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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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桃花-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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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煜和展风惊讶归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於是,像是得了趣,程煜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我说教主,这床笫间的情趣固然少不了,但也要适可而止啊……」本来後面还有一句「年纪大了身子骨也要注意」,结果被刑昊天一个眼神扫过来乖乖闭上了嘴。
  刑昊天倒也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你最近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
  程煜讨好地笑笑,刚想找个理由让这事过去,一低头发现了他旁边桌上的东西,顺手就拿过来了。他本是随意拿来看看,却发现是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哎?怎麽有张银票?」
  刑昊天一愣,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和展风同时回头看程煜手上的东西。
  程煜一开始还点疑惑,这麽多钱总不可能是一开始就随便放在桌上的,但他很快想到另一个可能。
  忍著笑,他举起手里的银票朝刑昊天晃了晃,「这该不会是他留给你的……过夜费吧?」他选了个文雅一些的说法。
  此时的刑昊天终於脸色一变,盯著那张银票皱起眉。
  「这可真是……」程煜嘴角忍不住咧开嘴角,这到底谁嫖谁啊?心里这麽想的嘴上没敢说。
  不过意思却是想得明白的,然後连展风都不住扬起嘴角。
  堂堂「天刑教」教主,逛个妓院不仅被打了,还被人「嫖」了。
  「昨天那老板说他不是这里的人,看来是真的。哪有小倌给客人钱的……」程煜一边折著银票玩一边说,「出手还真大方!」
  「你是说我不值这张银票?」刑昊天幽幽地来了一句。
  程煜先是噗嗤一声,随後急忙站起来低下头,「属下不敢!属下惶恐!」嘴上这麽说,脸上还憋著笑。
  别过头不再看他,刑昊天看著窗外碧蓝的天,片刻之後竟然扬起嘴角笑了。
  程煜和展风一见他这个表情就明白了。
  展风上前一步,问:「教主,可要属下差人去找?」
  「不必。」他们很快会再见,作为一个有趣的意外,倒也值得期待一下。刑昊天闭上眼,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经过这次意外,虽然不至於元气大伤,玉寒宫却也著实老实了一阵子。
  白天既不找人吃喝玩乐,晚上也不出去花天酒地,整天呆在家里逗逗猫、喂喂鸟、看看书、睡睡觉,几乎大门都不出一步,比待字闺中的小姐还老实,连玉老爷都以为他转了性,反倒不习惯了。但转念又一想都快成亲了,能收收性子也好。
  可说是一阵子,其实也就是十几天的工夫。老老实实在家里休养了几日,「玉公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风流潇洒。
  好些天没去「清风阁」了,玉寒宫还真有几分想念。别的不说,光宋庭毅自己酿的那酒就让他思念已久。不过,他也并没有忘了那天晚上的事。
  这些天,玉寒宫时不时会想到那个男人,现在再仔细一想,那样的人绝不可能是小倌。相貌如何先不说,光那身板就能吓退一帮人。去相公馆的哪个不是喜欢又软又嫩的美少年的?
  既然这样,那麽就应该是去「清风阁」的客人了。想来想去,玉寒宫也只想到这个答案靠谱一些,但也仅此而已,那天晚上的情况到底怎样他也想不出来。问宋庭毅的话,他开不了口,而且,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玉寒宫从来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无论受了什麽打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有活过来的一天。何况那天的情况到底如何还不一定……就算是种自我安慰,玉寒宫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了。
  於是,当天晚上天还没全黑玉寒宫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一路走一路摇著折扇往「清风阁」去了。
  到了之後,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却发现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喧闹,整个楼里楼上楼下安静得可以,只有几个客人和为数不多的小倌小厮伺候著,冷清自然是不用说,连平时的後半夜都不如。
  也没多问,玉寒宫直接上楼去了宋庭毅的房间。看见房里有灯光,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之後,宋庭毅正坐在案前算账。
  「老宋,今天是怎麽回事?这麽冷清?」玉寒宫走过去问,外面的情况怎麽看都太反常。
  宋庭毅也很反常,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继续算账。
  「我说你别光顾著写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玉寒宫弯下腰看著他问,「人都哪儿去了?你别告诉我‘清风阁’要关门了……」
  「都被人包下了。」
  玉寒宫一愣,「都包了?」
  宋庭毅拿起笔在账本上写了几笔,「有个客人把几位头牌、红牌都包了。十几个人伺候他一个,剩下的自然就冷清了。」
  「一个人?」玉寒宫吓了一跳,一个人包十几个小倌,这位胃口还真够大的!
  「我说,这位多大岁数了?体力行不行啊?」
  「只要有钱,他想包多少就包多少。」说到钱,宋庭毅嘴角微微扬起,在账本上添上一笔可观的收入。
  话虽如此,玉寒宫嘬了嘬牙花,「那也不用弄这麽冷清吧?」
  「那位客人喜欢安静,所以把客人都打发走了,晚来的几个也闹不出什麽声,就不管了。」
  又是包人又是清场,玉寒宫展开折扇,一边扇一边心想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架子还挺大的……
  对面宋庭毅看他一眼,又低下头问:「你这些天又到哪去了?」
  「哪也没去,在家呆著。」
  「哦?」宋庭毅笑了一声,抿了抿嘴,「你会这麽老实?」
  听起来是句调侃,但玉寒宫不反驳也不作声,屁股靠在桌沿低头看他。
  两人一声不响对视,像是在比谁会先开口一样。可惜宋庭毅虽然精明,玉寒宫某些时候也不笨,而他大部分时间只是装傻。
  既想问,又不想对方问。最後玉寒宫和宋庭毅谁也没开口。
  而玉寒宫虽然很想问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的事,甚至话都到嘴边了,可还是忍住了。他虽然不愿意吃哑巴亏,但总是有种「问的越多吃亏越多」的感觉。後来他知道了,就好比哪家姑娘被污了清白都不愿意被旁人知道,他虽然没有姑娘家的贞洁,但这「玉公子」的名声还是要的,结果,还真的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啧!玉寒宫一起身合上折扇,宋庭毅抬头看著他问:「要回去了?」
  「这麽久没来,一来你就赶我走?」
  「跟你相好的几个今天都被包了,剩下的你又看不上。」宋庭毅又拿起笔低下头说:「你要是愿意自己自斟自饮我也没意见。」
  「喂,我又不是来你这儿喝酒的……」玉寒宫皱著眉拿折扇敲了敲肩膀,突然邪邪一笑,看著宋庭毅说:「要不……今晚老宋你陪我吧?」
  宋庭毅头都没抬一下,只说了一句:「行啊。」然後又在账本上添了最後几笔,放下笔等墨乾了合上账本之後才抬头咧嘴笑著看玉寒宫。
  「不过,我的度夜费可不便宜。」一边说一边抬手拳头握得「咔咔」直响。
  「说笑的!」玉寒宫向後退了两步讪笑著,「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
  宋庭毅轻哼了一声,站起来左右活动了两下脖子。
  「不过看你也真累了,今天我就先走了。」玉寒宫说,「老人家算账是不容易,又费神又费脑的。」
  「谁是老人家?」宋庭毅瞪他。
  玉寒宫大笑著转身往门口走。
  看著他的背影,宋庭毅突然问:「你回家?」
  玉寒宫没回答,一边走一边举起扇子朝他晃了晃。
  从宋庭毅那里出来之後,玉寒宫一边下楼一边接下来的打算。特意来了一趟就这样回去……不是他的风格。
  到了楼下,看到比往日冷清不止一点的「清风阁」,再想起刚才宋庭毅所说的,好奇之馀,他倒突然想去见见那位点了十几位美貌小倌的客人了。他现在閒来无事,一个人喝酒又不尽兴。
  玉寒宫对宋庭毅口那个人的确是有点好奇的,不过也仅是好奇。能一次应付这麽多人,那得是多「勇猛」……
  问了送酒水的打杂小厮今天包场的客人在哪一间之後,玉寒宫打开折扇,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单手负在身後像往常一样风流公子模样地上楼去了。
  还没到小厮告诉他的地方,刚上楼一阵乐声和歌声就传了过来,玉寒宫顺著乐声来到房门前,还没开门一阵淡淡的香气先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除了乐声房里再没有其他动静。之後本想敲门,一伸手却发现门并没有关,而是虚掩著。
  想了想,玉寒宫一把收了扇子,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几乎是开门声响起的下一秒,房里的歌声琴声嘎然而止。
  充斥著华丽奢靡气息的房间里,正中央一张雕花红木大床上,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美少年床上床上的聚在一起,除了那几个弹琴唱曲的,剩下的有的站著端著果品酒水、有的卧在床边喂食倒酒、有的什麽也不干光躺在那儿就活色生香,淡青色薄纱垂在四围,要是有人在床上云雨便可挡住里面一片春光。透过纱帐隐约可见里面还有几个人,一个捏肩一个捶腿,即便是没有什麽不堪入目的画面,也足够淫糜了。
  一旁桌上两个铜质的莲花形烛台上,红烛随著微风摇曳,而离床不远的地上放著一个熏香炉,正散发出浓甜的桂花香气,弥漫一室,似在无意间撩拨著一室春色。
  说实话,玉寒宫虽然也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但这种情趣和情色相得益彰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这一趟看下来却没有见到「主角」,不免让人有几分失望。
  「玉公子你怎麽来了?」一名小倌略在惊讶地问。玉寒宫是「清风阁」的常客,所有的小倌都是认识他的。
  「怎麽?难道我不该来?」玉寒宫扬起嘴角笑得满眼桃花,口气三分埋怨七分调戏。
  其他小倌都忍不住笑了笑。
  「不是……」那小倌急忙否认,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
  玉寒宫也顺势朝床上若隐若现的人影打量过去,嘴上说:「我是走错门了,打搅大家了……」
  他话音刚落,床上的青纱突然被撩了起来。
  原本玉寒宫以为这位客人要麽就是个满头白发、脑满肠肥的老头,要麽就是挺著大肚子的中年财主。所以当他看到一副健壮的男性身躯时,著实惊讶了一下。
  男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地系著,几乎露出大半片胸膛,长发散在胸前,健壮的胸肌和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侧躺著一条腿支起从袍下露出一条修长的腿,香艳程度丝毫不比旁边的小倌差。
  因为青纱挡住了他的脸,所以相貌暂时不得而知。至於年纪一时也猜不准,但即便是中年,看那身材也绝对不像是被酒色掏空的人。
  而就在此时青纱又往上撩了一下,终於露出了那人的脸。结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仿佛平地一声雷,把玉寒宫震得僵在原地……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大概说的就是现在。
  也不知道为什麽,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玉寒宫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急忙看了一下床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结果除了那些他相熟的小倌,只有男人算是「陌生人」。
  看著玉寒宫的脸色先白後红最後是青,床上的刑昊天有点玩味地轻笑了一下。
  那一笑含义颇多,玉寒宫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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