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日月(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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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还珠)-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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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许不清楚,他却再了解不过,这位皇阿玛,也许英明强势,却也有着所有帝王都有的通病──多疑。
汉武帝仅仅因为多疑,就逼死自己的儿子与皇后,结缡数十年的感情,还比不过别人一句谗言。
康熙,自然也不遑多让。
到时候,只怕受到怀疑的,就是胤禛了吧。
尽管他被软禁的原因,有待商榷,但是当意图谋反的帽子扣下来时,初衷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胤禩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际。

天气并不晴朗,甚至还有些阴霾,乌云聚集在京城上空,缓缓盘绕着,如同此时此刻的局势,晦暗不清。
之前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不去救,别人也不能苛责他。
但是如果一贯低调的胤禛,早早便被他们的皇阿玛疑上,那么往后,他还能去争夺那个位置吗,还会有二十五年后的雍正皇帝吗?

如此一来,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希望了?
这个念头毕竟只在脑海中盘旋了片刻便消弭无踪,他这辈子,不是去争那把椅子的。
争到手了,又有什么意思?
像他四哥那样,日日防着政敌,打压兄弟,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
胤禩苦笑,他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永和宫迈去。

也许,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承认那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已经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早啦,俺是好孩子,所以晚上木有了,嘿嘿,老8你终于慢慢开窍了。

下面来说说德妃和老4的关系。
上一章出来,大家争议有点大,其实俺很喜欢这样的讨论,说明大家都有不同的想法,气氛才热烈,所以我先说说文中这么写的目的。

德妃作为皇帝的老妈,史料相对来说是比较多的,但是母子不和这种东西,是皇帝所避讳的,正史上我们所看到的,雍正登基,德妃不受尊号,是已经闹得很大了,才会记录下来,那么在那之前,必然有无数种矛盾的积累,才会达到爆发的时刻。

康熙死了,老4登基,这个时候换了任何一个人,也知道儿子才是最大的依靠,何况儿子还是皇帝,如果德妃够精明理智,就算她心里还偏爱小儿子,也会作出一副慈爱的模样,等待时机,说点好话,再让老4把14召回来,何况自己已经成了天下至尊的皇太后。

可是她不,她非要闹僵,拒绝尊号,雍正劝不动,直到众大臣轮番去说才答应,虽然她这是不满雍正没把14召回来,可是落在皇帝心里会怎么想,落在其他人眼里会怎么想?(老4:你既然不给我面子,我干嘛还要给你面子?)

德妃这个行为,实在有欠考虑,不够理智冷静,这也直接激发了雍正恼羞成怒,母子关系,甚至兄弟关系更加恶劣。

还有一个疑点,德妃是在雍正元年去世的,而且是暴病而亡。之前并没有关于德妃身体不好的记载,而且她在康熙20年就封妃,又给康熙生了3子3女,身体素质必定比较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康熙20年之后她过得也比较顺心,这个暴病就惹人疑窦了。
当然咱不是捕风捉影,只是稍加分析,嘿嘿。

雍正元年母子俩先是爆发了那么大的冲突,闹得满朝皆知,接下来就是德妃暴病而亡,其中大概是半年左右。

从以上事件来看,德妃不是那种不敢当众跟儿子撕破脸的人,而母子俩的关系很僵,跟两人性格相似也有极大关系。

镜头转回来,当时老4跪在永和宫外,德妃必定是已经审问过的了,而老4又默认了,所以德妃才会那么气,一个亲生母亲让儿子跪在外头,并且把他交给太子处置,并没有过激的行为,对于两人原本就疏远冷淡的关系来说,这已经是贤惠大度的作风,所以这里俺已经是设定德妃手下留情了,并没有让她对老4说更什么狠的话。

老4或许心里会不满,但是却不能说德妃做错了。

SO,我觉得这个设定是比较合理的。
当然也欢迎不同的讨论O(∩_∩)O哈哈~

PS。当年孝庄也是不受尊号,但情况跟德妃不同,这里就不作比较了。
失落
德妃并不承认自己偏心。
又或许,是有一点点,但是自古父母偏疼小儿子,是理所当然的,胤禛如今已经十七有余,早就应该独当一面,而不是像胤祯那样承欢膝下撒娇耍赖,然而他不仅没有当哥哥的榜样,反而还将同母弟弟推下水。
这令德妃心里头,难受得如同有一把火在燃烧。
是对胤祯的怜惜,是对胤禛的愤怒,还有其他一些痛苦,担心的情绪。
却没有半分,是对大儿子的内疚。
在德妃看来,从胤禛被佟佳氏抱走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自己的儿子。
除了那点微弱的血缘关系,胤禛看着自己的目光,对自己的疏远有礼,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与在佟佳氏面前,截然不同。
她忘不了当年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笑逐颜开的模样,忘不了那种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对自己说,总有一天,她也可以抚养自己的儿子。
所以德妃觉得,只有胤祯,才是自己真真正正的孩子。
他会撒着娇叫额娘,他会牵着自己的袖子耍赖,他会……
这些,都是胤禛不曾对他做过的。
那么,她纵然偏心些,又有什么不对呢?

“额娘……”
胤祯的眼睛还没挣开,嘴里已经嘟囔着这两个字。
他昏迷了三天,德妃就在榻前守了三天,除了必要的事情,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半步。
小儿子转醒的那一刻,她自然第一时间便看到了。
“胤祯!”
胤祯睁开眼,便看见德妃喜极而泣,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额娘……”他笑了笑,想要起来,却没有力气。
德妃忙用手压住他。“折腾什么,躺着!你整整昏睡了三天,都快把额娘给吓坏了!”

“娘娘。”德妃身边的大宫女走了过来,“八阿哥在外面求见。”
胤祯见德妃的面容一下子冷淡下来,好奇道:“额娘,八哥来看我的?”
他不是来看你,是来为你四哥求情的。
德妃扯了扯嘴角,没把话说出口。“跟他说,十四阿哥刚醒,需要多休息,今个儿就不见了。”
话没说完,胤祯扯扯德妃的衣角,可怜兮兮道:“额娘,为什么要赶八哥走,让他进来吧。”
德妃拗不过他,叹了口气,挥挥手:“请八阿哥进来。”
胤祯立时笑得眉眼弯弯。

“德母妃吉祥。”从宫外回来,得知胤祯苏醒,胤禩没能歇上一口气,又上这里来了。
“八哥!”胤祯的声音还很虚弱,却不能掩饰他脸上的高兴。
“十四弟醒了。”胤禩对他笑了一笑,关切安慰。“还要多休息才好。”
“八哥,你在这多陪我聊一会吧!”胤祯鼓着嘴巴,在德妃面前,他褪去平日的小大人模样,显得率真活泼。
胤禩见德妃没有反对,便点点头,真的坐下来陪胤祯聊天。
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不耐,更没有提及胤禛。
德妃不由有些奇怪,她本以为胤禩会按捺不住,但现在看来,他却似乎真是为探望胤祯而来的。
直到看胤祯脸上露出淡淡疲倦,胤禩笑道:“十四弟累了,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胤祯拉住他的手,眼带盼望。“八哥明天再来?”
“好。”他笑着应道,又跟德妃道了别,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德妃出了声,看了他片刻,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去偏殿,我有事和你说。”
胤禩点头应了,他还是那般浅笑着,表情未曾变过,仿佛德妃的反应也已在预料之中。

德妃的表情很淡,语调也是缓慢的。“虽然阿哥之中,也有不少交好的,却鲜少像你这样的,为了胤禛,三番四次地来求情,这是为什么?”
“胤禩知道德母妃宅心仁厚,必不忍心处置其中任何一个儿子。”
“你不用说漂亮话,他要谢的第一个人,应该是你。”德妃冷冷道:“在他心目中,真正的额娘是佟佳氏那女人,而不是我。”
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地方,德妃直呼佟皇后的姓氏,没有半分避忌,胤禩的神情也并未因此而有所变化。
“德妃娘娘。”静默半晌,胤禩终于开口。
“当年被佟皇后抚养,四哥尚在襁褓中,这一切,他懵懂不知,更不是出于他的意愿,纵然他面上待人疏远,可也是性格所致,并没有因此失了对您的尊敬,无论如何,他总是您的儿子,亲生儿子。”
德妃的表情有些松动,良久方道:“明日我会去跟太后求情,放他出来。”
胤禩心中大喜,却仍跪下行礼,不露半分声色。

“额娘跟八哥说什么了?”胤祯强撑着不肯睡下,好不容易等到德妃回来。
“没什么。”德妃将他的头发拂至耳后。“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祯沉默了,原本苍白的小脸仿佛更显青白,抿着双唇,目光落在自己互相绞着的双手上。
德妃心道那天的情景想必对他来说冲击过大,不由柔声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额娘,四哥没事吧?”胤祯抬起头强笑道:“您别生气,他也是无心的。”
“无心?你差点没命!”德妃提高了声音,见他虚弱模样,语调软下来。“甭说他了,你好好休息。”
胤祯笑了笑,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这两天雪小了许多,却依旧冰寒刺骨。
只是与清军的氛围比起来,寒冷已经不值一提。
康熙所在的中军大帐,不时有贴身太监进进出出,间或端着一盆血水,或者捧着几碗汤药,行色匆忙,神情凝重。
索额图身为重臣,近几年康熙对他的信任,大不如前,此次虽然也让他随扈,却是为了防备他与太子互相勾结,因此他被排斥在帐营外面,不得入内。
当然,其他大臣,也没有一个能进去。
除了遇刺当晚在场的那图苏。

一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托着个盘子,他左右望了望,又低下头往前走。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他。
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抬头一看,才松了口气。
“中堂大人,您可吓死奴才了!”
索额图一笑,摸出一个装满金瓜子的小袋放在他手里,道:“这几天照顾万岁爷,辛苦你了。”
那人顺手塞进袖口,笑道:“中堂大人说笑了,这是奴才份内的事情。”
一面说着,朝索额图缓缓摇头。
索额图眼睛一亮,随即隐去,露出关切的神色:“万岁爷没事吧?”
“万岁爷洪福齐天,自然平安无事。”
两人又说了句场面话,便各自散了,落在外人耳朵里,也不过是平常的寒暄与询问。
直到走出老远,索额图才忍不住,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接到太后懿旨的时候,太子是有点诧异的。
太后素来是不管事的,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胤禛的处置来。
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这件事是家事,太后按理说也是一家之长,太子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胤禛得知自己重获自由,面上也不掩惊讶。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本宫去太后那给你求情了,你别担心,先回府去看看吧,等皇阿玛回来,一切交给二哥就是了。”
“多谢太子殿下。”在毓庆宫虽然并没有受到苛待,但终究没有自由,也不如在自己的家里自在,何况胤禛满腹心事,也无人可问,无人可说。
“小林子。”太子望着胤禛离去的身影,突然道。
“太子爷?”
“去,把八阿哥召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毓庆宫外,除了值班的侍卫,并没有其他人。
草木葱葱,却没有熟悉的人影。
印象中,那人总是站在他后面,一转头,就能看见。
可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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