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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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千裳-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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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易紫依露出一个苦笑,再回头时,凤歌已经盯着烈日快步离开了凉亭。她看着凤歌红红火火的样子,轻轻一笑,随后叹了口气。

    凤歌回到尚书房的时候,祁言和多总管都不在。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像是松了一口气。

    旁边任不贱提醒道:“师父说,今日太妃娘娘请皇上过去坐坐,姑娘不必太着急。”

    凤歌嗯了一声,拿起桌上专门为她备好的镜子,仔细端详着里面人的容颜。

    她的容貌是极为精致的,眉眼都已经张开,俨然一个成熟女子的形象。不过,凤歌一偏头,却看见了鬓角的一根白发,极细,很难被发现。

    任不贱看凤歌瞅着那一根白发发呆,很自觉的上前帮凤歌动了动云鬓,将白发很自然的藏进万千青丝里,竟然真的看不见了。

    凤歌露出一个苦笑,随后将镜子推进任不贱怀里,她道:“以后将尚书房的镜子都收起来吧!还有,难得今天祁言不在,你去御膳房带点酒回来,庆祝一下。”

    任不贱俯首称是,下去准备了。

    还未到垂暮的时候,任不贱已经摆满了一桌酒菜,上面山珍海味再多,也难以让凤歌提起兴趣。

    她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将一块鱼放进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的难受。

    突然,凤歌感觉嗓子里难受,一根鱼刺卡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拿起被子喝了好几杯水,才勉强咽了下去。

    “还是那样笨,一直不会吃鱼。”

    凤歌抬眼,看见一身白衣的青鸾坐下来,拿起筷子将一块鱼肉挑好刺,放进凤歌的碟子里。

    凤歌看着碟子里的鱼肉,皱眉道:“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没经过我同意动了那盘鱼,而我又这么有原则,你说,那盘鱼我该吃不吃?”

    青鸾并不在意凤歌的话,他淡淡道:“吃吧,不吃怪浪费粮食的。”

    凤歌点头,觉得有理。她将鱼放进嘴里,开口问道:“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杀祁言?他和你无怨无仇的啊!”

    “我说了,你可别骂我。”

    凤歌点头,“看在鱼肉的份上,我不会爆粗口的。”

    青鸾放下筷子,看着凤歌的眼睛开口道:“如果我说,是一个误会,你信吗?”

    据青鸾单方面解释,说是当年他对易紫依解释的那天,自己脾气有点大,说起易风那火气蹭蹭的往上冒,然后易紫依随口说了一句,“青鸾,你要为你们风家报仇?你要对付伤害过风家的人?”

    青鸾自然是承认的,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两人对这句话的理解产生了歧义,青鸾单指易风,而易紫依,却自己加上了祁言。

    “那后来知道了易紫依理解错误,你怎么不解释?”凤歌问道。

    青鸾一笑,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后来觉得麻烦,懒得解释了。”

    还没等青鸾拿起自己倒的一杯酒,这杯酒就已经飞到了自己脸上,吧嗒吧嗒的落在自己的白衣上,湿了一大片。

    那个瞬间,青鸾觉得,还不错,挺凉快的。

    始作俑者凤歌,一边和颜悦色的帮青鸾擦脸,一边还念叨着:“不好意思啊,手滑,手滑而已。”

    青鸾舔了舔嘴角,顺便吧咋吧咋嘴,最后还觉得味道不错点了点头。

    凤歌见此,嘴角抽了抽,严重怀疑易紫依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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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凤歌从易紫依宫里回来后,轻轻推开了祁言的房门。她冲着守夜的任不贱做了手势,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到祁言床前。

    他还睡着。

    凤歌伸手抚摸他的眉眼,他的鼻翼,他的薄唇。她记得他曾用那双眼睛凝视凤歌,他曾朱唇微启,说些戏弄凤歌的话。

    “祁言,”凤歌开口,声音沙哑着,“我想你,你醒醒好不好?”

    祁言依旧不动。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会害怕。”

    凤歌将脸靠在祁言手心,泪水落在他手掌上,温热却揪心。

    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太医再来看祁言时,凤歌让多总管放了一壶鸩酒在旁边,虽然没说用途,但还是让太医们战战兢兢的。

    “你们别害怕,有什么说什么。”

    太医交流了几个眼神,一个胆子大的站出来开口道:“皇上的脉搏一直起起伏伏,而今日,已经到了最低点。臣等刚才已经试过,药石无用。故而……”

    凤歌问:“故而如何?”

    “故而,若今日午时时,皇上还没醒过来,恐怕,回天乏术啊!”

    凤歌抬手将桌子掀翻在地上,一张脸白的吓人。她握紧了拳头,尽量淡淡道:“若皇上有事,尔等,陪葬!”

    太医们也听说了昨日凤歌和易风对峙时候的情景,听说当时凤歌引来了天雷,所以,众人对第五家的传言也已经越来越不靠谱。而现在,凤歌说让他们陪葬,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们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这时候,凤歌缓缓闭上眼,轻轻挥手,示意众人出去。

    众人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出了尚书房。走在最后的多总管却被凤歌叫住,他道:“姑娘。”

    凤歌抬眼,望着多总管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她道:“你可知道祁言曾带回来一身嫁衣?”

    多总管想了想,点头道:“是有一身,应是年前的时候带回来的。”

    “有劳多总管,将它拿来给我。”

    多总管问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凤歌起身,踩在碎了一地的茶杯上,慢慢朝床边走去。她盯着祁言的脸,微微皱眉问道:“人们都说,睡多了会变傻。你说,祁言这样睡着,会不会变傻啊?”

    多总管没有回话。

    凤歌想了想,摸着祁言的额头笑道:“罢了,他傻了也好,这样才显得我聪明。”

    一旁候着的多总管深深叹了口气,弓着身子缓缓退下,临关门前,他还看了眼案上一直没动的鸩酒。

    太医说,若是午时祁言还不醒,恐怕就会回天乏术。

    但是,直到暮色四合,祁言还是没醒。

    凤歌已经换上了那身嫁衣,火红火红的颜色上点缀着数颗明珠,像是一摊血里的白莲一样,诡异却华贵。

    她难得细心的上了妆,将发髻挽起,让一头墨发温和的披在肩上。

    凤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样僵硬的脸,自己都觉得陌生。她伸手扯着嘴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凤歌叹了口气,慢慢起身,走到案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回头看了眼祁言,他苍白的脸色让凤歌看的心疼。她叹气回身,义无反顾的将酒喝进肚子里,火辣辣的。凤歌只觉得肚子里难受,于是光着脚上了床,轻轻躺在祁言身边,侧着身子去看他的面容。

    “祁言,等等我。”

    凤歌抱着祁言的胳膊,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

    凤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四周云环雾绕的,亭台楼宇都掩在云雾中间,就连身边的树木花草都看不真切。而她,拼了命找祁言,拼了命喊他,却看不到一个身影,听不到一个回应。

    然后,她就无助的哭了起来,抱着双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凤歌觉得,是不是她走错了路,没有找到黄泉路,也就看不到在三生石旁等她的祁言了。

    “小凤。”

    凤歌怔怔抬头,看见一个应该熟悉但是不认识的人站在她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

    凤歌擦擦眼泪,拉住这人问道:“你有没有见过祁言?他大概这么高,”凤歌比画着,“长的特别好看,是个男的!”

    那人见凤歌如此,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喃喃道:“忘了你喝了滤仙水这茬儿了!”

    随后他拍了拍凤歌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祁言神君他没事。我来呢,是想问问你,对于我的安排,还满意么?”

    凤歌听到祁言没事之后,心稍稍安稳下来,她不解问道:“什么安排?”

    那人道:“当然是你和祁言神君啊!我跟你说啊,这次我为了你可是将青鸾公子给出卖了!他要是来追杀我,你必须站在我这边啊!”

    凤歌不解,她伸手去摸那人的额头,关心道:“你没病吧?”

    “我没事!”那人嫌弃的打开凤歌的手,随后道:“对了,我来给你提个醒,你四姐和落尘元君的婚事定下来了,过些时候应该会接你回去,所以有什么没办的事情抓紧办了吧!等到了天上,可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凤歌终于晓得了,这个人,八成是个神经病的。于是凤歌看了看四周,淡淡问道:“这是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黄泉路?”

    那人拧眉,“找黄泉路做什么?”

    “我和祁言说好了,让他在三生石旁等我,可是,现在我貌似是迷路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的敲了凤歌的头,“你以为你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低估我司命星君了吧?!我跟你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而你,有啥事抓紧干,别等着以后上天了才后悔,晓得不?”

    凤歌还没说话,那人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必须得让你知道,我为了你啊,将雷君的雷霆杖偷了过来,在易风和你对峙的节骨眼儿上帮了你一把!也因为这个,小心眼儿的雷君现在还在追杀我!”那人拧眉,十分烦心的样子,“所以啊,你回来之后,若是看不见我,就赶紧向天帝禀告,带人去雷君府上救我啊!去的早的话,还能有个全尸。”

    后面的话凤歌听不真切,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眼前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后来再一睁开眼,竟然是在尚书房里。

    凤歌落了一身汗,她看向身边,祁言已经不在了。

    凤歌心慌,难道,祁言死了,而她喝到了劣质鸩酒,没死?

    那可怎么办?

    正在凤歌纠结的时候,门外多总管的声音穿进来。

    “皇上,这日子越来越热了,您的伤口要不要让太医再来看看?”

    凤歌屏住了呼吸,想听如今的皇上说话。不知是祁言,还是已经换了别人。

    “无妨,你传那个民间神医再来看看歌儿吧,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

    是祁言。

    凤歌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床上,汗水几乎已经打湿了衣衫。

    而此时,外面两个人已经推门进来。

    凤歌扭头去看,最先看到的,还是一地阳光,浓烈的让人燥热。随后是踏着阳光而来的祁言,他一身蓝袍上缀着金线,紧抿着的双唇看到清醒的凤歌后挂出一抹笑意。

    他快步走过来,摸了摸凤歌的脉搏,确定平稳后松了一口气。他笑道:“你可真能睡,一闭眼就是一个多月。任不贱昨日还说,你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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