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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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妾-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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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会伸手帮扶一把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丫头贵过田

  大秦嬷嬷从林宝颐房里退出,发卖过那两个小丫头,又有婆子过来请示说村东头崔姓人家孙子的满月宴是今日,是让宝颐姑娘去还是另指婆子管事过去。大秦嬷嬷冷脸,斥道:“是姑娘身子骨重要还是那草民的孙子重要,孰轻孰重分不清么?”
  请示婆子垂着脸不敢言语。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宝颐姑娘重要。她会过来请示这不也是想讨宝颐姑娘喜欢,这庄子里谁不知宝颐姑娘喜欢凑个热闹、沾个喜气!但大秦嬷嬷这儿不允,她的讨好注定宝颐姑娘看不到。
  待那请示婆子退了,大秦嬷嬷伸手抚了抚头。这喜宴邀请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烦!今早少爷看到那一叠子请柬脸色可是相当不善,可再没说‘宝颐爱去就随她去’。宝颐姑娘虽爱参加那喜宴邀请,确实也不能东家猫西家狗任谁的喜宴都要去参加。
  她就这事也问过庄头,人庄头说了以前一年也不见得能收到十张请柬。庄户人家都是土里刨食的,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今儿寿宴明儿满月后儿嫁娶的?那现在这么多的请柬,是怎么回事?大秦嬷嬷虚心请教。
  庄头含义丰富的说了句:“咱们宝颐姑娘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又和善大方,他们自然上赶着交好。”
  大秦嬷嬷立时明白。庄户人家的请柬请的不是孟氏子孙,他们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儿;他们想要的是宝颐姑娘的好感,孟家三小姐陪读,又是人美身娇衣饰华,以后做不得孟氏子孙的枕边人也能嫁个富户豪绅。她的一句话,也许就能改变庄户人家的一生!现在有交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
  这样一想通,大秦嬷嬷便不愿意让宝颐去参加喜宴邀请了。一下子全驳下来不可能,但寻正当理由阻止却是可以的。昨儿折腾那么狠,怕是宝颐姑娘自己都觉得身子虚不愿意去,怎么着也得将养个四五天。这就能推掉不少邀请,四五日后再找个理由。如此拖上十天半月的,庄户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请柬怕是也不会送了。
  宝颐身子是真有点虚,但再虚她还是忍着去了书房,自己磨墨摊开纸张给妹妹宝琴写回信。写完坐在椅上她开始思量。孟聿衡不会放她了,这点宝颐很清楚。可男人的宠爱不会维系到天荒地老,再来他会娶妻,宝颐不屑去争,她宁愿缩在这庄子里自由自在过这一生。但缩也要缩的有格调,她必须为自己打算,而不是等到色衰爱弛那日去伸手乞怜。
  宝颐不能出门,最稳妥的投资那便是置田买地。京郊这块儿一亩良田需要八两银上下,她现有十三两银,九两卖绣面所得,剩下的四两是孟家给的陪读钱。也就是说四个月她就能买一亩半的田,一年买四亩半,十年能买四十四亩。比对孟聿衡一开口就是置百亩田地,十年置四十多亩是真入不了眼。但是四十多亩田养她、养林家,却是绰绰有余的。
  往乐观了想,可能都用不了十年。随着刺绣技术的纯熟、提高,她绣的绣面不可能永远都是二两银一面;再来加上田地的出息,可能有个七八年便能置上四十亩田了。在古代拥有四十亩田,放到现代来看,她林宝颐那就是个小富婆了。
  只是有一点怕是无法通过努力去改变,面对如杨家子般的人物,她永远都要低一头!想抬头,怕是需要再投一次胎。
  丫头来回报说白鹅不吃不喝了,大秦嬷嬷连眼皮都没撩一下;第二日回报还是不吃不喝,大秦嬷嬷面色变了变;第三日还是如此回报,大秦嬷嬷这才踏足柴房,看那白鹅面色蜡黄、眼窝凹陷,嘴唇翘起大片白皮。坐于丫头搬来的椅上,大秦嬷嬷沉声开口:“白鹅,姑娘对你可是不错。你这是干什么,以死要挟?你也不想想,就算姑娘心软放了你出来,你觉得少爷会放过你,还会让你跟在姑娘身边?你死了心吧。”
  白鹅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来。大秦嬷嬷扭脸,随侍一旁的丫头立时给白鹅送去馒头、水。白鹅看一眼,没伸手。
  孟聿衡只强调送子观音跌碎一事要捂严实了,可发卖白鹅并那两个小丫头这事并没做要求。是以大秦嬷嬷再是厉害,面对满庄子张扬浮躁丫头也是无能无力。白鹅绝食消息传递之快,大秦嬷嬷在这边劝白鹅吃东西,宝颐那边就听到了风声。宝颐都不用威逼利诱,偷偷交流八卦让宝颐撞个正着的丫头们就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当然送子观音跌碎一事没说出来。
  宝颐很不能理解,不过是带来个送子观音,至于发卖吗?再来不还没发卖出去吗,干嘛就不能等着姑娘她为她争取呢?现在绝食,万一死了,她问大秦嬷嬷多留白鹅一旬图什么?还不如早早发卖出去,至少能留条命不是。
  只是再不理解也不敢耽搁,直接让丫头带路奔柴房。进了柴房,宝颐看看从椅上起身的大秦嬷嬷,再看看躺柴草堆连起身都费劲的白鹅,无声的叹口气后对大秦嬷嬷说:“不是说发卖吗,那就卖了吧。”
  大秦嬷嬷直视林宝颐。她一直以为这宝颐姑娘心善来着,怎么看见白鹅这么个可怜模样还能淡然说出发卖的话?
  躺柴草堆的白鹅也是大受打击,嘴唇不住的哆嗦。
  这时林宝颐又加一句:“卖谁不是卖,白鹅伺候我也有段日子了,我也用惯了她。不若把她卖给我,可好?”
  大秦嬷嬷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白鹅。那白鹅嘴唇照旧哆嗦,直直看着林宝颐泪水却是流个不停。大秦嬷嬷心里暗说:宝颐姑娘你买白鹅算怎么回事?真撇开少爷的话你手里的银钱不够啊,这白鹅再便宜,那也得三十两银子啊,孟家怎么能干亏本的买卖呢?可这话能说吗?少爷把她归给了宝颐姑娘,她要是事事顶着宝颐姑娘干,那是自找死路!还是迂回一下把事推到少爷身上去吧。
  想定,大秦嬷嬷清清口,说:“姑娘要买白鹅的话,也可以,这样也不用惊动官伢了,省事。只是不过官伢,白鹅身契的过户就麻烦了点,得少爷点头当场改写身契,只有这样姑娘才算是买到白鹅了。”
  宝颐点头,转头看白鹅,柔声说:“赶紧吃东西,等着我。”买你两字,宝颐没敢对着白鹅说。她虽不知京城一个丫头的市价,但从招远城自家用的是帮佣丫头而不是卖身的丫头,就能看出一个丫头得值好几亩地。她现有的银钱绝对买不来白鹅。她得回去加班加点刺绣去,也不知等孟聿衡再过来能不能凑出买白鹅的钱?希望孟聿衡能要价少点,白鹅这么呆笨的丫头,可别超过二十两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杨家子

  休养三天,宝颐的肌肤又恢复柔嫩莹润。没有喜宴需要参加的她,时间虽一下子显得充裕起来,但读女四书、刺绣、誊抄科考文章还是把她的每一日都填充的满满的。往往是辰时起床到得天色傍黑才能歇下来。除却用饭挪动下脚步,一天都不带动的。大秦嬷嬷担心她累过头,开口劝解让她走动走动。
  宝颐伸手摸摸不存在的小肚子,有些担心,遂点头同意。只是天都傍黑了,到老奶奶家去听古不行;庄子里转,哪哪都是丫头婆子,无趣;能去哪走动?宝颐疑惑地看大秦嬷嬷。
  大秦嬷嬷的心啊,止不住哆嗦。宝颐姑娘一有跳脱想法又够不上出格程度时,都会用这无邪纯真的疑惑小眼神看她,让她说什么好?思虑片刻,大秦嬷嬷说:“去花房转转,可好?”孟家花房建在庄子外,从庄子出去经过祖田不须走大道便能到达。花房再往外走是跑马的草场,开阔平坦,绝不会碰上上次那样两路人马窄街相撞的可能,遇有外人闯入也能及时发现,安全性颇高。
  林宝颐点头同意。
  杨大夫人很生气。她带儿子来京城是来给儿子寻媳妇的,这小子往庄子上跑是怎么回事?庄子上不是粗壮婆子便是那粗鄙丫头,难道她的儿子喜欢这样的?她是苦口婆心的说啊、劝啊,最后终于从那小子嘴里挤出一句话:“那京城贵女你喜欢,我可不喜欢!说我是黑小子,她们又好到哪去,走两步路便要丫头扶!”
  杨大夫人笑了,儿子这是被伤了自尊了。自回京城她是参加了不少夫人举办的茶会,自是见到不少姑娘小姐。但要说京城贵女儿,又哪能个个都是?那些个张扬浮躁嘴巴尖刻的首先便要排除在外,是再次碰面理都不需理的人物。她杨家的儿郎怎能因这种人躲到庄子上来?走,得赶紧回京城去!
  杨士修不愿,丢下句我去跑会儿马出门。杨大夫人不放心,这京郊有不少京城高门的庄子,一旦跑起马绝对得超出自家庄子范围,真冲撞了人家的正经主子,这解释起来可是麻烦的很。可不像上次拦孟家三小姐陪读的轿那样容易解决。
  儿子身边的这些奴才也是,不知道规劝主子反而还替他遮掩!她还想着为儿子求了那孟家三小姐来呢,拦轿这事要传到孟三小姐耳里,她哪还有脸开口啊?暗叹口气,杨大夫人随后来到马厩,牵了匹枣红马出来利落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一朵花,很美;两朵,更香;三、四、五、六、七、八朵花聚一起,能巧手插花的话那就更棒。只是放眼看去面前是花的海洋时,又该怎么表述对它们的喜爱。林宝颐迷醉其中,脑中再想不出一个词。
  林宝颐沉浸在浪漫里,但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似乎天生没有浪漫情怀,也不知是哪个丫头惊呼了句‘这盆花值十两银子’。
  大秦嬷嬷凌厉视线在身后的八个丫头身上扫视。丫头们俱都噤声缩头。
  林宝颐对那十两银子一盆的花产生好奇,转回身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花竟能比一亩良田还要贵。如果好培育的话,她买了田就种它了。一盆十两银,十盆就是百两银。眨眼间她就能当富姐儿了!
  大秦嬷嬷清咳一声,宝颐姑娘眼里的兴奋掩都掩不住。若是因花美引起的,那叫爱花如痴,还算值得褒扬;但要是因十两银诱发的话,那可就流俗了。好在她的宝颐姑娘还有救,虽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但爱银钱的那个度把握的还是可以的,只是兴奋没有贪婪。
  从花房出来,又在草场上走了近百米,林宝颐开始回转。经过草场与花房交界处的大柳树时,她停下来顺手折了一小截垂下来的绿枝,想搓拧出个树笛。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地皮微动,眨眼间有一骑跑过。
  宝颐抬头看眼大秦嬷嬷,抬步前行欲往庄子方向回走,手里却没丢掉那搓拧到一半的柳条。大秦嬷嬷紧走一步在宝颐前面领路,八个丫头、两个婆子则坠在宝颐身后。排场之大,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去绝对以为这是哪家小姐出来郊游了。
  跑马过界的杨士修便是那不知情的人,他不想惊忧高门小姐便直接跑了过去。只是跑过去后突然觉得似是在哪见过那小姐。勒马慢行他细想了下记起在孟府前错认的孟大小姐。刚儿那位小姐给人的感觉和那位颇象,跑得太快没看到那小姐的脸以致无法确定,还真是遗憾。
  远远看着那一行人经过花房走上田地间的二尺宽小路。杨士修颇躇踌,他知道自己跑进了孟家地界,再想想前几日街上遇到孟三小姐的陪读,他十分肯定那日他错认的孟大小姐便是现在走在田间小路上的孟三小姐。
  ‘不想让她走,想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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