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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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1-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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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褒若说完,意兴萧索,扶着墙向外面走去,明厚载无声上前想要扶她,褒若笑了一笑,客气道:“不用了,一路上谢谢你的照顾虽然不可能当夫妻,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很信任你,可以当朋友,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对不起。”
  
  那种疏离便似王母的金簪划破长空。
  
  当年王母的金簪划出了银河,隔开了织女与牛郎的脚步;如今褒若的无情冰冻了明厚载的脚步,他沉着脸僵在当地,这一番话,把他一路上的苦心和期待尽数化为乌有。
  
  “爹,求你,给云大哥一个机会吧。”褒若对凌王道:“求你的是我的心,成不成,却在爹。”
  
  她不是因私循公之人,求爹,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可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这个情,却不能求。
  
  她木木地走出了仓库来到船甲板上,肃旷已经指挥着手下把人押入官船,见褒若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后一声不吭,望着海出神,有些担心,上前道:“褒若,别摆出这种窝囊样,你是我肃旷的妹子,拿点样子出来!娘和姨妈还在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褒若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一句话,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寻死的,你叫我要勇敢面对一切事情的。”
  
  肃旷见她这样,反而不知怎么安慰她了,只得狠狠地拍了船舷一下:“唉!”
  
  褒若反过来安慰他:“哥,我知道你和爹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是命,命中注定我要经过波折,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她的唇翘起一个笑弧:“瞧,我这不是好好的?”
  
  肃旷恨不得代她受尽这一切苦楚,一把将她拥在怀里道:“有哥在!”
  
  褒若笑道:“我明白。”
  
  每个人都说不会伤害她,可是她最后还是受伤了,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言不可信?
  
  她笑着拍拍肃旷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船舱,一身的粉红似海棠初开,飘过满船将士的眼,飘进了她的船室,之后便不再出自己的舱室,任凌王怎么来叫,她只道:“爹,我很困,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凌王只好每天将三餐放在她的门外,让她自己想清楚。
  
  船不久便启航,褒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王府,一下车便看到常佳与慧娘担心的脸,她还会笑着打招呼,也会笑着和府里的下人们说话,回答问题也回答得滴水不漏,一切的一切,都平静得让人以为没有事情发生过,不知道内情的人不会明白哪里不对,褒若依旧笑着,依旧吃着,但是她的眼中再也找不出那种对生活的热情,只剩下一潭死水,黑得让人惊心的死水。
  
  褒若不曾再听闻云渡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最后如何了,她也决口不再提起,王府上下在凌王的授意下,把“云渡”二字当成了禁忌,连从前云渡送来的东西也被密密地用层层绸缎包好,送进了库房最深处,只是没有人知道,那一串鲜红的红珊瑚也是云渡的礼物。当夜深人静时,褒若的房间便会亮起一盏小小的豆灯,她经常望着那串珊瑚直到天亮,但是那颗镌着云渡画像的珍珠却再也不曾打开过,天亮后,她便会又把它藏进梳妆盒里,和别的珠宝混在一处。
  
  月老,究竟你让我来做什么?究竟你想给我什么样的姻缘?
  
  求生无趣,求死不能!
  
  这日子,一天叠着一天,一日挨过一日,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褒若窝在书房内,在一张纸上随意地画着一条条的线条,长长短短,乱得和她的心情一样,芜儿送进一个水晶盆,上面堆得尖尖的樱桃、葡萄、西瓜,后面跟着几个小丫头,拎着杏仁奶酪、椰汁水晶露,还有一些时令小点,都是清凉开胃的,看着就让人舒服,褒若瞥了一眼道:“端下去吧,赏你们吃。”
  
  芜儿与菁儿为难地对看一眼,郡主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性情大变,连吃东西也是完全吃不出什么滋味,眼看着瘦了下去,下巴尖了,从前褒若是最爱吃这些东西的,如今却看也不爱看。
  
  “小姐,今日这瓜是从西宛国运来的,最清甜爽脆,外面五个银子一个呢!”菁儿劝道。
  
  “这不就是哈密瓜吗?”褒若总算说了一句:“热带水果,谁弄来的?”
  

  第九十章  夏蝶如何似秋虫
  
  热带水果?
  
  芜儿和菁儿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不知道,估计是底下官员孝敬王爷的。”
  
  褒若点点头,拈了一片放进嘴里道:“好了,剩下的送去给夫人。”
  
  哈密瓜在这个时代是极名贵的水果,从西宛国——也就是相当于西域的地方千里迢迢运到京城,能完好存下者不过百之一二,通常运来的瓜整车烂掉都是常事,慧娘犹喜这种水果,只是这种瓜就算有钱也不是都能买到,那是进上的,外面买的瓜是烂了一些的二等瓜,慧娘吃过一次赞不绝口。
  
  芜儿知道劝了也无用,只得捧了哈密瓜往慧娘小院走去,慧娘不在小院里,说与王妃在办事厅里,芜儿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是王府上下回事的时间,交付慧娘的丫头收好,特别说明是郡主送来的,便抽身出来,刚出了穿堂,便听见有人说府里的孟大队长此次随世子爷出去,立了大功,听说要晋职了,轻轻哼了一声,那个大个子,好久没有来缠自己,乐得轻松,自然更不打听他的事,折身就要走,那几个说闲话的媳妇见到芜儿都叫道:“芜儿姑娘!孟大队长立功了,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关我什么事!”芜儿白了一眼道:“他是他,我是我,别胡七缠八地搭关系。”
  
  “不是吧,我听说他已经在王府附近打听买房子,还说你最喜欢向阳的房子!”一个大婶笑道:“年轻人最脸薄,不好意思也是有的。”
  
  芜儿说都懒得说,男人有什么好的?看郡主那样还不够?
  
  “明公子今日来了吗?”她换了个话题,果然引得那些话痨们转了话题。
  
  “来了,来了,”一个大婶笑道:“不是还送来了几个什么蜜瓜?我瞧见你给郡主端去的。”
  
  原来那哈密瓜是明公子送来的,怕他们又提什么孟大队长,道了声别,就回来了,也不敢在褒若面前提起明厚载,褒若现在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想听。
  
  可是褒若心里苦,大家都明白,明厚载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明白?
  
  明厚载自从在海上看到褒若为了云渡而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的痛绝不下于她,一来是怜惜她,一来看到她为别的男人痛伤至此,心里又岂能好受?
  
  他一直是爱褒若的,一直爱的,否则不会千里迢迢追到这里,也不会为了褒若而一再地不顾她的冷眼,纠缠于她,他曾经轻易放过她,如今什么事情也不能让她再离开了,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朋友,若是恨他也好,至少恨是因为有爱,可是恨也没有了,她恨的是云渡,而不再是他明厚载,她说要把他当朋友,这才是他最怕,宁可她见到他就头疼,见到他就怕,也不要一脸平静地面对他,叫他朋友。
  
  什么样的苦他都能吃,为了得到她,不惜与云渡二人展开了追夺战,最后,伤得最深的,就是她,这个结局他想过,可是为了能得到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褒若竟然对云渡有那样深的感情,深到几无生欲。
  
  每个人都在安慰褒若,他也在安慰褒若,可是他心里的苦,怎么排解?
  
  她的心都给了另一个男人,他还有机会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上门,送东西,借口看王妃与慧娘,她们都明白,明厚载是来做什么,可是褒若总是淡淡的,什么都听,实则什么都听而不闻,明厚载站在她面前,在她看起来,与站一个柱子没什么两样,即使这样,明厚载还是时不时来,顽强坚定。
  
  肃旷了了这件事后,也闲下来了,天天在府里,倒与明厚载成了莫逆之交,明厚载本来年长于他,而且武功又高强,自然乐于讨好这个褒若的兄长,没事干就显两手,点拨两句,肃旷的武艺眼见着提高,对明厚载的到来更加欢迎。
  
  只是外人看起来,凌王府未免太过奇怪,先前郡主的夫婿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婚约也取消了,换了明公子天天上门,取代了云渡的位置,连铁矿开采权也转归了明厚载,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政治事件?一时间人人都盯着朝堂上的天子看究竟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但是他们都失望了,皇上毫无动静,就连宫中对郡主退亲的事也讳莫如深,闭口不谈,有不知趣的某国公夫人在太后面前提起,被太后淡淡的一句:“哀家最近忙着礼佛,你要是没事,帮着哀家抄几卷金刚经吧。”
  
  于是这位国公夫人被禁足在家,抄了十几天的金刚经,自此没有人再敢提起褒若的婚事之变。
  
  他们自然不知道,为了云渡的事,凌王在皇上面前自请其罪,要求自降为民,带着家人隐居民间,皇上对凌王倒是真的极有手足之情,不但没有降最,反而因事处理得当,没有波及百姓而大加赞赏,甚至因为褒若在此事中受伤最深,而一度命她进宫来消遣,只是褒若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太后想起不过一个多月前褒若也云渡二人金童玉女般出现在赏莲会上的情景,唏吁不已,更是怜悯,时常送些宫中御点到凌王府;皇后因常佳出点子为她在皇上面前争了宠,自然铭感在心,也是多加关怀,云渡身份的曝光,除了当事人褒若与云渡还有明厚载伤得最深外,其他人不但没有受到波及,反而各有封赏。
  
  盛夏来临了,天入三伏,夜里已经热得抱着竹夫人也无法入睡,再加上褒若心里有结,翻来覆去地睡不好觉,这天实在是热得不行,褒若索性起身到院中闲坐,芜儿和菁儿的小房间安静已久,想是睡了,褒若静坐片刻,觉得难受,胸里像堵了似的那块结至今没有让她松过一口气,便不声不响地顺着廊子走,一路来到后花园,夜虽深,但一轮明月却亮得让乾坤间恍如白昼,褒若在曾经与云渡共坐过的亭子里坐下来,抱着膝闭目靠在栏杆上,当时他抱着自己,如今却已经恍如隔世,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
  
  第二天,芜儿与菁儿一早起身,在褒若门外等着,可是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褒若还不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率领小丫头推门一看,不由惊叫出声,床上被单凌乱,人却没有半个!
  
  这一惊非同小可,芜儿马上率小丫头分头寻找,菁儿则一路往常佳寝居来报告,当凌王与常佳匆匆派人王府里四下寻找时,这事同时也惊动肃旷和慧娘,一行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府的井里可有人,见没有异常,先松了口气,四下里寻找开来。
  
  正急得没奈何,有花园的老仆报告说看到郡主在花园亭子里睡着了,四人马上赶往花园,刚转过花屏,一行人不由停下了脚步,看到满树金黄的金雀花下,小亭掩映其中,褒若穿着单薄的浅绣雪蓝绫子睡衣,伏在美人靠上,一柄轻罗小扇掉在亭子外,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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