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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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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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妩瞧不透,仅是在西陵夙饮尽屠苏酒后,呈上盛典的龙袍,并伺候西陵夙穿上。
近身伺候的时候,她能看到的,是西陵夙潋滟的凤眸底,那不可忽视的阴霾,在他的眼底,她第一次瞧到这种阴霾,这种阴霾是那般地深,深到连今早的天气似乎都被影响,漫天飞雪不停,连一丝的阳光都是瞧不到的。
随着更漏指向辰时,西陵夙甫要离开殿内,邓公公忽然一溜小跑奔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
西陵夙没有应声,仅是停了步子,眉尖轻挑,邓公公不必抬头,都知道帝君的意思:
“回皇上的话,这是汝嫣小姐进献给皇上的。”
西陵夙修长的指尖从邓公公高举过头的托盘上抚过,里面赫然置着一如意荷包。
所谓的如意荷包,就是在荷包内,置上如意银钱,依着坤国的传统,这如意荷包,是每逢过年等节日,世家皇族间赠予亲人的一道礼物。
汝嫣若这一举,不啻是得体又恰当的。
而这荷包的面子上,用金丝线绣着如意的图纹,此外,在四个角落,则用极细的银线匀勒出并蒂莲的花纹。
西陵夙自然将这些图案悉数的收入眼底,一旁海公公识眼色地问:
“皇上今日可要佩上?〃
西陵夙踌躇了一下,指尖松开,眉妩早接过荷包,甫要替他系到腰带的绶佩处,却看到那里原本系着的一个香囊。本来类似这种香囊,是该悬于枕旁的,可皇上一年来竟是一直随身佩戴着,里面的香料早添了好几次,连磨口都变得老旧,没曾想,皇上还是没有扔弃。
不过,这绶佩上却是只能系一样物什,她才犹像着怎样去回,只见西陵夙顺手就将那香囊拉了下来,往托盘一掷,却是弃了那一年没有离身的香囊。
眉妩赶紧将荷包系到那处空出来的位置,再替西陵夙理好袍裾。
一切甫做完,西陵夙起驾至太和殿接受百官的朝拜。
大典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极其繁琐,而在数月后,封后大典却是一样繁琐的。
但,只要一日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在日复一日的繁琐中走下去。
好不容易结束了大典,有宫人端着茶盏上来,他甫执起杯盏,却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步子声,接着是冷宫的管事姑姑芳云经过通禀,被允入内后,噗通一声跪伏在他的跟前:
“皇上,奴婢万死,请皇上饶恕啊!”
西陵夙的眉心一蹙,海公公早在一旁斥道:
“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扰了圣驾你倒真是担得上万死!”
“皇上,罪人苏佳月挟持了新进冷宫的茗奴,要求见皇上!”
这道消息来得极其突然,却也来得极其没有规法可言。
此刻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芳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即便再如何,按着常理,帝王又怎会为了一名废入冷宫的女子,去往哪里呢?
但,她却是不得不来,犹记得千湄提着水壶回来,瞧到眼前的情形,只对她说,若她不去禀了皇上,伤到茗奴一丝一毫的话,必是她一死都难消皇上的心头之恨!



【七个代寝夜】vip…35&36


败落的殿宇内,奕茗被苏佳月用簪子抵住喉部,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想想,不仅有些可笑,曾几何时,她也用这样的法子胁迫过那个海盗首领,如今,她却同样被人这般地困住。
只是,彼时的她,和现在的她,心境都不复以往的纯粹。
当一个人的心境无法纯粹的时候,往往也会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来,就在刚刚,苏佳月笑着走近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枚簪子抵在她的喉部,接着,歇斯底里地大喊,引来了芳云姑姑,接着,更提出了一个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得以兑现的要求——她要见西陵夙。
用她这样一名待死的罪人来让西陵夙纡尊降贵地来到冷宫,真的很好笑。
但,苏佳月应该并不知道,如今她的身份是茗奴,许是还以为她是蒹葭罢,曾经盛宠一时的钦圣夫人,如今进了冷宫,即便是被废黜的,落在苏佳月的眼中,却还是让苏佳月以为握住了一线的希望。
在冷宫一年多的时间,苏佳月难道还没有放弃能出去的希望吗?
然,这亦是人之常情,一如她一般,在死亡来临前,若没有希望,就仅会和慈云庵的那些太妃一样,或疯,或自寻死路……
而,芳云当然是拒绝的,对于芳云的拒绝,她能觉到,苏佳月的刀刃尖子又往她的喉口逼进去了几分。
有些疼,但,她没有意思的骇意。
这种样子的解脱,是否,会比凌迟更让人容易接受呢?
从这一念里,她竟是品到了一丝,从前的奕茗,从来不会有的落寞。
可是,在那当口,打了水回来的千湄瞧到这样的情形,水壶落地的刹那,却是对芳云说,若不禀报皇上,主子一旦出点闪失,芳云拿命来抵都是不够的。
这一句话,纵然芳云是迟疑的,但,瞧到千湄取出乾曌宫的腰牌后,才颤巍巍地朝冷宫外奔去。
千湄呆然还是乾曌宫的人。
可,她却不愿多去深想什么了。
现在,距离芳云离开,该有半个时辰了,但,外面除了焦灼不安,却被苏佳月喝斥,不能进殿的千湄外,还有几名形容憔悴,显见是在冷宫待了很长日子前朝被废黜的女子在好奇地朝里张望着。
而殿内,苏佳月自挟持她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目光愤愤地瞧着不可知的某处。
彼时,在避暑行宫,苏佳月的子嗣遭人陷害,表面上看,因着那盒胭脂的缘故,是和她有关的。
可,苏佳月或许也清楚,何谓膛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如今,苏佳月抵在她喉口上的簪子,并没有用十分的力,苏佳月目光更多的,是带着期盼,也带着惆怅,瞧向殿外的一隅,是为了那一人吧。
但,那一人,怎会为了她来到这儿呢?
然,即便她心底清明,却仍是不由地瞧向外面,终是在不算短的等待后,回廊彼端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子声,恰是邓公公手执佛尘迅疾的行来。
他径直步到殿外,尖细的嗓子在此刻听来,是分外的刺耳:
“苏佳月,可是你想见皇上?〃
“是,我要见皇上!皇上呢?他在哪?他如果再不来,他心爱的钦圣夫人就没命了!”
“呵呵,既然到了这,哪里还有什么钦圣夫人?苏佳月,今儿个是正月初一,皇上大典完毕,还要接受各国的使臣觐见,岂会为了区区一名被废黜的嫔妃,来到这儿陪你耗费时间呢?咱家劝你别冷宫待久了,连脑子也一并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皇上,我要见皇上.听到了没!”苏佳月嘶吼地说出这句话,簪尖只朝奕茗的喉口刺进几分,只几分,可见般红的鲜血渗出。
真疼,这一次,若再伤了喉部,不知道师父是否能再给她调配药膏呢,会不会嗔怪她不懂好好照顾自个?
但,药膏,能医得好的,也不过是表面的伤口,心里千疮百孔的伤口,却是无药可医的。
唯有心蛊方能麻痹。
只是,她再不会使用那种蛊术了。
闭上眼睛,她没有移动分毫,从苏佳月刺进她喉口,却颤抖得厉害的手上,她瞧得出,苏佳月的痛苦。
彼时,这个女子曾是那样骄纵、跋扈,如今,在苏侍中处死,苏家没落后,这一年多的冷宫日子,能支撑苏佳月到现在的,莫非仅是再见西陵夙一面吗?
若是,不管什么原因,这个男子,却又是祸害了一名女子的心。
只是,这宫里,除了暂时盛宠的,其他的,都概莫是被帝君俘获去心,又被辜负的。
哪怕,这份俘获,不仅仅是男女间的感情,还包括其他的,譬如对前朝的制衡所需。
皆是可悲的人。
思及此,她轻轻开口:
“你挟持我,根本没有用,你看,他还是不会来的。”
“可,不挟持你,我一点希望就都没有了,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不想就这样待下去……”苏佳月的声音带了明显的哽咽。
不想待下去?
“那又能怎样?进了冷宫,再如何,你以为自个还能出去吗?〃
这些话,其实她不想说的,她也不指望苏佳月能听懂,但,苏佳月下一句话,却俨然让她知道,她终是揣测错了一些事。
“我不想出去,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待下去,让苏家继续蒙冤……可,一年了,我想方设法,想让皇上见我,但,他都不见啊……”
苏家蒙冤?
联系起苏侍中事发前后,隐隐地,好像有什么真相在呼之欲出,只是,她却是忽然不愿再细想下去。
细想下去,徒添的,也不过是纷扰罢了。
而苏佳月的手终是在一阵颤抖后,恢复镇定,只是这份镇定,她瞧得出,不过是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在短暂的沉默后,殿外又传来邓公公的声音:
“唉,真是执迷不悟,咱家只负责将皇上的口谕传到这儿,咱家劝你还是趁早死心,一再这样,恐怕只会连累苏家其余的族人,到那时,可就不好咯。”
邓公公的声音带了讥讽,却也是一语中的的实话。
苏佳月的手却明显地握紧,奕茗能听到她咬牙咯咯的声音,转念一想,她突然有了主意:
“嗳,或许,我有法子让你见到皇上,但,你首先要信我。”
苏佳月的手一滞,不仅低眉瞧向奕茗,一样的容貌,却是不一样的神态,以前的钦圣夫人,最多是淡然唯诺的温婉,却从来不会有这样成竹在胸的气势。
“你要什么?”苏佳月问出这一句话,果然是不笨的。
奕茗抿唇微微一笑:
“我要你杀了我……”
淡然自若地说出这句话,无论让谁听到,不啻以为奕茗或许疯了,可,落进苏佳月的耳中,苏佳月凝定在奕茗脸上的目光,却无疑告诉苏佳月,她并没有疯。
“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哪怕见了皇上,或许都未必有你要的答案。而我能做的,仅是让你见到他。”
“我,只要见他,其他再如何,我都认了……”
“好……” 



只一会功夫,邓公公径直奔到西陵夙的跟前,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茗——”纵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想了下,才道,“姑娘说,她怀了身孕!”
是的,就在刚刚,冷宫中的情况出现了变化,被废黜的茗采女第一次开口,竟是让他回西陵夙这道讯息。
虽然是被废黜的嫔妃,无疑能直呼其名,但,对于一虽然被废黜,却又怀上帝嗣的女子来说,无疑,称谓上还是颇费拿捏的。不过‘姑娘’二字显见还是不错的称谓。
“所以,恕奴才不能照着皇上的吩咐去做。”邓公公吞吞吐吐说出这句话,所谓照着皇上的吩咐,无非是将这次皇上返回帝都后,携带的用赤焰蟾调配出来的瘴气使得殿内的人晕厥。
当然,这个时机,皇上吩咐是不到万不得己不得为之,他清楚,怕的就是伤到茗姑娘。
可,眼下,茗姑娘怀了身孕,使整个形势陡然发生了变化,显见得,不管什么时候,瘴气都是不能用了。
否则,伤到的,恐怕还有茗姑娘腹中的帝嗣。
纵然,茗姑娘是因着帝嗣获罪入得冷宫,但,谁都瞧得清楚,皇上对茗姑娘的在意,所为越在意,才越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来啊。
而现在,即便在御书房,西陵夙却一反常态没有在书案前批折子,只是随着邓公公这句焦灼的话,凤眸里清晰地漾过一丝欣喜。
她有了他的孩子?!
最初,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不过是为了可笑的报复,譬如,堕去这个孩子,证明他比她更不屑,也让自个狠下心,彻底地忘记她。
后来,这份不纯粹的初衷,竟是演变成了,哪怕她的心不再在他这边,那么,爱他的孩子亦是好的。
他从来不是随意会改变自己想法的帝王,却为了一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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