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流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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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流云录-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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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亦脚底隐隐生痛,不及站稳,两把剑竟然当面射来,仓促间身体一偏倒在了地上,却是避开了两把剑。

流云亦翻身而起,只见两条黑影分两个方向逃去,也分不清楚两人人影,只得向着右方的人影追去。

流云亦一路疾驰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寻去,只见苍茫夜色中满目黑暗,天际偶尔惊起几只飞鸟,流云亦辩的飞鸟惊起的方向,快速飞去。

流云亦到得此处只见不远处有人人影晃动,立刻功力积聚,向着人影袭去。

黑暗中人影似乎没有料到有人向自己袭来,仓促间起招相迎。

双方过的数招,流云亦已辨出此人用的竟是青城派的七十二路回旋剑,心中惊讶不已。

流云亦正欲对此人下重手,只见掌风所到之处,头发纷飞,流云亦已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

竟然是骆君芳,流云亦快速撤回掌力,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骆君芳也已看出是流云亦,惊讶道:“我从镇里一路寻你到这里,到这里后见有人影以为是你,于是就追了过来,过来后却发现人影已消失了,之后你就过来了。”

流云亦沉思片刻望了眼远处的黑暗道:“屋中里是什么人?”

骆君芳立刻道:“不认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准备这张纸烧毁”,说着就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流云亦,流云亦接过纸细目一瞅,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清怀。

骆君芳又道:“此人与我过得数招,不敌我咬碎嘴内毒药而亡,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流云亦道:“无妨,他只是一个小喽啰,只不过我所担心的是他们竟然要对清怀下手了。”

骆君芳也道:“看来只要是你身边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流云亦看了骆君芳一眼没有说话。

骆君芳见流云亦不说话问道:“和那人过招了吗,发现了什么?”

流云亦道:“一个人。”

骆君芳疑惑道:“什么人?”

流云亦道:“一个很重要的人。”

骆君芳更加奇了,急忙问道:“谁?”

流云亦道:“昆仑掌门卓君昂!”

第三十六章 昆仑夜话

朔方城。

一个很普通的城镇,你根本看不出它有多么的特别,也许唯一的特别就是朔方城有一所妓院,妓院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只因为这个妓院曾经有个绝世无双的女子。

现在这个女子已经不在了,但留香苑并没有因她的不在而衰落下去,反而是繁华依旧,胜比昨日。

留香苑大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衣服肮脏破烂不堪。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去可怜他,甚至没有人会去看他一眼!

流云亦和骆君芳穿过了留香苑的大门,没有停留,只是深深的凝望了片刻,似乎在说:我回来了,你呢?

走出不远,流云亦缓慢的凝住了脚步望着旁边幽暗的角落里一个落魄的人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骆君芳顺着流云亦的目光望去,同样看到了角落的人,然后转头看着流云亦却没有说话。

流云亦也没有说话,又缓缓地向前走了。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悲伤落寞的背影,急忙追上去,道:“你还是放不下她!”

流云亦一怔,面色忧郁,道:“是的,我想她。”

他就这样直言不讳的对着骆君芳说着,却不知骆君芳的脸色已变的很难看,嘴巴动了半天只说出了几个字:可是她已经死了。

流云亦转头看向骆君芳,目光尖锐而可怕,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已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骆君芳面容带着不满,气氛的追了上去。

似乎昆仑山永远都是覆盖着白雪,抬眼望去,只见满目苍茫。

流云亦和骆君芳已到了昆仑派,因为卓君昂是昆仑派的前任掌门。

接待流云亦的是现任掌门龙虚影,龙虚影已没有了长老们的相随,听说是昆仑最后的两大长老也已远离这个红尘俗世,遨游四海去了。

骆君芳第一眼看到龙虚影的时候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因为这个人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浑身有了一股自信、从容的气质,他的眼中似乎也有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骆君芳实在不敢相信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

流云亦没有在乎龙虚影的变化,道:“请告知贵派卓君昂的下落。”

龙虚影微微诧异,道:“此前已告诉过流云教主,实在不在卓师兄下落。”

流云亦还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道:“可是不久前我已见过了他。”

龙虚影更惊讶了,道:“在哪里?”他的表情与声音全不似作伪。

流云亦道:“中原。”

龙虚影沉思了片刻道:“流云教主,当日卓师兄将掌门之位传于我后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我等也曾派人前往各地寻找并未发现丝毫线索。”

流云亦紧紧盯着龙虚影,不曾放过龙虚影的任何一个表情。

龙虚影见流云亦如此看着自己,道:“流云教主似乎不相信我?”接着又道:“不知在什么情况下见到本门卓师兄?”

流云亦道:“卓君昂已加入圣门。”

龙虚影大惊,不敢相信的道:“流云教主有何凭证?”

流云亦慢慢道来:“此前一人曾在光明教总坛与我过招,此人所使用的功法虽然不是昆仑剑诀,但我已经看出他在掩饰自己真正的绝学。后来此人出现在中原,几次与我照面却未曾见得其真面目。最近一次在中原此人又与我过招终于使出了昆仑剑诀,我也险些伤于剑诀之下。”

龙虚影道:“流云教主不能凭有人会使昆仑剑诀就说他是本派的卓师兄吧?”

流云亦对龙虚影的质问没有露出反感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想除了龙掌门、清怀和贵派的几大长老外,世上并无人能将昆仑剑诀使的剑气昂扬,神鬼皆惧吧。”

“而且此人据身形推测,绝不是贵派的长老,也不会是清怀,”流云亦又补充道。

龙虚影陷入了沉默,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流云亦和骆君芳都没有打断龙虚影,过了一会儿龙虚影才抬起头坚决的说道:“如果此人真是卓师兄的话,本派也绝不会姑息歹人,流云教主该如何则如何。”

流云亦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想知道贵派吴长老的一些事。”

龙虚影听到吴长老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丝伤感之色,道:“那些方面?”

流云亦道:“全部。”

龙虚影想了半天道:“其实我们对吴长老也了解不多,吴长老并不是和其他长老同一班年纪,他和禅宗的了痕大师是同一辈,听说年轻的时候两人还曾是朋友。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了痕大师出家了,而吴长老却来了昆仑。吴长老心思慎密,功力高绝,除了卓师兄外应是昆仑第一人了。后来卓师兄出事,吴长老就出山找寻线索,后来回到昆仑,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和我们说有要事找禅宗了痕大师商量就走了,之后你也知道了。”

流云亦两人俱都眉头紧锁,只听龙虚影又道:“我们对吴长老的一些私事也不欲过问,所以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流云亦深思良久叹了口气道:“多谢龙掌门相告,顺便请转告贵派清怀,就说圣门要对他不利。”

龙虚影听到后面微微担心道:“清怀现时不在昆仑,早已去中原了。”

流云亦已和骆君芳离开昆仑派却不知要走向何处,二人慢慢地向着来路返回。

骆君芳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到:“吴长老一定是得悉了圣门的秘密,甚至知道了圣主的身份。”

流云亦接着骆君芳说道:“他虽然知悉了圣主的身份却没有对旁人说,反而不远万里跑去中原找了痕,可见了痕和圣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骆君芳又疑惑地道:“而且为什么吴长老在查出始末后不直接找了痕,却返回昆仑说了句话就又走了。”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流云亦也望着骆君芳,忽然两人眼睛同时一亮,同时道:“昆仑山”。

吴长老当年查询卓君昂的消息的时候,如果他是去中原等其他地方的话,那么他找到结果的时候肯定会直接上禅宗而不是先回昆仑再去禅宗,相反如果吴长老是就在昆仑山附近找到的真相,他可能会再去禅宗的时候回昆仑打声招呼后再去中原。

流云亦和骆君芳二人已用起轻功向着昆仑山深处而去,只因为圣门很可能就藏身在昆仑山的深处。

极目望去,只见山似白雪,白雪如山,哪里还能分得清天地之界。

流云亦和骆君芳踏雪飞驰,转了整整一天却仅仅只是走了昆仑山的一小部分,两人广目四望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还是一无所获。

二人都不愿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信息,于是继续找寻,直至深夜时分两人疲累万分的时候,两人终于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休息了下来。

面前火堆闪烁,火焰节节攀高,最后又慢慢萎靡下去,流云亦伸手抓了几根树枝丢到了火堆里,火焰又升腾了起来。火光找在流云亦瘦削刚毅的脸庞,显的是那样的清晰与真实。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脸庞忽然问道:“你的父母呢?”

流云亦正欲将树枝放到火堆上的手微微一滞,又继续添加了柴火,才道:“问这些干什么?”

骆君芳的脸色微红,不知是火光映的还是什么,轻轻的说道:“我只是好奇想问问,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了。”

流云亦没有回答她,四周一片安静,唯一的声音就是火堆燃烧的声音。

流云亦怔怔地望着火堆,忽然缓缓的说道:“我母亲很早就死了,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骆君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轻轻的道:“怎么回事?”

流云亦静静地望着火堆,火光闪耀,却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的表情,道:“小时候母亲带着我两生活,没有丝毫的怨言,而且每当哥哥犯病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胳膊伸到哥哥的嘴里任他咬着,她却一声不吭。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小时候总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每天都守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发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等我父亲。而父亲呢,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母亲被那一年的大水冲走他也没有出现过。”

流云亦停了片刻,道:“我母亲被冲走的时候,我知道他解脱了,只是她眼中的神色告诉我,她放不下我和哥哥。”

骆君芳忽然发现自己本不该问一个这样的问题的,这样的问题只会带来更多的悲伤,让人软弱,让人颓废。

骆君芳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流云亦了,她只是轻轻地道:“其实我也没有母亲的,我爹说我母亲在刚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

流云亦没有说话,但骆君芳知道他在听,于是骆君芳又接着道:“母亲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伤心,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而我爹对我期望又高,把我当做男儿一样的看待,这样的日子我也熬过来了。其实不管生活如何,只要我们心里是坚强就不会惧怕它的。”

流云亦抬头看向骆君芳,骆君芳正好亦看向他,骆君芳爽朗一笑,流云亦却说道:“休息吧。”

夜似乎越来越深了,寒风呼啸,吹动着火焰忽左忽右,忽高忽低。

骆君芳靠着树干静静的睡着了,忽然似乎是感觉到了寒冷,她的身体微微一动,双臂更紧地抱了起来。

流云亦回头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的秀眉轻蹙,脸色有些难看。轻轻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骆君芳身上,又向着火堆里加添了许多木柴,火焰顿时涨了起来,好像四周一下子暖和多了。

也许心的温暖才是寒冷的真正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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