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 第3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顾着前头奶奶的名声,我们太太当时就要发作她了……”

    俞嬷嬷还没有听完,脑袋“嗡”地一声。

    她就知道会出事!

    府里的那些丫鬟婆子见大庆媳妇没有把四小姐放在眼里,就有样学样,跟着张狂起来,特别是像玉簪这样眼皮子浅的,简直就有些不知所谓了。

    归根到底,这全是儿子惹出来的祸。

    可儿大不由娘。

    她主内,儿子主外,有些事等她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她教训了儿子几次,开始儿子只是听着,后来索性和她顶起嘴来:“我们是前头奶奶的人,不管是谁做了七爷的填房都容不下我们,还不如趁着现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可她服侍了赵、窦两家的人一辈子,离开了赵、窦两家,她还能去哪里?

    儿子道:“你放心,我不会动四小姐的东西,只不过是借着赵、窦两名义,借着四小姐的银子做几桩买卖,等积攒些本钱和声誉了,您就借口年纪大了,我们求新太太一个恩典,让我们回老家去。那新太太只怕高兴得要笑起来,哪里还会阻挡?”

    如今六太太对她不满,这件事只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俞嬷嬷有些惶恐地抓住了王嬷嬷的手:“十个手指有长短,我现在按下了这个就浮起来了那个,头都是晕的,还请姐姐告诉我该怎么做!”

    “姐姐也是主家身边的老人了,仔细想想,自然就有了主意。”虽说这么说,王嬷嬷却笑道,“玉簪这样的丫鬟我见得多了,是个不省心的,留在身边总是个祸害。”然后带她去见了纪氏。

    

全文 第四十一章 震虎(粉红票60加更)

    纪氏也只说玉簪不合适留在窦昭身边服侍,让她另换个丫鬟过来。

    俞嬷嬷知道,这是纪氏逼着她处置玉簪。

    西府的那些丫鬟、婆子之所以巴结奉承她,不就是想从她手里捞点好处。结果犯了事她不仅没办法把人保下,还要亲手惩戒这些曾经阿谀奉承过她的人。

    以后谁还会靠过来?

    但她若是装作没听懂,六太太会不会觉得失了颜面,把这件事捅到二太夫人那里呢?

    想到二太夫人,俞嬷嬷就不禁心里发寒。

    先把眼前这个难关过了再说吧。

    俞嬷嬷咬了咬牙,把玉簪领了回去,当着众人的面结结实实地打了她二十板,直打得她皮开肉绽,进气多,出气少,想着老太爷不知道正为什么暴跳如雷,谁靠近谁遭殃,因而怕玉簪死了触了老太爷的霉头,一面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用药,一面让人给玉簪找户人家嫁了。

    “最要紧的是嫁得远远的,”她嘱咐媒人,“也不要她的赎身银子,我们还倒送十两银子的嫁妆。”

    这样好的事,媒人自己动了心:“我有个远房的亲戚,是个挑夫,在淮安漕运上谋生,刚死了老婆,若是能成,还有几封茶叶的谢礼。只是年纪有些大,有两个儿子……”

    俞嬷嬷才不管那些,只要能把人远远地弄走,多的一句话没有问,就应了这门亲事:“我去跟七爷说一声。”

    媒人欢天喜地坐在那里一面喝茶一面等着。

    窦世英在鹤寿堂,俞嬷嬷赶过去的时候却被拦在了门外。

    “老太爷正和七爷说事,”小厮与她小声地道,“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

    俞嬷嬷就站在院子里等。

    书房中,躺在醉翁椅上的窦铎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疲倦而憔悴。

    “万元,这次你一定要考个举人回来!”他手背搁在额头上。挡住了眼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和愤懑,“现在的窦家,已不是你伯祖父当家时的窦家了,你想保住家业,就要争气。知道吗?”

    窦世英直直地站在那里,没有作声。

    窦铎猛地坐了起来,暴躁地大声喝斥道:“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窦世英平静地应着,问道:“王家的事,您准备怎么办?”

    窦铎冷笑。森然地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西窦有我,就不会任东窦搓圆捏扁!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去参加乡试就行了。”然后大声道:“谁在外面当差?”

    “是小的杜安。”

    “你去请了王家的大爷过来。”

    杜安应声而去。

    窦铎回头对沉静地站在那里的儿子道:“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明天一早就启程去京都。”

    窦世英恭敬地向父亲行了个礼,出了鹤寿堂。

    俞嬷嬷急急地迎了上去,把去东府的事说了,最后道:“……六太太的意思,这样的人是留不得了。为着从前奶奶的名声,最好还是远远地嫁了。”

    她怕再生波澜,把纪氏搬了出来。

    窦世英错愕,半晌才道:“既然是六太太的意思,你就按着六太太的意思办吧!”

    俞嬷嬷得了话,急急地去回了媒人。当天晚上就一副门板抬了玉簪出去。

    而窦世英在原地呆立半天,吩咐身后的高升:“你去帮我收拾东西吧,我去趟六爷那里。看看寿姑。”

    高升忙道:“那您早去早回,明天一大早还要祭拜祖先。”

    窦世英点了点头,去了东府。

    窦世横正在收拾要带到京都去的书卷,书房里有些狼藉,见窦世英过来。和窦世英到厅堂里坐下。

    “寿姑和你六嫂去老二媳妇家串门去了,”他给窦世英倒了杯茶。道,“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窦世英轻轻地说了声“麻烦六嫂了”,端着茶盅沉默良久。

    窦世横笑道:“怎么了?嫌家里烦?”

    窦世英淡淡地一笑,答非所问地道:“六哥,诸家要退亲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给诸家说好话?”

    窦世横有些意外,半是玩笑半是调侃地道:“你的名声已经够差的了,要是再被诸家退亲,以后恐怕找不到什么好媳妇了。”

    窦世英听着想了想,突然展颜一笑,眉目舒展开来,如一副缓缓打开的画卷,有种自然写意的流畅与随意。

    窦世横看着一愣,窦世英已抬了抬端着茶盅的手,笑道:“六哥,我敬你一杯。”

    “哟!”窦世横压下心底的异样,笑道,“你这又是为哪一出?”

    “就是想跟六哥说一声‘多谢’!”窦世英嘴角噙着笑,目光却认真又郑重,让窦世横微微有些惊讶,正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声。

    “是寿姑回来了。”窦世横道,和窦世英一起出了耳房。

    大红灯笼照得院子一片红彤彤的,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纪氏和窦昭走了进来,纪氏低着头,不知道和窦昭说了句什么,窦昭仰着脸,望着她咯咯地笑,耳边坠着的小小赤金丁香忽闪忽闪的,像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子般顽皮可爱。

    窦世英鼻子一酸。

    如果谷秋还活着……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不由蹲下身,张开手臂冲着窦昭喊了声“寿姑”。

    窦昭抬头,看见剑眉星目的窦世英。

    她静静地站在纪氏的身边,徐徐地喊了声“爹爹”。

    窦世英的笑容僵在脸上,手臂仿佛托着千斤力,慢慢地垂落下来。

    纪氏忙推了推窦昭,笑道:“你爹爹明天就要走了,他今天特意来看你的。”

    窦昭佯装不懂,曲膝给窦世英行礼,脆生生地和父亲道别:“爹爹一路平安!”

    窦世英失笑。

    自己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他笑着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寿姑在六伯母这里,要听话。知道不?”

    窦昭笑嘻嘻地点头。

    窦世英给纪氏行礼:“寿姑就请六嫂多多费心了。”

    纪氏忙还礼:“七叔客气了。寿姑乖巧懂事,我们都很喜欢。”

    窦世英笑着告辞。

    窦世横送他。

    被窦世英拦住:“明天大家都要起早,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窦世横是个爽快人,笑着朝窦世英挥了挥手:“那我们明天见。”

    和纪氏并肩而立,望着窦世英离开。

    清风明月下,繁枝婆娑,窦世英的背景孤单而寂寥。

    窦昭扭过头去,啪嗒啪嗒地跑进了内室。

    ※※※※※

    高氏站在栖霞院东厢的台阶上,玉簪花浓郁的香味热烘烘地扑面而来,从正屋隐约传来庞氏娇滴滴的笑声。仿佛针尖刺在她的心上,是那么地令人难以忍受。

    她顿时心浮气躁,忍不住在院子里打起转来。

    自己怎么就和庞氏做了妯娌?

    见过不要脸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的脸都给庞氏丢光了。

    想她从小到大行得端、走得正,不管什么时候都堂堂正正毫不畏惧,何曾像现在这样,走路都要看着脚尖……

    高氏气呼呼地在庑廊前站定。

    不管王知柄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明天一早就回南洼,然后带着儿子去京都看望父亲,再也不趟这滩浑水。

    王知柄丢得起这个脸,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拿定了主意,她心中略微好受了些,就看见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林拐了过来。

    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丈夫王知柄。

    他低着头,高一脚低一脚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不知道窦家老太爷跟他说了些什么?

    高氏思忖着,想到昨天自己劝王知柄不要住在窦家,随便到哪里窝一夜都行,王知柄不听,结果今天早膳的时候。窦家的丫鬟看他们的眼神就像他们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她硬是一口气堵在胸口直到了下午才渐渐散去。高氏就不想理睬丈夫。

    她转身回了厢房。

    王知柄望着从半开的房门内泻出来的昏黄灯光,不由苦笑。

    他何尝不知道他们住在这里言不正名不顺,可若是他不住在这里,庞氏没有人压着,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泼皮事来?

    也不知道这门亲事是谁做的媒人,这哪里是在给他们家做媒,这简直是在害他们家。

    偏生他弟弟又懦弱无能,被这个弟媳掐得死死的,他一个做大伯子的,总不能越过弟弟去管弟媳吧?

    王知柄头痛欲裂地进了屋。

    高氏一句话也没有和王知柄说,默默地打了水给王知柄洗漱。

    王知柄知道自家的事让妻子受了委屈,十分过意不去,拉了妻子衣袖,故作高深地道:“你知道窦老爷叫我去是为什么事吗?”

    高氏敷衍地道:“什么事?”

    “窦老爷问我,是想让爹做个名流青史的贤臣?还是想让爹做个昙花一现的诤臣?”

    高氏骇然:“窦家老太爷都对您说了些什么?”

    “说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王知柄迟疑了片刻,把赵谷秋的死告诉了高氏。

    高氏面白如雪,捂住胸口,嘴角微颤,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道:“会,会不会,弄错了?”却猛然间想起有一次婆婆说是故旧人家嫁女儿,没有钱随礼,不想去。还是她当时当了自己的一根金簪子才让王映雪去喝的喜酒……心里却已经信了几分,眼泪就忍不住扑扑落下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我也没有想到。”王知柄的眼睛也红了,“窦老太爷说,他要不是钦佩父亲的为人,是决不会让映雪进门的。原来只当是照顾旧识的女儿,却没想到惹出这样的祸事来。映雪想什么,窦老太爷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