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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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英雄志-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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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上岸后在大汉的一阵猛压下,吐出了一些水,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到牡丹无事,贺环才转忧为喜,转过身向大汉道谢:“多亏许将军,我和安宁公主才转危为安,此事我定将禀报父皇,让父皇好好的嘉赏你!”

    “分内之事,不敢邀功!”许将军很谦虚,“如果太子殿下希望嘉赏末将,就不要将太子和安宁公主失足落水的事情告诉陛下了。”

    许将军看似再和贺环商量,实际上是在恳求。在整个东宫三百禁军里,有指挥正使许文亮的两百禁军和副使二皇子贺珪的一百少年禁军,少年禁军名义上是负责东宫安全,实则帝都达官显贵为子弟安排的升迁之道,他们身为禁军却只会整天惹是生非,整个长治城都知道有这样一帮无法无天的少年,并暗中称呼他们为“**”,只可惜这帮少年顶着**的招牌却不为太子所用,就连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公孙越说出的话,恐怕都比太子贺环要好用的多。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真正保护东宫安全的是许文亮手下的两百禁军。如果贺环去向皇帝为许文亮请赏,那么贺珪在东宫捉弄卫国公主的事情就会传出去,如果传到卫王安崇厚那里,东宫禁军指挥使这个职位恐怕也就坐到头了。许文亮没有直说,是因为他多少还保着留武官的血气,以及中州名将之后的荣誉。

    许文亮不是怕自己以后仕途会就此停止,而是名将之后的名声让他背负了太多,需要考虑的也太多,他不能容许自己在东宫禁军指挥使的职位上,为有着“名将之血”的许氏一族留下遭人耻笑的口实。

    其实贺环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去为许文亮请赏,哥哥的朋友被弟弟欺负毕竟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父皇贺雍除了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贺珪了,去向父皇为许将军请赏,除了自讨没趣外还要少不了奚落,被贺珪知道了以后更会变本加厉。

    “如是许将军执意不肯,改日我命丫头们挑选点平日里把玩的小物件送与将军,也算作答谢了。”

    许文亮这次没有拒绝,伸手在牡丹鼻下一探:“好了!”

    “兔子!”随着许文亮的话音,牡丹幽幽转醒,放佛没有看到围在身边的人一样,挣扎着起身。

    “我在这里!”安成业也想起身,可肋下传来的疼痛让他不敢动弹半分。

    “这位小兄弟不要动!”许文亮快步走到安成业身边,用手在他肋下轻轻按了按。“肋骨断了,乱动会伤到内脏,除了让天机宫的道长施法外就只能等死了。”

    “活不成了?”贺环扶着牡丹走到安成业身旁,饶是像牡丹这样坚强的女孩子,一见到浑身是伤的安成业也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十三四岁的年纪,极容易受到感染。牡丹一哭,贺环身边的四个丫头也跟着抽泣,最后连贺环也忍不住抹起泪来。

    “我只是说乱动会出大事,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大碍,只要绑结实了躺上三五个月,就没什么事了。”许文亮皱了皱眉头,暗想二皇子这帮禁军少年出手太重了,长此以往免不了要出大事。

    许文亮这样一说,牡丹马上停止了哭声,转过头扯着贺环的耳朵:“你瞎哭什么,要是兔子有个三长两短,就怪你这没头没脑的哭声!”

    “我是见你哭才一起哭的,更何况——”牡丹手上使了劲,贺环疼的嗷嗷直叫,想解释的话也随即停了下来。

    “我问你,刚才明明在那边,为什么不出来?”牡丹全然不顾身边禁军的眼神,扯着贺环的手仍旧用力。

    “刚才?”贺环疼的呲牙裂嘴,“刚才不在,我是后来赶过来的!”

    “胡说,我明明看到小竹想往前走,被你一把拉了回去,最后你们就藏在矮墙边那颗树后面,看着我和兔子被人欺负!”牡丹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贺环的耳朵扯下来。

    贺环毕竟是太子,即便他性子软弱,心甘情愿的任牡丹摆布也还是太子。贺环不敢说出实情,一旁的许文亮上前抓住了牡丹的手:“公主殿下,太子乃我大衍帝位继承者,不可无礼。”

    “他不是什么帝位继承者,也不是什么太子,他是我朋友!”牡丹继续逼问贺环:“说,为什么冷眼旁观?”

    “胡闹!”贺环没来得及答话,许文亮手上一使劲,牡丹顿时感觉手指乃至整条胳膊突然像没了筋骨一样,浑身的力都被卸掉了。

    “太子殿下刚才舍身相救。”安成业看到牡丹一脸不高兴,躺在地上强撑着说:“太子爷不会水!”

    “那好,这次就饶了你,如果有下次的话,我非但要把你耳朵撕下来,而且再也不和你交朋友了!”牡丹被迫放开了贺环,正好踩在了安成业给的台阶上。

    “不会了,不会了!”贺环揉着耳朵,脸上对满了讨好的笑。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丫鬟怎么也想不通,作为太子的贺环为什么不敢得罪一个诸侯的女儿,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事情都是因为你,我们说是你的朋友才会被人欺负,所以要由你负责医好兔子,吃的喝的以及一切用度,都由你负责!”牡丹看着地上的安成业满是可怜,

    “依你!”

    “让你的丫头服侍兔子!”

    “也依你!”

    “让天机宫的道长为兔子医伤!”

    “依你,都依你!“



………【少年时,10】………

    10

    自从贺环什么事都依了牡丹后,安成业被安置在了贺环的东宫,牡丹也索性搬到了东宫与安成业住在了一起,反正皇帝贺雍忙着和他新选的妃子饮酒作乐,无暇顾及来到长治的诸侯子弟,东宫里也只有除了梅兰竹菊四个丫头之外的寥寥几人,有的是空闲房子来安置牡丹。

    皇帝对他下令强制来到长治的诸侯子嗣不闻不问,并不代表任何人都是这样,太傅太叔辰不但经常拜访东宫,关心牡丹的生活,还请来了天机宫的道士准备教导诸侯家的子弟。

    太叔辰在衍朝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单是太傅的缘故,更是因为贺雍是一个只喜欢行乐,不喜欢理朝的皇帝。他将中洲八千里河山全部交给了太叔辰,自己纵情于女人的肚皮之间,很多百姓乃至朝中百官都暗地里称他为“肚皮皇帝”,意思是只会睡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拜在太叔辰门下,帝都的官员便可以在长治城周围,四方原两百里的土地上为所欲为;而早已脱离了中央管制的地方诸侯,也乐得皇帝昏庸。如果像前朝武皇帝那样,将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一辈子大兴兵役,只会令诸侯们一个个苦不堪言。

    皇帝毫无作为,有作为的是替皇帝掌朝的太叔辰。一次贺雍赏月兴致正浓,太叔辰在一旁进言道:“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贺雍眼睛盯着燕北进贡来的一名蛮族歌姬,单薄轻纱显露出少女漫缈的**,让贺雍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

    太叔辰起身在贺雍面前一拜,挡住了贺雍的视线:“陛下,如今魔患渐消,兵锋即止,而诸侯之势日渐做大,有脱离陛下掌控,动摇我大衍五百年基业之意。若正如臣所言,中洲八千里土地将重起战火,民不聊生,到那时纵陛下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保祖宗基业了!”

    “爱卿所言甚是,甚是!”贺雍将头歪倒一边,目光绕过面前的太叔辰继续盯着燕北歌姬。

    “陛下,臣之所言,句句是在为大衍江山着想,请陛下——”

    “爱卿所言甚是!”贺雍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爱卿可否到一旁坐下,碍着朕观赏燕北歌姬了。都说燕北蛮族身上有一股膻味,可最近朕不知怎地,就喜欢上了这股膻味,爱卿你看,这燕北歌姬所跳之舞,是不是有那么几分韵味?”

    太叔辰一动不动:“陛下!如若江山不再,陛下还能观赏这燕北歌姬否,还能稳坐这中洲八千里花花世界否?”

    听到有事情会影响到自己行乐,贺雍终于把心思从燕北歌姬身上拿开,将端在手中的酒杯放到面前的小几上:“爱卿刚才所说何事?”

    太叔辰躬身,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次贺雍才听到了太叔辰言语之中的厉害关系。

    “依爱卿所言,如若诸侯强而皇室弱,不但江山难保,就连这歌舞朕也无福消受了?”可以说贺雍什么事都不关心,可偏偏对自己及时行乐抓着不放,如果谁影响了他享乐的心情,他就会杀人。

    “正是!”

    “爱卿意下如何?”

    “正如这天上的月亮,月缺则亏,月满则溢,所以赏月也要挑个时候。而对付诸侯,就如这天上的月亮,旨在制衡!”

    “制衡?”贺雍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太叔辰想要说什么。

    “臣以为诸侯强而皇室弱,是因为连年魔患,诸侯大肆扩兵无所制约之故,但我们现在无法令诸侯削减兵卒,如若强行削减势必会引起诸侯不满,何况魔患还未真正消除。所以想要掌握诸侯,就必须手中握有诸侯忌惮的东西——”

    太叔辰还未说完,贺雍就有些不耐烦了:“你罗里啰嗦说了一大堆,说点简单的,朕听的脑袋都开始发疼了。”

    “好,那臣就简练一些。臣以为削减诸侯兵员是势在必行的,可不是当下,而诸侯所忌惮的东西无非是他们在意的东西,如手中的权力,治下的土地,麾下的兵卒,还有就是膝下的儿女。

    手中的权力,治下的土地是自大衍开朝一来就定下的规矩,诸侯没有谋反之心,陛下就无法收回,而麾下的兵卒则是这些年魔族作乱,诸侯借机自己扩充的,削减便如同在诸侯心头割肉,也是万万行不通。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暂时抑制诸侯们的势头,就是陛下下令,以学习安邦之策命诸侯长子前来长治,实则以诸侯血脉为人质——”

    “都说简单一些,还是罗里啰嗦一大堆。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朕的玉玺又在你那里,你就替起草一封手谕不就了事了?”贺雍已经第三次打断了太叔辰,全然不顾在场其他大臣的看法,只顾着不远处的燕北歌姬。

    “臣领旨,臣这就去办!”

    “快去快去,朕等着你回来一起看这燕北歌姬,下一段更有味道。”贺雍转过头对身边的一班大臣说:“有太叔辰在,朕便可高枕无忧,诸位卿家都应向太傅多多学习。”话音刚落,还未等大臣们接嘴,贺雍便又盯着歌姬拍手喝彩了起来。

    就是这样一件事,诸侯们非常不情愿的送出了自己的子嗣,也正是这件事,朝野上下对太叔辰议论纷纷。民间传闻,传国玉玺已经倒了太叔辰手中,他借皇帝之手控制诸侯,实际上是要控制整个中洲,直到有一天取皇帝而代之。另有传闻说,太叔氏世代忠良,太叔辰为国不惜得罪诸侯,堪称大衍的中流砥柱。

    无论朝野之中怎样议论,太叔辰是怎样想的,或者将来是怎样做的,谁都无法预料,就连那些整夜观察星象的天师们,也无法从漫天繁星的轨道中演算出来太叔辰将来会怎样做。不过如今太叔辰确实兑现了他的诺言,虽然皇宫内现在只有距长治最近的卫王送来了唯一的女儿——安宁公主,其他诸侯的子嗣还在前往长治的路上,但他还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请来了“天人”清扬夫子教授他们安邦之策。

    单单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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