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回头微笑了一下,便出了门。
衬着走廊的灯光,紫菱分明地看到绿萍眼角边的泪花。
她对着黑暗发了一会呆,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你说话还真是直接。”突然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紫菱吓了一跳,看向门口。
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光出现,走了进来。
紫菱心情大好:“大叔,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7
7、探病 。。。
“我今天去你家,听说你住院了,就来看你。”费云帆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拉开椅子坐下,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你来了多久了?”紫菱笑着问。
费云帆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这个许多人做来有些粗俗的动作,却丝毫无损他的风度翩翩,反而衬出他潇洒随性的气质。他思索了一下,回答:“大概在你姐说到奖学金的时候吧。”
“哦……”紫菱一边回应,一边上下打量费云帆。他脸部线条饱满而不臃肿,皮肤健康,反射着柔和的灯光,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搭配一条白色西裤,外套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西装,显得大气儒雅。
费云帆微笑着,坦然地迎接着紫菱越来越猥琐的目光,等她终于看够了,看得不好意思了,才问:“怎么样,小姑娘,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紫菱立刻无语地向后倒去,陷入枕头:“哎呀,早就好了,连盐水都不用吊了,每天就吃点维生素。但那死庸医大概想多赚点钱,非要我再住几天!”
她回想起当时医生看到她各项指标在一天之后就全面恢复正常时那惊诧的表情:“这太不典型了!很可能会复发,你们可以马上带她回去,但我建议最好继续留院观察至少半个月比较保险!”
雪特!谁说恢复得快就是非典了?!
但紫菱的抗议被华丽丽地无视了,汪父汪母决定让她在医院继续待着。
“算你好运。”汪母哼哼,“等出了院立马给我把这几天拉下的功课全补上!”
想到这些,紫菱很是不忿与无力:“整整十天啊!没有娱乐倒也就算了,关键是饭太难吃了吧!全是素菜,一点肉星子都没,再这样下去老娘就要变成兔子了!伙食比老娘当初减肥时吃的都差!”
……就是因为这样你当初才减不下来的啊!
费云帆看着蔫掉的紫菱,嘴角上扬,轻笑一声,凑近她,压低声音诱惑道:“想出去吗?”
紫菱瞬间直起身子,但不一会而又软了下去,她无奈地喃喃:“当然想啊!但你也看到了,这外面全是护士,怎么可能出得去。”
前几天她半夜想去外面吹吹风看看星星,结果被护士无情地挡住,强行送回病房。经过紫菱几次精心策划的偷渡行动后——精心得忘记了把身上的病号服给换下来——楼层护士长终于怒了,给值班护士下达指令:务必看好二号病房的那位汪小姐!并在汪父汪母来探望紫菱时候,不断抱怨汪小姐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给她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是了,这里是肺内科病房区,不是精神病医院,无论哪个护士看到一个老蹲在走廊里,一见空隙就往外钻的女人,心情都不会好。从此别说晚上了,就连白天她想出去晒太阳都被禁止了。
费云帆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紫菱的头,站了起来,神秘地说:“我能搞定,你换一套衣服我们就走——多穿点,外面冷。好了叫我。”说完他转身走出病房,关上门。
他能搞定?什么意思?紫菱疑惑了,一边换衣服一边思考,想着费云帆那老神在在的样子,突然灵光一现!费云帆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当然是人傻,钱多!每个护士塞一只红包,想出去还不是易如反掌?唉,自己真是太傻了,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对了,想到也没用,因为自己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果然有钱能使磨推鬼!有些人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在现代社会,钱都不是问题了,还有什么是问题?
紫菱堕落了,拜金了!她换完了衣服,打开门,眼睛眯眯地望向人傻钱多的费云帆,笑的无比谄媚。
费云帆看了一下紫菱穿的衣服:“穿得太少了,去多加几件,否则不带你出去哦。”
紫菱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这语气怎么像是在哄女儿?她默了一会儿,才阴阳怪气道:“除了病号服,我现在没别的衣服了!”然后盯着费云帆大眼瞪小眼。
费云帆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紫菱身上。瞬间温暖而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了紫菱,让她身体一颤。
费云帆关上门,然后向病房里走去。见紫菱还在原地傻着,不由问:“怎么不走?”
紫菱这才从刚才的心猿意马里回过神,扭捏道:“你带路吧!”
她兴冲冲地等着看行贿受贿的现场呢!
只见费云帆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敏捷地翻了出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站在窗外的花坛边缘望着紫菱:“你的病房在一楼,真幸运。来,我抱你出来。”
紫菱:“……”
她彻底被打击到了。她默默地爬出窗子,跟着费云帆绕出花坛,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大铁门,上了那辆停在医院门口的红色跑车。一路上无比安静,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想去哪儿?”费云帆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打破沉默。
紫菱继续无语,你不知道去哪儿带我出来干什么?
然而这句话她没说出口,费云帆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又接着说:“呵呵,我也是临时起意的。你刚才在医院的样子太可怜兮兮了。说吧,如果你突然想去埃及看看金字塔我也带你去。”说完,费云帆目光宠溺地望着紫菱。
“额,随便吧,别把我卖了就行。”紫菱迅速小声地说道。若在平时,听到这些话她只会觉得肉麻,但此刻她的心却在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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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云帆开着车一路北上,带紫菱来到了近郊山群中一座外观古朴的小屋前。他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人应门。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厚毛衣的中年妇女,面色红润,身材丰满。她打量了一下紫菱,然后彪悍地哈哈笑了起来,大力拍着费云帆的肩调笑:“小费,行啊!这么幼/齿的妞你都泡上了?过去你不是最喜欢那种成熟火辣型的……”
费云帆咳嗽了一下,打断中年妇女的滔滔不绝,脸色如常地为紫菱介绍:“这位女士是我在台湾的管家,姓苏,这里算是我在台湾的一个秘密基地,连我哥云舟都没来过。”
看着一手叉腰一手拍着费云帆肩膀的彪悍大妈,紫菱无语:管家难道不应该是那些嗓音低沉磁性,穿着高级黑西装与白衬衫,打着昂贵的领带,动作优雅,礼节一丝不苟,不管你走到哪儿都永远文质彬彬地端着一杯酒水跟在你身后的英俊男人吗?
紫菱啊,你到底是看了什么才得出以上那样的偏见的……
苏大妈哼了一声,白了费云帆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对紫菱说:“别听他胡吹。他当然不带他哥来了,他带来的全是情妇。小丫头,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就被骗了!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你还是快回家吧!”
听着这样的拆台,若是换了一个人早就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了,费云帆的微笑却依然完美,丝毫不见尴尬,仿佛大妈说的那个人和他完全没有关系:“苏妈,这是云舟的朋友汪展鹏先生与李舜娟女士家的二小姐,你别吓着她了。”
大妈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给了费云帆一个“嘿嘿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是咋回事”的眼神,把门打开站在一旁,对紫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走在前面带领紫菱二人进入了二楼的一间房间后,就关上门走了,走之前还给紫菱留下了一个疑似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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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空间很大,摆设却不多,显得十分空旷,仅靠门边的几只大蜡烛照明。地板中央铺着一张类似于榻榻米的床垫,旁边放着两张木质躺椅,躺椅间有一张矮茶几。靠墙边有一个精致的酒柜和一个老唱机。
“你想喝什么?果汁怎样?”费云帆问道。见紫菱点点头,他便从柜子里拿出两只玻璃杯,一杯装满橙汁,另一杯倒了一点红酒,放到茶几上。
请紫菱坐在一张躺椅上后,费云帆又翻出一张唱片放在老唱机里,一首不知名的外国民谣悠悠响起。接着,费云帆走到门口吹灭蜡烛,房间瞬间一片漆黑。
正在紫菱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费云帆按了一个按钮。天顶上的帷幕展开,露出它的真容:居然是个拱形的玻璃天幕。皎洁的月光淡淡洒下,照亮了整个屋子。
紫菱呆了,嘴巴微张,仰头透过玻璃望着夜空。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二次夜观天象,却比第一次更感到震撼。
今夜无云。深蓝的苍穹中布满无数闪烁的星辰。
人们所见到的,实际上是旅行了数万年,甚至上千上万亿年的群星光芒。无数质量不亚于太阳,甚至远胜太阳的大火球顺着自己的轨道不断运动着,在地球上看来却仅仅只是一个光点,一群一群/交织在一起,亘古不变。
没有什么能比星空更让人感慨空间的宽广,时间的飞逝,与自己的渺小。
费云帆看着紫菱的样子有些得意,在紫菱边上的躺椅上坐下,揶揄:“想不到你也有吃惊的时候。关于我这个别墅,那本书里没写到吗??”
紫菱回过神,定定凝视着费云帆,睫毛微颤:“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费云帆借着月光,回望紫菱漆黑却泛着光泽的眼睛:“呵呵,第一次在阳台上见你望着天空发呆,身体却冷得发抖,我就觉得你适合这里。只是当时刚认识你,带你来未免有些唐突。”
紫菱奇道:“哦?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也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是吗?”费云帆低语,“但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
“你是不是和你认识的所有女人都这样说?”
“当然不。小姑娘,别那么尖锐。你比她们了解我。”
紫菱立刻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子,挥挥手道:“少来,在我那个世界你可是大名人,无数少女都幻想着嫁给你这个完美男人呢。只不过她们没穿越过来罢了。”
“哦?也包括你吗?”费云帆笑起来,眼中光芒更甚。
“额……这个嘛,啊哈,啊哈,啊哈哈,今天天气真晴朗。”紫菱立刻转移话题。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调侃不成反被调侃吧!
费云帆也没有乘胜追击,他也半躺在躺椅中,仰头凝望了一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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