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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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 第3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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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濯走过去,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去。“绾绾,不要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慌。”容绾说道。

    “对不起啊,让你这样害怕。都是我的错。”孤濯说道。

    容绾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孤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容绾说道,“我们出去吧。父亲母亲应该在外面了吧。”

    孤濯应声,“你要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出去了。其实今天也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事先也不知道的。”

    容绾是害怕。可是她转念想想,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逃避总不是解决的办法。

    “算了,就出去吧,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容绾说道。

    孤濯说道,“你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容绾说道,“走吧。”

    容绾都这样说了,孤濯当然不会再说不出去的话了,而且,今天他就要让容绾知道,他对她说的都不是空话,容绾回去孤府也不必害怕。

    孤濯松开容绾,牵起了她的手一起往外头走去。

    回春堂门外的巷子边上,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些官兵把守。

    回春堂大堂中,气氛十分的凝重,虽然只有回春堂自己人,但也因为偏厅中的两位而不自在,这些病患,因为受到了回春堂内大夫的影响,也有些不舒服,亦因为回春堂门外的那些官兵而非常的谨慎,甚至有一些,看病看了一半就跑了!

    容绾和孤濯回到大堂的时候,就感受以及看到这样一片光景。

    容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了一半,亦想要退缩。

    孤濯却抓着她不放,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不能够再让容绾跑掉了。

    但是,孤濯也在心里默默的捏了把汗,父亲母亲竟然会让大家这样恐慌,真的让他汗颜,他也默默祈祷,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孤濯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容绾进去了偏厅中。

    偏厅中,习云和慕容名陪着孤父孤母在说话,旁边则是有四个丫鬟服侍,其中两个就是容绾的贴身丫头,清水和清颜。

    偏厅中的气氛,客气而生疏。

    容绾和孤濯一走进来,几个人就短暂的停止了说话,

    孤父面色没有怎么变,孤母微微笑着的脸色,却是微微的下沉,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不过,再做的可都是识人的高手,这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捕捉不到呢?

    慕容名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习云一向都是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凝重。

    孤濯拉着容绾走到孤父孤母跟前,施礼道,“父亲,母亲!”

    “恩。”孤父孤母应声。

    容绾也屈膝施礼道,“父亲,母亲。”

    孤父面带微笑点点头。

    孤母则是喉咙里发出了一丝丝的像是不屑的吐气声,只不过这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声音,所以只有容绾和孤濯能看见。

    孤濯眉头也皱了起来。

    容绾则是恨不得想要走,事实上,她的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一点点,却终究是强忍了站在了原地。

    但是,孤母却并未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而是面色一转,也是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起来吧。”

    容绾这才直起了身子,却惶恐亦恭敬的说道,“多谢父亲母亲。”

    “这孩子,就是这么客气。”孤母笑着说道,“都已经喊了我们父亲母亲了,还谢什么?”

    孤母表现的非常亲切,可容绾心里却打着鼓。

    见容绾不说话。孤母就笑了起来,“今天我和你父亲,以及濯儿,都是来接你回家的,以前的事情,就当做是过去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提。好吗?”

    容绾抿嘴儿。轻轻应了一声。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像是缓和了一些,孤濯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容绾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孤濯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圆满结束,就可以将媳妇儿接回家的时候。

    慕容名说道,“不知道孤夫人和我们绾绾之间有什么事情?”

    慕容名的这一句话,引得习云看向了她。

    容绾也想转过头去。可是却更想瞧着孤母的表情。

    孤父孤母想瞧瞧慕容名,可是却被容绾和孤濯挡住了。

    孤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孤母则是面色沉沉。方才那个眉宇间英气勃勃的年轻妇人,她与她说话的时候,都要提起精神来,倒不是刻意防备。而是这样的女人,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谨慎一些。

    孤濯轻抿了薄唇。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拉着容绾往边上站了一些。

    容绾倒是就想这样挡着孤父孤母,可是碍于力气没有孤濯的大,就被他拉过去了,亦其实她也想要知道姐姐想要做什么,所以没有说话,虽然这会儿她除了担心和害怕以外,也唯恐慕容名会将事情搞砸了,可是她打心底里是相信姐姐的,那是她的亲姐姐,所以绝对是不会害她的。

    孤母则是嘴角带笑,神色却有些不悦的瞧着慕容名,“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家事,我觉得这样的家事,就不必告诉女官大人了。”

    孤母说的十分客气,慕容名却丝毫不让,“那可不行!”

    “我和绾绾情同姐妹,早就义结金兰,我就等于是她的姐姐,而且,孤夫人可知道,绾绾她可是西魏的一品女官,是宇文丞相的义女,我护送绾绾来,就要负责绾绾的事情,至少在我走之前,要照顾好她,之前我就很好奇,绾绾为什么来到了回春堂以后,就没有再回孤家了,可是无论我怎么问,绾绾她就是不说,我这个义姐非常担心,本来我还以为大概是我想多了,可是今天见了您,听到您方才说的那样一些话,我就觉得大概不是我想多了,而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想要知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慕容名一口气说完这么些话,都不带喘气的,并且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容绾见状,有些怀疑慕容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果见到了孤父孤母就要这样询问一番,因为这绝对不像是临时想的。

    而慕容名确实是想了很久了,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婉转,最温和的询问方式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扯着孤母的脖子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妹妹?为什么要欺负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哪里不好了?如果可以,她也恨不得将容绾就此带回去好好疼爱,不要给别人任何人欺负妹妹的机会!

    可是,慕容名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只能想想罢了,根本不可能,容绾不可能不嫁人。

    “希望孤夫人能如实告诉我!”慕容名说到最后,还咬重了字音强调了一遍。

    慕容名说话非常满,但也非常客气,孤母有些不高兴被人管家事,也不想告诉别人这件事,虽然她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她并没有做的很过分,但是说出来,大家都会觉得她做的过了,而且她管//教儿媳妇,做什么要一个小她这么多的年轻女子来过问?

    可是,她可以不回答吗?孤母几乎是想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就给予了否定,就如慕容名说的,她是西魏女官,而容绾的身份非常特殊,她是有理由过问的,而且如果她表现的太小气了,会给孤家丢人,她可不愿意如此。

    “也没有什么,就是新婚之夜的时候,绾绾她做错了事情,我管//教,管/教了她而已!”孤母说道。

    慕容名听到‘而已’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愤怒,什么叫管//教,管/教而已?还而已?她的妹妹,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去了孤家不但被碰了。还受了伤,这样还只是而已?而且还是在新婚之夜!

    慕容名纵然内心愤怒,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她轻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绾绾犯了什么错?孤夫人又是如何管//教她的?”

    慕容名虽然在笑。可笑有点恐怖。面上带笑,眼神却像是要杀人一样,是不是很骇人?

    反正。孤母是觉得很骇人的,并且被她这样盯着,她竟然想着自己脑子里要说的话,有些心虚。

    孤母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

    慕容名见到她这样举动就笑道,“清水。你带她们三个出去。”

    清水道诺,便让其余三个丫鬟一起出去,并且将偏厅的门关好了。

    慕容名就笑着说道,“在做的都是自己人。习云御医是下一任的太医署的院使,也是我的丈夫,我们都是为西魏办事的人。也都是绾绾的娘家人,孤夫人不必顾忌。请直言就好,如果这件事是我们绾绾的错,那也好请孤夫人以后多担待点。”

    这样也就是说,非说不可了,孤母有些不愿意,可是看到慕容名一副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只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绾绾她在新婚之夜睡大觉,还自己将盖头掀开了,我就管//教管//教了她,这件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其实也就是说了她两句。”

    慕容名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是绾绾不对,没有守规矩,可是我记得那天绾绾回来回春堂的时候,受伤可是受了伤的,而孤将军送绾绾回来,我也恰好看到他头上好像也是受了伤。”

    孤母闻言有些尴尬,就好像她想要撒谎,却被人丝毫不留余地的给拆穿了一样,偏偏这人她还不能得罪,因为此刻,西魏和东魏,因为容绾的原因,已经对他们步六孤氏施压了,她这会儿要是开罪了西魏的人,那不是找死么?也不知道他们孤家是倒了什么霉了,竟然会将容绾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让步六孤氏腹背受敌。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孤濯,做的手脚,她一定会气死的,然而,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我当时,说话的语气可能是吓到了绾绾,让她想要躲避,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花架子,将花盆打下来划伤了她的手,至于濯儿嘛,就和绾绾的事情无关了。”

    孤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容绾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向慕容名汇报了,这件事情就轮不到西魏来管了。

    慕容名闻言笑了,对孤夫人这样一个将撒谎的本事演练到如此境地的人,佩服的都快要五体投地了,

    “是这样啊!”

    “是这样。”孤母赶紧说道。

    慕容名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压了压胸中的怒火,放下杯子,继续笑道,“西魏长安到东魏邺城,相隔千万里,一路上长途跋涉路途遥远,绾绾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你别看她能干的还能做大夫做御医,但那毕竟是细致活儿,

    这样远的路,连男子都吃不消,何况是绾绾一个女子,我相信孤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会体谅她的。”

    “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才没有继续罚她啊。”孤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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