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的时候,洛璃从来没有穿过鞋子。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还不适应脚上套着鞋子的感觉。因此,如果有可能,她都是不穿鞋的。只是,在屋里赤着双脚也就罢了,到了屋外,她就不得不接受鞋子这种让她非常不舒服的东西了。
刚才因为在树上,她习惯性地将鞋子脱了,从树上下来后也一直忘了穿上。冒冒失失跑出去的后果就是右脚脚掌处被尖利的石块划了一下,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丝。
而这些看起来再正常没有的血丝却让洛璃彻底地呆住了——她的血,居然变成了红色吗?
是了,在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温暖的体温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了。要知道,她之前的体温可是只有15℃。
那么,她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吗?
“洛璃,洛璃……你怎么了?”欧阳克轻轻地推了推发愣的洛璃,以为她因为受伤流血而受了惊吓,不由地轻声安慰,“不要怕,上了药,马上就能好了。”
“我没事,哥哥。”回过神的洛璃冲着欧阳克笑了笑,“不过,你要背我回去。”
“好。”欧阳克蹲下身,将洛璃背了起来,向远处的建筑走去,“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来练流云掌。”
“哥哥……”洛璃将头靠在欧阳克肩上,对他说的话一时居然觉得有些无力。
冷风残月夜惊魂
太阳渐渐地西斜,原本淡金色的阳光开始透出极淡极淡的红色,让人觉得温暖的同时不自觉生出些许薄酒微醺的错觉。
洛璃收回投注在欧阳锋和欧阳克身上的视线,忽然间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当然,即便是要像这样坐到天黑,她也不会想同欧阳克一起去练那些重复了很多次的拳法、掌法和剑法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基地里那些研究狂人的影响,洛璃的潜意识里也深深地烙下了严谨精密以及简单有效的因子。因此,她一直觉得欧阳锋教的那些招式太过繁杂,简洁干脆不够。她承认,那样繁琐、华丽的动作的确非常漂亮,但是,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得到相同的目的不是?
同样一招刺喉的动作,直接一剑呈直线刺过去不就完了?有必要拐几个弯耍出一片剑花织出一张剑网只为那最后的一刺吗?
当然,洛璃的这个想法只是纯粹就招式而言,甚至只是很任性地仅仅从她个人的喜好出发,而根本没有考虑过如果剑招真的改成像她想的那样,她的对手会不会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的剑刺向自己的咽喉。
而且,即使是后来解决了自己内功的问题,也明白了所有的招式都是先人们千锤百炼后剩下的精华,一个招式怎么出、从哪个方向出、在什么时机出,都是先辈们付出无数心血、甚至生命才得出的最佳答案,洛璃也不曾放弃过自己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样,修炼了内功后的她从来没有刻意去学习过任何的招式,与人对招,她都是完全通过精密计算得出对手的出招轨迹,再计算出最直接、最省力、最简单的破解方式。
只是,这都是以后的事,如今的洛璃也只是将她的这些想法在脑海里分析、演算,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别人绝对不可能有像她这般堪比计算机的恐怖演算能力。因此,这世上除了她自己,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像她所想的那般出招。
轻轻地伸了个懒腰,洛璃起身拍拍裙裾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头看了看西边天空已经不那么耀眼的红日,慢慢地向山庄外走去。
似乎,到外面去走走,吹吹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路上,洛璃并没有受到阻拦。遇到那些负责山庄的打扫、整理以及浆洗的仆妇只是点头向她行礼,也由着她出去了。很显然,由于白驼山庄的赫赫威名,所有人都不认为洛璃会在白驼山的范围内遇到危险。
走在山间窄窄的小道上,洛璃有些别扭地曲了曲脚趾,发现自己还是无法习惯穿着鞋子走路。看来,她要为这件事情想想办法了。
上次划伤脚的事已经过去好些天,脚掌上的细微伤口也早已恢复如初,连伤痕都不曾留下。只是,作为受伤事件的后遗症,现在的欧阳克会天天盯着她穿好鞋子,即使是在屋内,也不再允许她赤着双脚。
轻轻地叹了一声,洛璃努力忽略双脚被束缚住的异样感觉,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夕阳下的山林和草木上。
不知不觉中,洛璃已经逐渐偏离了山道,进入树林里。阳光退去,林中已经有些暗,微凉的晚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吹走了白天的暑气。
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了很远,透过层层的树木,已经完全看不见山庄的痕迹。这也难怪,毕竟,白驼山指的并不是简单的一座山,而是连绵不断的群山。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洛璃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出来很久了。欧阳克,应该已经完成今天的练习了吧?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洛璃正准备往回走,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紧接着便感到全身无力。后颈传来一阵强烈的麻痛感,她条件反射般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带着得意而猥琐的笑意,随后完全沉入了浓重的黑暗。
迷迷糊糊间,两个声音夹杂着细细碎碎、似乎被拼命压抑着的哭泣不断传入洛璃的耳朵。
“大哥,咱哥两今天的运气真不错,我不过出去打个猎,居然也能有如此收获……”
“有收获当然好,只是,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这里可是白驼山的势力范围。”
“担心什么?咱们不过是赚两个小钱花花,又不碍着他们什么,再说,那些大人物哪里有时间来管这些鸟事?”
“你说的也对。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里离白驼山庄实在是太近了——如果不是没办法……总之,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知道了,大哥。你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咱们干了这么久,哪一回出过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嘿嘿,今天这女娃年纪小归小,可真是漂亮……大爷我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可比起她来……嘿嘿……”
那让人厌恶的笑声逐渐接近,然后,洛璃就感到一只粗糙的、带着硬茧的手掌贴上了她的左颊,摩挲得她的左颊隐隐生疼。
极度不舒服之下,洛璃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却一眼看到先前来不及看清的脸。三十五岁左右、脸色蜡黄、两颊凸起、薄唇无须、双眼泛着让她极度不喜的光芒。
偏过头想摆脱那只手,洛璃这才发现嘴巴酸得厉害,却原来她已经被缚住双手塞住嘴巴。
“哟,醒了?正好……”
这人的声音带着某种轻浮滑腻的味道,虽然憎恶他的声音,但是,洛璃还是无法阻止它传入自己的耳朵。而且,刚才她那个偏头的动作非但没能逃出说话人的手掌,在发现她醒过来后,那只手已经沿着她的脸颊滑向她的衣领……
洛璃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只是本能地觉得厌恶。她不由自主地努力向旁边侧了侧身子,却发现毫无效果。
正当那只手的手指已经扯住洛璃的衣领,稍一用力就能拉下她的衣服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二弟,你应该知道规矩。如果你破了她的身,她还能值多少银子?”
声音不高不低,不愠不火,却成功地阻止了中年男人的动作。他缓缓地收回手,不甘地瞪了洛璃一眼,不情愿地离开了她的身边。
“好,她我不动。”中年男人伸出手指指向一边,“但是,那两个大的,我要一个。大哥你知道,兄弟我就好这一口。”
闻言,洛璃将目光从那个坐在火堆旁,年近五十、留着长须、身穿儒生长袍的“大哥”身上收回,顺着中年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并不是很亮的火光,她才发现,除了她之外,周围还有十几个如她这般被缚住双手、塞住嘴巴的女孩子。
被中年男人指着的那两个正是这些女孩之中年龄最大的,看上去已经有大约十五六岁。大概是感受到所有人集中到她们身上的目光,两人眼中闪过无尽的惊慌恐惧绝望,却因为口不能言,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洛璃还在打量观察的时候,中年男人的大哥终于考虑完毕,再次开口,“也罢,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快点完事——今晚我们还是一起守着,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谢谢大哥!嘿嘿,还是大哥懂得体谅小弟。待会儿守夜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好好看着她们,跑不了的。”
说话间,中年男人已经搓搓手掌,兴奋地向着那两个女孩靠近……
有惊无险终获救
火光幽暗,不大的火堆不时发出轻微的“吡啵”之声。忽明忽暗的微光映在女孩惊惧的脸上,再加上林中偶尔传来野兽隐约的嘶吼声,气氛忽然间显得有些诡异阴森起来。
中年男人一边迅速向两个靠在一起的女孩接近,一边开始扒拉自己的裤子。两个女孩仿佛看见了噬人的魔鬼般绝望地拼命摇头,眼中更是早已流出两行清泪,泪湿了面颊。奈何她们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而且是背靠着大树跌坐在地上,以至于她们所有的挣扎都注定是徒劳的。
中年男人停在两个女孩身前,似乎对着她们打量评估了一番,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右边看起来身材比较娇小的女孩身上。
此时,被他盯住的女孩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开始本能地踢蹬自己没有被捆住的双脚,企图以这种方法阻止危险的临近。
只是很显然,女孩的反抗非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激起了男人更大的兴致。他“嘿嘿”怪笑着伸手抓住她胡乱踢蹬的双脚,然后两只纤巧的绣花鞋被远远地抛了出去。
在女孩“呜呜”的哽咽声中,男人已经抓着她的脚,将她拖离了另一个女孩的身边,紧接着开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衫,竟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龌龊之事。
随着清晰的裂帛声接二连三地在寂静中响起,除了洛璃和那个大哥还能保持平静外,其他女孩都不约而同地撇过头,面露同情不忍惊恐悲哀庆幸之色。离他们最近、也是刚才侥幸暂时逃过一劫的女孩更是直接头一歪,干脆地晕厥了过去。
眼看着中年男人已经伏在女孩身上耸动起伏,洛璃不由地轻皱起眉——看起来,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却本能地排斥着这样的场景在自己眼前上演,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笑得这么恶心?
而且,再看看男人身下那个已经不再扭动身体拼命挣扎,而是面露木然死灰之色的女孩,洛璃竟不自觉地想起在实验基地时的自己——一样的身不由己,一样的空洞绝望。
正想着,中年男人已经喘息着从女孩身上爬了起来,并站在一边旁若无人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来。
少了男人的遮掩,洛璃一眼就看到了沾染在女孩白若细瓷的大腿上以及正在身下缓缓扩大的鲜红,蓦然间,一阵刺骨的寒意自她的心中升起并扩散至全身。
全身僵硬间,洛璃只能呆呆地对上中年男人忽然望过来的目光,看着他快速向自己靠近,眼中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淫邪污秽,看着他的手再度伸向她的脸。
“二弟!”显然,中年男人的大哥发现了他的企图,提醒般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