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由吗?”传声筒送来李黛梦的问候
“黛梦夫人,这么晚有事吗?”
“老仇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李黛梦犹豫着
“什么条件?”林由追问
“要雨时认我,叫我妈妈。”李黛梦压着啜泣声说,林由挂了电话,仰天看着天上弯弯的细眉月亮。
“怎么回来那么晚,发生什么事了?”雨时捕捉着林由的身上的怪气息
“嗯,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找你商量商量。”林由挤出一如往常的笑
“什么事?”雨时坐等着
“刚才黛梦夫人打电话说非常想见你,邀请我们到她们家做客!”林由尽量压着嗓音说
“我不去,我恨她!”雨时拧着眉头,嘴巴弯弯着怒气冲冲。
“她是你妈妈,为什么不可以去看看她,况且上次你不也劝我去看我妈妈吗?”林由站起身子,说话有些紧凑,听起来像是不满。
“那不一样,绝不可能,除非天塌下来。”雨时更长了气,看到林由这个样子,像吼她
“对不起,算我没说”林由迈着大步子,往卧房的方向去了,丢下一个远景背影。
雨时赖着床,因为他不想早早看见林由,听到浅咖大门外,那犹豫不决的脚步声,雨时拿着被子挡住,最后浅浅的脚步声,悄悄离开了,如遇一场幻觉。
雨时赤着脚,提着睡裙摆,拉开房门小小的缝,一瞧,林由确实走了,门前放着一束白色的狐尾百合,雨时捡起她它,脚提上一双拖鞋,迎着清晨的风,就梦游般到了那棵柳树下,高高的就要到云朵里,绿绿的长头发,垂在湖面上。雨时摸摸柳树的厚枝干,这里见证着林由与她的定情之吻。
“一阵好找,你在这,很悠闲的时光。”问夏碎着步子说
“早!”雨时并不欢迎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看来你还不知道民间发生了什么?”问夏酸道
“有什么话,直说”雨时只顾走着
“林由面临几个亿的资金缺口!”问夏一针见血道
“谁干的?”雨时转着脑筋
“仇千刃,因为你!”问夏字字如锥,说完离开
雨时穿了身黑色古孜套装衣裤,向白妈叫了辆车走了,到了仇家,烈焰当空,纹风不动,雨时踩着九寸高跟鞋,脸上热汗渗出来,妆掉了些,雨时等了三个钟头,才被允许进去。
“怎么来仇家干什么?”仇千刃开腔
“你要怎样放过林由!”雨时一语破的
“呵呵!只要你认了你妈妈。”仇千刃提出
“好,我答应你!”雨时咬着雪白牙齿
“把太太叫出来!”仇千刃指使着保姆,李黛梦从二楼疾步而下,直奔雨时。
雨时清了清被愤怒堵了的嗓子,唤了声:“妈妈!”
“还以为骨头多硬,赖秘书,把这支票给她,算我借钱给林总,我只能帮到这些。”仇千刃眼神傲慢道
雨时接过支票一看,上面金额填着区区一百万,雨时甩开李黛梦的手,摔在李黛梦的脸上。
李黛梦捡起支票一看,叫喊:“老仇,你答应的,怎么这样为难他们!”
“一百万算是你叫一声妈妈的费用,算是圆了你思念你女儿的梦,刚才罚她站在门外,算是我替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孝女!”仇千刃拉过李黛梦去追雨时的步子。
“你只有萱萱一个独生女儿!”仇千刃高喊着,“她只是从你肚子里流掉的腌臜人!”
雨时不知道腿像灌了铅,是硬挪着出了仇家,耳朵像充了水银,嘴像灌了哑药,自己成了一个人彘,还是她亲生妈妈用的刑。路上差点歪倒,被一个人扶住:“是你啊,上次对不起啊,听妈妈讲你,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姐姐!”
雨时晃晃发白的眼睛,一看面前的正是李黛梦的女儿仇萱萱,沙宣短发,一脸无辜状,“不要你管!”雨时推开她,“不识好人心”萱萱站起身,悻悻的说了句。
雨时气息奄奄的到了仙蓬莱别墅门前,她强提一口气,在汽车内活动活动脚手,拿出小圆镜子,补补妆容,嘟嘟嘴,练习微笑。下了车,想着假说词,好不叫林由听出破绽,到了花园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林由,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由考虑一下说
“你娶我!那样我爸爸一定帮你趟这趟浑水!”
雨时掩藏在绿绿高高的藤蔓旁,只是再死心一看,确定是问夏,林由的脸色难看极了,像是被人点了死穴。
雨时猫着腰,探着路,回了她的荷兰居,这个风车,北殴风格的木房子。
“雨时!你今天去哪了?”林由隔着窗子一看她床上的白纱帐并未放下,知道她没睡,进了来。
“哦,我今天出去逛街了,有些累!”雨时背对着林由,不敢让他看见脸,因为她的眼睛不争气,流出咸咸的水,“帮我把纱帐放下来,我很累,不要叨扰我,好吗?”林由以为她还在生昨晚的气,放下纱帐,就折身出去了。
艾薇儿不羁自由的歌声唱来,雨时接听,“雨时,明天能出来吗?想和你聊聊一些事情”
“嗯”还未苦干的眼泪,声音有些颤抖。
“你在哭吗?”何孟敖试问
“没有,有些感冒。”雨时擦干眼泪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时和林由吃着早餐,林由拿着个面包片,欲言又止,雨时吃着个馄钝,总躲着什么?
“我今天要出去逛逛!”雨时先开口
“那玩的开心,在外面小心点”林由喝了口纯牛奶,纸巾拭干嘴巴赶去了公司。
雨时乘着公车出来的,到了何孟敖的瀛海草堂别墅,走了好大一段路。
雨时站在何孟敖家的大门,夏季的尾巴,青灰色墙角的小花只是零星二三朵,雨时望着脚尖,手垂在裙褶边,何孟敖像等在大门那边,手才摁着门铃,何孟敖已站在门槛前。
“请进!”何孟一时不知说什么,雨时进了去,那边篱笆隔着海,太阳在的位置还和几个月来的那天一样,腥腥的海风,吹来远方海岸的苦和甜。
浅棕色的大门洞开,何孟敖这是莅临贵宾的阵仗,雨时走进去,一桌子五光十色的水晶杯里,装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果汁饮品,摆在乳白长桌上
“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喝什么?”何孟敖窘状
“还是白水吧”
何孟敖走到那个偌大冰箱面前,最终拿了一瓶喜马拉雅山冰川下的水。
“找我什么事?”雨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曲意吵翻,被迫和林由在一起的吗?”林由从曲意电脑拓下的照片
“照片!”雨时一看,正是她和何孟敖陌生一日游的照片。
“不是的,你今天就为了问这事。”雨时绝口不提。
“好吧!”何孟敖自觉多情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雨时眼神央求
作者有话要说:
☆、爱到深情逝,从此是路人。
何孟敖看着对面的雨时,右手手指摩挲着矿泉水瓶,但他分明能觉察雨时的内心瑟瑟发抖,听到雨时向他请求帮助,即使是一百个,一千个,他也愿意,“我答应你,你说。”何孟敖满口答应
“我想离开仙蓬莱。”雨时面无表情,仿佛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和林由吵架了?”何孟敖找着合理解释
“只有你来接走我,林由才不会拦着,”雨时冷静的说
“为什么?”何孟敖纳闷
“你别问了,你来就是。”雨时说完,拿着那叠照片就走了。
雨时把照片放在背包的皮夹里,一个人全无心情,“真想离开这里”,雨时看着街上喧嚣的灰尘,蛮横无理的汽车,坏脾气的斑马线路人。
“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就是曲意,想去和她道个别。”雨时想着,拦了辆出租车直去玫瑰庄园。
才下了车,在门口被曲意撞到,雨时背包里的东西撒了满地,“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曲意嘴擎着笑
“那我们遇见还挺有桥段,被你撞个满怀。”雨时嘴刁毒一下,曲意蹲下帮雨时捡掉在地下的物件。曲意一看皮夹散出来的照片,“那天对不起,我撕坏你的书,还推倒了你。”
“我都忘记了,请我进你家喝一杯。”雨时毫不介意
两个人沿着墙根转了一圈,才到花园旁休息去,安娜端着茶饮,“陈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雨时不禁一愣,在她眼里,安娜总是不通人情的,古板的。
“觉得安娜变了,她很快就要离开我这里,她要去做一个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了。”曲意洋洋自得的说着安娜的喜事
“真好!恭喜你安娜,达成自己的梦想”雨时一脸艳羡
“希望你和曲意小姐都能得偿所愿!”安娜退出去
“有梦想的人身上总是神采奕奕!”雨时望着安娜离去
“因为那是她所爱的!”曲意调着茶饮,“你要喝什么?”
“来玫瑰庄园,又满园的玫瑰花,那就玫瑰花茶,美容养颜。”雨时调皮笑着
“至于何孟敖,他不爱我,怪不得你,这是我的宿命。”曲意闻着玫瑰茶,双手捧着单耳杯子。
“宿命?”雨时回甘这两个字
“就像你和林由”曲意谈到
“我想离开这里!”雨时心灰意懒的模样,哑哑的声音。
“你都知道了,但那件事是严姨干的,不能算在林由的头上。”曲意努力挽回着
“什么事情,你不要瞒我?”雨时一脸意外。
“其实你的谣言,和那人体油画的事,都是严姨做的。”曲意声音越来越小
“呵呵……都非善类!”雨时已跑远
“你想走就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曲意对着雨时跑着的方向大喊
“安娜,再你走之前,拜托你帮我注意严姨的动向。”曲意对身旁的安娜说
雨时没想到林家并未像她想的那般和乐安宁,林由与严晴的母慈子孝只是演戏给她看,“或许他们各自打着算盘。”
雨时走在回仙蓬莱别墅的最后一段路,那个花纹的寒铁栅栏门,近在咫尺,雨时却想为何要进去,远的就像在天际,正愣神,“能谈谈吗?”问夏阻住她的路,雨时上了问夏的兰博基尼车,“你想聊什么?”雨时直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谣言是严晴阿姨找人放出去的,我得知后告诉林由,后来结果你肯定知道,林由完全没有阻止。”问夏陈述着
“你是想告诉我,我是林由和她母亲争斗的小棋子?”雨时反问自己,随后踉跄下了车,回了问夏一句:“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雨时一路想着每个事件的细枝末节,林由真不能择的干净。
“你去哪了?才回来,等的我都睡醒了一觉”林由两手拥住雨时,雨时猛的推开,“不要你管!”把背包扔到地上,照片散落一地,照片上:雨时与何孟敖默契走着,手里拿着冰沙杯,何孟敖和雨时相视一笑,一起晒太阳。
“这些是什么?”照片刺着林由的脸色难看极了,白里发着乌,气极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爱的是何孟敖,和你在一起,只是不想我的好朋友曲意伤心!”雨时扬着脸,装着无情的模样
“我不信……”林由嘴里重复着,如念咒语
“你看!”雨时扔出一个黑色日记本,拿出那支黑色万宝龙钢笔,“这支笔是孟敖走哪都贴身带着的,他送我的定情之物,那首诗更是我们爱的记叙。”
林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