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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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妾-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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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丫头、婆子都退出厢房后,林宝颐坐到床边,低声问:“那杜淳,你怎么认识的?他又是为什么和你同来京城?”
  宝琴立时不哭了,闷头不语。
  林宝颐又问:“你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宝琴暴躁回一句:“姐你问这些干什么,等我好了你跟我回家就是了。”
  林宝颐怒了,声音带出火气:“回家?你和那杜淳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你可有那脸回家?”
  宝琴一脸受伤,看着姐姐宝颐,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我怎么就没脸回家!”
  “你脑子还能不能正常点想事情?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咱家人也知道。可别人呢,韩家呢?在他们眼里你和杜淳算是私奔好不好?奔则为妾,你懂不懂?!”林宝颐恨恨说。
  “可是我不来,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回家?那杜淳,他看了你寄回去的科考文章,他想找你多借些那样文章抄录。就因为这个,他跟我出来了。我们不是私奔,在客栈我们也是各睡各的。我们也说好了,等我找到你,他借了文章抄录,我们就各走各的。”宝琴解释。
  “那既是这样,那杜淳怎么不跟你过来,他在客栈待着就能借着文章?”宝颐问。
  宝琴又低下头,低声说:“一个乡下庄子怎么可能有科考文章供他抄录?”
  宝颐气得都想笑,京郊庄子确实没有科考文章,她给哥哥林宝城抄录的文章都是求孟聿衡带过来的。孟聿衡也要备战秋闱,那类文章多的数不胜数,她一开口,他就送过来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林宝颐首先打破沉静,柔声开口:“我不可能跟你回去,以后也别起这傻念头了。哥哥来京城了,再过个五六日就能到庄子。到时咱们兄妹三个聚聚,玩上几日,你就跟哥哥回家,乖乖等着嫁人,好吧。”
  宝琴哭了,不解问:“姐,那个男人除了长的好看,他有什么好,你非守着他不跟我走?你知不知道,那日我在你屋外头被他的婆子打,他在屋里骗你说怕你过病气给我!这种花言巧语蒙骗你的男人,你眼瞎了看上他!”
  林宝颐皱起眉,半晌没言语。
  宝琴蹭着到床边抱住宝颐,一边哭一边说:“姐,你跟我走吧。你不知道娘有多想你,头发都白了那么多!爹虽说不提你,可有好几回叫我喊的都是你的名儿。姐,你就跟我走吧?咱们招远城男的多的是,你这么漂亮,想找个好看的男的还不容易吗?姐,你就跟我走吧?”
  候在门口的大秦嬷嬷把丫头婆子赶的再远些。听着房里断断续续传出的话声,她是不住摇头,自家老太太、少爷把宝颐姑娘都捧到天上去了,现在让宝颐姑娘走了,脸面何在啊!林宝琴这样哭求,不过是徒惹宝颐姑娘煎熬罢了。见了这一次,下次再不能让宝颐姑娘见这林宝琴了。那教习嬷嬷、女先生也该适应了庄子生活,从明天起宝颐姑娘也该收心学习了。
  宝颐姑娘虽出身乡野,但天性灵慧纯净,是可造之才。经过三日的教导后,不仅教习嬷嬷这样夸赞宝颐,连海先生也如此夸赞,林宝颐颇有些飘飘然。规矩礼仪在京城时就学过,虽说没学完,但有根基在那打着,学起来并不难,言行动作做出来比在京城学时还来得流畅自然,教习嬷嬷当然会赞她了。至于海先生的琴棋诗画的学习,经过孟老太太、大秦嬷嬷、小秦嬷嬷的教导,这四样除却棋,宝颐学到的已很能拿出手让人品评了,一个乡野村姑能做到这程度,海先生当然也要赞了。林宝颐如此让人满意,中秋节这日,教习嬷嬷允她歇息一日,海先生也允她歇息。中秋这日,林宝颐便理所当然的赖在床上。
  到得中午,宝琴躲躲闪闪进了主屋,一进来先抹了额头上的汗,才开口:“你这的那个秦嬷嬷吓死个人,哪回我过来都得像老鼠似的躲躲藏藏。”
  林宝颐轻笑一声,随后说:“秦嬷嬷人挺好,就是看着有点冷。你和她熟了就知道了。”
  林宝琴不屑撇撇嘴,从袖里拿出一根木簪递给姐姐,说:“我在庄子外头玩时接着的,说是给他们孟家三小姐的,你拿去转交吧。”
  林宝颐变了脸色,没接木簪,直接责问宝琴:“你怎么随便接别人东西?就算是转交也不行,你怎么就知道孟三小姐愿意要外人的东西?”
  宝琴诧异,说:“那人说了,孟三小姐接了他送的马。他还当场问白鹅了,白鹅没否认,我这才接的木簪。虽说木簪不如马匹值钱,但都是人家的心意,收了马却不收木簪,多掉价啊。”说完将木簪往前递。
  林宝颐不接,说:“掉不掉价不是咱们能管的事。你赶紧把这簪子还回去,告诉他想送让他自己去京城送去。让人转交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了孟三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
  林宝琴想想也是,把簪子收回袖里,告别姐姐便起身出了主屋。林宝颐随后起身。
  林宝琴出了主院,回侧院叫上白鹅急匆匆往外走。出庄子走到卖草编帽的摊儿前,转头四下张望,终于在一棵大槐树下看到让她转交木簪的男子。只是这次他身边站了三个短打小厮,林宝琴犹豫了一下。这时白鹅低声说一句:“他就是那日拦姑娘轿子的那人。”
  林宝琴惊讶,压低声音问:“怎么我接木簪那会你没认出来?他也让我姐帮他转交过东西?”
  白鹅摇头说:“不是。他嫌姑娘轿子挡他路了。”那会儿没认出来是因为他一个人,又表情平静,没有奴仆簇拥的嚣张感觉。
  林宝琴远远打量那男子,过会儿收回目光,对白鹅说:“我看着他挺和善的啊,怎么会当街拦姐姐轿子呢?你是不是认错了。”
  白鹅看眼那男子,看看他身边小厮,再看男子,也有些不确定。她记性不好,认人能力也不行,否则以孟大老爷坚持儿子身边要聚集那具有富态美的丫头这种理念,她白胖圆润的体型怎么着也能在落松院当个二等丫头的。这时那男子看过来了,还冲着她笑了笑。白鹅更加不确定了,那日杨家子的嚣张跋扈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这个人却这般温和,还能冲她一个丫头笑,如此截然相反的性情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杨士修挥手令身边小厮退开,看着他眼中的孟家三小姐陪读和她的丫头向他走近。他很庆幸自己多跑的这趟京郊庄子行,要不然他还真得相信了母亲所说的那日所见姑娘不是孟三小姐。看看,这才是乡野丫头的样子,浓眉大眼连走路都带着虎气儿。还有她身边的丫头,那日拦轿这丫头就站在轿子旁边来着。母亲骗他、孟家大夫人骗他、孟三小姐的掌事嬷嬷也敢骗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没门!他杨士修就认准了这孟三小姐,非她不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闹够没有

  林宝琴走到到杨士修身前三尺站定,从袖中取了木簪出来递出,朗声说:“孟三小姐不在庄子,我没法给你转交,你拿回去吧。”
  杨士修眼里的笑意被阴霾掩盖,盯着那木簪不言语。孟家还真是欺人,教习嬷嬷、女先生都请到庄子上来了,还骗他说孟三小姐不在庄子上。
  林宝琴把胳膊再伸长些,木簪再向前递,说:“你的木簪,你自己拿回去吧。”
  杨士修伸手取回木簪,转变策略淡淡说:“既然三小姐不在庄子,我能和三小姐的陪读说两句话吗?”
  林宝琴惊讶,将杨士修上下打量个遍,开口:“你找我姐干什么?”
  杨士修嘴上顺着林宝琴说:“上次我把马送给她却忘了告诉她该怎么养这马。这马沙场跑惯了,性子骄,我怕她不知道,再踢着吓着她就不好了。”同时也将林宝琴打量了一遍,心里冷笑:这孟聿衡带回来的村姑有点意思,这么普通的样貌也敢和美貌的孟三小姐以姐妹相称。
  林宝琴脑瓜灵,立刻问:“你不说把马给了三小姐,怎么你也送了我姐一匹马吗?”
  杨士修有些恼,这小村姑竟敢拿话绕他。可不和她说通就见不着三小姐,杨士修只得压下恼意,直切重点说:“我想见见她,你告诉她老地方,花房大柳树下见。”说完将手中木簪折断,摊开掌心,说:“一人一半,不见不散。”然后看着孟三小姐陪读伸手取走半截木簪,这才收拢掌心将剩余的半截木簪握在掌心。
  待林宝琴和白鹅走远,杨士修的小厮复围上来。略年长些的小厮看着杨士修满含冷意的眼,担忧说:“少爷,夫人吩咐了今天必须回城过节的。”
  杨士修冷冷扫他一眼,说:“爷带上媳妇再回城不行吗?”
  年长小厮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少爷要是带着孟家嫡长孙的妾回去过节,夫人不得扒了他的皮。那孟家的妾也是,怎么就把少爷迷成这样,非得说那是孟家三小姐,任谁说不行。
  林宝琴再一次躲躲闪闪进了宝颐主屋,却没看见人。倒是在书房找到姐姐,待确定书房内外都没人后,才拉了姐姐坐下,神秘问:“老地方,花房大柳树下的那个男人是谁?”
  宝颐一听觉得莫名其妙,甩手就要站起。林宝琴伸手拽住她衣袖,往她手里塞了个木头。宝颐不要,说:“你喜欢木头,我不爱,你觉得好你自己去收着。”
  “姐,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只是那人托我给你的,说一人一半,不见不散。”林宝琴说完起身走了。
  宝颐知道怎么回事了,任那木头从未合拢的手掌掉落到地上。宝琴都知道些什么啊,就自作主张替她拿回杨家子的东西?不见不散,她拿什么去和那杨家子不见不散?好半晌,宝颐俯下身捡起那半截木簪。她该去给他说明白她不是榕姐儿,由着他误解折腾可是会影响榕姐儿闺誉的。
  杨士修看着从孟家祖田小路上走来的窈窕身形,唇角慢慢上扬,他就知道孟三小姐在庄子。今天中秋佳节,一会儿顺便捎上她送她回京城,他已经让小厮骑快马给孟家报信儿,不让孟家遣车轿来接她了。虽说这样不妥,但他都决意娶她了,她又肯来赴他约会,说起来是情投意合,那些个俗礼规矩不管也罢。
  只是随着那窈窕身形越来越近,杨士修看到个让他很不痛快的人,那个说孟三小姐是陪读丫头的嬷嬷。若是这嬷嬷是三小姐陪嫁,等来了自家,第一个就发落了她,杨士修恨恨想。
  林宝颐在距杨士修三丈远的地方站定,大秦嬷嬷落后一步立于林宝颐右手侧。林宝颐先看眼大秦嬷嬷,然后看向杨士修,说:“杨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孟家三小姐,我是三小姐的陪读。希望以后再见,杨公子不要认错才是。”说完,林宝颐转身回走。大秦嬷嬷看看杨士修,只见他只是静静站着,并没有上马的意思,心下稍稳,转身追赶先行的林宝颐。
  大秦嬷嬷脚刚迈开,杨士修突然开口:“你说你不是孟三小姐,可有凭据?空口白牙两句话,我凭什么信你?”
  林宝颐站定,冷冷说句:“我不过是孟聿衡未正名的妾,你想要凭据,自去问孟聿衡要!”说完继续前行。
  杨士修眼里闪过一抹痛苦,没有哪家大家小姐会说自己是哥哥的妾,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真的不是孟三小姐!只是她既不是孟三小姐,为何不还他木簪?杨士修翻身上马扬起马鞭让马冲着林宝颐奔去。等到他把林宝颐掳上马,看到那双大眼里的慌乱,他突然想她不还他木簪许是对他有情吧?只是个妾而已,又没正名,他问孟聿衡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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