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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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背叛-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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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帮着大师兄反对巨子的决定,他帮着大师兄批判竺梓松,他帮着大师兄围攻竺梓松,他一直都记得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明媚青年,眼神里是怎样的哀伤,但他,还是站在了大师兄的身边,和所有人一起。
  他一直努力告诉自己没有做错,看着遍地鲜血和尸骸,看着小师弟将一具具尸体火化,他一直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是因为那个人,他们才会全部离开,因为那个人,墨家才人丁凋零。
  直到,听到凄厉的猫叫后跟过去查看时,看见他的尸体。
  浑身黑红的血渍,满身都是凌乱的伤口,脑袋泡在水里,已经肿成两倍大,右臂缺失,身上长满了蛆虫。启敖说他就应该被丢在荒山野岭被恶狼吞食,怎么都不肯把他的尸体捞出来,也不肯替他火化。
  肖长枫坐在尸体边的草地上,呆呆地回想十七师弟原先的温润模样,一直想到头疼得再也想不起来。半天后拖着残破的身体架起火堆,火化了他的师弟。
  之后,他就再没提过那个人,即使相依为命的小师弟一直碎碎念地咒骂那个“该死的畜牲”。
  他没办法附和那些恶毒的话,因为他不知道当自己面对生命威胁时有没有可能做到不反抗,那个人,他就活该为大师兄的野心送葬吗?但他也没办法为那个人开口说话,因为——那么多株新苗立在那里。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的,还要拖那么多人下水?'他觉得自己这么想不对,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其实当时站在大师兄身边的人大多只是希望抓住他,没想要他的性命。他为什么要痛下杀手呢,激得大伙全红了眼。''可大师兄,是想让他真正消失的……'他只能默默地把被小师弟几次三番拔掉的幼苗反复栽回土里,在远离众多树苗的地方。
  '也算全了那个人的墨家之名,兴许他会感到一些安慰。'看着被小师弟划花了的那个名字,他默默的想。
  那件事发生的两个月后,他看见了一个人,低头跪坐在总巨的牌位前,脸藏在头发的阴影里,身下是一滩水渍。
  从他跳起时蹒跚欲倒的样子来看,似乎跪了一整晚。还有脱口而出的“三师兄”,以及和咔咔的互动,看不清楚的脸,却有种亲切的熟悉感觉,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看着站在严峰师弟墓前泪流不止的男人,为了不发出声音,几乎把整个拳头都塞进了嘴里,痛苦得像要晕厥过去。'小峰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粘在那个人身边听他讲故事吧'心里忽然间就闪过一个画面,小峰扒在那人身上,嫩生生地唤着:小松师哥——,然后换来脑袋上的一个轻栗,“没大没小的家伙,要叫梓松师哥!”两人年纪明明没差多少,偏偏一个爱撒娇,一个爱装老成。
  听着他在那个人的树前嘲讽地发笑,心头有一股无名之火燃起,恨不能一拳揍上这个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是的男人。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窝火,那么——委屈,就像他侮辱的人是自己一样。但他无法开口解释。看着男人一脸厌恶的表情,他真的想辩解说小松不是那样的人啊。
  小敖质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看见那求助一般的恳切眼神,怎么会那般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可是自己也想知道他的身份,忍住了不理会他。可没想到他还是不肯说,竟然想要抢走小松的树苗,一时情急狠狠揍了他一拳,他竟也不躲开。从他后来闪避小敖时的表现看,他完全是可以闪过的。
  为什么不闪开。为什么硬挨一拳也要抢走小松。为什么宁愿被小敖刺伤也毫不反抗地只顾和咔咔说话。为什么拼了命也一定要带走咔咔。为什么最后告别时的眼神那么哀伤,笑容那么绝望。为什么不留下来。为什么不肯承认,他就是竺梓松……
  走了也好,走了就别再回来,永远别再回这个对不起你的地方……
  
                  挂彩回英国
  '我要回家,离这里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回家……'竺梓松努力忽略胸腹间的剧痛,抱紧了咔咔集中精神以伏地魔庄园为目的地幻影移形。
  '他们恨不得再杀一次,我不该回来的……''专心,专心!''他们那么恨我,害他们又生一次气,我不该回来的……''专心!''幻影移形讲究目标、决心、从容……如果决心不够,可能会导致肢体分离……''专心!别再走神了!'狭窄的橡皮管道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努力集中精神的竺梓松开始觉得窒息,怀里的咔咔不停地扭动挣扎,给他添了不少新的爪痕。'对不起咔咔,我知道很难受,请再多忍耐一会,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噗——地一声轻响。
  竺梓松大口喘着气,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黑暗的周围是依稀有些眼熟的英国风情,应该偏离了庄园不少距离,但好歹终于回来了不是吗!'真是失策啊,急着逃走竟然忘了中国离这里有多远而直接幻影移形,没被肢解真是幸运啊!哪里不能去,偏偏只想着这里,真拿这里当家了么!'看了看被撕扯得更加惨不忍睹的伤口,施了几个止血咒和快速愈合咒,终于止住了血。竺梓松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似乎这条臭水河是……蜘蛛尾巷附近的那条吗?
  太阳穴轰轰作响,方才长距离的幻影移形让他提不起一点魔力,招呼了咔咔,就往斯内普家跌跌撞撞地走去。刚刚经历一场极度不适的旅行,咔咔气呼呼地在竺梓松脸上和手上分别又添了几条装饰红线后跳开,远远跟在竺梓松后面不满地咆哮。
  '幸好大半夜的没人,要不这张脸吓坏人了怎么办——'竺梓松擂开斯内普家的门后就跌倒在地上,脑子里仅存的是这么一个念头。
  斯内普不满地从床上爬起来,难得黑魔王外出办事不缠着自己,为了研制一剂新魔药他整整两天没有休息过,好不容易完成了刚上床没多久还没睡熟呢,就听见自家大门被敲得一声比一声响,不理都不成。
  寒着一张脸,斯内普啪地打开门,发誓如果不是什么顶破天的大事他非要阿瓦达了那个敲门的家伙不可!
  一个浑身血迹的家伙。
  斯内普皱了皱眉,还是施了个漂浮咒把人移到屋内沙发上。拨开杂乱的头发,是一张苍白的、每天夜里都会见到的脸。
  “Lord?!”饶是一向沉稳的斯内普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嘿嘿,斯内普啊,麻烦你替我简单收拾一下,我先休息会。”竺梓松实在提不起劲解释,只是指了指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又咳了口血,便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中。
  斯内普直接四分五裂了竺梓松的衣服,看着一塌糊涂的创口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是没经过仔细处理就匆匆施了愈合咒的创口可怖地扭曲着,鲜红色的皮肉纠结在一起,还有好几个伤口甚至还在流血,像是被利器所伤,周围还有一大片暗红血渍。看他口鼻边上都是鲜血,似乎连内脏都受了不轻的伤。
  该死的,黑魔王这是去了哪里搞来的一身伤!斯内普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薄薄的嘴唇不断抿动着,不知道在咒骂些什么。
  将四分五裂后的衣服施了个恢复如初和清理一新,给黑魔王套上后就抱着他踏进壁炉飞路到了圣芒戈医院,这么严重的伤,他还真没本事“简单收拾一下”。
  治疗师皱眉盯着检查咒下所显示的情况,一面声色俱厉地责问斯内普:“大量失血!七个对穿的伤口!肺、胃、脾、肝全受了伤!肝脏甚至被搅碎了一半!你竟然还带着这样的伤者长距离幻影移形?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常识!他的内脏还一个不落地待在身体里完全是梅林的恩赐!”
  “我……是飞路过来的。”斯内普干巴巴地辩解。
  “你是说这个人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后还自己幻影移形?”治疗师的眼睛眯了起来,怒火立刻转移到了病患的身上,“他以为自己是谁,梅林吗?”
  “他不希望露脸,也不能住院。”斯内普紧张地掖了掖蒙在黑魔王脸上的斗篷,黑魔王受重伤入住圣芒戈的消息可是个大石头,他没把握这块石头丢进池塘会引起怎样的反映,但可以确定黑魔王醒后一定会大发雷霆。
  治疗师鄙夷地看了眼伤者,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某个贵族家的子弟做了不可告人的丑事才伤成这样,要不哪需要把头脸藏得结结实实地不敢示人,怕惹起家族的不满甚至媒体的关注吧。
  '算了,这可不是我需要知道的东西。'治疗师用魔咒仔细整理了伤患的器官,开了一堆补血的、调理的、还有促进愈合的魔药,叮嘱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后就让斯内普带人离开。
  '这么重的伤还不肯住院,既然面子那么重要为什么还到处惹事生非,这些纨绔子弟!'撇撇嘴,叫进下一位患者。
  
                  一个都不少
  斯内普阴沉沉地把一瓶瓶的魔药按次序灌进黑魔王的嘴里。这两天他究竟去了哪里,竟然带着七个洞回来,受了伤还勉强幻影移形,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睡着的时候还不停地哭不停地说着听不懂的梦话。斯内普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害我浪费时间照顾,我生气的一定是这个。'他肯定地对自己点点头。
  一星期之后,斯内普黑着脸把午餐端进自家卧室,按治疗师说的,六天之前他的主人就应该恢复了健康,可?是!
  “西弗勒斯——我要吃煎牛排——”“西弗勒斯——你陪我看书——”“西弗勒斯——我要洗澡——”“西弗勒斯——你喂我——”
  '我是你的追随者你的床上玩物但我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斯内普在心里大喊。
  竺梓松享受着斯内普的免费全套服务,饭来张口的日子真的不错,如果伤口恢复得再慢一些就更好了。竺梓松摇头晃脑地喝着黑面神斯内普一勺勺递过来的鸡汤,据说这是他的亲亲斯内普亲手熬给他的呢,虽然味道怪了些,但真不是一般的香哪!
  '我的魔药大师终于开窍啦!' 竺梓松喜滋滋地窃笑,换回一个白眼。
  '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说要出门一个月了。'当初和众多食死徒说会离开两星期,赖在斯内普家的借口已经到期,竺梓松无趣地逗弄着咔咔。
  咔咔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整天除了陪着竺梓松就是东奔西走地玩耍,话说这附近的老鼠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气得竺梓松恨不得一天给她洗三次澡。
  '终归还是咔咔最好,只有你还肯认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竺梓松恍惚地想着,'既然已经从那里逃回来了,就不再想了。嗯,再也不想了。'斯内普看着阳光下抱着书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黑魔王,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仰望天际,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那只该死的黑猫,嘴角还勾起一个不小的弧度。明明是那样难看到狰狞的一张脸,笑容却出乎意料的顺眼,温和,淡然,又像随时会化去,永远抓不住……为什么心里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对了,是那只臭猫,就喜欢和我作对,总是到处乱窜地打翻我做的东西,我给它洗澡就乱挠乱咬,在他面前就那么听话,害得他老怪我欺负一只猫……'“斯内普——”竺梓松注意到斯内普的视线,抱着黑猫站起身,浅蓝色的睡袍折射在阳光下,仿佛流动着的海水,“我要回去了。”
  斯内普看见他的主人淡淡微笑着对他说他要离开,语气是那么忧郁,就像——即将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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