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捉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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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别捉我! 完结-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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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跑掉。可她终究是没有那个胆子。
  此时,九公主流年也转过头来,当望向那马背上的二人时,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却只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正当众人都十分默契地不说话时,段朗月突然朗声道:“看来此处十分热闹,想必也无需我们插手了。”他又低头朝着骆小远温柔一笑,“小东西,既然此处能人颇多,我们不如打道回府,做些逍遥之事岂不快哉。”
  骆小远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静谧的气氛,她偷偷抬眼看向抿唇不语的师父,突地又想起了桃林下那个温柔浅笑的他,心头更是一阵烦扰。反正师父也不稀罕她,她留在此地又有什么意思?故而她还是点头答应了。段朗月唇角轻勾,轻搂住身前的小人儿,朝着白沉的方向略一颔首,笑得十分得意。
  可刚拉起缰绳,站在树荫下的白沉便轻移步法,不过瞬间便移至马前,揪住那被拉起的缰绳,抬头望去。
  骆小远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此一举。惊吓间一低首,猝不及防的对上白沉的目光,心不由的动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嗫嚅了一声,“师父。”
  段朗月冷冷地看向揪住缰绳的白沉,哼了一声,“不知白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白沉却没有看他,只是松开缰绳,再伸出被缰绳勒出了一道红印的手掌,对着骆小远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下马!”
  第二十三章 两难
  这一刻,骆小远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漫天桃花瓣飞舞的桃花林。白沉的目光如水,依稀有月色在其中徜徉,闪烁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慢慢地抬起缩在衣袖中的手,可不过抬起稍许便感觉到身后的呼吸一滞,腰间的手也无端的用力起来,勒的她生疼。
  白沉依然伸着手,看着她再次开口,“小远,下马。”
  下马,还是不下?骆小远心中犹豫不决。
  几曾何时,她还是个会在百鬼林中紧紧拽着师父一觉不敢松手的可怜虫,从不敢走夜路到独自捉鬼,师父从来没有丢下过她。即便是落崖,他也会刺伤自己,用血引开白骨爪而救她。她曾经想过,这样冷面热心的师父,是为了什么才会对她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可她百思不解。如今……
  她转过头看向师父,还有那一直未放下的手掌。虽然他曾经赶她下山,可她毕竟还是他的徒弟。如果她执意不下马,师父的面子恐怕也会落不下了吧?
  她一咬牙,挣脱开身后的双手,将手放于白沉的掌心,跳下了马。跳马的瞬间,她甚至感觉到有一只手的指尖,擦过了自己的衣角,可终究是未能抓住。
  白沉拉过她的手,向着反方向走去,一步一步……骆小远突地停下脚步,有些胆怯的回头去看,却看见马背上的段朗月面色如常,背依然傲然挺直着,轻勾的唇角似扬非扬,露出嘲讽的笑意。可一双深色的眸中却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似是要穿透心脏般的看向骆小远,惊得她呼吸一滞。
  她尚来不及说什么,便见他右手一扯缰绳,马头调转,一声嘶吼后,马蹄扬起,朝着离开一瓦村的路上直奔而去。尘土滚滚直至尘埃落定,她都未能再看见那马背上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甩开包裹住自己手背的手掌,往后退开一步。白沉眸色移动,也未开口,倒是流年快走几步到两人身前,望着段朗月离去的身影,略一沉吟,开口询问:“此人煞气很重,他是谁?”
  童凌出声解释,“他是骆姑娘上次从林子里救回来的书生。”
  “书生?”流年轻声自语,似是在想些什么。
  童凌看向一直不出声的骆小远,问道:“你这一天都跑哪去了?我寻了许久都未找到你。还以为你一个人来了一瓦村,谁知我和九公主、白师父都找到了,你还未来。”
  说起这个,骆小远有些迟钝的脑袋又开始在转了起来,她看向白沉,开口说道:“师父,我有事要同你说、”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九公主,犹豫道,“事关重大,我想与你单独说。”
  童凌闻言指了指离众人不远的一处小屋道:“去那说吧,那是村中祠堂,无人去的。”
  白沉略了一颌首,对着流年道:“阿九,你随童捕头四处看看有何线索。”见她点头答应方转过头对着骆小远道,“走吧。”
  祠堂内供奉着先人的香火,白沉背光而立,隔着淡淡袅袅的烟雾,骆小远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天上人间已隔数载,竟生出几分苍凉感。师父终于又站在她的面前了,如今的他却是真实无比的,可竟不如那个桃花林的“假师父”让她心感亲近。到底是师傅变了,还是她变了?
  白沉率先开口,“你有何事同我说?”
  骆小远抬手挥开聚拢在眼前的烟雾,敛起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先是从张一甲的案子说起,再到人玄冥谷,最后说道:“那少年同我说三界即将起战事,虽不知是真是假,可是我看他那神色不像是骗我。”
  白沉皱眉不语,只是静静立于原地掐指算起来。骆小远不敢打扰,只能站在一旁、持一株香时间过后,他方抬起头来看她,“此事还有谁知道?”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可与……方才那男子说了?”
  方才那男子?骆小远怔了怔,而后才反应过来师父指的是段郎月。她赶紧摇头道:“没有,我虽不知道此消息真实与否,但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别连累了无辜才好。”
  白沉又是一阵沉默,骆小远以为他还要在冥想一阵,便不再开口说话。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动静,满屋的烟火香气熏得她眼泪直流,正想着是不是先偷偷溜出去,却见方才还站在不远处的师父突然走到了她的身前,干净的掌心摊在眼前,静静地放着一块干净的手帕。
  骆小远眼巴巴地看着那块手帕,却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笑了笑,“用袖子抹抹就没事了。”他的东西,她是真的不敢要了。
  白沉收回手,看着她低垂着的脑袋,抿了抿唇,问道:“这些日子,你过的如何……”
  “好。”她甚至不等他问完便抬起脸,堆着满脸的笑容朗声回答,“我过的很好。每日都有案子查,偶尔还能去酒楼里打打牙祭,过的十分充实。童捕头对我很是关照,还有那个段郎月,他陪我去无情婆婆那里讨酒喝,那酒叫忘忧,好喝的紧,可惜总共只有两坛,我与他一人一坛,不然还能给师父您老人家带回一坛。哦,我忘了,师父是不喝酒不吃肉的。所以师父不必担心我,这山下的日子不知比山上快活多少倍,我都快乐不思蜀了。”
  一番话说下来都不带思考的,骆小远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有了这样的才华。她摊着满面的笑容,看起来的确是非常开心。相比她的笑意,白沉的面色却不甚好看。他淡眉轻蹙,轻声自语:“看来,你的确是过的很好。”
  她抬起衣袖,抹了抹发笑的眼眶,欠了欠身道:“师父若没什么嘱咐,那小远便出去了。”她转身向门外走去,心中竟有几分释然。可尚未拉开门框,就听见身后的人又开口道:“这次我若未下山来,你会回去将此事告诉我么?”
  骆小远怔了怔,随后低眸轻笑,头也未回地回答他,“师父当初让我走,想必就不会期望我再回去。”她拉开们,清新扑面的空气硬生生地压回她想要流泪的冲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原来也可以这样狠。
  她走到榕树下,对侯在外面的童凌抱拳道:“童大哥,这儿就交给你和师父了,我先回金和镇一趟。不过……能不能借你的坐骑用一下?”
  童凌摸了摸后脑,“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会骑吗?”
  骆小远想了想回答:“虽不太熟练,但骑到金和镇因该是没有问题的。”
  童凌答应着,便去树下牵马,流年从一旁走来,骆小远侧目看她,一段时日不见,她的姿容 愈发秀丽淡雅,看来……爱情果真能让女人滋润。她本不打算打招呼,可天行使然,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唤道:“九公主。”
  流年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直到童凌将马牵来,她才开口道:“你是要去追方才的那人么?”
  童凌的马虽然比骆小远惯常骑的那匹要高大许多,蹬着马锻许久方姿势难看地爬了上去。她喘着气趴在马背上,片刻后才拉着缰绳直起身子,看向还仰着脸等她回答的流年,点头默认。
  流年静好的面容上突然绽开一丝笑容,柔声道:“那我希望你尽快追到他。”
  骆小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双腿一蹬,拉过缰绳,转头朝着村外奔去。
  天色已暮,月华初上。白沉自祠堂中缓缓踱出,望着那奔月而跑的小小人影,眸中闪过几丝怅然,静默不语。
  骆小远一边快马加鞭地朝着金和镇出发,一边想着该怎么解释才好。其实事到如今,她的脑子也是一片混沌。从进谷出谷到后来那暧昧不清的一吻,她那小小的脑袋本来就不够使了,如今师父又突然出现,她觉得自己就快崩溃了。
  好不容易一路颠回了衙门,她刚将马拴回了马厩,就撞见了出来倒水的柔云。柔云眼尖地看到那匹黑色的坐骑,一路小跑过来,鼓着眼睛问:“大黑回来了?童大哥呢,也回来了?”说完,还探着脑袋找寻着童凌的身影。
  “没,是我骑回来的。童大哥还在一瓦村。”骆小远有些不好意。
  柔云不高兴地看着她:“你把大黑骑回来了,那童大哥怎么回来?”她见骆小远缩着脑袋不说话,便知这家伙根本没顾她童大哥的死活,叹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见到你师父了?”
  她支吾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我还以为有场好戏看呢。”柔云的口吻颇有些遗憾,“我看白沉师父对你很不一般,还当你这把小斧子真能将顽石劈开,哪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骆小远硬着头皮看她,“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师父他并不喜欢我,甚至……很讨厌我。”
  “讨厌你?”柔云将盆中的脏水倒了后才直起腰,似是在回忆什么般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初你下山,白师傅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童大哥好好照顾你,我都有些嫉妒了。后来你外出办案,他见你房中棉被略显轻薄,还特意央我换了一条。直到你休假回来,他还特意修书一封给童大哥,说你受了委屈,让我们莫叫你太操劳,却嘱托我们不得告诉你。本来,那些日子我见你委靡不振,也猜你必是与白师父吵架不和了,却不晓得你见异思迁得这样快,倒是让我白白为你担心了。”
  这番话柔云也只是照直说,可听在骆小远耳中却无异于被迎头浇下一盆凉水。原来……师父为她默默做了这么多,她却到今日才知晓。亏得她一直以为师父很讨厌她,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可他让她下山,又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好玩吗?
  见她不说话,柔云努了努嘴:“怎么,后悔了?”
  “我……”骆小远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咄咄逼人。
  柔云捧着水盆往回走,“我可不管你变不变心,我只知道喜欢什么人就要紧紧跟着,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无条件信任他,一旦认定了就不要害怕犹豫。”
  骆小远暗自感叹这疯丫头随口一句竟颇有些真谛,可谁知她接下来立刻跟上一句:“我对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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