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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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完-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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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皱眉道。

「我对你还是那个意思。这两年多,我没碰过一个女人,当然男人也没有。我就是喜欢你了。即便你因此讨厌我,鄙视我,我也不想对你瞒着这个心思。如果你想让我走,我现在就走。」

我一滞,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从没有轻视你,只是我也不会像喜欢女人那样喜欢你。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也随时可以走。你有那个心思,我没法拦着你。可你也该知道,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那便行了」,他冲我一笑,「睡吧,这两年多我都没睡个安稳觉,这会儿终于安心了」,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侧过身脸挨着我的肩膀。

我想起他的儿子,又问:「要不要把你儿子抱过来,让你看看?」,那孩子现在记在了老管家的名下,他无儿无女,把那个孩子当作孙子,疼爱的不得了。

他摇摇头,仍旧闭着眼睛道:「不见。只要他在你这里,我就是放心的。我现在这样的名声,再加上他母亲是我间接害死的,我和他有什么好见的?以后也不见,也别让人知道他是我的儿子。」

我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闭上眼睡了。


第 7 章
  天快亮之前,有人轻轻的敲窗,我因心里挂念着明禧要偷偷离开的事,睡得很警觉,立刻就醒了。明禧几乎也同时就睁了眼,冲我一笑道:「我该走了」,大概因为睡得不够,声音很是沙哑。

联想到他这两年的孤单辛苦,我微微有些心酸,坐起身道:「你去吧,注意点身体,还有凡事谨慎小心些。」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又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并没有立刻下床,而是犹豫的望了我一眼。

「怎么?」

「我想问你要样东西,你同意不同意?」,他伸手揪住我腰间的衣服,微微晃了晃。

「什么东西?」,我有些奇怪,他还从没有主动开口问我要过什么。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

我有些迟疑,这小子从小就古灵精怪,谁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古怪东西。不过看到他面上虽带着笑意,眼底却有一抹藏不住的祈求,我点了点头。

「我要你的枕头」,他笑容全开了。

「枕头?」,我纳闷儿,随即想到他说这两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热。我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热情的爱慕。事情与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无关,只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木头」,他的声音又软又轻,「你脸红了。」

他一说完,我的脸更热了,瞪他也不是,骂他也不是,只好闭口不言。他就笑倒在了我身上,因为他几乎半挂在我身上,我只好伸出手来扶着他,这才发现他竟然消瘦至此。他受那半年的苦,原本是个蜜里泡大的公子哥,身体又不比我这个武人壮实。大夫曾说他身体元气大损,一定要好好调养几年。在我这里的时候还好,这两年……「怎么这样瘦?」,我皱着眉问。

他无赖似的身体靠在我怀里,脸颊贴在我胸膛上,只是此时我也无心分辨这些,只是想着他再这样瘦下去,恐怕也熬不了两年了。

「我也好好吃饭吃补药了,只是要操心的事情特别多。而且晚上不是做梦梦到我那些仇人,就是梦到你还在生我的气,然后晚上能睡着的时辰越来越短了……」

失眠症?我苦笑,而且我还是困扰他的恶梦之一?

「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当时也只是气了几天而已,「所以,不用再害怕了」,我轻轻的拍他的背。

窗户上又有人轻敲了两声,明禧不满的从我怀里抬起头,眼圈还红着,噘着嘴道:「时辰到了,我该走了。」

我点点头。

「那枕头……?」

我沉默着把常用的枕头递给他,他欣喜地接过抱在怀里,然后「叭」在我脸上迅速的亲了一口,又迅速的爬窗跑掉了。

而我处于被同性亲吻的僵硬里,僵硬了很久……

然后僵硬的倒下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反反复覆的是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因为他长得太漂亮的缘故,我好像也没怎么觉得恶心。原来性别不是问题,漂不漂亮才是关键?我为自己的想法狠狠地抖了抖,然后把这些被亲吻后有些不正常的思绪甩出脑海,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索相问罪后,不仅太子惶惶不安,日渐阴沉暴躁,连家中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伯父堂兄们终日忙于应付各种攻讦和绊子,还要小心藏好自己的小辫子。我只是每日给玛法问安,并嘱咐颜扎氏最近少与妯娌亲戚们来往些。我本来提议玛法去郊外的别院散散心,免得看到家里最近乌烟瘴气闹的烦心,他老人家却安坐不动。只是把伯父们叫去训诫过一次,我在下面听着,无非是忠君为臣之道,以及圣上对结党的憎恶。这些话以前玛法也曾说过,不过那时候伯父们正春风得意,自然听不进去。眼下我瞧着,该是听进去了几分。

「阿玛,这以后无论做什么,我们怕是也脱不了太子党的名头了」,大伯父道。

玛法点点头,「你们是脱不了了,可你们还有儿子孙子啊。趁早让那几个小的好好进学,能考科举的考科举,能从军的从军。让他们不依靠家里,凭本事搏去。只要有一个有本事混出头的,咱们家就垮不了。至于你们,只要好好的为圣上办差,将来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实在不行,就辞了官,好好的在家里修身养性吧。」

我心里暗暗点头,姜还是老的辣。的

不知道是为了平衡还是保护太子,索额图以下的索派官员倒没受到太大的打击。只是原本处于优势的太子一派,如今却处于劣势。除了皇长子,还有更小些的皇子们,都隐隐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不过我只是个看客,索相不在了,现在和太子商量事情的,都是那几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傅。我仍旧是在外面守卫的人。

偶然晚上住在别院的时候,明禧就总会过来。我有些吃惊他的神通广大,因为我去别院的日子并没有什么规律,只要是当差当得晚了就会过去。我倒不觉得他会在我的别院里安插什么人,大概他有了很不错的探子。

不过他的行为越来越放肆,时不时的偷亲我一下,睡觉时还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我要是生气,他就低着头红着眼圈不说话,或者缩在床上一角,也不盖被子,倒像我欺负了他一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木泰」,他拉了我的手放在他腰上,「你摸摸看,我最近长肉了。」

「嗯。」

「是不是太胖了?」,他又拉了我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上,「好像小肚子上都有赘肉了。」

「没有。」

「那你是喜欢我胖些还是瘦些?」

为什么我要喜欢?不过和他纠缠这些言辞的结果,总是我要认输,所以我还是答道:「胖些好。」

他嘻嘻一笑,把头枕在我肩上蹭一蹭,过了一会儿,又问:「木泰,是我漂亮,还是你媳妇漂亮?」

自然是明禧比较美,不然当初也不会入了太子的眼睛。只是一个男人,和女人比美做什么?我皱了皱眉,问道:「明禧,这几年你一点儿也不想女人吗?」

「不想」,他干脆的摇摇头。

「那……」,难道真是想……「……男人?」

他身子一僵,坐起身俯视着我,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男人就特别下贱,整天都想着男人,什么男人来上我我都愿意?」,眼里诸如伤心之类的情绪一闪而过,他起身穿衣服,「你若是想把我推给什么男人好摆脱我,我就如你所愿。」

我连忙起身拉住他,「我没有。」

他凌厉的瞪着我,「真的?你敢发誓从没有这么想过?」

「真的,我发誓。」

他又看了我半晌,似乎是在犹豫留下还是离开。我是真的不愿意他此时离开,因为他的个性叛逆偏激,桀骜不驯,年少时就在酒色上放纵。刚才那些话,他是真的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若真是为了和我赌气,去和其它的男人上床,我还不得后悔死。虽然也并不就是我喜欢他,喜欢男人了。只是我想到他和其它男人放纵的画面,心里就不舒服。我也不希望他成为什么人,甚至一群人的玩物。也许是因为我们越来越亲近了,我对他多了些保护欲和占有欲。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伸手环抱住了他,「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他一头栽进我怀里大哭了起来,眼泪唰唰的把我的衣襟都打湿了,嘴里嘟囔着「我就喜欢你一个男人」,或者「你总是让我伤心」之类的话。我笨拙的拍着他的背,不知怎么的,被他哭得心里也有几分酸涩。

终于又重新躺下来,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是我主动抱着他。看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有红红的鼻头,我心想连女人也没有他这么能哭,而且我也从没有这么哄过女人。

他缓缓地凑过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在我还僵硬着的时候,又重新在我怀里躺好。还在我胸前蹭一蹭,然后红着脸颊看着我。

……很软,还带着睡前吃的点心的香甜味道。我低头看着他粉色的唇,身体有点躁动,很想亲下去,尝遍他嘴里的味道。亲吧,亲吧,他是喜欢你的,你不仅可以亲他,还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因为他都是愿意的。另一边理智举着大旗,他是个男人,再美也是个男人,身体的每一分构造都和你一模一样,不能亲下去,亲下去就回不了头了,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你不能只把他当成个玩物。

斗争了半天,终究理智占了上风。我闭了闭眼,给他拢了拢被子,「别闹了,睡吧。」

「嗯」,他这回很乖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环在我脖子上睡了。

我吹了蜡烛,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此后明禧又把我的底线往后推了一点,时常来亲我的唇,虽然只是那种亲触一下就分开的亲吻。还总要我抱着他睡。我心里的挣扎越来越明显,不得不承认,他对我是有吸引力的。有心不再去别院了,又担心他在生气偏激之下,作出什么让他后悔,我更会后悔的事情。不由自主地还是会去别院,甚至还答应了他一个月去别院几次等等的要求。我们的相处方式越来越像是情人,我想我对他已经失了平常心了。

他身上总有种淡淡的香甜味道,又不像是女人用的脂粉味,「你身上用了什么?」

「没有啊,我洗过澡才来的,我身上有味道吗?」

「嗯。」

「不好闻吗?」,他把自己的手腕放在鼻子跟前嗅嗅。

「没有。」

他展颜一笑,又问:「那你喜欢吗?」

「……嗯。」

「木泰。」

「嗯?」

「我也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他喜滋滋的搂紧了我的脖子。

我身上有味道吗?就算有,也是臭汗味吧。我拍拍他的背,「睡吧。」

「嗯」,他在我怀里蹭一蹭,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才闭上眼睛,又听到他轻轻的开口,「木头。」

「嗯?」

「我喜欢你。」

「……知道了」,我知道了,「睡吧。」

「嗯。」



第 8 章
  也许是因为皇上的信任和恩宠不再像往日那么多了,太子的脾气也日渐多疑暴躁,尤其是对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

伯父他们兴许是听进去了玛法说的话,平时行事虽然仍然听太子招呼,但是也谨慎温和了许多,还总是揣摩着圣意劝导太子。这本没有什么,但太子想让大伯父的三儿子,我刚成年的堂弟,像我一样入宫当个侍卫,原本算是个对我家的恩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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