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废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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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废妾-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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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哀家无耻,哀家卑鄙,只是这些都与你何干?别用你道貌岸然的礼教来束缚哀家,更别跟哀家提什么天下苍生,哀家本就是匪!杀人不偿命的匪!”乔雨书一把丢开手中刚刚接过的茶盏,丢到御太妃的衣服上,温热的茶洒了御太妃一身,满是水渍。

御太妃身子一抖,也不知是那温热的茶渗入了衣服内烫的,还是被吓得,总之一时间她竟然噤了声,只用那双愤怒的眸,盯着乔雨书,那狠劲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才甘心。

乔雨书毫不在意,对着一旁的画儿道:“把御太妃送回玉华宫。”她管她傻了还是呆了,这些与她何干?

她不杀她,看的便是楚子昂为她办事的功劳上,出宫?!

不要妄想了,且说她会不会放了她,就是皇帝都不会放了她。

就像她说的,楚子昂如今重兵在握,皇帝心存忌惮,而楚子昂又是个至孝之人,定是会受到些限制的,皇帝岂能放过这么好的筹码?

今日这事,也就是闹到她这里,若是闹到皇帝那里,她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楚子轩十几年来装疯卖傻,哪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随便给她个什么毒药,就能让她不死不活的,到时候还不是随他怎么摆弄?!

她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一向恩怨分明,楚子昂错过,但那终究是本尊不争气,楚子昂纵然有错,却也做了那么多事,她做不到和他做朋友,却也不会忘恩负义就是了。

如今他们就算是互不相欠吧……

“碧儿……给哀家重新弄盏茶水来,口燥的很。”乔雨书对着一直安静站在殿内的碧儿说道,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碧儿,也就是带着御太妃入静心殿的宫娥一怔,看了眼,琴,棋,书,画,迟疑了一会,这才退下,不消一会,便呈上了一杯茶盏,恭敬的递到了乔雨书的手中,乔雨书笑着接过,手却突然一抖,茶盏被打翻,滚热的茶水全数倒到了乔雨书的手上,白皙的手背立即被烫红了一片,泛起可怕的水泡。

“该死的奴才,你是不是见太后如今失势了,便不恭敬着服侍了?”画儿大怒,一把推开碧儿,小心的看着乔雨书的手背,眸子中一片心疼。

乔雨书此刻眼眸也冷了冷,对着琴儿道:“拖出去,杖责二百!”

琴儿一怔,杖责二百?

这杖责三十便是一个男子都受不得,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被杖责二百,那还有命活着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

琴儿眼眸一转,当即便明白了乔雨书的用意,也不迟疑。打晕了那宫娥,与棋儿,书儿拖着那宫娥出了内殿。

见几人都出去了,乔雨书虚扶着画儿,看着那小丫头眼中若隐若现的泪水,笑道:“你这丫头,哀家这不是没事吗?”

画儿哪里敢说她的不是,却还是恭敬道:“太后以后若是再行这苦肉计,用奴婢的皮肉就好嘛,奴婢皮肉厚,不像太后,看看这都起泡了。”说完,鼻子又是一酸。

太后本就身体不好,活的不易,如今更是生活在这被人监视的宫内……

乔雨书眸底一暖,却笑道:“戏,自然要演的足一些!”说完见画儿还要说什么,又道:“去传唤风太医入宫。”如今她要见他们一面已经很是不容易了,而这个办法无疑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我们是朋友!

风清扬来的时候,经过静心殿殿门前,刚刚好看到那个名为碧儿的宫娥被执行杖责,眸地飞快的闪过一丝流光,然后不顾那宫娥的求救声,淡漠的跟着宫人走人静心殿的。

乔雨书一身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容华贵,却也将那纤细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

她懒懒的躺在软榻上,似乎入睡,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颤动,冬日里的日光自反光的皑皑白雪反射入静心殿内,从而映射道女子绝美的容颜上,衬得她面色红润,不似几日前的苍白。

琴,棋,书,画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随时的伺候。

风清扬见此情景微微一怔,随后恭敬的垂下头,似乎有意等乔雨书醒来。

画儿看了眼风清扬,随后小步走到乔雨书身旁,小心的摇醒了乔雨书,恭敬道:“太后,风太医来了。”

乔雨书一怔,似是没想到风清扬来的如此之快,她还以为要费些周折的……

“真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爽快的就放你来见哀家,他到底是真糊涂了,还是那痴傻的病症没有好全呢?”乔雨书似嘲似讽的笑说,眸底却闪过晦涩的恼怒。

这事是她此生都放不下的怨恼!

风清扬眉头一挑,放下药箱,随后拿出脉枕,不置可否道:“也许只是关心则乱。”他一直是个有分寸的,所以即便有些心动,也能够守好自己的心,而他也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这一切,所以有些事,他自然看得清楚……

乔雨书眼眸一闪,随后遣散了琴,棋,书,画。

乔雨书伸出手,任风清扬好看的手指轻轻地触碰,诊脉,眸底却闪过冷意,“不谈他了,哀家今日唤你来,是有些要事想谈。”说完看向风清扬。

风清扬诊脉的手微微一停,抬眸看了眼乔雨书,随后合上眼眸,似乎在很认真的听脉。

乔雨书见此也不恼,微微坐直了身子,自顾自的道:“风太医也知道,哀家年纪虽然尚浅,只是这身体却如那风烛残年的老者,这心疾根治不了的,未免死后留下遗憾,哀家打算……出宫一游!”

而乔雨书话一落,风清扬手一抖,紧闭的眼眸闪过一丝晦涩与不该有的复杂,随后他收回手,却不语,起身开始写单子。

乔雨书看着那一袭青衫的背影,端坐在位,语气坚定道:“哀家知道风太医会有办法的,请风太医帮哀家这一个忙!”

风清扬笔下一顿,抬眸看着某一点,眉头不赞同的凝起,他放下笔,转身负手伫立在桌前,看着乔雨书,语气带上了不是很恭敬的冷硬:“太后以为自己的身体是儿戏吗?那么太后又知不知道,若是没有宫里那味雪莲为药引,太后早就与先帝在九泉之下团聚了?”语气带着几分气恼,似乎很是讨厌乔雨书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乔雨书垂眸,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唇角若隐若现的自嘲。

爱惜生命?爱惜自己?

那她便要问问这老头了。

它可曾给她机会?

前世,她是为了生计,必须进入杀手组织以杀人为生的杀手,即便最后以一己之力造就了属于自己的黑帮,却多数都是打打杀杀的生活,因为她想活着……

今生,她是为了这条命,必须入宫为妃的女子,老天,似乎从未给她机会。

她只是不想在如此虚度光阴,她只是想遨游一番天地,那样,即便是死,也不会是浅薄的鬼……

乔雨书笑,不以为意的问:“那又如何?”无欲则刚,如今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脚步?

风清扬呼吸一滞,看着那女子恬淡平静的眸,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发紧,所以反驳的话哽在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

“皇上……不会准许的!”最后,他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话,以隆裕皇太后的能力与睿智,皇帝岂会放虎归山,更何况在他看来,皇上对太后……

“所以要请风太医你帮忙。”乔雨书眸底闪过一丝流光,淡淡的道,却让人无法反驳。

风清扬垂眸,其实他是有办法,只是……

“哀家知道,风太医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乔雨书问,眸底有着胜券在握的自信,洞悉一切的犀利。

“我……臣,尽力而为!”风清扬终是叹了口气,收好自己的医具,随后转身就要离开,脚步没有多一份的停滞。

“风太医。”乔雨书却突然唤道,眸子透过身侧的月牙窗,看着窗外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宫殿,白茫茫的一片,苍茫,缥缈,遮盖了以往的奢靡,却也有着皇宫精致的美。

风清扬脚步一顿,却并未回身,只是静静的站着。

“哀家的那几位女官,就摆脱风太医照顾了,毕竟跟在哀家身边那么久了,若是哀家有了什么事,皇上一定会责罚她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即便自私,也要给她们某条生路。

“呵、臣都不知,原来太后你,如此的博爱仁厚啊。”话极尽嘲讽,甚至带着刻薄的味道,失去了风清扬该有的风度。

乔翌术眉睫一颤,唇角溢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她坐在软榻上,日光透过窗映着在她耳朵身上,沐浴在朦胧的日光中,她的笑极其清浅模糊,似乎下一刻就会变成玻璃碎片,却又那么真实。

“人活着,不可能没有责任,即便是哀家,也是如此,有血有肉,有责任,有牵挂。”无情明月,有情归梦,虽然她注定与那几个丫头缘分浅薄,但终要做到有情有义!

风清扬眸底一颤,复杂而多变,随即一刻不停留的离开。

半个月后。

修建年头明显已久的廊腰回厅,是距离玉华宫很近的必经之路,廊漫两边是树木茂盛的草丛,虽然冬日里却是树影婆娑,若是有一两个人藏入其中,怕也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两名穿着绿衣白裙的宫娥浅步而来,两名宫娥姿容皆属上等,精致俏丽,手中拿着银色食盒,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鱼姐姐,你听说了吗?御太妃前些日子给太好请安,结果回宫后就变得痴傻了呢,我听伺候御太妃的姐姐说,御太妃现在连人都不识得,每日里多的时间就是发呆,眸子里有着股子骇人的怒气,你说太后对御太妃做了什么,把御太妃害成这样?”

“嘘!”那年长点的宫娥,推了把小宫娥,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什么人气,这才道:“你这丫头,告诉你多少次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者说,御太妃这事那里那么好说的,你不是也知道前几日静心殿那个被仗毙的碧儿宫娥吗,说不准是她冲撞了御太妃,把御太妃吓到了也说不准,再者说,太后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中,哪里能嚣张?”

“啊?鱼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那长相精致可爱的宫娥问道,一派天真。

“烟雨姐姐不就是皇上前几日派去监视太后的……”

“十八皇子,这……还是跟奴才回吧,今日定是看不到太妃了……”小蚊子劝道,这十八皇子以前也是个浑人,但打从先帝仙去,御家垮了,御太妃失势,生活便也就大不如从前了,前些日子就在此处等着御太妃,有些时候还能见上一面,而如今这都好些日子了,也不见御太妃出现,怕是真的应了宫里的那些传闻……

御太妃疯了……

嗙、一声沉闷的响声,小蚊子被惊到,纤细的身子上立马背一层雪,厚厚的盖住,部分的雪,自他的领口掉入衣衫内,冰的他抖了抖,而他闻声望去,就见,那年纪不大的皇子,一脸愤怒的把手打在了粗壮的树上。

“哎呦喂,我的主子啊,怎的拿手去打那棵树?”说着弓着腰,快步跑到楚子俞的身边,捧起那只手,赶忙拿出手帕为他包扎起来。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如今呐,在这宫中没什么地位,这若是病了,瘸了,哪里会有人管咱们,主子还是要多爱惜自己啊,不然被太妃她知道了,指不定的多心疼您呐。”

楚子俞心中烦闷不已,偏生的小蚊子还在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一把推开小蚊子,楚子俞喝道:“你这狗奴才难不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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