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凶猛- 第5节

　　　　白芷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

　　　　姜老君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恹恹道：“我身骨不适，让她们回去罢。”又示意身边最得重用的郝嬷嬷出去回话。

　　　　院外一阵喧哗，还有扇耳光的声音，过了片刻，郝嬷嬷独自进来，若无其事道：“老君，奴婢打发二姑娘和王姨娘回去了。”

　　　　姜老君轻颔。

　　　　端姑姑威逼利诱，终于从白芷口中逼出实话，白芷竹筒倒豆似的将王姨娘如何交代她的都一一道出。

　　　　原来，宫中传来宁贵妃欲跟凉国公府联姻的消息，自然只能娶嫡女。王姨娘想要姜宝珠（即前中的姜明珠）做妃，但姜老君一直不松口记姜宝珠为嫡女，便让白芷给姜老君下毒，然后引姜明月去万安寺，遇劫匪，再让叫做霍元琪的书生解救姜明月于危难。白芷只要巧施计策，便可让霍元琪与姜明月一同掉落山坡，两人有了不清白的关系，自然就不能娶姜明月了。而凉国公必会逼姜老君把姜宝珠记成嫡女，以庶代嫡嫁给。

　　　　姜老君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抓住姜明月的手，老泪纵横：“我竟不知你遭遇了这番危险，我恨啊，恨我自己不争气，怎么就把儿养成了白眼狼，任由那贱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连累的你也成了苦命的孩！”

　　　　言罢，抱住姜明月大哭。

　　　　姜明月软语安慰：“老君莫气坏了自己的身骨，不值得。父亲心里还是有老君的，只是受了小人蒙蔽罢了。”

　　　　多的话她也不愿为凉国公说，如此道一句只是不想让姜老君忧伤过而已。

　　　　姜老君骂了一通凉国公，又细摸了姜明月，见她果然没受伤，也未受到惊吓，这才安心，强撑着气虚的身命人狠打白芷十大板，再关到柴房里去，又吩咐人把王姨娘拖出她的凌烟阁，关到戒备森严的刑堂。

　　　　王姨娘不服，一被架到刑堂，郝嬷嬷使了两个婆硬生生把王姨娘摁跪在冰凉的地上，连蒲团都不许她跪。

　　　　傍晚，凉国公比寻常时候早回来半个时辰，匆忙来到寿安堂上房请安。

　　　　姜老君冷笑道：“我病得要死了也不见你着急，倒是那贱婢不过跪了几个时辰的地板，你就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回来，可见，我这个当娘的在你眼里连个贱籍的奴婢都比不上了！”

　　　　凉国公讪讪而笑道：“老君说哪里话，儿眼里老君永远是第一位的。王氏素来温婉得体，老君与她生隙必是有所误会。”

　　　　言罢，横眉瞪向姜明月，嫌恶地呵斥道：“你又使了什么幺蛾，闹得府里成日鸡飞狗跳？快跟你祖母解释清楚，让我查出真相，是你弄鬼，必不饶你！”

　　　　姜明月心脏缩成一团，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嘭！”

　　　　姜老君猛地掷出茶盏，砸得凉国公脑门出血，骂道：“这话是你一个当父亲的给女儿说的么？一个贱婢买通下人给我下毒，你却护着那贱婢，质问你女儿，哼，这家里你是国公爷，容不下我了！也罢，你就代你父亲给我写封休书，我和明月回颖国公府去，不然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毕，便吩咐郝嬷嬷快快收拾行李。

　　　　凉国公姜如海抹了一把血，脸色铁青，跪下道：“老君如此说，儿无地自容。这事儿自会细细审问，谁是谁非总有个分晓。”

　　　　姜老君冷笑着吩咐道：“也好，就让你看清那贱人的黑心肠！郝嬷嬷，去把白芷那贱婢给我提来！”

　　　　郝嬷嬷应诺，半晌后，慌慌张张回来道：“老君，那白芷……白芷一根绳吊死了！”

　　　　姜老君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把姜明月护在怀里。

　　　　姜明月微叹气，白芷死的时间巧了，她撩起眼皮瞥向凉国公，白芷的死若是跟凉国公有关，那就让人心寒了，生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儿，老君情何以堪啊！

　　　　凉国公疑惑道：“儿记得月丫头有个丫鬟叫做白芷，跟这白芷有何关系？难道，跟月丫头也有关系？”

　　　　姜明月心沉入谷底，凉国公不惜一切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恐怕若非他顾惜名声，恨不得她直接死在万安寺才好呢。

　　　　前世，凉国公就是拿她失了清白于霍元琪为借口，拽着她去护城河浸猪笼，姜老君不得不妥协用姜宝珠记做嫡女做交换才保下她的命，姜宝珠由此改名为姜明珠。

　　　　不管姜宝珠叫什么名字都是凉国公的心尖肉，而她姜明月不过是一根边碍眼的狗尾巴草罢了。

　　　　这一世，她倒要瞧瞧凉国公和王姨娘要怎么让姜宝珠由庶变嫡。至于凉国公，前世的教训让她知道，她就不该对他有一丝丝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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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枕头风
　　　　姜老君火冒丈，冷冷道：“少跟我装模作样！府里的事怕是王姨娘的人早告知你了！虽然白芷死了，但白芷死前说的话我这寿安堂的人都听到了的。你随便点个丫鬟婆，一问便知。”

　　　　凉国公随手指了白英询问，白英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叙述一遍。

　　　　凉国公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狠拍桌案道：“白芷这个吃了雄心豹胆的竟敢害老君！真是死有余辜，这么让她吊死了倒是便宜她了，应该让她五马分尸方解我心头之恨！”

　　　　姜明月暗暗翻个白眼，等着凉国公下面的话。

　　　　果然，凉国公话峰一转，又以一副疑神疑鬼的样道：“不过，老君啊，白芷一家是前头沈氏的陪房，白芷又在月丫头身边伺候，怎么会被王姨娘收买呢？再说，这些丫鬟婆都是寿安堂的人，她们向来跟月丫头交好，月丫头跟王姨娘又不对付，这……”

　　　　“你直接说你不相信，白芷死了，死无对证就对了！滚，我就当这几十年来养了条白眼狼，哪天我死了，我求你别来灵堂上恶心我！”姜老君怒发冲冠，这几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凉国公灰头土脸，瞪了眼姜明月这才出去。

　　　　凉国公虽然圆了白芷的事，但心中也是气王姨娘对姜老君下毒的，当天偷偷摸摸到刑堂看过，见王姨娘除了跪着，也没受旁的苦，吃喝差些并不是大问题，便略微放心地去凌烟阁睡下。可第二日，听说王姨娘在刑堂晕倒，他便急了，姜老君不见他，刑堂不给进，他心头火起，带兵持械闯入刑堂，把王姨娘给捞了出去。

　　　　姜老君接到丫鬟的禀告后，险些没背过气去。

　　　　凉国公留了个心眼，询问诊脉的大夫，大夫说，姜老君嘛事没有，中毒？开玩笑！便是连前些日久治不愈的风寒，也在一夜之间奇迹般地病愈了。

　　　　王姨娘恰好在帘帐里听见他和大夫的对话，虽惊疑不定，却顿生底气，等凉国公转回来握着她的双手说了一箩筐的情话，她方缓缓睁开双眼，梨花带雨道：“国公爷，妾是冤枉的，她们说妾下毒害老君，明知国公爷对老君孺慕情深，妾尊敬老君还来不及，哪里敢下毒啊！”

　　　　凉国公大为怜惜，赶忙擦去她的泪水，情深款款道：“莫哭，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医都说了，老君根本没中毒……咳！”

　　　　王姨娘赶忙为凉国公解围道：“老君怕也是蒙在鼓里，国公爷素来知道，大姑娘看妾不顺眼，从小见妾便是冷嘲热讽，串通她那丫鬟白芷联合导演一出戏码也是有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那白芷向来有两分伶俐，怕是担心东窗事发才会投缳自尽。”

　　　　王姨娘把过错都推到姜明月身上，与姜老君无关，凉国公觉得顺耳很多，便愈发认定这都是姜明月的恶作剧，他卷起王姨娘的裤管，只见膝盖上一片青紫，在白皙似雪的肌肤上十分刺眼，不由得心疼道：“可疼？”

　　　　王姨娘泪盈于睫，楚楚可怜地咬着唇瓣，声音带着压抑的妩媚：“有国公爷心疼妾，妾不疼。”

　　　　这样的王姨娘惹人怜爱了，凉国公使劲揉了揉淤肿的地方，王姨娘小声闷哼，低低啜泣，跟她在敦伦之时发出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而她痛苦的样让人瞧着有种想揉碎这份可怜的冲动。

　　　　凉国公口干舌燥，从青紫的膝盖上一上抚，一把将王姨娘推倒深陷在红被里……

　　　　**之后，凉国公神清气爽，王姨娘这么柔顺，最明白他的心思，是不可能害姜老君的。他心中这样对自己说，思及姜明月，越发觉得姜明月可恶了。

　　　　王姨娘十几年来不遗余力地在凉国公面前诋毁姜明月，好容易让凉国公对姜明月连一点父女之情都没有了，而在以后的日里，她会让姜明月一点点尝到被亲生父亲厌弃，甚至抛弃的滋味。

　　　　王姨娘轻勾唇角，随即敛起笑，从身后抱住凉国公雄壮的腰：“国公爷莫再为老君的事心烦了，那白芷去了，但她老娘还在，何不叫她老娘来问问？”

　　　　凉国公向来对王姨娘言听计从，便叫了白芷娘来问。

　　　　白芷娘跪在地上木然道：“大姑娘生辰时老君风寒生病，久治不愈。大姑娘担心国公爷迁怒于她，便指使奴婢的女儿白芷假装给老君下毒，嫁祸于王姨娘。那霍元琪是数日前来府上的，姑娘出门时偶然遇到一次他，早便知道他是国公爷的门客，故意把他投到监狱里去的。白芷是个忠厚孩，原以为不过是个玩笑，没想到挨了十大板，还气着了老君，这才心生惶恐，一根绳吊死了。”

　　　　凉国公怒火腾腾，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去管白芷娘的神情是否有异，口中喃喃骂着：“最毒妇人心，姜明月如此歹毒，分不清轻重，这毒妇将来谁敢要她！”

　　　　王姨娘眸中波光流转，心思微动，掩着袖无声轻笑。谁敢要她？反正肯定是不敢要了。

　　　　凉国公要找姜明月对质，还嚷嚷着让人把姜明月捆起来施行家法，王姨娘恐再生风波，忙委屈地劝慰道：“老君一颗心全在大姑娘身上，怕是不会信我们，而且大姑娘年纪小，只是恶作剧，并非真的是要害老君的，否则老君现在早已毒发。”

　　　　一句“我们”就拉开了凉国公与姜老君的母距离。

　　　　“灵儿，你才是心地善良，那恶女害你，你还为她说好话。”

　　　　凉国公怜惜地将王姨娘搂入怀中疼爱揉搓，心中只当王姨娘怕姜老君再翻出劫匪和刺客的旧案，才饶过姜明月，但也让凉国公认为王姨娘十分善良大了。

　　　　姜明月很开心姜老君的毒解了，她心中默念一万声“阿弥陀佛”，诚心诚意抄了十份金刚经，命人送给万安寺表示感谢。

　　　　虽然她知道把毒解了，形势可能会对她不利，但她那父亲都舍得送她去死，她不敢指望凉国公为她伸冤，甚至报仇狠惩王姨娘，还不如早些解了姜老君的毒，免得老人家受苦。

　　　　刚从书房抄完经书出来，白芨附耳道：“姑娘，刚才有婆看见白芷娘进了凌烟阁，随后国公爷要了燕窝羹、人参汤等大补的食物送到凌烟阁。”

　　　　姜明月点了点头，不用打听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凉国公能带走王姨娘，带走白芷娘根本不算个事儿，白芷娘反咬一口早就在她预料之内。

　　　　凉国公跟王姨娘真真是一对天生的奇葩，他们之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