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晋阳(完结+番外)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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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完结+番外)耽美-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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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白析皓正待回答,却听得房门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一个身形瘦削,面目平常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嘴里犹自喊道:“臭小子,快随我喝酒去,我带你喝全益华喝不着第二口的好酒……”

  他的声音在见到慌忙着衣的白析皓时变为哈哈大笑,道:“我道你鬼鬼祟祟大白天关着门作甚,却原来正做好事。得了,女人哪有酒好,喝了再来,你要怎样的绝色没有,那好酒,晚了可就便宜别人了。”

  白析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挡在那人身前,骂道:“袁绍之,你咋咋呼呼作甚,吓着人,仔细我挑了你的手筋,令你一身再拿不起你那把破剑。”

  那人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威胁与我,来来来,与我过个三百招再说。”

  “怕你么?要打出去打,别叨扰了人休息。”

  林凛躲在被中,此时已然清醒,听白析皓用前所未闻的调侃口吻与来人交谈,不由面浮微笑。白析皓自视甚高,从未见他对谁另眼相待,可这袁绍之却显然与之关系匪浅,令他不由心生好奇,偷偷支起半边身子,正瞧见一寻常之极的中年男子站在白析皓面前,五官乍看平常之极,细看之下,却不失端庄清秀,一双眼睛犀利如剑,炯炯有神。

  林凛打量之时,那人正嚷嚷道:“何需出去,就在房内,谁弄坏一样东西,就算输……”那话音未落,却在见到林凛脸庞的瞬间,自动消了音,满脸震动及难以置信的模样。白析皓一察觉他神色不对,立即挡住他的视线,喝道:“看什么看,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那袁绍之却意外安静下来,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凛,看得林凛心生疑惑,他索性大大方方,推了被子慢条斯理下榻,笑笑道:“袁先生,在下有礼了,这等衣冠不整,着实怠慢,望先生恕罪。”

  袁绍之失神地看着他,呆呆地道:“无妨,无妨……”

  林凛微微一笑,自己拿了外袍披上,白析皓忙过去帮他穿衣系扣子,一面不忘恶狠狠朝片刻袁绍之喝道:“喂,老小子,这可是我的佳偶爱人,你别作他想!”

  袁绍之只失神片刻,即恢复清明,笑道:“我一个老头子,作甚么夺人所爱?这位公子相貌无双,一时看呆了,也是人之常情,却不知他是?”

  “林凛。”白析皓走过去坐在林凛身旁,握住他的手。

  “你写信提到过的,就是他?”袁绍之收敛笑容。

  “是。”白析皓点点头。

  林凛听得莫名其妙,抬头看白析皓,白析皓朝他柔和一笑,握着他的手紧了些。

  “这般的相貌,也难怪。”袁绍之点点头,忽而一笑,道:“正好,林公子同去饮酒如何,你们来得可巧,醉花楼十年陈酿今儿个正要开封,我已然预定了一坛。”

  “他不能喝酒,而且,我也不能放他一人在客栈。”白析皓断然拒绝。

  “不能喝,一道去尝尝也行,人生苦短,若不多试些未尝试过的新鲜玩意,岂不无趣得紧?况且,今夜乃腊月二十,益华花街落成,热闹非凡,林公子既来益华,不去瞧瞧,岂不可惜?”

  林凛心里大是好奇,不觉拉了白析皓的衣袖,轻轻道:“析皓,去吗?”

  白析皓犹豫不定,袁绍之大笑,豪气十足道:“白老弟,有你有我,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白析皓呵呵低笑,颔首道:“我关心则乱,倒忘了这个,成,那我们便一道去吧。”

  林凛笑逐颜开,道:“那,劳袁先生略等等,我二人尚未梳洗,袁先生先一旁用杯清茶可否?”

  袁绍之看着他的脸,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哈哈大笑,道:“我与白老弟甚为相熟,你就莫要一口一个先生叫得我汗毛倒竖了,若不嫌弃,不若你跟着唤我一声袁大哥,我唤你一声小凛,可否?”

  “如此甚好,那林某僭越了。袁大哥。”林凛从容微笑道。

  白析皓甚为不高兴,道:“我从未叫着老小子什么大哥,这不是占我便宜么?”

  第78章

  醉花楼乃益华城最大一处酒楼,临水而立,水榭厅堂,彼时天色尚黄昏,这里却早早点上灯笼,望过去明晃晃的一片,宛若龙宫水洞,印着波光粼粼,说不出的剔透美丽。这酒楼菜肴远近驰名,另一样拿手绝活,便是陈酿“醉花红”。此酒十年方成,因而极是难得,是开封之日,供不应求,富贵人家均得早早下定,方能分一杯尝尝。也不知袁绍之托了多少人情,花了多少银子,方能一下定下一坛,如此下工本,倒让林凛与白析皓叨了光。

  白析皓二人仍旧扮作飞鹰堡大小两位少爷模样,只瞧得袁绍之啧啧惋惜,尤其见到林凛一张倾国倾城的相貌顷刻间遮掩殆尽,成为一个平平无奇,面带病容的少年,更是跺脚兴叹暴敛天物。林凛见白析皓易容也不避袁绍之,便知此人深得他信任,只怕白析皓约见此人另有用处,不是单单访友叙旧,遂也不多话,由着袁绍之观看,未了还微微一笑,道:“袁大哥,析皓的手艺,可还瞧得过眼?”

  “马马虎虎。”袁绍之笑了笑道:“只小凛呆会记得穿上高领围脖之类。”

  林凛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脖颈肌肤晶莹剔透,与那满脸菜色,确实有所差别。只是天启朝少年不比成年束发高髻,却惯作散发,另于发顶加金珠玉坠,编辫子垂于脑后,并于额头覆上横抹,上镶嵌珠玉金银等物。如此一来,加上夜色朦胧,其实倒也不易肤色差异。但若遇到的是袁绍之这等老江湖,一眼便看出破绽,林凛一想有理,便含笑道:“多谢大哥提点,林凛遵命便是。”

  白析皓的易容术精妙异常,不若人皮面具僵硬死板,却是依照人脸原有轮廓,修修补补而成。须知大千世界,人人脸上均只有五官,可这相同部位,却演变出亿万不同相貌,并非五官与五官之间差距多大,乃基于变幻多端的组合,遂成迥异面貌。林凛原有的脸上五官无不精致到极点,糅合一块,却又精细设置,比例恰当,因而无论是谁乍见他的容貌,无不惊为天人。这等改起相貌反倒比寻常人容易,只需将五官中恰到好处的比例打破,便能让那绝美相貌,沦为平淡无奇。因而装扮后的林凛,乍见之下毫不起眼,细看中与原有面貌又有三分相似,只是这三分相似,却还笼罩着颓丧病气,与他原有那等皎月高洁的气度相去太远,因而只能勉强称为清俊而已。

  这里终于装扮妥当,白析皓点了四名侍从,携了林凛,与袁绍之一道前往醉花楼。一路上只见满城鼎沸,热闹异常,大街小巷中人人穿上好衣裳,涌向花街,盼着站个好位置看舞龙耍狮。他们一行人入了醉花楼二楼雅座,袁绍之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独得包间一处,在水榭另一旁,开了窗正对花街,在此时节,却是千金难求的观景好位子。一眼望过去,满街张灯结彩,玉树琼枝均挂满霓裳霞批,低下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男女老少,皆是喜气洋洋。

  许是被街上的喜庆感染,林凛嘴角微笑,一双明眸熠熠生辉,笑道:“好一派盛世光景,这里的百姓,逢此佳节,均如此热闹么?”

  袁绍之笑答道:“小凛才刚盛世二字虽是过誉,然却也道出些倪端,今年政通人和,又推行秋冬粮食两耕,谷物丰收,吃饱穿暖了,人才会有余钱有闲情来过节,说起来,今年倒真是这么些年,最为热闹繁华的。”

  旁人不知,白析皓却心知肚明,那秋冬粮食种植法却是昔日晋阳公子的手笔,想到为天下百姓带来温饱安乐的人,此刻便坐在自己身旁,心中甚是骄傲,忍不住伸出手去,于桌下轻轻攥了林凛的手。

  林凛朝他微微一笑,道:“却不知那坛陈酿,何时方得?”

  袁绍之哈哈大笑,道:“就来了,小凛不擅饮酒,想不到却比我等老酒虫还急。”

  他话音未落,却见一个模样精干的小二满脸堆笑,高声唱诺道:“醉花红一坛,上咧——”

  随后两名小厮抬着木台而来,上面红绸布中置着小小一坛雨过天青色坛子。袁绍之一见之下,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站了起来,迎上笑道:“快快,置酒置酒。”

  那小二也是见惯不惯,将三个敞口白瓷碗放在三人面前,熟练拍开坛子泥封,顿时一股浓烈酒香扑鼻而来,再缓缓将酒液注入碗中,只见其色绿得无有杂质,衬得那莹洁瓷碗,真若上等翡翠一般。小二笑嘻嘻地道:“十年陈酿醉花红,各位爷慢用。”

  袁绍之喜得合不拢嘴,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包,递了上去,那小二也不推辞,放在托盘中,又退了回去。林凛奇道:“为何要给红包?”

  袁绍之只顾着盯着酒看,头也不抬道:“这十年佳酿,今朝得饮,好比姑娘出嫁,新妇入门,娘家怎么着,也该讨些彩礼回去不是?”

  林凛笑道:“比得好,袁大哥,我瞧着你的模样,可不就是心急拜堂的新郎官么。”

  “新郎官有个屁好,”袁绍之眯着眼喝了一口,啧啧称奇,笑道:“老子便是一口气娶十七八个媳妇儿,也比不上坐这醉花楼上,喝口小酒来的畅快淋漓。”

  白析皓与林凛闻言哈哈大笑,也随意饮了一口,此酒芬芳扑鼻,入喉后更有连绵不绝的醇厚之意,林凛只饮一口,便已是双颊酡红,眼中带了三分水意。白析皓宠溺看他,低声嘱咐道:“只一口,不能多了。”

  林凛微笑点头,正待说话,却被楼下一阵锣鼓震天惊起,他往窗外望去,却见醉花楼曲折蜿蜒的长廊式楼间雅座,此时已经坐满了人,瞧着那穿戴打扮,多数是益华城中的达官贵人。此时热闹嘈杂,并无人朝他们这多看一眼。林凛瞧楼下花街,现行锣鼓已到,才刚拥挤的百姓被一对官兵分开两边,他正感奇怪,却见一行四抬轿子,慢慢过来,两旁护卫森严,显是来了什么要人。袁绍之见他神情专注,便也凑过去瞧了一眼,随口道:“哦,那是益华城州府周大人,极是精明强干,为官也算公正严明,只是不好亲近,奇怪,今儿个怎么倒想起与民同乐霈恩均了?”

  白析皓笑笑道:“一年难得乐一回,这官再怎么着,也是父母官,这点样子装来何难?”

  林凛瞧着被官兵推搡驱赶的百姓,皱眉道:“若是这般,是扰民还是与民同乐,还真是未知,不好……”

  林凛的视线骤然变冷,仿佛见到什么不想见的东西,白析皓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见那轿子停下,一个身穿常服的富家老爷快步而出,瞧着周围官兵对他的恭敬,当就是那什么周大人。只是这位周大人却不忙进楼,只躬身到另一旁轿子候着,那轿子里的人也不出来,却是其他两台轿子内抢身出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位年纪轻轻,却身板标挺,英姿不凡,那张脸,便是隔了老久,白析皓也能一眼认出,那便是当初南巡一路,伺候萧墨存的贴身小厮,后来变故后,被擢升三级,成为大内最为年轻有为的二等带刀侍卫王福全。

  白析皓骤觉林凛握在自己手心的手变得冰冷颤抖,脸上虽被易容等物遮掩,但眼睛中那惊慌失措却掩饰不去。他暗叫一声糟糕,隐隐约约猜到什么,果然,只见王福全卑躬屈膝地朝那轿子里的人说了什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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