昏倒罢了,哪来的那些闲言碎语污蔑了皇上的圣听!”
白峰远的声音就像是一池死水,深不见底、波澜不惊,一个是他的孩儿,另一个当今皇帝,他必须要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恨!不能仇!
……他才可以坐在这人的对面,安静的行者君臣之礼。
“朕可是听人说有人在丞相昏倒的地方看到过慈安啊。”皇帝强笑着,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
“皇上也知道老臣是昏倒了,昏倒了又怎么知道!”白峰远猛地双眼大睁与皇帝对视。
“白峰远!”
“老师……朕承认当时鲁莽了,可是你也知道朕是真喜欢慈安,朕从来不想伤害他啊。”
“皇上,慈安已经不在了,肯请皇上放过他放过老臣那不懂事的孩子吧。”
白峰远说到这里,一张脸上老泪纵横,“看在老臣复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放过老臣这个孩子吧……”
“啪!”皇帝气急将手里杯子直接掼到地上,“白峰远,朕敬你是慈安的父亲!”
一道悠远且沧桑的声音传来……
“皇上,我敬你是一国之君。”
原本就要拍案而起的皇帝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就像是一锅煮沸的水被人从下面拆了柴火般。
又是一转瞬,变成了漫天绽开的烟花。
“慈安?!”
皇帝的一声呼喊可谓是千回百转。
念久叹气,白慈安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让这些人操碎了心肝却还甘之如饴,如果自己的出现可以给这些做一个了结的话,倒也不算坏事。
结了你的运道,现在给你收拾烂摊子,白慈安,我实在是不欠你什么了。
“是我,皇上近来可好?”。
皇帝呼吸更加急促“你不在的日子,朕度日如年。”
“那皇上该尽快适应才好,慈安是注定不会回去的。”
念久的这番话可谓不近人情冷淡到了极点,甚至带着微微的讥讽,他知道某些人注定是他不该接触的,一些关系也是注定需要斩断的,这皇帝就是需要迅速撇清关系的人物代表。念久之前见过皇帝三次,一次是宁泉阁外他为白慈安的消息步履匆匆,卑微的期待;一次是养心殿内他与齐蛮渊相互试探,步步为营;一次是在大殿之上,他指点江山,深谋远虑。
被这样的人追逐,或者大幸,或者大悲。
“不会的,慈安一定要相信朕,朕说你会回来你就一定会回来!”皇帝环视四周都没找到白慈安的人影不免有些泄气,凭什么昨晚那些人还可以看到一个背影!
念久不理他,皇帝的这句话与白慈孝之前所讲一模一样。
“四儿……”沉默的白峰远终于喊出了这两个字。念久只是听着这个便宜爹叫自己的名字就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
“爹,四儿不孝,不能陪在爹身边,爹不用担心,四儿过得很好,没有受苦。”
“四儿也没有离开,一直都在看着爹,爹也要保重身体,要好好的才是……”
念久用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语气说着,不管是谁的错,结果都不该是这位父亲来承担。
“爹对不起你……”白峰远情绪短时间内受了太大波折,说了两句话就开始老泪纵横。
念久心里着急,知道这老爷子的身体经不住折腾,自己在这里未必是什么好事,再者他是来安慰老爷子的,可不是来刺激人的。
“爹,慈安就是来告诉你我现在很好,慈安没有受苦,爹该高兴才是。”转而又对皇帝道:“皇上,白慈安已死,与你再无任何瓜葛,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再在慈安身上浪费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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