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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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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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身上那缕与他光明前途相背而驰的阴晦仍旧没有散去,反而像绳索一样紧紧将他束缚在其中。
  
  “请稍等一下哦,马上就好。”
  丸子店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老板眼睛笑成一条线,回身去准备这两名小客人的外卖。
  
  一布之隔的旁边,有忍者在歇息交谈。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透过深蓝色的布帘传到隔壁。
  
  “朔茂小队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死的死,退的退……”
  “唉,当年在忍者学校我可是最崇拜朔茂上忍和川云上忍的。”
  有人发出一声嗤笑。
  “那两个人还称什么上忍?以前还以为他们是三忍大人那样的英雄,现在看来,呸!”
  “一个两个都是不顾村子利益的自私家伙!”
  “一个因为丧妻而隐退,一个为了救人而放弃任务,这算什么忍者!算什么英雄!如果人人都像他们那样,村子早就完蛋了!”
  “白牙这次的做法实在是欠缺考虑……”
  “何必说得这么委婉?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说话者大概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度。
  
  丸子店内,空气停滞成一潭死水,两个并肩而立的小小身影绷得死紧死紧,将这番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千云小脸发青,黑眸中有厉光一闪而过,抬起双手活动十指开始结印。
  一只稍大的手覆在她的双手上,掌心冰凉,打断了印契的缔结。
  
  “走了。”
  卡卡西一手拿着两袋三色丸子,一手拉过她往回走。
  银白的后脑勺对着她,看不见表情。
  平日里会有意无意放慢脚步就着她步伐的少年,此时仿佛赶时间似的疾走不停,被扯着手的女孩不得不小跑才勉强跟得上。
  
  他是故意打断她的结印的。
  千云眼色一沉,不自觉地在下唇咬出一排齿印。
  少年的掌心中,有冷汗浸出。
  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千云猛地停下脚步,赌气似的甩开少年的手。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满眶怒意。
  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背后对她父亲说三道四。
  
  卡卡西回过头,看着对他扬起下巴一脸倔强的女孩。
  面沉如水,片刻后才低低地说了一句。
  “别闹了。”
  说罢,不再理她,转身径自往前走。
  关于父亲两个月前那次失败的任务,他也听得不少了。
  闲言闲语也好,蜚短流长也罢,父亲给火之国和木叶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已是既定的事实。
  忍者不都是应该任务至上的么。
  就算是他,也理解不了父亲为救同伴而放弃任务的做法。
  
  千云在原地瞪了少年的背影许久,才不甘不愿地向他跑去。
  
  而与此同时的鞍马川云家中,阳光满院,两个男人相对而坐,饮酒交谈。
  小巧精致的白瓷细壶里,酒香四溢。
  
  目光透过清醇的酒水直达杯底,红白相间的鲤鱼栩栩如生。
  “这是千云买的酒吧。”
  旗木朔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好几次他路过居酒屋,看见纲手和一名美貌的年轻女子坐在临窗的桌子旁,把酒聊天,相谈甚欢。
  那女子面庞轮廓优美,隐隐有几分鞍马香织的影子。
  然而只消一眼,他便可知那是千云的幻术。
  
  如此放心让未成年的女儿出入酒馆,还真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旗木朔茂心中不禁对这名昔日的老搭档摇摇头。
  这种近乎放纵的宠溺,日后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
  
  “千云是女孩子,年纪又小,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虽然知道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的好友不会听,但同为父亲的旗木朔茂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同是幼年丧母,由父亲拉扯大,千云和卡卡西这两个孩子的成长不免有相似之处。
  
  鞍马川云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卡卡西五岁就上战场了,千云已经六岁了,上酒馆喝个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千云从三岁开始就跟着他一起每顿无酒不欢,鞍马川云一点也不担心女儿的酒量和酒品。
  至于那个伪装成成年人的幻术,鞍马一族的力量不是谁都能看得穿的。
  “再说了,不是有纲手在么,她可是千云的主治医生。”
  
  旗木朔茂笑着叹了口气。
  “你太宠女儿了,川云。”
  千云身为鞍马一族最小的血继觉醒者,无论是本族还是外族忍者,想要得到这股力量的人不在少数,明里暗里必定动作不断。
  可女孩却依旧完好如初,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许多人眼中觊觎已久的猎物,每日笑容纯净毫无危机感。
  可见鞍马川云定是暗地里把一个个来袭者不动声响地处理掉,还维持起一副父女生活安好无恙的平静假象。
  这样将女儿保护得太好,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有朝一日适得其反。
  这个世界不会对任何人特别宽容。
  纵然只有六岁,千云也有必要知道自己拥有血继后的微妙处境。
  旗木朔茂一直是这样认为。
  
  “我和你是不同的啊,朔茂队长。”
  鞍马川云似真似假地笑着,端起酒壶为他斟满清酒。
  阳光在这位最强幻术师的脸上映下点点斑驳,这个已经痛失爱妻的男人,紧握住身边仅有幸福的信念比什么都重要。
  他笑得异常认真,昔日的漫不经心在此刻完全无迹可寻。
  “对于卡卡西来说,你是令所有人尊敬的英雄。”
  停了停,后面的话一字一顿。
  “但对于千云来说,我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父亲。”
  “我所要做的,只是守护好女儿安然成长。”
  “所以说啊,我和朔茂队长你,从立场上来讲,是不一样的呐。”
  
  听完鞍马川云的一番话,对面的银发男人陷入一阵沉默。
  甘醇的酒水入喉,香气盈盈,旗木朔茂的嘴角却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英雄么……
  如果有一天他身上的【英雄】这一光环消失殆尽,一直仰望着他的儿子会不会失望?会不会为有他这么一个父亲而感到羞耻?
  
  良久,这片沉默被旗木朔茂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破。
  “川云,你也觉得我做错了么。”
  抬眸,他静静地看着好友,当年他来不及救回香织,始终心中愧疚。
  ——不会弃同伴于不顾。
  这是他一直坚持的忍道,可惜却得不到认同。
  
  鞍马川云扯了扯嘴角,云淡风轻地说:
  “是对是错都不重要吧。”
  酒水从壶口缓缓流入杯中,漾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即使可以重新选择,朔茂队长也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呐。”
  ——同伴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旗木朔茂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可是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见得会容得下他。
  感情和道义,只会成为忍者的负担和绊脚石。
  只要服从命令就够了。
  只要完成任务就够了。
  多余的东西,全都应该被抹杀干净。
  
  所以他才会厌恶忍者这个职业。
  手下一紧,杯子外壁顿时裂开几道细纹。
  鞍马川云发现自己的失态,轻放下酒杯,突然觉得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
  
  旗木朔茂也没再说话,自嘲地笑笑后接着喝酒。
  
  “我们回来了。”
  玄关处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
  是两个孩子回来了。
  
  千云立刻巴到父亲身边,眨着大眼睛叫道:
  “爸爸。朔茂叔叔。”
  
  卡卡西把丸子放在桌上,有礼貌地向长辈打招呼:
  “川云叔叔。”
  目光接触到自家父亲时,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父亲。”
  
  旗木朔茂伸过手去揉揉儿子的银发,眼神柔和而慈爱。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他对鞍马川云父女说。
  
  作为一名英雄忍者,他曾教给儿子各式各样的高超忍术和战略策谋。
  然而如今,他只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给儿子上最重要的一堂课——
  ——作为一个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放弃同伴。
  虽然年纪尚小的少年也许还不能理解父亲的这番苦心。
  
  旗木朔茂低头看着夕阳下儿子稍显稚嫩的侧脸,不禁莞尔。
  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好父亲,也知道一直以来都弥补不了儿子自幼缺失的母爱。
  可是,他希望传达给儿子的,是他自始自终引以为傲的忍道。
  因为卡卡西啊,是他旗木朔茂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呐。
  
  那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而在家中扯着父亲的袖子要酒喝的千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次,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旗木朔茂。
  



☆、物是人非

  夏秋交接的时候,千云染上了风寒。
  被父亲勒令待在暖暖的被窝里,不得迈出大门一步。
  所以当她从堂兄口中听到旗木朔茂的死讯时,已是葬礼结束一周后的事情了。
  
  不似四年前得知母亲逝去时的懵懵懂懂,六岁的鞍马千云已经很能明白死亡这一概念。
  她心下一惊,手中的瓷杯落到地上,应声而破。
  还来不及多问,身体率先做出反应——连衣服都忘记了换,她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千云!”
  鞍马川云的一声厉喝,让女儿的脚步在踏出门框的前一步硬生生地止住。
  脸色苍白的女孩回过头,双唇紧抿,显然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盯着自家父亲,目光中有错愣,但更多的是悲伤。
  一个月前旗木朔茂还带着卡卡西来她们家作客,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然说没就没了。
  
  就像她母亲鞍马香织,当年分别时如何也预想不到,那竟是母女俩的最后一面,一家三口再也没有团聚的机会。
  
  生命竟是如此稍纵即逝。
  
  旗木朔茂不在了,那卡卡西怎么办?
  
  鞍马川云叹了口气,走过去弯下。身,扶着女儿的肩膀。
  声音缓慢而柔和,带着某种未知的情绪。
  “卡卡西出任务了,不在家。”
  
  千云再次怔住,惊讶万分。
  “怎么可能?!朔茂叔叔不是才刚……”
  
  “葬礼后的第二天他就去出任务了。”
  鞍马川云一把抱起女儿,转身走到卧室把她塞回被窝里,看着她吃过药后才摸摸她的头说:
  “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说完,便走了出去,反手关上门。
  
  在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后,卡卡西果然还是要继续走忍者这条路。
  真不愧是旗木朔茂的儿子……他是应该这样说么。
  鞍马川云走进客厅,从柜子里拿出酒。
  
  一周前旗木朔茂的葬礼,简单冷清,前去吊唁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想想也是呢,曾经再怎么英雄也好,以在家中自杀这种忍者最不齿的方式结束生命,是没有资格被刻在慰灵碑上的。
  鞍马川云一踏进灵堂,就看见了站在灵柩旁边的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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