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你等一会儿，我支开他，然后你单独给我讲讲。”
涂知枫转过身走到季末然身边，“喂，你说了不拖后腿的，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差点被搅黄了，你还是不要掺和了，要不你离开些。”
“什么呀，她怎么会懂，她骗你的。你看她那样子，完全就是一副看见明星大声尖叫拿着水彩笔跑到明星面前让他签名然后流着泪说我爱你之类的脑残粉，我这是在为社会除害。”
“你才脑残粉，这女孩很有教养，不像你，赶紧滚一边去。”涂知枫很想一脚踹开季末然，他觉得这人就是个长不大的二缺。
“哼，想撇开我泡妹纸，行行行，我给你创造机会。嘴上说着为况柔报仇，谁知道看见美女就把持不住了。”
季末然说着向大厅另一边走去，脸上的微表情显示出了落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他在想尽办法的把这股气发泄出来。
只是为了发泄而已。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涂知枫向那少女走去，眼睛慢慢的移向那幅画。那幅画逐渐在眼前变得模糊，随后竟然流动起来，他的眼睛有些刺痛般的灼热。
“好了，我支开他了，你给我讲讲吧。”
“呐，你先看看这个吧。”少女递给他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圈一圈旋转的动图，“你先盯着它看一分钟，然后再看那幅油画，你自然知道这幅画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涂知枫看着手机上旋转的圆圈，微微一笑，眼睛盯着圆圈看了起来。过了一分钟，他立即抬头去看《魔灵的朝阳》，只见油画竟然动了起来。
暗蓝色的天际飘荡着丝丝的乌云，黑色的线条在变成暗红色的背景里摇摇晃晃，慢慢的，黑色线条逐渐融合，在画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团，黑团产生变化，一张嗜血的魔鬼脑袋在眼前疯狂飞舞。
“妖怪啊！”
季末然高声喊叫，双手捂着眼睛跪在地上，展览馆安静欣赏艺术的观众全都将目光注视跪下来高声嚎叫的少年。
涂知枫和少女急忙走到季末然身边。涂知枫拍了拍季末然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啊！我的眼睛好痛，我刚才看见那幅画里蹦出一个怪物，长着血盆大口用力的咬着我的眼睛，好痛，我的眼睛好痛。”季末然揭开捂着眼睛的手，涂知枫和少女深深的做了个呼吸，心里一惊。
季末然双眼变成了红色，瞳孔里像是燃烧着红色的火焰般，涂知枫用手靠近他的双眼，感受到一股灼热感。
“快闭上眼睛，快闭上眼睛。”
涂知枫让季末然闭上眼睛，季末然的变化一定是来自那幅画，就像刚才他看那幅画精神变得有些恍惚一样。他抬头看了看少女，见她并没有惊慌，反而有些淡然顿感疑惑，又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油画，疑惑更甚。
为什么她没有任何感觉？
“太痛了，太痛了，我就盯着油画看了一会儿眼睛就痛成这样。”季末然闭着眼睛站了起来。展览馆的工作人员向他们三人走了过来，涂知枫立即上前解释朋友眼睛进了沙子，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点点头离开。
“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儿。”涂知枫和少女扶着季末然走到展览馆的休息区，让他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他们研究完那幅画就来找他。
“喂，你不会没有义气丢下我不管吧？”
“你是这么想的吗？那好吧，我就这样做。”
“别别别，重色的时候绝不能轻友。”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二）
季末然闭着眼睛，灼痛感慢慢减缓，他试着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他担心他从此就这样瞎了，于是立马又将眼睛闭上。
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黑色的魔影长些嘴巴拿着十字剑向他飞舞过来，眼前乱剑飞舞一把剑刺中眼睛，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握紧双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邪，那么，况柔当时也有着这样的感受吗？
想到此处，眼角突然流下眼泪。
涂知枫和少女回到油画前，“这幅画真邪门。”涂知枫紧皱眉头，看着暗色的油画，眼睛眯成一条缝。
“当然了，这幅画非常特别。我考考你，你看得出这幅画有什么特别吗？”
涂知枫仔细的盯着油画看了好久，摇了摇头，“没看出来。”
“这是一幅没有完成的油画，只画了三分之二。”
“没有完成的画？”
“是啊，你没看见这些色彩都不完美吗？这幅画还没画完克罗列菲斯就去世了。如果完成，这幅画将会是惊世杰作。”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幅画没画完吗？”
“你不是说他提前去世了吗？一幅艺术作品一般都会经过非常长久的酝酿和创作期，他没有画完也很正常。不过，这样伟大的艺术品，很可惜。”涂知枫看着这幅未完成的画，感叹了一下。
“真是笨，还布洛迪大学的学生呢，尽说些隔靴搔痒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是······”涂知枫看着少女俏丽的脸庞，疑惑更甚，她到底是谁什么人，怎么知道他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也是上海布洛迪大学的学生，你和他就是一年级还没入学唯一借读的那两个人吧。”少女用手指戳了戳涂知枫。
“哦，你好，原来是同学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同学同学的，我是你的师姐。”
“师姐？”
“是啊，你要喊我师姐。”少女说的时候脸上有着几许得意的神情。
“请问师姐叫什么名字？”
“赵诺儿，宋氏王朝的赵，诺言的诺，女儿的儿。”
“赵师姐好，我叫做涂知枫。”
“我知道你叫做涂知枫，他叫做季末然。”
涂知枫一怔，她连他们的名字都知道，“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没有画完了吗？”
涂知枫看着眼前露出得意神情的少女，心里微微一荡，俏丽的容貌在他的眼前变得很是可爱。他有些想要了解赵诺儿，更是很想从她口中知道克罗列菲斯为什么没有将那幅画画完，
“现在的人了解他都是从现代人编著的艺术历史书上认识的，可是，他并不是历史书上描写的那样。”
涂知枫看着旁边的画家简介，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克罗列菲斯本来是一名医生，自小家里很穷，父亲很早过世，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一直过着受人接济的生活。在他十岁生日的那年，母亲为了让菲斯吃一顿好的，独自一人外出去讨要生活，谁知道第二天别人发现死在路边。此后，菲斯就被送到了孤儿院，他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医生，因为一次手术失败，他毅然放弃了医生的职业，转行当了一名画家。因为机缘巧合，他获得了一件神器，绘画技术突飞猛进。但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绘画艺术，他开始杀人，用人体机能所含的物质融进绘画的水彩里。”
“神器？还有这种东西？你说的那个神器是什么？神笔吗？与他疯魔杀人有什么关联吗？还有，人类技能怎么能提取出来作画呢？”
“神器‘阿弗洛狄忒之吻’——美与艺术的化身之笔。这支笔能够将世界上最完美的物体的分子融合进画笔里，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提取人类技能的原因。”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作他人生中最后一幅画《魔灵的朝阳》。他已经不满足用别人的机能来做作画，他觉得那些都不是完美的。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机能里的化学元素来作画。于是，他剖开自己的身体，用神器‘阿弗洛狄忒之吻’提取身体里的物质来画这幅《魔灵的朝阳》。”
“听起来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这些事情为什么当时没人知道吗？还有当时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人知道吗？”
“开膛手杰克，你知道吗？”赵诺儿拿出手机，翻开一张黑白照片，使用人体器官摆放而成的人脸，看得涂知枫不寒而栗。
“因为当时苏格兰场的警官们都认为这是一个人干的，其实谁知道呢，那个着了魔正在展出他的绘画作品的恶魔画家或许与这件事情有关。”
“我明白了，看来在世人还不了解的领域，很太多的阴暗影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涂知枫看着那幅画，若有所思的说。
“那你知道这其中的关联吗？”赵诺儿睁着双眼皮的眼睛，瞳孔里反射着涂知枫帅气的面容。
“我明白，被他所杀的那些人血被抽干，内脏被挖空，就像前几天死去的那两人一样。也就是说有人借用了克罗列菲斯的杀人手法连续杀害了两人。”
“对，其中一人还是你的同学，爱慕你的女生。”赵诺儿见涂知枫一脸严肃，特别加上这一句话想逗逗他，“不过呢，你猜错了。没有人借用克罗列菲斯的杀人手法，因为他们根本运用不了，使用这一独特的残忍手段的人只有菲斯本人。”
涂知枫内心一震，心中升起难以言明的恐惧感，“你是说克罗列菲斯复活了，还是他穿越了。”
“不，他被人解除了封印，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
“傻瓜，你高中的时候不是学霸吗？现在你是布洛迪大学上海分校基础学院一年级的学生，就要开启基础学院思考模式。我们是执法者，执法者的目的就是消灭魔灵。现在，克罗列菲斯就是魔灵。”
“明白了，克罗列菲斯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封印了，现在又因为某种原因被放出来了。现在，我就要找出这个原因。”
“对！”赵诺儿朝涂知枫眨了下右眼，赞同他的观点。“不过呢，首先我们要找到菲斯。”
“恩。”涂知枫点点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油画临摹版，心中燃起了烈火，浑身热乎乎的，他知道找到了一条正确的方向，方向指引着他的命运。
他开始思考下一步，头脑里开始计算数学公式的轨迹。
看了一会儿，涂知枫和赵诺儿走到闭着眼睛坐在靠椅上的季末然面前，赵诺儿摇了摇季末然的肩膀。
“喂，死了没有？”
“瞎扯，你都没死，我怎么敢先死。”季末然睁开眼睛，刺痛和灼烧已经消失，瞳孔变得非常清澈透明。
“喂，这是赵诺儿师姐，也是布洛迪大学上海分校基础学院的。”涂知枫向季末然介绍赵诺儿。
“喂，如果你下次再对师姐无礼，看我不抽你两个大耳刮子。”赵诺儿一脚踩在季末然的胸口，堵住了季末然呼吸的胸口。
“别，别，让我用力呼吸一下。还有，别‘喂，喂’的叫，我有名字。”
赵诺儿放开压在季末然身上脚，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真是畅快啊。”呼吸了一阵，季末然站了起来，“你们欣赏完画没有，欣赏完了下一步怎么办？”
赵诺儿看了涂知枫一眼，“把这幅画临摹的画拿回家慢慢研究怎么样？或许在这幅油画身上能够找到克罗列菲斯的蛛丝马迹。”
“赞同！”涂知枫看着赵诺儿，点了点头。
“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旁边的酒吧怎么样？”
“酒吧氛围太嘈杂，去咖啡厅吧。”来这里的路上涂知枫看见广场边开着一家咖啡厅，他觉得在安静的环境里休息更好，毕竟，偷画可是体力活。
“看不出来你还挺小资的。”
“我只是喜欢安静的环境而已。”
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