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情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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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情曼舞-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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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看住张太虚:“可有法子叫她记起来?”
  “王爷请恕罪,姑娘的身子折损太深,能不能养好身子还是一问,”张太虚说道,“家师闭关日久,贫道决定前去寻找家师,同师父一道商议如何解开姑娘身上的封印。”
  “当日你们并未说会如此!”胤禛的眼神将我钉在原地。
  张太虚道:“师父当日坦言即便将人带回身子也要慢慢调养。如今姑娘身上至少有两人的封印,是以师父的朱砂紫气被完全封住。”
  “另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胤禛沉默片刻,“是谁?”
  “暂时看不出是谁,若是贫道能看出,当日在扬州就会认出姑娘了。”张太虚说道,“常寿留下,每日给姑娘煎药炼丹,先吊着命。贫道尽快回来。”
  张太虚对常寿说道:“此后每隔九天一次,用王爷的血做药引。方子同今日的一样。紫金丹一日三次,你要盯着姑娘服下。”
  “何时能回来?”胤禛的目光不离我的面孔。
  “如若师父无恙,”张太虚皱眉,“两月之内我必回来。”
  “有无法子都要回来。”胤禛说道,“顺子与你同去。”
  “我并不是玉宁。”我打断他们的自说自话,“各位如此尽心我无福消受。”
  胤禛迈进一步逼视我:“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回视他:“我是有病不错,可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玉宁。病症不同医法自然不同,你们用错了的方子治我,必会断送我的性命。”
  胤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玉宁姑娘。”张太虚说道,“方才姑娘亲眼见着了先师在姑娘脸上写下的印记。”
  “从前为何没有发现?如今又怎知你不是为了邀功?”我对他说道,“我的性命只剩这一次……”我脱口而出,自己先吓了一大跳,摸摸心口、耳朵、额头、唇角,很好,没有反应。
  “姑娘体内的另一封印已被我暂时止住,姑娘不必担心。”
  胤禛打断张太虚:“你先走。不必理会!”
  “贫道告辞了。常寿你来,师父有话对你说。”
  师徒二人相携离去。
  剩下胤禛和我。
  胤禛皱着眉头:“你全部忘记了?”
  是,你完全陌生。
  情节离奇我无法相信。
  胤禛一步一步逼我进墙角,我看见他低下头来。
  我大叫:“不行!我会吐血!”

  敛蛾眉

  胤禛的鼻子抵住我的鼻子。
  他冷冷的说道:“是谁?”
  我把头侧一侧:“谁是谁?”
  胤禛固定我的头,看住我。
  这么危险的目光,拜托,我们完全陌生好不好?我想动,没有成功。我只能陪笑:“我不是那个玉宁,承蒙王爷错爱,苏小曼只怕耽误了玉宁还有我自己的性命。”
  胤禛冷冷的哼一声:“是老十四。”
  对话跳跃太大了吧?
  我慢一拍想起,他是问是谁吻过我导致我知道我一吻就会吐血,是这样吗?
  这厢胤禛的气息已经覆了上来。
  我情急:“我没有梳洗,小心玷污了王爷!”
  他不管不顾的咬住我的唇,是真的咬。
  我痛呼,推又不敢推,生怕他把我的肉咬下来。只能用喉咙闷哼。
  痛到没有感觉的时候,胤禛松开我,我的眼泪噗簌簌的往下掉。
  “痛吗?”不是温柔的询问,绝对不是。
  我点头,拿手指轻轻的点嘴唇,会不会一碰就掉?
  “不及我心头万分之一。”他冷硬的说道。“安分的呆在这里,既然你不是玉宁,也用不上对你客气。”
  他拂袖而去。
  我坐到地上拼命的哭。疼死我了!
  嘴唇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又疼又麻。我咧开嘴巴使劲的嚎,一双皂角色的鞋子停在我跟前。
  我抬头,胤禛皱眉看着我。
  “哭得这样难看,长相变了,性子也难缠。”
  我气得跳起来,一边哭一边吼他:“要不是神仙说不和你一起就得死我才懒得理你啊——”
  胤禛居然笑。
  “那就乖乖的呆在这,要什么跟常寿说。”胤禛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我差点被他捂死。“得空我来看你。”
  我推开他。也没有面纸,只能用袖子擦了脸。
  “玉宁。”他叫我。
  我不理他。我疼着呢。
  胤禛说道:“日头不早了,我先走。”
  我大声说道:“苏小曼恭送雍亲王。”
  他的脚步只顿一顿,便快步离去。
  常寿迟疑的走进来看我。
  我恶狠狠的看住他:“有没有热水?”
  “有。”
  “有没有干净衣服?”
  “有,呃,没有。”
  “究竟有还是没有。”
  “姑娘您的没有,常寿的有。”
  “先拿一套来将就一下。”
  真的是要将就,这两个道士平日大概邋遢得很,木澡桶上又黑又粘。我嫌恶的说脏,常寿一个劲儿的叹气。
  我想了一下,拎了一桶冷水去了厨房。常寿已经烧了一锅热水,我对他说道:“把衣服拿给我。”
  常寿叹着气把衣服递给我:“我们这儿只得那一只木桶。师父临行前说,请姑娘将就将就,这里不宜有过大的动静。但凡已经有的,就不必再添置了。”
  我把他推了出去,插上门。
  把锅里的热水和桶里的冷水掺一掺,然后把小木凳放到锅里。
  总算可以将就了,铁锅总比木桶干净吧,我坐在大铁锅里洗得很畅快。
  真够抠门的,什么叫但凡已经有的就不必再添置了?也就是说不会有任何人为我改善生活条件喽!
  我可真是够倒霉的,在胤祯那儿差点送了命,在胤禛这里也指望不上有什么好日子过。
  也许我该索性承认我就是玉宁?也许承认了就会有好饭好菜的招待?
  但是也许会有更多的法术施展在我身上。
  我在穿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我还要住在这里直到张太虚找到什么劳什子的解药,也就是说,我也要吃这口锅里煮的饭菜?
  我的心情一下子很糟糕。
  常寿的心情不见得比我好。
  我喊他进来看我的犯罪现场。
  他气愤的指着我的鼻子:“有伤风化!”
  “仔细洗干净了!”我也指他的鼻子,“还有,给我找衣服来,你的我嫌小!”
  常寿的手一直在抖啊抖。
  我捞了脏衣服走路:“我饿了!”
  “等我洗好了锅!”常寿的牙咬得咯吱吱滴。
  我也觉得恶心,只好老老实实的去院子里的井旁边洗衣服。
  有人敲门。
  我站起来,想一想,跑去厨房叫常寿:“常寿,有人敲门。”
  常寿叹着气去开门,我躲在厨房。
  我很害怕那两个杀手回头找我。
  常寿很快回来:“你要什么?”
  常寿递给我一个包袱,我解开,是换洗衣裳。
  我想一想:“要一匹布,颜色要素的。还有针线。”
  常寿又问:“想吃什么?”
  “想吃肉。”
  常寿去门口复命。
  傍晚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我需要的东西,没有多,真的只是一匹青色的棉布,另外有针线若干。也没有补品,什么也没有。我睡的床是常寿的,常寿睡的是张太虚的房间。
  晚饭是粥。
  如果丹药算是菜的话,那么我还吃了菜。
  因为我不是玉宁,所以没有好的招待?
  常寿的任务是炼丹药,而且他气得不轻,根本不同我说话。我预备用布给他做一身道袍,毕竟我是有点过分。
  只把布扯了几下,我就觉得累。
  于是上了床。
  一个人,忽然觉得害怕。
  希望这是个梦,却又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我承认我是玉宁,那么胤禛爱上玉宁是不是就等于爱上我?
  可是他拿救玉宁的法子治我,并且他相信那个牛鼻子道士,我天天吃这些为玉宁准备的丹药,会不会提前就挂了?
  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摸摸嘴唇,皮都没有了,跟这种偏执的男人谈恋爱还要让他爱上我,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神仙让我找的就是胤禛吧,胤祯吻我时额头上面疼得直跳的便是张太虚解开的“胤禛”二字吧。胤祯看见了,所以才写“胤祯”给我看的。但是当时我似乎也叫了“胤禛”的名字,我的额头上面是不是真的有“胤禛”的封印?
  张太虚的话有几分可信?
  也许都是为了混淆我的视听?
  张太虚的丹药会不会根本就是为了控制我?
  我是不是要停药试试?
  如果停了药我也没事,那么我就不是他们口中的玉宁。
  主意拿定了,我一下睡得很踏实。
  就这么办。

  无情不似多情苦

  没有吃丹药我也没有哪里疼痛。
  张太虚师徒肯定是没有办法交差了,所以在我身上做法术以求蒙混过关。
  江湖术士的惯用伎俩。
  难得胤禛会相信。
  也许是用情太深的缘故?
  我能想到的故事版本大约是这样的:一个叫玉宁的女孩子,胤禛胤禩胤禟胤俄胤祯都喜欢,可是这个玉宁却早逝了。想也是啊,五个男人都爱她,平凡的玉宁怎么消受得起?也许不一定都爱她吧,虽说爱新觉罗家代代有情痴,可是我觉得他们还是有争义气的意味在里面。玉宁也真够惨的,死了也不得安生。不过是江湖术士的几句谎言,却骗得一群男儿恨不能上天遁地的。
  是啊,活着的时候没有争得到,那么她的转世看谁出手快啊。是不是这个意思?就像踢足球一样,二十来个人争来争去只为一只球。这种皇室秘闻是最好的午后消遣话题。只可惜倒霉的我被迫上场,接演这个化为炮灰的女一号。
  我没有思考更多的问题。关于我的将来,如果神仙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只有跟住胤禛,然后让他爱上我。
  可惜他爱的是玉宁,并且他嫌恶我的样貌。如果我有的选择,我也不会选他,太过强势太过偏执的男人并非良配。
  很多时候我们为命运所迫,个人能够改变的其实很小。这些我很早就明白,我不是一个有痴念的人,也没有爱谁爱到天荒地老。我最爱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能够陪你疼陪你哭的始终只有你自己,所以我尽量对我自己好一点。
  爱情啊,我不是没有想过的。可是,就算是爱玉宁爱到上天入地的胤禛,他的爱情又有多纯粹?有没有赌意气的成份在内呢?大家都爱这块糖果,其实我也并不是最爱吃糖,可是既然大家都爱吃,那么我一定要抢到手。我一直这样怀疑他。
  也许我不该怀疑他,但我是水泥混凝土里长大的,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他们不同。
  我知道我的路不会好走。我一向排斥所谓的怪力乱神,即便当发生的一切都不可以用科学的原理解释时,我仍旧要用务实的态度去面对。
  我会选择好好的活下去,我贪生,我要对自己好。
  现在我首先要证实的就是张太虚所说的停药危险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继续服药。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我就不能服药,天知道这些丹药对身体有多大的损伤。明朝的好几个皇帝似乎都是吃丹药而亡的。
  停药的第三天,我一切正常。
  只可惜每天三顿都是粥。我怀疑常寿只会煮粥,但是常寿叹气后回答我:“师父说姑娘应当吃得清淡一些,雍亲王交代姑娘茹素以便修行。”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迎接我的仍旧是白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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