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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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 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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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凌九霄也算是为江湖豪杰,本座正打算将其收入麾下,欧楚环,你既和他有数面之缘,本座便派你去先见一见他如何?”
  听武曾这么说,一侧的白衣女子身子双唇忽然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却未开口。
  “属下遵命。只不过,属下与凌教主只见过两面,并未有任何的交情,所以成与不成……”
  “无妨,不过是让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并未让你去劝他。”
  “是,属下明白了。”应了一声后欧楚环重新低了头。
  “嗯,这里没什么要吩咐给你的了,你先退下吧。”
  “是。”应了一声后,欧楚环站起身来又向着武曾抱了抱拳后才转身离开。
  “宗主,您不是已经派人游说过凌九霄,也被他一口拒绝了么,现在为何又要派他去?”那白衣的女子待欧楚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院落的门口后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试试他而已。”端了八仙桌上茶盏,又喝了口茶后,武曾一笑。
  “宗主是说他并未说实话?”白衣女子愣了一下,“不会吧?他一向都对深寒和宗主您忠心耿耿啊。”
  “白莲,本座知道你喜欢他。不过现在正是最紧关节要的时候,成与不成都在此一举,万事都要小心。”
  “这么说,宗主果然还是不相信他了?”声音中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女子的表情却多少有些失望。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得不防。他与你不一样,你是我带出来的亲信,跟在身边多少年了,他再怎样说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若说是外人的话,我们几个跟着您来飞岚的人之外,深寒所有的属下不都是外人?您能信任别人为何不能信任他?”
  “白莲,你这是在用什么口气跟本座说话?”听出女子声音中的责怪,武曾的脸立刻冷上了三分。
  “属下不敢,是属下莽撞了,宗主恕罪。”被武曾的气势所震慑,女子俏脸一白,身子一软,双膝一曲便跪倒在地。
  “白莲,你这又是何苦呢?”见女子将头埋得低低的,武曾忽然叹了口气,“欧楚环不过是一个到处拈花惹草,水性杨花的浪荡子,这样一个人到底哪里好,让你这般回护他?甚至不惜想要以身相许,托付终生呢?”
  我若是知道他哪里好就好了,低着头,女子的俏脸上现了抹苦笑。
  “本座也是为你好。”低头见跪在地上的女子未说话,武曾便叹了口气,“本座今日的话你就好好想想吧,本座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你好。”说完,武曾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屋子。
  五月二十一,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灵隐教设在惠州州城外的比武擂台即将开打。
  城外空地上搭起来的擂台丈许高,台面全部是由大海碗碗口粗细的树木捆扎而成,上面还铺了厚实的木板。擂台一角,数根木柱搭起来的架子上挂了一面车轮大小的铜锣。
  撑起擂台的四横四纵的是十六根几乎是成人怀抱般粗细的大柱,正面四根柱子去了树皮,走了数道清漆,其中的三根上贴了写好比武现矩的告示。另外一根上挂了一块木板,木板上钉了两根钉子,是用来挂擂主和攻擂之人名牌的。
  十几丈之外,数座与擂台一般高矮一般大小的看台成半圆形排开,这般的分布既能让这十几座看台上的人既能清楚的看到擂台上的情形也能将其他看台上的动静尽收眼底。
  与空地上那座没有任何遮挡的擂台不同,看台顶上和四周全都苫了遮风挡雨的苫布,地面上还铺了猩红的毛毡,有几座看台还在毛毡之上铺了厚实精致的毛毯,为了遮挡四面八方的视线,还在看台正面拉了道纱帘。
  围在四周看台中正对了擂台那座看台上,凌九霄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坐在上手的位置上,视线在两边看台上依次扫过。见周围看台上全都人头攒动,唯独自己右手边铸剑山庄的看台上空空荡荡未有人,更未有任何桌椅摆设,眼眸几不可查的暗了一暗。
  辰时将至,无论是看台上还是看台下的空地上全都被来看热闹的平民百姓武林人士和前来打擂的江湖人挤得满满的。
  人群外面,几十个或大或小的临时摊位一字摆开,吆喝声,叫卖声和擂台下面的说笑声嬉戏声议论声绞在一起,如一锅粥一般吵吵嚷嚷的。
  辰时,一道身影自凌九霄身后飞掠而起,未在空中做任何的停顿便直接掠上了对面擂台。卓绝的轻功让擂台下面的人群中传来一连串的惊呼。
  掠上擂台的男子未说话,而是来到那面铜锣面前,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木槌,随着他手中木槌落下,震耳欲聋的锣声响彻了全场。擂台也正式开始。


江湖卷 第五十九章 挑逗
  凌九霄在惠州州城外设下的擂台开打的时候,仰面长天躺在秋香色薄纱幔帐内床榻上的水寒正皱着秀气的眉毛做一件许久都未曾做过的事情,捏自己的手臂。
  原以为自己现在这具身体虽然单薄了些,却也应当是很结实,却不想昨夜被轩辕亦缠了数回后一觉醒来浑身上下酸疼无比,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帐帐顶繁琐的花纹,水寒愈发的郁闷。
  “寒儿醒了?”一声低唤,身形一转,端了粥碗,迈步进来的轩辕亦便侧坐了床榻边缘,斜靠了床柱,伸了一只手将水寒抱起让他斜靠在自己臂弯内,“让他们煮了点粥,又要了些肉脯,吃一些可好?”
  偎在轩辕亦怀内,低头看着眼他在手中那碗莹白滑润的米粥,见那粥上还堆了一小撮切成小丁的油亮喷香的肉脯水寒便张了嘴等着轩辕亦喂他。
  一勺米粥送入口中,见水寒清亮的眼眸眯了起来,嘴角也轻轻扬起,轩辕亦的眼眸便暗了暗。似是真的饿了,一碗米粥吃了大半,水寒才推了推轩辕亦手中的碗,示意他吃好了。
  将粥碗放置一旁,低头亲亲怀内少年的小脸轩辕亦笑道,“父皇刚进来的时候寒儿在想什么?”那般的郁闷不愉。
  听轩辕亦问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水寒未说话,而是伸手捏了捏轩辕亦的手臂,在感受到衣袖下他上臂上那紧致结实的肌肉后。水寒便挽了身上里衣的衣袖,又捏捏自己的上臂,随后有些羡慕的说道,“寒儿的手臂上的肌肉要是能有父皇的这样结实紧致就好了。”
  “肌肉?”看看水寒与同龄人相比稍嫌细瘦的上臂轩辕亦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毛。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水寒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听出轩辕亦声音中的调侃,小脸立刻红了一红,“轩辕亦。”
  “呵呵,父皇开玩笑的。”见怀内少年明显的恼羞成怒了,轩辕亦忙一边安抚少年的情绪,一边聪明的转移话韪,“对了,凌九霄的擂台已经开打了,寒儿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
  “擂台?”直到此时水寒也才想起今日当时惠州州城外擂台开打的日子,歪头想了想水寒转过头去问,“父皇说呢?”
  “看台早就搭好了,寒儿要想去看随时都可以,不过……”凤目微微眯起来,“今日寒儿怕是下不了床了吧。”
  “……轩辕亦,这种话你也敢说出来?”小脸再度红了一红,有些气急败坏。
  “呵呵,嘘——寒儿有人来了。”见少年才被捋顺了的毛又扎了起来,轩辕亦轻笑出声。
  听轩辕亦说有人来了,水寒虽有不甘,却也还是止了话头,和轩辕亦一道向开着的窗口看去。果然脚步声响起,远远的便望见莫语正掂着脚尖,如小贼一般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犹犹豫豫探头探脑的穿过庭院,往这边来了。
  从那日在前厅撞破了这父子俩亲热的场面后,莫语一直都时时小心,处处在意,生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可是这一次要去的可不是前厅这种公众的场合,而是寝室这般私密的所在,他也才因此会这般的小心翼翼。
  只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好不容易才来到寝室门口,一抬头莫语便见寝室内斜靠了床柱的轩辕亦和窝在他怀中的水寒两人全都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看样子自己刚才在院子内的一举一动竟是全都给这两人看去了,立在门口的莫语忽然有了一种想一头撞死算了的冲动。
  “何事?”见莫语黑着半边脸立在寝室的门口,轩辕亦有些好笑的问。原来莫语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啊,他怀内的水寒则一扫刚才的羞恼,笑的眉眼都弯在了一处。
  “回主子,少主子,”轩辕亦问,莫语便掩了长袍远远的跪在寝室门内,“南总管传来消息,玉相于今晨已经到了惠州,跟他一道往惠州来的是侍郎玉正明和府内的若干亲信,现在惠州州城城西落脚。”
  “玉无极果然来了。”虽然已经是意料之中的消息,可是水寒还是收了脸上笑意,清秀的眉毛皱在了一处,随即转头看向身侧轩辕亦,“父皇,这个玉无极要交给谁?”
  “回禀少主子,监视玉无极的事情已经被红叶接手了。”未待轩辕亦回答,跪在地上的莫语马上说道。
  “红叶?为什么?”因为隔了床前的圆桌,只能看到低了头单膝跪在地上莫语的上半身,水寒有些郁闷的伸长了脖子。
  “回禀少主子,因为红总管说玉相落脚的那座院落是孤星在惠州州城内一处极为机密的据点。
  孤星?互相对视了一眼,轩辕亦和水寒两人的神情同时凝重起来。
  三天的擂台,第一天上擂的大多数是明知道自己与那柄映日无缘,趁着大多数有意那柄宝剑的江湖侠少还在观望斟酌的时候提前上去露露脸,宣扬宣扬名号。
  所以从辰时擂台开打,到未时闭擂三个时辰内,上台的虽有几十人之中,却并无一场可以称得上是精彩的比试。以至于还不到午后,原本人头攒动的各座看台上就少了一大半的人,立于台下人群中的武林人也给这乏善可陈的比试弄得没了精神。
  到了午后,看台下也就只有来看热闹的对武功不甚了解的百姓,和不时学着台上人的动作哇哇乱叫互相追逐的孩童们。
  凌九霄摆下这擂台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引出轩辕亦来,所以什么人上台打擂,功夫如何都不是他关心的,见轩辕亦并未到场,只露了一个脸他便回了自己在惠州州外的庄园。
  处理过教内事物,吃过晚饭,在书房内翻了一会儿书,看看时辰不早,凌九霄沐浴更衣之后,便回往寝室而去。
  寝室内,床榻前的圆桌上一站白玉般的琉璃宫灯发出柔和的光线,光线下,圆桌上华丽厚重的桌布,圆桌周围绣墩上精美的垫子,以及内侧床榻上支起来的那顶层层叠叠的天青色薄纱幔帐都让整间寝室显得十分的舒服。
  抬腿迈进了寝室内,一股似有若无的淑兰之气飘进鼻孔,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凌九霄脚步顿了一顿之后,整个人才进入寝室,“无论发生任何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叮嘱了一句门口两侧值夜的仆役,凌九霄这才反手关上了寝室的门,往内侧靠墙放置的那张宽大的木床而去。
  飘荡在空气中的那抹原本似有若无的淑兰之香不知不觉间浓了一些,立在床榻前,盯着合的死死的绣花幔帐,凌九霄的嘴角扬了一扬,随后便伸出手去挑开了面前的幔帐。
  琉璃盏柔和的光线从他身后洒下来,透过薄薄的纱帐,照到了凌九霄面前大床上。
  床上正中,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微蜷着身子,侧卧在天青色的薄被之上。男子单手撑着头,低着头,视线垂在身前,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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