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 完结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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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 完结女尊-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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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好似一个惊雷,震醒了齐靖,也震醒了孙承和。

  他们这么争来争去,全都是在舍本逐末。

  廖其珍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屋子的人正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在书写课业。不由大奇。

  他喊起江涵:“……时间到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江涵犹豫了一下:“太傅,学生不应以小事荒废学业,我不请假了。”

  “胡闹!”廖其珍沉下了脸,“若是怕荒废学业,当初就不应请假。既请了假,也得到了应允,那就是合情合理。君子处事,当断则断,出尔反尔像什么样子!快回去。”

  江涵抖了一下,躬身应道:“是。”

  跟着太监离宫了。

  承庆帝得到了当天的汇报后,心情巨好。

  从那以后,上书房两派人马的冷战得到了缓解。齐靖和孙承和在课业上,偶尔也会生硬的说上两句,私下里依旧气场不和。却不会再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闹腾。而薛凝之和江涵,这两人之间已经和普通朋友没什么两样了。上书房五个人,在课业进行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开始时时集体行动了。

  ************

  今天廖太傅开始讲《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不同于《论语》,廖太傅读起《诗经》来,那是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然后,他就讲解。

  《关雎》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一个少年,在水边看见了一位采摘野菜的女子。一见钟情,立刻就爱上了她。可该女子并没有接受他的求爱。男子回到家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是在她摘野菜的时候,少年在一边弹琴、弹瑟、敲钟打鼓,用音乐来打动她。

  廖太傅讲的很是动情,看得出他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很向往浪漫的。

  叶明净却有另一番看法。天天摘野菜的女孩子,家境一定不怎么样。而在春秋时期会弹琴、弹瑟的男子,一定是有钱的贵族。要是换了她,在为生活忙碌摘野菜的时候,有个贵族男子对着她弹琴求爱,她一辈子也不会回应这种人。

  她所等待的,是一个能弯下腰,帮她摘取野菜,分担生活压力的男人。而不是在一旁看着女人劳动,自娱自乐风花雪月的登徒子。那个睡不着觉,辗转反则的男人真的爱那个女人吗?那为何连她承受的苦难都看不见?只怕他爱上的不过是那女子的容色罢了。女子的内心,女子承受的生活重担,他统统不在乎。看见了也可以当成没看见。

  这一首诗,一直到结尾都没有写出,那位窈窕淑女到底有没有回应这位君子。

  只怕是没有吧。

  叶明净冷笑。

  正文第十七章送行事件

  廖太傅激动的结束了讲解。《诗经》里每一篇诗作讲解的同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次享受。

  下面的四位伴读,有的害羞,有的专注。无一例外听的都很认真。连最调皮的孙承和都不自觉的面带微笑。

  只有一个人例外。

  叶明净面色冷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讥笑。

  廖其珍吃惊的瞪大了眼,再仔细一看,已经没有了。只余一片清明。

  难道真是他花了眼?

  “公主殿下。”他问叶明净,“对这首《关雎》可有见解?”

  叶明净想了想,问:“荇菜好吃吗?”

  四位伴读同时傻眼。

  廖其珍开始觉得承庆帝有些不靠谱。六岁的小女孩能懂什么《诗经》?

  然后就讲到《卷耳》。

  里面有两句“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永怀。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伤。”

  齐靖和薛凝之想到了听闻六皇子死讯时他俩的心情,就心有戚戚。

  叶明净一脸无所谓:“骑马喝酒很危险的。”

  廖其珍气的脸都要变形了。用力合上书:“今天就到这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教室。

  四位伴读互相看看,第一次觉得太傅可怜。

  孙承和回头对着江涵小声嘀咕:“廖太傅讲的还不错,我觉得比《论语》有意思。”

  叶明净当做没听见。微笑着翻开书,平静的挽起袖子磨墨。

  唯以不永怀,唯以不永伤。

  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就这么醉死掉,不然酒醒后,会更加痛彻心扉。

  她和白鸿喝光了那房子里所有的酒。该来的依然要来,该走的还是会走。什么改变都没有。

  她才不要借酒消愁,永远也不要!

  廖太傅再次找到承庆帝,汇报《诗经》感化任务失败。

  承庆帝便在晚饭后的谈心时间里问叶明净:“上书房的课目中,净儿最喜欢哪一科?”

  叶明净道:“女儿最喜欢林学士讲的《史记》。”

  承庆帝沉吟片刻:“林珂讲到哪里了?”

  叶明净道:“讲到尧禅让了帝位给舜。父皇,尧真的是心甘情愿禅让的吗?如果禅让才是顺应天意,那么,为什么禹没有禅让,而是将帝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呢?这样一来,尧和舜的后代,不是世世代代都是禹后代的臣子了么?而禹的后代也没有遭到上天的惩罚呀?”

  承庆帝很欣慰,摸摸她的脑袋:“净儿会自己想问题了,这很好。这个问题,你问过林珂吗?”

  叶明净摇头:“净儿没有问任何人。他们又不是皇帝,怎么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承庆帝非常高兴,感叹道:“净儿真的长大了。没错,有些问题,不是书本上讲的就是正确的。父皇就和你说一说禅让到底是什么。你要记住,父皇和你说的话,你只能记在心底,不能说出去。”他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说出去就会大祸临头,记住了没有!”

  叶明净神色严肃,用力的点头:“我绝不说出去。”

  承庆帝看了她一会儿,确认了她很认真后。缓缓的开讲:“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之道。平衡一旦被打破,皇权就不再稳固。禅让,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之事,成王败寇,胜利者可以任意书写历史……”

  从那天起,承庆帝会隔三差五的和叶明净讲一些帝王之术。

  天气渐渐转暖,水边的柳树已经层层叠叠的垂下了绿叶。

  孙承和好似受了明媚春光的影响,最近几天上课总是心不在焉。

  他在前面扭来扭去,后面的江涵实在是受不了了,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别扭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孙承和愁眉苦脸的转过身,双手搭在江涵的书桌上:“江涵,诏大哥要走了。定好了三月二十八出行。”

  “哦。”江涵不疼不痒的道,“还有五天了。”

  孙承和叹了口气:“是啊!我想去送送他,可我娘不答应。”

  江涵瞥他一眼:“那就不送呗。”

  “这怎么行?”孙承和怪叫,“我可是在陆信那小子面前夸了口的,这要是去不了,那小子还不得笑死我。谨表姐也会失望的。”

  江涵头也不抬的继续写课业:“那你就去。”

  孙承和扯他的纸,不让他写:“不是都说了嘛,我娘不同意。”

  “那就不去!”江涵实在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放下笔:“你到底想怎么样?”

  孙承和鬼鬼祟祟的道:“江涵,你说我逃课,偷偷跟着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涵的脸都要青了。

  “噗——”齐靖放肆的嗤笑。

  孙承和立刻涨红了脸,“你笑什么?”

  齐靖嘴角轻勾,调侃道:“我笑有人白长了这么些岁数,出了事只会找娘亲。”

  “你——”孙承和刚要发怒,江涵却眼睛一亮,拉住了他:“小和,齐靖说的有道理。”

  孙承和一愣:“你说什么?”

  薛凝之清咳一声,插话道:“承和,阿靖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该去求你的母亲。你应该去求你的父亲,说不定就成了。”

  江涵也附和:“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母亲是妇道人家,难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胆小的很。自然会拦着你。你爹就不一样了,他和你大伯本来就对陆诏的事很上心。你再多说点好听的,多求一求,指不定就成了。”

  孙承和恍然大悟:“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找妇道人家说和,的确没用。”

  “咳咳!”薛凝之用力的咳嗽。

  “你着风寒啦?”孙承和问他。

  薛凝之气结,面色通红。眼神不停的往叶明净那边睨。

  孙承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突然大叫:“啊!公主。”他醒悟过来,慌了神,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不是说你是妇道人家。不,你是妇道人家,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双手乱摇,急得满脸通红。

  叶明净叹了口气,正色道:“孙承和,你是打算今天回去就和你父亲说要送行的事吗?”

  “啊?”孙承和愣了愣,道:“是啊。”

  叶明净道:“这件事,你之前已经和你母亲说了。你母亲说不准就已经告诉了你父亲,你现在再去求你父亲就难了。”

  薛凝之赞同:“是这个道理。没有特别的理由,父亲一般不会轻易反驳掉母亲的决定。”

  齐靖嘲笑他:“现在知道错在哪儿了吧。一开始你就求错人了。”

  孙承和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薛凝之转头笑问:“公主可有办法?”

  叶明净也是一笑:“当然有办法。”

  学生守则告诉我们:有问题,找老师。

  她胸有成竹的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想去送陆诏,是为了朋友间的情谊和亲戚间的情分。这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之为。况且送人这件事并没有危险,你母亲为什么反对?”

  孙承和道:“她说我每天都要来上书房读书,请假的话会荒废学业。”

  叶明净腹诽,上书房的学习日和上朝日一样,除了过年的十几天,还有清明、中秋、重阳、冬至几个节日外,全年无休。孙承和只请一天假哪里就能耽误学业了。只怕是孙母认为犯不着为这种事请假罢了。

  她道:“所以,你就应该将你的问题去请教太傅。问一问太傅,你想去送朋友到底合不合情理?”

  江涵也明白了,他补充:“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太傅,你已经和你母亲请求过了。只是就事论事的问他,为了送陆诏,请半天假合适不合适?”

  孙承和不是傻子,到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对对对!用太傅的话回我母亲,太对了!”

  “还有!”叶明净提醒他,“你不能直接回去找你母亲反驳,得去找你父亲。”

  孙承和早已乐开了嘴,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傻了。”

  叶明净看他那个癫狂的样子觉得还是不保险,想了想又道:“找完廖太傅后,你再去找林学士。问问他,你回家后应该怎么说才最有把握。”

  孙承和问:“为什么?”

  叶明净道:“林学士和你父亲年纪相近,更了解他们的想法。咱们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准备了,就要准备周全。”

  齐靖道:“那样也可以找张学士呀,张学士和孙大人年龄更相近。”

  孙承和习惯性的反驳他:“张奉英那张脸,一看就知道是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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