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煊之轻皱眉，翁天泉是朝中的老臣了，为人正直廉洁深受百姓爱戴，他的话是有轻重的，就是人耿直了些迂腐还是老一辈的思想，固执不化定是会为难白璃的，无法，林煊之道：“爱卿直说。”
“立后实在是件重要的事情，但皇上的登基大典都未操办，如今又立后，如今百姓过的疾苦，若是强行立后这大典一来惹民怨，二来余礼不合，。若先立后怕是委屈了白姑娘，白姑娘功高在世岂能委屈，望皇上三思而行。”
“望皇上三思。”不少大臣齐齐跪下对林煊之说道，这些人都是老臣了，这一跪分量十足。
白璃在心中暗笑，这老家伙到真是会说话，皇上的登基大典没办怎么轮的到他她的立后大典，林煊之爱白璃的程度大臣们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先立后不操办盛宴到是委屈了白璃，白璃不怕委屈，只恨平白无故被拿来当成了借口。
白璃看向林煊之，他似乎正在思绪如何回答翁天泉的话，白璃冲林煊之微微点头，告诉他没关系。
林煊之明白过来也只好无奈点头。“如此便先立妃吧！”
白璃安静的退下，临走时她昂起高高的头颅不声不响的走出大殿外，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好了，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陪伴在林煊之的身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划破安静，意味着今天的早朝即将要结束。
空中飞过一双鸟儿，叽叽喳喳的躲在树上说着悄悄话。
白璃望着鸟儿久久出神。
鸟儿啊鸟儿，你快飞走吧！这是皇宫，四面都是墙，你有一双翅膀就别停留在这里了，带着你爱的人飞走吧！
“阿璃，在想什么？”一只大手搭在白璃的肩膀上，温柔有力的手正是林煊之的。
白璃一扫满脸的阴霾开口道：“我在想怎么帮助你？”
林煊之有些怀疑。“当真？！”
白璃轻松一笑。
“翁天泉这人有些古板，可不为是一个好官。”林煊之说。
“我知道。”
林煊之从身后环绕住白璃的腰间对白璃说道：“阿璃，我一定会让给你成为林国的后，我的结发妻子，唯一的妻子。”
相对于林煊之而言，皇后便是皇帝唯一的妻子。
白璃反握住林煊之的手掌道：“阿煊，我不想要这些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想要个家，最平凡最普通的家，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难以得到的事情了。”
“不不！”白璃捂住林煊之的嘴巴。“这不怪你，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
“我会和你一起努力的。”白璃说。
一生一世一双人，帝王本无资格。
195 茶凉了尚可以续
选妃不过公示了一下，没有豪华的盛宴没有天下皆知没有文物百官的祝贺和天下百姓的祝福，但是白璃和林煊之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如此，足已。
一大早，天还未亮白璃便早早的起来，天有些灰黑，湖畔里的荷叶荷花布满了露水。
“娘娘小心！”宫女扶着白璃小声的提醒道。
白璃微笑的摇摇头，扣上了娘娘的头衔就当她是瓷娃娃了么，这么个小小的湖畔怎么可能难的倒她。白璃乘着小船停靠在荷花池的中央，她的手中拿着小木桶，正在一点一点的收集湖畔中的露水。
清晨的露水泡茶极佳。
宫女偷偷一笑。“娘娘，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感动的。”
白璃撇了她一眼，这小妮子到很会说话呢。望了手中的东西一眼，感动……林煊之会感动么？应该不会，他只会爱。
“灯再近些。”
“是，娘娘。”天灰黑，宫女将手中的烛灯向前照了照。
打更的声音按时打起，尖锐的太监声述说着早朝的开始。一壶热热的水烧开，沏在上好的龙井茶叶上，透明的水咻的一下蹿出几朵绿叶美丽至极，热腾腾的热气冒了出来直扑面颊，白璃轻轻的嗅了嗅，好闻至极。
白璃端着用几个时辰准备来的茶水偷偷进了大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小太监的声音喊起。
接下来是有序的退朝，文武百官纷纷退下，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白璃端着茶杯轻笑，方向进去。
只见林煊之说道：“双喜，你觉得朕骗她对么？”
林煊之的话一下子就让白璃停住了脚步，林煊之口中的她是指她白璃吧！
先帝一声不响的离开皇宫后，林煊之就以先帝驾崩告知全国，双喜是老一辈的太监了又有经验，再培养一个小太监需要些时间，现在国事繁重，双喜便一直未辞退，而是一直留在林煊之身边。
“皇上，娘娘会理解的，皇上是为了娘娘好啊！”
宫殿很大，很安静，细微的声音便可以传到很远。白璃站的离林煊之有些远，所以林煊之并没有发现，不然以林煊之的武功一早就发现了。
林煊之闭上了眼睛。“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白璃在心中一顿，打击，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被林煊之称之为打击。
白璃站在远处，手中的茶杯已经变得凉透，热气也没了，漂浮在茶面上的茶叶沉静在水低了。
“去把水续上吧。”白璃开口，懂事的宫女一下子就跑过来把茶杯端走。白璃的声音惊动了林煊之和双喜。
“阿璃！”林煊之诧异道。
“嗯。”白璃笑笑。
“皇上，娘娘，奴才先行告退。”会事的双喜跪拜离开，将这座宫殿留给白璃和林煊之两个人。
林煊之闭语不言。
“阿煊，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阿璃，你的身子受不了。”
白璃皱眉，她的身体情况只有她知道的最清楚了，林煊之一直处理国事，却还能注意到她的身体情况。
“告诉我。”白璃冷冷的说。“是不是和敏荣有关。”所有的事情怕只有这一件事没有解决了吧！
林煊之艰难的点点头，拉着白璃的手，将白璃拉入怀中，抚着她的发梢小声到：“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也很难接受，但那是事实。”
“嗯。”白璃很小声的应了一声，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敏荣是秦国的探子。”
！！！
千万个感叹号从白璃心中划过。
“敏荣是秦国安排在丽国的探子，她在丽国的时候曾是丽国的大将，若不是你没有了丽国的记忆你断然会知道的。”
“为……为……什么……”
林煊之紧紧的抱住了白璃。“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真的是事实。”
“然后呢？”白璃有些发抖的说。
林煊之皱眉继续说道：“丽国的灭亡敏荣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丽国宰相和秦帝勾结，而丽国的大将军却私下把秦人放进了丽国。”
白璃有些哽咽，事实是她想不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她最相信最信任。细想也是，敏荣何德何能尽然有一番大将之才，能将人管理的如此之好必然是经过特殊的训练了，只是这一点白璃从未认真的想过。
到不是她不认真的想，是她不愿意想罢了。
她和敏荣从初遇到现在，相知相识相互了解，就像她所说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那夜莺呢？”夜莺不是死了么，被抛尸在荒野。
林煊之摇摇头。“敏荣和你在一起后便没有了要帮助林国的想法。”
白璃心中涩涩的，她知道，所以她才会一直这么相信敏荣。
“但是秦广鸿却用夜莺来威胁她，敏荣没有办法来求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他们。”
“你是说易容？”
林煊之点头。
林煊之的易容术堪称是没有破绽的，难怪没有人认出那具夜莺的尸体是假的了。敏荣这么爱夜莺，得知夜莺死掉喧闹之外轻而易举被白璃劝说动这怎么可能，唯一的可能是那尸体根本就不是真的夜莺。
所以即便敏荣装的再伤心依旧会奋力拼搏。
“敏荣假意和好秦广鸿，秦广鸿让她在大凉山火药在暗中动手脚，移花接木挪出真的火药，敏荣反过来布局，可是没想到的是秦广鸿做了两手准备，将真火药挪出大凉山，虽然夜莺得救，但是大凉山没有了。”
“所以，她去赎罪了……”白璃接着道，心已经碎的分裂。
林煊之扶住白璃，希望她不会倒下，他最怕的就是白璃支撑不到他找到救她方法的那一天。
“怎么赎罪？”
“秦广鸿得到火药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仇，直接把火药用在了大凉山上，如今只身下了些用于研究，只要把这些毁掉，那么秦人便无法研制出火药来。”
“……”
“所以她去了？”白璃的眼眶里有泪水的闪烁，这一去生死未知，恐怕再难相见。
“嗯。”
“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今天。”
196 人走用什么回忆
“今天……”太晚了，真的太晚了，白璃踉跄后退。
“阿璃！”林煊之大喊一声，站起来扶住白璃。“阿璃！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么？不说了。”林煊之抱住白璃说道。
白璃倔強的抬头，忍住心中的痛看着林煊之的眼睛道：“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对么？”
林煊之把目光转移的一旁。
“阿煊！我可以接受的！我可以的，我的身体我知道。”
林煊之注视白璃，良久才妥协道：“她留了一份信给你。”
“快给我，快给我！”白璃抓住林煊之的手臂。
林煊之点了点头，从桌案的深处抽出一份信，信还是全新的，用火漆封上了，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林煊之把信封递给白璃。
白璃颤抖着手将信封打开。
阿璃，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相信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并不是一个好人，真的，我是一个探子，秦国的探子。探子的身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我别无选择。在丽国待了许多年了，不知不觉已经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我越发的习惯了丽国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探子。因为我遇上了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叫夜莺。夜莺的到来让我改变了一切，我不想再成为一个探子，为人卖命探子，我想拥有我自己。秦人派人来说灭掉丽国的时候，我惊讶了犹豫了，但是我的自由给了我非常大的动力，我思绪再三还是答应了。
密谋的那一天，我坚守皇宫重地，是我，是我放秦人进了皇宫，秦人不费一丝一毫就进了皇宫。而我和夜莺便变成了难民流落在外，那个时候我有极为的内疚，夜莺他毫不之情却一直相信我，是我，是我灭了他的国家，也是我的国家。
我和夜莺流落在外，夜莺身子本来就虚弱，一下子就染上了重病，我是一个莽夫没什么都不会，但是我遇上了你。我看见你推着一辆车，你这个小身板竟然可以推动车上的人，车上的人对你很重要吧！你一直没有放弃，我和欣赏你眼里的坚持不懈和一脸的刚毅，那时候觉得你很眼熟，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
在夜莺一蹶不振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你就像一个福星一样帮助了我，救了夜莺就等于就了我的命，我好感谢你。一条路一个人走是件很孤单是事情，既然相遇了就一起走下去吧！
流浪的路很不好走，一路上我看到了你的坚毅看到了你的刚强，柔弱的你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你对百姓的无私是我无法做到的，你心有天下，而我的心只有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